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每一分甜
等不及??
所以到底是從哪兒看出來她等不及了。
邊梨撇嘴,心下念頭一起,直接甩了一張表情包過去。是一個熊貓頭義正嚴(yán)辭地伸出一只手,做阻止的姿態(tài)。
【肥肥吃梨梨】:打住打住,我一點也騷不過你.jpg
【X。】:?
邊梨想了想,還是下了個決定。
要不干脆現(xiàn)在還回去好了,跨年舞臺人多眼雜,后臺鏡頭機位繁多,還有各大后援會粉絲探班,她要想見到他還真不好說。
到時候手里拿著衣服遞過去,好像也不太現(xiàn)實。
【肥肥吃梨梨】:這樣吧,我現(xiàn)在把衣服還給你?就在陽臺那兒,我遞給你?
【X。】:我睡了。
邊梨尋思著,您不還是能打字和回復(fù)消息的嗎?
賀云醒現(xiàn)在……好像腦子有點不太好使。
他這樣,就是拒絕了的意思了。
然而剛才那個讓她去他房間的也是他。
說來,邊梨對于跨陽臺這個騷操作好奇不已。
其實兩個房間的平臺呈現(xiàn)于同一個水平面,就是在中間隔斷加了一道矮欄桿。
是稍稍一跨邊能越過去的距離。
她心里剛剛躥起來的那點兒火苗此刻也偃旗息鼓。
【肥肥吃梨梨】:哎………那晚安?
【X。】:安。
她梨緊緊盯了會兒屏幕,沒再回復(fù)他,只是輕輕哼了兩聲。
邊梨淺淺闔上眼,沒由來地覺得,這樣的夜,泛起了點點的暖和甜。
·
短暫的休息時間過后,在跨年的前一天,邊梨和兩個姐姐,整個團隊都窩在練習(xí)室里,整整預(yù)熱了半天。
永遠不要指望藝人在新年交際的伊始還能夠游刃有余地清閑。
如果真的有,那只能說是有夠糊,還是糊到地心的那種。
不同于以往網(wǎng)絡(luò)臺的在線直播,由于近一年來Gemini組合人氣的急劇上升,壹千娛樂也為她們爭取到了上星的機會。
上星臺和網(wǎng)絡(luò)臺差距不言而喻。前者流量大,受眾廣,知名度也更高。為了配合智能用戶的需求,還開通了專門的手機軟件應(yīng)用,和電視一起直播。這樣以來,不僅保證了在電視機前有收視率,也留住了大多數(shù)在網(wǎng)絡(luò)上沖浪的夜貓子。
而后者,流量和業(yè)務(wù)范圍,都是不能拿出來相比的。
實際上說來,就是除了自帶粉絲,壓根沒人會去看的那種類型。
國內(nèi)的偶像發(fā)展仍然處于一個不太成熟的狀態(tài),業(yè)務(wù)能力也參差不齊。
而這些偶像團體,一般參加的跨年舞臺,都是一些小眾的網(wǎng)絡(luò)平臺,露露臉,唱一首歌就差不多了。
這次邊梨她們被分派到獼猴桃臺,說不高興那肯定是假的。
獼猴桃臺是國內(nèi)流量最大的上星臺,綜藝火爆,電視劇也是播一部紅一部,國民度很高。
每年由這家電視臺所承辦的跨年舞臺,熱度和粉絲都是牢牢占據(jù)第一。
不提電視臺本身的知名度,它所請來的,聚集著的各種演藝大咖,就足夠證明火熱程度。
以往獼猴桃臺只單單挑選兩個在圈內(nèi)流量能打的男團作為表演嘉賓,已經(jīng)是許多年不見女團的身影了。
圈內(nèi)女團人氣和實力不太能打是公認的,然而這兩年來新星閃耀,不少演藝公司瞅準(zhǔn)了這一塊兒的空缺,培養(yǎng)出許多各方面能力兼?zhèn)涞男屡畧F,這些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壹千作為業(yè)界內(nèi)的龍頭把手,雖說投入較晚,但確實取得了不菲的成績。
Gemini一經(jīng)參演的消息傳播開來,網(wǎng)上登時炸開了鍋,粉絲歡喜,路人疑惑,當(dāng)然更多的是期待。
冉冉不斷上升的熱度,讓圈內(nèi)圈外的人都感覺到了Gemini的成功。
