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靖安司再現(xiàn)
“謝過侯爺!”倆人大喜,等的就是這一天。為了將事情做到極致,他們一再跟下面強調(diào),只要用心做事,把事情做好了,侯爺斷然不會虧待他們。如今這話,算是能夠兌現(xiàn)了。
“侯爺,不打一炮試試?”何師傅問道,這些火炮,可是費了他們極大的精力,一點一滴打磨出來的,中間還弄廢了幾門。
“那就打一炮,應(yīng)該有專門試驗的炮吧。”孫宇點點頭,不打一炮,心中終究沒底。
“當(dāng)然有,侯爺隨我們來。這火炮啊,也是試了很久,才定型的。裝一份藥,最大射程五里有余,連開三十炮,炮身無變形。若是為了提高射程,可以裝藥一份三,射程超過六里,但是不能連續(xù)開炮,不然炮身容易變形......”梁師傅當(dāng)前領(lǐng)路,邊走邊介紹火炮的性能,比孫宇之前的要求,還要強勁幾分。而且閑來無事,他們將火炮的各項性能給摸了個遍,算是給水師提前做了功課。
“惡狗,給你個機會。”孫宇將火把遞給惡狗,想起孫三刀第一次開炮的場景,他起了惡趣味。
“侯爺,危不危險啊?”惡狗又不是真傻,這玩意能打五六里地,最強的床弩,也就一里多地的射程。惡狗能夠想到,剛剛這裝進去的鐵蛋,出膛的速度絕對高得嚇人,這要是打在人身上,估計就剩碎肉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是至理名言。
“如果怕的話,點火之后,就跑過來,來得及。”孫宇他們都站在用水泥砌好的磚墻后面,僅僅露出半個腦袋。一旦炸膛,只要低下頭,就能確保無恙。
“那,那成。”惡狗相信孫宇不會騙自己,舉著火把走到火炮跟前,直接將引線點燃。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惡狗丟下火把就往后面跑,等到藏好身體,引線才燒了一半。
惡狗定神之后一看,孫宇跟兩位大匠師,都將耳朵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頓時有樣學(xué)樣,也捂上了。
“惡狗校尉,怎么膽子這么小了?”
“只有女子,才會遇見危險,捂著耳朵大喊大叫。”
......
眾親衛(wèi)沒注意到孫宇也捂著耳朵,放肆調(diào)笑惡狗,惡狗對此充耳不聞,就沒見過侯爺做過無用功。
隨著火線不停的燃燒,突然炮口火光閃耀,在黑煙升騰中,一顆黑球宛如流星,直奔前方。隨后“嘣~”一聲巨響,伴隨地動山搖,傳到惡狗的體內(nèi)。在這種陣勢面前,任你再好的武功,都感覺像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覆滅。
黑球一頭扎進水面,炸出沖天的水柱,過了很久,水面才恢復(fù)平靜。
“侯爺,有魚,打中了!”惡狗放下手,看見一條大魚浮在水面上,頓時激動得不行,恨不得立刻下去撈上來。
“去,找個船來......”孫宇也起了這個心思,這釣的魚或者用網(wǎng)捕的魚,都吃過不少,但是這炮打的魚,那是沒體驗過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魚翻了個身,直接沉下去不見了。
“侯爺,這根本沒打中,要是打中,早就斷兩截了,只是暈過去罷了。”何師傅走到近前說道。他們往日里沒少在這里試炮,這種情況,也出現(xiàn)過數(shù)次,見怪不怪了。
“你們幾個,愣著干什么呢?”惡狗大失所望,回頭一看,那幾個親衛(wèi)還跟傻子一般,站在那里發(fā)呆。
往日里雖說嬉皮笑臉,但對惡狗的命令,絕不敢充耳不聞的數(shù)人,居然連一絲動靜都沒有,連看都沒看惡狗一眼。
“干什么呢?”惡狗走過去,挨個踢一腳,他娘的欠揍不成。
“惡狗校尉,我聽不見了。”
“我聽不見了。”
他們挨了踢,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看見惡狗的嘴在動,卻根本聽不見絲毫的聲音,頓時急眼了,怪不得他們要捂住耳朵。
“侯爺,這怎么就聾了?”聽見他們扯著嗓門大呼小叫,惡狗急了,這都是自己的得力之人,都聾了怎么能行?
“一會就慢慢好了,不要急。”孫宇擺擺手,暫時性的狀況而已。
“我好像聽到一點了。”一名親衛(wèi)扯著嗓門,只要用力夠猛,自己的聲音還是能夠聽見一絲絲的。
惡狗松了口氣,既然沒事,就懶得管他們了,自己折騰去吧。
遠(yuǎn)在數(shù)百里之外的信州,張大虬跟在最后一支災(zāi)民隊伍后面,孫宇先走一步,這收尾的活,就留給他了。
深更半夜的,張大虬掀開帳篷出去放個水,正爽著呢,突然感覺有些不對。直接放下手,拔出了隨身的長刀,顧不上尿了一褲子,比起這些,還是性命重要的多了。
話說張大虬別的沒什么,但是兵器不離手這一條,貫徹的相當(dāng)?shù)降住.吘顾麄儓?zhí)法營經(jīng)常以這一條,來收拾那些偷懶的新兵,必須得以身作則。
“張校尉,別緊張,是我!”
