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每一分甜
邊梨聽了,無語凝噎了一會兒。
但是她視線的范圍,更多還是落在了那張紙上。因為是賀云醒手把手帶她寫的,用的勁兒偏重,黑色墨跡下筆凝成一團,滲透了整章紙面,暈染開來,十分得好看。
邊梨吹了吹,等待半干的墨水筆跡揮發(fā)完畢,而后抬眸望向他,輕輕地說道,“那……我可以把這張紙帶走嗎?”
賀云醒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站在邊梨的身后,雙手撐在桌上,懷里籠著她。
溫?zé)岬臍庀r不時地噴灑在她的頸側(cè),若即若離。
邊梨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賀云醒的答案。她干脆右手搭上他的手臂,側(cè)著頭微微轉(zhuǎn)過臉來,而后她的嬌嫩的臉頰便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邊梨幾乎是傻了眼,后知后覺,手跟著摸上自己的臉。
這狗男人,咬她臉咬上癮了是吧。
上次的那個牙印兒,她可是還沒忘呢。
她還記得當(dāng)時的化妝師姐姐看到牙印的時候,笑得曖昧又意味深長,在給她上遮瑕的時候,還特八卦,笑瞇瞇地問她是誰干的。
邊梨又不可能將牙印兒的主人給供出來,只打著哈哈,敷衍了過去。
化妝師姐姐那時聽了她的回答,還有點不樂意,打趣道,“你家狗能咬成這樣???”
邊梨忿忿不平,“就當(dāng)是狗咬的吧?!?br/>
思及此,她驀地笑了出來。
可不是嗎。
賀云醒沒心思去想邊梨為何突然笑出了聲,他的注意力全在她剛剛的動作上面。
“都說了別亂動?!辟R云醒緩緩開口。
“哈?什么?”邊梨被他這句話給弄得莫名其妙。
他撥開她一直撫摸在臉上的手,指尖在嬌嫩的臉側(cè),耳側(cè),直至頸側(cè),來回流連,頗有點忘返的味道。
賀云醒聲線壓得很低。
“我都親錯地方了?!?br/>
“……”
“想咬這兒?!?br/>
話音剛落,一枚熱燙的吻印在了邊梨的頸側(cè),他還惡劣十足,壞心眼兒地在嬌嫩的肌膚上,輕輕一咬,而后用牙尖兒磨了磨。
邊梨的皮膚嫩,瑩□□潤的肌膚上,登時浮現(xiàn)了一圈淺淺的牙印兒。
不過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賀云醒剛剛就想這么做了,奈何小姑娘愛動,頭稍稍一歪,自然就落錯了角度。
邊梨捂完臉,又忙不顛去捂自己的脖子,慌慌張張,動作中帶了點兒慌不擇路的可愛。
邊梨都快忘了賀云醒以前是個多么正人君子的人了。
現(xiàn)在在她看來,完全沒有人比賀云醒更加肆意妄為,像是解放了天性一般,騷氣得不行。
她紅著張笑臉,近乎結(jié)巴,支支吾吾,“……喂!你是變態(tài)嗎?”
賀云醒這才直起腰來,好脾氣地在她頭上拍了拍,“我們倆現(xiàn)在是經(jīng)過認(rèn)證的關(guān)系,怎么變態(tài)了。”
“這個我不太行………”
這么頻繁的親昵,邊梨不是說反感,認(rèn)真說來,反倒是喜歡得不行。
但是他只是輕輕一碰,她一顆心就裝得滿滿的,幾欲炸裂開來,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她確實不太行。
“你完全行?!辟R云醒說完,立即將椅子轉(zhuǎn)過來,讓邊梨正對著他,兩人面對面,視線在空中交匯。
賀云醒說著,竟是又湊了上去,刻意要做些什么的樣子。
邊梨見狀當(dāng)即雙手抵住他的肩,被他逗弄得面紅耳赤。
他瘦而長的手撐在轉(zhuǎn)移的兩側(cè)把柄上,低垂著的頭在距離女孩咫尺的地方,堪堪停下。
“所以還說不行嗎?”賀云醒饒有興趣地盯著邊梨輕顫的睫毛,濃而密的卷翹正一上一下地抖著,惹人憐愛。
“行行行,很行,超級行,無比行,總行了吧?”邊梨被他搞得有些羞赧,說話間,往他肩上狠狠地捶了兩下。
賀云醒被捶也沒反應(yīng),一副放縱又無奈的模樣,突然笑得蕩漾無比,“這可是你說的,不準(zhǔn)反悔?!?br/>
邊梨愣了半晌,沉默兩秒,終于爆發(fā)了。
她撈過賀云醒的手臂,趁他不防備,還沒有完全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在他骨節(jié)分明的虎口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也只是這么一口,邊梨覺得自己都說不出話來了。