后期的路誰都無法預(yù)測,但是眼下最起碼的勢頭和勁頭,都能夠覷見未來一二,定不會太平庸。
更何況,這在以往,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團能夠?qū)崿F(xiàn)的。
邊梨秉承這樣的信念,練習(xí)得更加賣力,既然有了這么好的曝光機會,那么更應(yīng)該牢牢抓住。
Gemini在公司訓(xùn)練整合好以后,除去練習(xí)的前半天,剩下來的后半天,以及接下來的整個夜晚,她們都不會有休息的機會。
獼猴桃臺將跨年舞臺選在了Z市一家偌大不已的室內(nèi)體育館,規(guī)模宏大,明星眾多,這也就意味著現(xiàn)場直播要求的不一般。
不允許出錯是最基本的,所以浩浩蕩蕩一群明星,要提前一天來會館內(nèi)彩排,好讓自己不對明天的真正式直播發(fā)怯,保質(zhì)保量。
彩排和正式的時間是相悖的,一些有行程或者是咖位高的大佬,統(tǒng)統(tǒng)被安排到了前面。
Gemini兩者都不占據(jù),排到的位置自然而然地靠后,輪到她們還要早得很,估計那時候都到凌晨了。
邊梨也會給自己打發(fā)時間,左右跨年前夜和當(dāng)天都得在體育館內(nèi)度過,她也很會給自己找樂子。
舉辦方也是大方,無線網(wǎng)全面高速覆蓋,邊梨窩在專屬的休息室內(nèi),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微博。
阮相宜和應(yīng)雪來都在閉目養(yǎng)神,身上批了一件薄毯。
大熊看了一遍彩排流程,又幫她們檢查了一遍耳麥有沒有出問題,這才有空來說她們。
“別人之前都有合作舞臺,年末了我看了看,怕你們太累,就都幫你們推了,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太年輕,你們還是太閑了。”
邊梨嘆息兩下,開始僵尸挺的模式,“大熊,你懂什么啊,其實我已經(jīng)很累了,但我睡不著,眼皮子沉沉的,累都要累死了,可偏偏手機這么好玩,我能有什么辦法?!?br/>
她的話一套一套的,伶牙俐齒,最會辯解。
大熊只能表情呵呵,“還不是因為輪到你們這一期出道的時候,好家伙,小沈總接手公司了。新老板管得相對來說又沒那么嚴(yán),換做以前,你們連手機的殼都摸不著?!?br/>
邊梨隨意附和兩聲,不知道想起什么,隨即轉(zhuǎn)頭一問,“不過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啊?這真的是等到花兒都要謝了。”
大熊抬眼看了看鐘,搖了搖頭,“早著呢,我的姑奶奶。你學(xué)學(xué)其他人,都沒你這么吵。要不你先睡會兒吧,睡一覺起來差不多就彩排了,這樣不是好得很嗎?”
邊梨一噎,“可是我就是睡不著?!?br/>
話音剛落,她眉眼聚斂著的愁緒散去,轉(zhuǎn)為煥然一新的欣喜,很快又補了一句,“哦對了大熊,如果我要你幫我送一樣?xùn)|西,你愿意嗎?”
大熊狐疑地盯著她,“送什么東西,你要給誰?”
接收到對方警惕又防備的視線,邊梨話到嘴邊又堪堪打了個轉(zhuǎn)兒。
她腦海中驀地浮起一道人影,很久之前上綜藝,和她分到一組的男團成員游書。
對方在綜藝結(jié)束之后,給她送了吃的,好巧不巧被大熊發(fā)現(xiàn)了,直接就把人唇白齒紅的男孩給說教到懵逼不已。
現(xiàn)在想來,也是好笑的。
算了,要是被知道她是讓他去給賀云醒還外套的。大熊就是為了李哥,也會把她修理得很慘。
邊梨假裝鎮(zhèn)定,無辜地眨了眨自己水潤潤的雙眸,“哦,我是問問我能去廁所嗎?”
