第一百八十七章 始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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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云是在半夜里頭的時候被驚醒的。說是驚醒其實(shí)也是不然,安青云是被自己房門所發(fā)出的一聲輕響給驚醒的,在這半夜里頭會出現(xiàn)這樣的聲音自然是極其不尋常的一件事情,更何況是在這將軍府之中,只要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風(fēng)吹草動,安青云必定是要驚醒的。
他在聽到那一聲細(xì)微的聲響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只被驚到了的鳥一樣,從床上彈跳而起,抽出了床頭上所掛著的寶劍,一下子朝著發(fā)出聲音的窗口而去。
長劍橫在那來人的脖頸之處,從劍身那寒冷的光亮處這這反應(yīng)出一個穿著一聲黑衣甚至還批了黑色斗篷的人,最是讓安青云熟悉的就是那一張金屬面具。
“是你?!”安青云近乎意外地看著這突然只見出現(xiàn)在自己書房之中的這個人,這人一貫都是神出鬼沒的,卻還是頭一次在這半夜之中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安青云看到這個人,心中也并不是十分的樂意,自己太多陰暗面是被這個人所知曉,而他自己卻還是完全一無所知的。
“你來做什么?!”安青云并沒有因?yàn)檎J(rèn)出了人而將擱在他脖頸上的長劍放下來,反而是十分口氣不善地問道。
他輕笑了一聲:“怎么,這需要我的時候便是需要我的到來的,這不需要我的時候就巴不得我再也不出現(xiàn)在這里?”那人將橫在自己脖頸上的長劍移開了一點(diǎn),“放心,我來的時候并沒有叫旁人瞧見,所以你安大將軍還是你那安大將軍不會有人知道你那完全不能叫人知道的秘密的。”
安青云見他這般說,也是拿了這人沒有辦法,這才起身將燭火點(diǎn)亮了,在那昏暗的燈光下,他這才看清這人似乎是受了重傷了的,他的左手捂著胸口的位子,整個做左手都染得鮮血淋漓的,身上那一件黑色的斗篷也是濕漉漉的,顯然已經(jīng)是被鮮血染透了。
安青云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是受了重傷來的,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窗棱上也沒有他留下的血跡這才放下了心,不等安青云問,他又道:“給我尋一處地方,我要養(yǎng)傷。”
那理所當(dāng)然的口氣叫安青云十分的愕然,甚至隱約還有了一點(diǎn)怒氣:“你當(dāng)我安家是什么地方,我上哪里去給你尋一個養(yǎng)傷的地方,你切莫這般為難著我。你這般模樣,還尋了別的地方吧,若是想要銀兩,我給你便是。”
他輕輕一笑,那一張金屬面具對著安青云微微抬了抬頭,那黑黝黝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安青云,似乎是在嘲諷著安青云這不明事理一般,好一會之后他才方道:“安青云,你怕是忘記了是誰讓你恢復(fù)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的,怎么,這一旦能走了之后便是覺得用不上我了是不是?我既然是能夠讓你恢復(fù)成現(xiàn)在這樣還能夠仰仗著自己行走的,自然地也便是可以叫你變成像是以前那樣的一個廢物的,你可是要試上一試?”
安青云被眼前這個人看得直發(fā)毛,他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還是覺得這人剛剛所說的話也并非只是全部在威嚇著他而已,他那意思十分的明確若是他不照辦的話,他隨時都是可能會那么做的。
安青云看著他,無話可說。
安青云帶著這個人到了莫氏以前所住的那一個院落,如今的莫氏已經(jīng)是住在采光極好的院落之中,這個曾經(jīng)讓莫氏呆了近二十年光陰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這院落比柴房還要不如一些,如今這府上也就只有這個無人在的院落才是最安全的,平日里頭丫鬟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過就是一兩個月沒有人住而已,這里便是已經(jīng)積累起了不少的灰塵,剛開了門之后,一股子的霉味便是迎面而來。
安青云看著他走了進(jìn)去,似乎對這個地方也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只是抬眼看了看這里沒有說出什么。
安青云道:“如今你還有什么說的?”