霎時,空氣凝結(jié)。
邊梨抬頭看著賀云醒,后者朝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xù),好似她干什么都可以一樣。
她欲哭無淚,只覺得他的手臂怎么可以都是骨頭,咬起來那么硬,硌得她牙疼。
這也太不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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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這個創(chuàng)作室里又玩了一會兒無聲的游戲,邊梨嚷嚷著,說自己得回去了。
賀云醒還沉浸在方才的小情趣中,久久不能回神。此時此刻,聽到她的撒嬌,更是受用極了。
總歸攔不住,就像是他以前所說的那樣,來日方長么。
賀云醒把那一整個從美國拖回來的行李箱拿出來,連帶著里面的零食一起,要給她送過去。
邊梨不讓他送,堅持要自己拿。
賀云醒讓她自己挑幾樣特別想吃的,而后半蹲下來,看她認(rèn)真挑選的模樣。
“你這樣還倒是提醒我了?!?br/>
“嗯?提醒什么?”邊梨手下動作慢下來,瞪大眼睛問他,一雙眸清清澈澈。
賀云醒伸手,將她鬢角兩側(cè)的細(xì)發(fā)給別到小巧的而后,這才緩緩開口,“我原本的計劃就是,分幾次送給你?!?br/>
“這樣可以,多見你幾次。”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算是解釋了。
邊梨沒再抬頭看他,頭垂得越來越低,輕輕地“嗯”了一聲。
女孩蹲著的時候,窩成了一團,睫毛低垂著,斂去她清亮的雙眸。順著上方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她秀挺的鼻尖兒,微微泛紅的唇兒。
她這樣乖乖的,軟軟的,倒是引得賀云醒心下感慨起來。
他喉頭微動,啞聲開口。
“你這樣很乖?!?br/>
“以后還可以再乖一點?!?br/>
賀云醒自從剛剛在浴室里,這張嘴就沒停過,平日里也完全沒見他說過這么多話。
一句比一句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要是可以的話,她想給他安個閉嘴機。
這人,怎么能,這么煩呢。
邊梨挑了滿滿的一大包,連同創(chuàng)作室里兩人一起合作的那張紙,都被她攥在手里。
“我送你?!辟R云醒直起腰來,面朝著她。
“好,那個音樂,是給我的吧?”走之前,邊梨又問了一句。
“嗯?!?br/>
“那你不要給任何人聽?!边吚鎿狭藫项^,著重強調(diào)了一句,“…………只能給我一個人聽。”
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好?!辟R云醒微微頷首,算是給了個口頭答應(yīng)。
他原本就是想這么做的,然而邊梨主動開口,倒是印證了她在意他的事實,兩人在這方面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過,本來就是她喜歡就好。
說話間,邊梨動作微微扯著,衣領(lǐng)被淺淺地拉開,露出雪白飽滿的一片。
邊梨的睡衣款式多,樣式各有各的精美??蓯鄣?,性感的,優(yōu)雅的,隨著她的心情來。
夏天的夜晚,開了空調(diào)也難掩空氣里本質(zhì)的燥熱因子,她便選了輕薄寬松的上下兩截式樣。
舒服是舒服了,但是衣服寬松到能滑下去,每每都要從肩上溜下來。
平日里又沒旁人看,宿舍里又是親密的隊員,她就沒怎么在意過這方面。
賀云醒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走上前替她拉好敞開的衣領(lǐng),從肩側(cè)那邊撈了上去。
“多注意點,別讓別人看到了?!?br/>
邊梨點點頭,卻是完全沒放在心上,她宿舍里都是姐姐啊,能遇到誰呢。
思及此,她剛想反駁回去,耳畔賀云醒的嗓音又驀地響了起來。
“在我面前,倒是沒關(guān)系?!?br/>
邊梨嗔著瞪了他一眼。
然而這一眼,卻是嬌嬌的,饒是賀云醒這種清心寡欲的人,都不免后背酥麻了半片,一路爬著脊線蔓延了上去。
就在兩人要推開陽臺落地窗的移門,往外走的時候,臥房的大門被倏地打開。
寧薛初的嗓門像是彈珠一樣,砰砰砰地往外蹦。
“你搞毛啊,我特么等洗澡等了有一小時!”