大熊徑直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憨厚結(jié)實的身軀佝僂著,也是近來折騰得累了。
他無精打采地搖搖手,“也不用這么聽話,這種事還要我同意?嘰嘰喳喳地,跟個小孩子似的,快去快回啊?!?br/>
邊梨點點頭,偷摸摸地打量著他,看大熊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身上,飛快地直起身,而后探到一旁的包包里,撈出一個黑色的手提袋,往外走去。
走廊里都是形形色色忙碌著的工作人員,瞧不見幾位明星。
邊梨走到廁所間旁,挑選了一個偏僻又隱秘的位置,這兒相對來說安靜許多。
有一盆巨大的盆栽擋著,倒是成了一方好天地。確保這邊沒有旁人,也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邊梨便直接給賀云醒發(fā)了位置共享。
【肥肥吃梨梨】:我把你的外套帶過來了,就在位置共享這里,你過來吧?(悄咪咪地哦
賀云醒回復(fù)得很快,就倆字,一貫的簡約風(fēng)格——
“好,等我?!?br/>
得到確認的回復(fù),邊梨懷里抱著手提袋,躲在盆栽后方的這一小角,耐心地等。
過了沒一會兒,她就開始百無聊賴地踩地板玩。
地板是瓷磚的類型,五顏六色,色塊噴漆不一,看起來雖是撞了色,風(fēng)格卻是大膽,十足得標(biāo)新立異。
邊梨低著頭,剛在思索為何體育館內(nèi)還能夠有這種設(shè)計,視線里邁入一雙黑色的軍靴,色澤透著陰沉的暗,踩在這色彩斑斕的瓷磚上面,交相映襯,詭異得好看。
軍靴往上,是兩條修長筆直的腿,黑色褲腿收在稍細的靴筒里,顯得整個人身形頎長,氣質(zhì)凜然。
賀云醒穿得是偏軍式的制服,斯利亞克舊貴族的華麗宮廷風(fēng),精致又有版型。勁肩那塊兒裁剪呈現(xiàn)平直角的設(shè)計,勾出利落的輪廓。
邊梨霎時斂了那些若有若無的繁亂思緒,只覺得呼吸一窒,被賀云醒眼前這么囂張又跋扈的英氣逼得心間都泛起了難捱的酥麻。
以往那些悸動都成了小打小鬧,此時此刻的波濤起伏才是驚天又直接。
她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賀云醒優(yōu)越的眉骨輕抬,嗓音清越,“等很久了?”
邊梨這才稍稍回神,“哦……沒有很久,你挺快的?!?br/>
賀云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我很快?”
邊梨還沒來得及參透他話中的意思,植物盆栽的對面?zhèn)鱽硪粚δ信臓巿?zhí)的聲音,雖然盡力壓制住了嗓子,但還是不難聽出兩人朝著這邊越走越近。
邊梨心都要喀到嗓子眼兒了,一把將賀云醒拉到自己面前,讓他踏入這個小角落。
那對男女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但是眼下兩人卻離得很近,面對面站著,咫尺相離。
只要一個微微抬頭,一個稍稍低頭,便能輕觸到對方的面頰。
邊梨甚至還能清醒地感知到賀云醒噴灑在她眼瞼間的清冽氣息,若有若無。
只是這味道這感覺,好像有點熟悉。
一時無話,驀地,邊梨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我外套呢?”
邊梨用下巴點了點自己懷里抱著的袋子,輕聲開口,“在這兒?!?br/>
賀云醒抬手將手提袋拿了過來,剛要挑眉說些什么,植物盆栽對面的那對男女聲音開始不對勁起來。
聽動靜,還有些許的情難自抑和把持不住,在瘋狂地糾纏。
應(yīng)該是良久不見的小鴛鴦,自以為找了個人煙稀少的地兒,順帶打個啵,絲毫不覺背后還有人,就僅僅隔著一道的距離。
賀云醒先是一愣,而后剛好開口想說點什么,就看到面前的女孩微微低著頭,從脖子根到臉頰那一塊兒,都泛起了淡淡的粉,好不招人。
頸線因為低垂著的角度,彎成稍曲的弧度。
倒還,挺害羞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那對野鴛鴦走之后,邊梨才緩緩回神。
賀云醒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我走了?!?br/>
邊梨還是不抬頭看他,“……衣服我洗過的,可以直接穿?!?br/>
賀云醒拇指尖和食指尖搭上她的下巴,微微使力,勾起她的臉,而后緩緩?fù)胨p眸,“等會兒好好表演?!?br/>
話音剛落,他的手也落了下來,仿佛剛剛那一瞬的觸碰,只是在空中飄渺揮散的一縷煙,輕描淡寫。
邊梨站在原地,看賀云醒修長的身影隱在拐角處,才緩緩抬手,順延著賀云醒剛剛摸過的地方,摩挲了一下。
賀云醒花了點時間,才從外面回到休息室。
“你干嘛去了,這么久?”寧薛初抬手撈起一瓶礦泉水,噸噸地灌。
而后他作勢要去碰這個袋子,被賀云醒冷冷地睨了一眼。
賀云醒漠然地拍開寧薛初好奇亂動的手,一點憐惜也無。
他是真的懶得理寧薛初,坐到沙發(fā)上以后,便徑自打開手提袋。
里面的黑色夾克襯衫被疊得整整齊齊,正靜靜地躺在那里。
賀云醒拿了出來,隨之聞到了一股草莓桃子味的清香。
甜甜的,是和她身上一樣的味道。
寧薛初伸長脖子湊過去瞥了一眼,剛灌的水差點沒從喉嚨里噴出來。
他是眼花了吧?
不然怎么自家老大,那位傳說中的高嶺之花,能對著一件衣服,笑得……一臉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