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算了吧,我可能就是個刻板又守舊的女人,我一點(diǎn)也不博愛,沒辦法把別人的孩子當(dāng)作親生骨肉?!?br/>
    我懨懨地轉(zhuǎn)過身,“如果四年前,我死在產(chǎn)房里面,那該多好。那樣我就不會遇到沈寒,不會經(jīng)歷一連串的痛苦了。”
    傅言殤大概感應(yīng)到我心身俱疲,猛地掄拳砸在落地窗上,狠戾道:“我們可以不說這些話題么,嗯?”
    我知道這個男人在逃避。
    高傲如同傅言殤,原來也會逃避的啊。
    所以,倒不如我狠心一次,徹底打破這種彼此都不快樂的局面……
    我逼著自己狠下心腸,“傅言殤,想想,你帶給我的,由始至終都只有痛苦。四年前,你能在我分娩之前無情離開,現(xiàn)在,你也可以做到放任我自生自滅。一個你曾睡過無數(shù)次的女人,有什么好眷戀的?”
    傅言殤沒說話,點(diǎn)燃煙狠狠地抽著。
    我不知道他是否打算逃避到底,反正我也無心理會了,拿出手機(jī)打電話給安妮:“安妮,你什么時候來布拉格?”
    安妮說道:“后天。怎么了?”
    我說:“那等你到了之后再說?!?br/>
    安妮大概聽出了我的語氣不對勁,不放心地追問:“秦總,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這樣吧,我看看能不能更改航班,立即趕過去找你。”
    換做平時,我一定不愿意打攪安妮,可此刻,我實(shí)在太需要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了,便說道:“好。確定了航班時間后告訴我,我去機(jī)場接你?!?br/>
    安妮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現(xiàn)在在布拉格嗎?”
    “對?!?br/>
    “和傅言殤一起?”
    我“嗯”了聲,不自覺地看了傅言殤一眼。
    他滿臉幽寒,整個人都籠罩在煙霧之中,說不出的頹敗寂落。
    之后安妮也沒在電話里多問什么,掛斷電話不久,就發(fā)微信告訴我換了一個小時后的航班,明早就能到。
    我很感激身邊還有安妮這個朋友,回復(fù)她“明早機(jī)場見”后,就走到沙發(fā)邊,靜默地坐下。
    傅言殤就這樣透過層層煙霧看著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滿心的話想對我說,總之他的眼神失落得很,感覺就像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樣。
    明明是最親密無間的枕邊人,此時此刻,我們竟再也找不到可以說下去的話題。
    我垂下眼眸,生怕多看一眼,便會舍不得這個男人。
    偏偏,纏綿悱惻的唱腔披著寒風(fēng)而來,撼得我心如刀割。
    是范逸臣的《放生》。
    放我一個人生活,請你雙手不要再緊握。
    一個人我至少干凈利落,淪落就淪落,愛闖禍就闖禍。
    我也放你一個人生活,你知道就算繼續(xù)結(jié)果還是沒結(jié)果。
    ……
    我指尖一顫,只感到眼淚又濕了眼眶,一滴緊接著一滴墜在婚戒上,轉(zhuǎn)瞬四分五裂。
    傅言殤仿佛也被這首歌攪得心煩氣躁,徑直推開落地窗,走出去,“關(guān)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