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相信
    當我說出這番字字誅心的話后,現(xiàn)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別說是炎夏風水師了,哪怕是那些邪族大軍都出現(xiàn)了短暫的愣神,他們什么時候多出了這么一個邪君?
    但他們自然沒有多言,有著必勝把握的他們用戲虐的眼神看著這一幕,絲毫不介意局勢變得混亂,有此也可以看出那大金禁地內(nèi)的邪魂地位了得。
    “人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皇大人,你真的是邪族人,心在邪界?你為我們炎夏做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情,真的都是在迷惑我們?”
    “陳昆侖封炎夏鎮(zhèn)玄侯,陳黃皮封炎夏鎮(zhèn)玄王,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偽善的假象?”
    ……
    很快,沉默就被不甘的炎夏風水師打破,那些曾視我為偶像,將我當成是救世主,還將我的事跡講述給徒弟們聽,借此教育門徒的修士們,對我發(fā)出了最后的質(zhì)問。
    我冷視他們,笑著道:“鎮(zhèn)玄侯?鎮(zhèn)玄王?炎夏救世主?我并不屑于此,我體內(nèi)流淌著高貴的血脈,會與你們凡人為伍?你們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陳黃皮,你給我回來。”聞朝陽暗道不好,以為我是被邪人邪術給蠱惑了,連忙朝我祭出一道安神咒。
    我掐指一彈,一道玄氣射出,就驅(qū)散了聞朝陽的安神咒。
    這一刻,炎夏玄門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人就是這樣,面對敵人是憤怒,而面對曾經(jīng)最寄予厚望的人的背叛,那就是怒火中燒。
    此時的他們陷入了絕望,絕望中升起了強烈的戰(zhàn)意。就連先前被困局險境帶來的惶恐此時都煙消云散,他們恨不得對我撥皮抽筋,削骨飲血。
    “殺了他!殺了這個奸邪惡毒的陳黃皮!”
    “此子不除天理難容,真以為我們炎夏可欺,任其玩弄嗎?哪怕死死,我們也要和他同歸于盡!”
    “陳黃皮給我去死!他不配做人皇,他從來就是邪人。他曾經(jīng)所做種種,看似在幫助炎夏,其實就是在為邪族入侵,步步為營!”
    “拿起我們的法器,和他斗吧!縱然流血犧牲,我們也不能蒙受此等奇恥大辱!”
    ……
    終于,在漫天怒火下,玄門修士們再一次同仇敵愾了起來,他們將滿身玄氣釋放,弱到下三境初窺門徑的小小風水師,強到雙天圣人,甚至還有仙人境的風水師對我萌生了殺意。
    不等聞朝陽下令,他們就朝我齊齊放出了無數(shù)的符箓,投來了法器法力。
    “大家冷靜,事情可能不像你們想得那樣,人都有難言之隱,我們可千萬別著了邪人的道!”
    聞朝陽看到這一幕,連忙腳踏三教通融之氣,站在玄門修士的最前方,大聲冷喝。
    然而沖昏了頭的他們,哪里有收手之意,依舊殺機凌然。
    這時,我突然聽到人群后方,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響起:“師父,你們怎么都想殺那大英雄,他不是神仙嗎?上次你不是說神仙沒死,他會在天上看我們嗎?現(xiàn)在他回來了,你們卻要殺他?”
    很快,他身旁那位老者嘆了口氣,說:“誒,孩子,是我們都弄錯了,他不是偉大的神仙,他是嗜血的魔鬼?!?br/>
    嗜血的魔鬼。
    聽著這些話,看著這一幕,我心如刀割,如萬千螞蟻在撕咬,萬箭穿心。
    我差點繃不住,不想再演下去,我才二十二歲,我的光明未來還未到來,難道就要一輩子背上如此罵名嗎?
    但我最終還是壓制住沖動,我必須忍,邪魂的那雙眼睛一定在盯著我,憑現(xiàn)在的我和目前的人道力量,絕不是邪族加百萬神兵的對手。
    “浮世萬千于我如歷練,如是我聞,終要成佛?!毙闹心睿依潇o了下來。
    我一人的名聲換取短暫和平,值了!
    于是我抬起手,接連祭出數(shù)道術法,抵擋住了這些風水師的攻擊。
    攻擊我的大多數(shù)都是圣人境之下的風水師,以及一些普通圣人,他們在炎夏很強,但在我面前很弱。
    很輕松就抵擋了他們的攻擊,我冷笑著說:“蚍蜉撼樹,你們有與我斗的資本嗎?”
    當親眼看到我出手,很快就有雙天圣人,很多宗們長老宗主級別的大拿也參與進了對我的圍攻,我已經(jīng)將玄門底線踩在了腳下。
    我正欲繼續(xù)反擊,這時白虎仙,蒼龍吟。
    高冷男與白若煙跨步而出,伴我左右。
    竹井夕夏也雙腳邁出欲站在我的身旁,但被張寒山與陳三兩聯(lián)手穩(wěn)住了身形,沖她連連搖頭,讓她以大局為重。
    最終,竹井夕夏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緊咬朱唇。
    她對我傳聲:“陳黃皮,我不管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竹井夕夏都是你的人,原諒我不能體會你的痛苦,不能站到你的身旁,等我們的孩子出世,我定告訴他,他的父親是救世主?!?br/>
    這時,葉紅魚也來到了我的身旁,沒有釋放任何青龍之氣,她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妻子,嫁夫隨夫。
    她是最懂我的,她肯定明白我的痛苦,知道我不會與人道為敵,所以她沒有釋放半點玄氣,但她依舊會與我榮辱與共。
    緊接著,軒轅青鸞也來到了我的身邊,碩大的天凰祭出,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蒼龍白虎,青龍?zhí)旎恕?br/>
    在我身邊突然站出了四大神獸傳承的高手,立刻讓玄門修士感受到了壓力。
    “他們是一伙的,他們都不是人,什么天人不天人的,原來都是邪族的人?!?br/>
    “是啊,我們?nèi)司褪侨耍裁囱F傳承,他們不人不妖,就是邪人。殺了他們,將他們?nèi)繗⑺?!?br/>
    風水師們沒有因為高冷男他們的出面而冷靜,反倒是越發(fā)地憤怒。
    白若煙手持金戟,面色清冷,一如他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世人生死、天下安危,與她何干?她只是在為陳昆侖做事。
    軒轅青鸞雖對我行為不解,但還是冷視玄門修士,對我說:“別以為我在幫你,我認可你。我只是不想你死,因為你在替另一個人活著,所以我要你活?!?br/>
    高冷男拔出了他那曾一尺鎮(zhèn)玄門的鎮(zhèn)冥尺,依舊那么地高冷,讓我忍不住就想到了他曾經(jīng)說的那句話:“陳昆侖,從今往后,你不能殺的人我來殺,你要守護全世界,我來守護你?!?br/>
    而葉紅魚只是沖我溫柔一笑,道:“黃皮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