“不是我說,你去問問誰家的五指姑娘能用這么久的!你厲害你牛逼!但是你也不能忘了我吧!”
“我就等著你,打游戲打了一小時,被蚊子叮了無數(shù)個包,氣氣氣氣死我了?!?br/>
他絲毫不客氣地大踏步邁了進來,話音剛落便抬起了頭,定睛一看,整個人當(dāng)場愣在原地。
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一副被雷劈的樣子,說話都結(jié)巴了,一點兒也不利索。
“肥…肥肥肥肥………”
邊梨莫名臉熱,往賀云醒身后躲。
還是賀云醒打破了修羅場般的僵局,“你進來前,不知道敲門?”
他一臉不耐,語氣聽起來冷冷的。
寧薛初有苦說不出,特么的剛才他敲了也沒個鳥用。
不過此時此景,無需跟賀云醒說再多,他一顆心都掛在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邊梨身上。
“肥肥,你怎么進來的?”
頓了頓,他仍是不可置信,“進的還是賀云醒的房間?”
寧薛初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眼瞎了。
哦,人小姑娘穿得還是睡衣。
嗯,睡衣。
睡!衣?。?br/>
邊梨搓著手指,而后看了一眼賀云醒,“我找他從外面代購了點東西,是來拿的?!?br/>
“就這樣?”
“對啊,不然呢,你以為呢?!边吚婀首麈?zhèn)定地回答。
賀云醒開始趕人,“你回自己房間去?!?br/>
寧薛初渾渾噩噩地,又怕打擾兩人,倒還真的點點頭,推開門出去了。
他也沒真的回自己的房間,就這么抱著個抱枕,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冥思苦想。
邊梨一看到寧薛初的身影消失在門后,抬腿便跑,快得連賀云醒都沒來得及抓住。
等到邊梨利落地跨過欄桿,拎著那么大袋東西站在自己陽臺上的時候,還得意地朝著賀云醒招招手。
“你別和寧哥解釋太多。”邊梨小聲提醒他。
賀云醒點點頭,他有分寸,初初萌芽的時候,還需要呵護,日后的摧殘和考驗,交給日后來證明。
只不過他的重點完全不在這里。
“我不爽他很久了?!?br/>
“喊什么哥,除了我都不能叫?!?br/>
邊梨聽得一愣一愣的,“那我叫他什么?”
賀云醒倒還認(rèn)真的想了想,淡淡地說,“喊寧叔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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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小姑娘,賀云醒折回房間。
他半倚靠在床沿,長腿垂地。
不過是隔了一道墻,卻像是隔了一整個世紀(jì)。
他拿起手機,剛想說點什么,發(fā)發(fā)信息,臥室的門規(guī)規(guī)矩矩地被敲了三聲,伴隨著的是寧薛初的聲音。
“我可以進來嗎?”
然而還沒等賀云醒答應(yīng),門被猛地推開,寧薛初身子閃了進來,“肥肥,時間不早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他剛剛在客廳里打座,想了半天,總算是想通了。一直心懷不軌,抱有某些心眼兒的人是他們老大啊。
不論如何,月黑風(fēng)高的,借著代購的名義,將人家小姑娘騙進家里來就是不對的。
寧薛初想了想,覺得自己是時候擔(dān)當(dāng)起護花使者了。
然而等他推開門,今日份的暴擊又席卷而來。
“人呢?”他看來看去,半個邊梨的人影都沒瞧見。
賀云醒懶得理他,今天心情不錯,也就沒有太兇,“沐浴露自己去拿?!?br/>
寧薛初鍥而不舍,四處翻看,掀開了賀云醒身旁的被子,沙發(fā)底座,窗簾背后,甚至是……床底下。
“你有???”賀云醒斜眼睨他,眼皮半掀。
“你把肥肥藏哪兒了!”寧薛初高聲回應(yīng),天不怕地不怕。
“她回去了?!辟R云醒執(zhí)著手機,修長如玉的手正在敲打著什么。
“回去?你特么騙誰呢?”他剛剛一直在客廳里坐著,賀云醒臥室到大門的那段距離,途經(jīng)客廳。
邊梨要是回去,他肯定能看見。他剛才對著門口坐,壓根沒瞧見邊梨,更別提什么回去了。
他將賀云醒的房間近乎地毯式地搜尋了一遍,確確實實沒有邊梨的影子。
寧薛初又一次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