張大虬舉著刀,剛準(zhǔn)備進樹林探查,就聽見一人壓低聲音說道。
“到底是誰?出來!”張大虬壓低聲音回道,這聲音有點耳熟,但是此人壓低了聲音,他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我,特種營楊啟風(fēng),你別聲張,我這就出來。”樹林中的聲音越來越近,來人正是消失多時的特種營校尉楊啟風(fēng)。話說楊啟風(fēng)屢立戰(zhàn)功,本來也該晉升游擊將軍之位,但是因為特種營的特殊使命,孫宇決定壓一壓,不想讓他們被朝廷關(guān)注到。
“楊校尉,你不是去南越國了,怎么跑這里來了?”張大虬一看,果然是楊啟風(fēng),當(dāng)即收刀回鞘。
“我在南越國,又遇見了大宋靖安司的人,幾番交手之后,他們得到南越官府的支援,咱們就先撤了。因為福州那邊關(guān)卡盤查太嚴(yán),我們就繞道北邊過來的。”楊啟風(fēng)暗道一聲晦氣,好些時間沒有靖安司的消息了,這次差點陰溝里翻船。
“那這都回來了,干嘛不光明正大的?”張大虬點點頭,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這南唐是自己地盤啊,干嘛還要藏著掖著?
“靖安司一路尾隨,咱們也不是好相與的,反殺了幾波。但是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一絲不對勁,他們好像被別的事情牽扯了精力,力道越來越弱了。我怕他們憋著什么壞,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楊啟風(fēng)說完,還不忘轉(zhuǎn)頭四顧,以他的了解,這靖安司,絕不會這么輕易放棄。
楊啟風(fēng)如今在靖安司已經(jīng)上了名錄,身份在南越國時就暴露了,若是拿下他的人頭,這份功勞,足以去大宋換個爵位,一輩子衣食無憂,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什么?敢追到這里來?老子手下數(shù)百騎兵可不是擺設(shè),找出來,砍死他們。”張大虬當(dāng)即就怒了,居然敢追到這里,明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啊,這事不能忍。
“我猜,就在這里面。”楊啟風(fēng)指了指到處圍著篝火,席地而睡的災(zāi)民,這里面人太多了,混進去十幾個人,根本看不出來。
如果他是靖安司殺手,肯定選擇藏身在災(zāi)民之中,再伺機而動。如今的忠勇軍將領(lǐng),隨便殺一個,回去都是大功,藏在災(zāi)民之中,得手的機會肯定很高。
“你確定?”張大虬驚了一身冷汗,這里面要是藏了十幾個靖安司殺手,還得了?萬一傷了侯爺,自己砍腦袋也不頂事啊。
“不能確定,能確定就不犯愁了。”楊啟風(fēng)搖搖頭,為了怕打草驚蛇,他手下一個都沒帶,孤身前來。
張大虬也犯了愁,這好幾萬的災(zāi)民,他們不過數(shù)百人,怎么也看顧不過來啊。
“張校尉,這災(zāi)民準(zhǔn)備如何安置?”楊啟風(fēng)久不在孫宇身邊,也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只能先打聽清楚,再慢慢考慮對策。
“侯爺說了,安置到大琉球島,前面還有十來萬呢,這是最后一批,四萬多人。”張大虬帶著楊啟風(fēng)回到帳篷里面,手下看好四周,不讓人靠近。
“若是直接上船,送到島上去,倒是不用擔(dān)心他們出手。等回頭我?guī)┤耸郑偃u上慢慢收拾他們。”楊啟風(fēng)也折了好幾個手下,只要有機會,肯定也不會放他們走的。
“以我的估計,他們一旦見勢不妙,肯定要擇機離開,然后潛伏下來。楊校尉,這事咱們既然知道了,就得順手鏟除了。”若是這些殺手,隨著災(zāi)民隊伍進入忠勇軍腹地,誰知道會鬧出什么亂子來。既然眼下有線索,那肯定不能放過。
“這是自然,不如將災(zāi)民都聚集起來,我親自帶人排查。”這么做,對方若是狗急跳墻,災(zāi)民恐怕要死傷不少,但是起碼不會給他們刺殺孫宇的機會。
“不成,災(zāi)民背井離鄉(xiāng),本就人心不穩(wěn)。一旦動作太大,出了亂子,就難以收拾。”張大虬連忙擺手回絕,人心這玩意,最難掌控。一旦謠言四起,隨時一哄而散,這責(zé)任也大了去了。
“噓,有人來了。”就在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楊啟風(fēng)豎起手指,指了指帳篷的外面。
張大虬掀開簾子,來人竟然是賀蘭山,正在帳篷外跟守衛(wèi)交涉。
“賀巡檢,有事?”張大虬走過去問道,這賀蘭山的往上三代,都被他們查了個底掉,身份清白,絕無問題。
“張校尉,我手下弟兄來報,說出現(xiàn)了兩個生面孔。我怕打草驚蛇,讓他小心驗證,確定不是池州來的,這剛得到消息,就來稟報了。”賀蘭山拱手說道。雖然他不知道這些陌生面孔為什么混進來,但是肯定沒好事,正常人看見這種大規(guī)模的災(zāi)民,都是繞道走,怎么可能主動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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