他聽著安青云那十分不耐煩的聲音,低聲道:“沒了,勞煩安將軍了,你這點(diǎn)恩情我自然是會銘記在心的。”
安青云聽得他這么說,也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便是出了房門,也不管這人如今還傷著又或是如何。
他也沒有阻攔安青云,原本他們之間本就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他自然是不會指望著安青云會做到看顧著自己傷勢全部養(yǎng)全了這樣的事情,當(dāng)然地,他也覺得這種事情從那薄情寡義的安青云身上壓根就是不可能會有知恩圖報(bào)這樣的體現(xiàn)。
等到聽不到安青云的腳步聲的時候,他方才是將這臉上的面具揭了開來,這面具下有著一張極其俊秀的臉,他將從剛剛一直就憋在喉頭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方才用袖子袖子擦了一擦被鮮血浸潤的異常鮮紅的嘴角。他的心中恨恨的。
“路岐南!”他恨恨地在心中念叨著這一個名字,雖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到了無雙城之中來,這才使得自己這般的狼狽。不過他必然是沒有想到這人絕對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正在安家,這越是危險(xiǎn)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撕開自己胸口上的那傷口,那傷口是一道刀傷,那傷口隱約透著淡淡的綠光,他從自己的袖子里頭摸出了一把彎刀,又顫抖著手抽出了火折子。他將火折子微微吹燃,稍稍燙了一燙那刀尖,然后方才對著自己的胸口而去。
他死死地咬住了唇,將傷口周遭的泛著綠光的肉剔了下來,鮮血更是像是血涌一般地滾了下來,他悶哼著整個人因?yàn)樘弁炊⑽⒊榇ぶ詈笏麑⒛钦礉M鮮血的刀子隨意地朝著地上一丟,扯了自己的衣袖撕裂成了條,這才綁住了傷口。
他整個人像是從汗水里頭泡過一般,整個人濕漉漉的。最可恨的還是那安青云,竟然是還沒有將那素問給處置了,虧得他還將他寄于了厚望,現(xiàn)在看來,這人果真是一個廢物。可偏偏自己卻不能夠直接代替安青云出了手,這才是他最郁悶至極的事情,若是安青云早就已經(jīng)得手了,那今日自己又何必是懼怕路岐南的。
明明,那族長一位本是應(yīng)該屬于自己才對。他在心中恨恨地想著,偏生卻是將這位子交給了路岐南。
素問也便是在睡夢之中醒來的,有一雙眼睛勾勾地看著自己,而且是一眨不眨的,素問隨手一抽便是抽了自己的銀蛇劍直朝著自己床前而去,隨著那銀蛇劍穿過床幔劃向來人的時候,素問已經(jīng)手一抬,將自己掛在床頭的衣衫披在了身上。
糯米依舊是趴在床頭睡得極其的溫馴,若是平日的時候只要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風(fēng)吹草動,糯米必定是會先驚醒來保護(hù)自己,而今它竟然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無,甚至還在那邊睡得打著小呼嚕,素問當(dāng)下就反應(yīng)過來了,來人便是已經(jīng)下了藥了。
那人動作倒是極快,一下就避過了素問抽來的那一劍。
素問也不敢示弱,手一伸,銀蛇劍已經(jīng)纏繞在她的腕間,一個打轉(zhuǎn)了之后又直朝著來人而去,尤其是在看到來人臉上帶著那金屬面具的時候,素問的動作是越發(fā)的凌厲起來,不過就是須臾之間,就已經(jīng)同來人交手了十多招,而且招招毒辣半點(diǎn)也是不留余地的。
但來人要比她功夫還要好一點(diǎn),對于素問的每一招每一式他幾乎可算是游刃有余,次次都是避了過去,而并沒有出攻招制服素問,而他這避讓也讓素問整個人是更加的窩火,恨不得直接能夠用劍將他戳出無數(shù)個小孔出來。
但兩人之間的爭斗到底還是有不少的聲響,莫氏便是在旁邊,她也聽到了那一陣聲響,忍不住起了床點(diǎn)燃了蠟燭到了素問的門前:“問問,你這房中怎么這么的吵鬧?”
來人拔出了彎刀,纏繞上素問手上的銀蛇劍,然后輕巧地將素問給制服困在自己的懷中。
“路岐南!”素問咬牙切齒地叫著來人的名字,路岐南那三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更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一般,“你給我滾。”
“你確定要我現(xiàn)在這個時候出去?”路岐南揭了臉上的面具,他看著一臉有怒卻無處發(fā)的素問,心中想的是魔尊同他所說的話,這果真是在外頭玩得久了,這心思也便是有些野了,那爪子也是更加的尖利了,他道,“你是給我寫了信么,如今我便是來回答你的,如今我人來了,你便是這般待你這未婚夫婿的?”
素問咬牙,“那婚事是那老頭定下的,你叫那老頭嫁你去。”這說話間,她這手指微動,卻不想這路岐南像是有所覺一般揮了一掌,掌風(fēng)將素問剛剛不動聲色散出的粉末吹了個干凈。
路岐南莞爾,“上一次是我不查,著了你這小道,如今自是不會再吃這般同樣的虧了。你乖一些,我這般也是有底線的,若是你再鬧下去……”他微微頓了一頓湊到素問的耳邊,道,“你娘在外頭吧,你既然是要我滾,那我先去拜見拜見岳母。問問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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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今天和朋友出去了一圈,然后回來晚了,來不及寫一萬字了,所以先更三千字,至少不能斷更是吧。
唔,劇透時間——這一部分是關(guān)于安青云為毛會變成那個樣子的原因解釋,乃們看下去就知道了。
烏疆族長是個好男人,真的。
明天會多更,把今天欠下的七千字補(bǔ)上,我還是得保持自己萬更的威名,默默下潛去碼字。我是萬更的殿下,絕對不能就此陽痿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