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梟雄末路
“你們幾個,隨我九弟走一趟。”單單老九進(jìn)去,自己也不放心,又點(diǎn)了幾個心腹一道進(jìn)去,就算打不過胡漢三,也能將他拖住,自己再帶人進(jìn)去收拾殘局。
金九一橫心,既然想洗白,跟著三哥混,總得拿出點(diǎn)忠心來,當(dāng)即抽出長刀,小心朝著里面走去。
“砰”金九一腳踹開房門,長刀橫于胸前,張目四望。桌子上擺的正是中午送來的飯菜,絲毫沒有動過,當(dāng)即朝著臥室走去。
屋外,金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捏緊手中的長刀,只要一有動靜,立刻帶人沖進(jìn)去。
“三哥,沒人。”金九跑出屋外喊道,找了一圈,連房頂都沒放過,結(jié)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身后跟著的金三心腹,也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
金三猶自不放心,又親自帶人進(jìn)去找了一邊,連墻壁都挨個敲過,沒有絲毫線索。
“老九,是不是師父下山了,你沒發(fā)現(xiàn)?”金三琢磨著,這屋子確實不久前還住過人,桌凳上的灰塵都很少。
“不可能,我每日都在此守著,就算晚上,我都安排人一直守著,只要有人進(jìn)出,肯定瞞不過我。”金九斷言道,這上山就這一條道,還能飛了不成。
“那就奇了怪了,都給我搜,每個角落都不放過。”這山頂總共不到三畝見方,十幾間屋子,能藏到哪去。
一眾手下聽令,頓時挨個屋子搜了起來,連個老鼠都能給找出來。
“三哥,這里,快來看。”金十二的聲音傳來,他在師父住的房子后面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在哪?在哪?”金三緊張的不行,握緊長刀,帶著十來個好手趕過來。
“三哥你看,繩子,師父肯定從這里走了。”這屋子后面是懸崖峭壁,算不得特別高,卻是極陡。此時只見一根極長的繩子,綁在房子后面的一根樹樁上,正在風(fēng)中搖晃。若是不出所料,胡漢三肯定從窗戶翻出來,順著繩子下山去了。
“走,下去看看。”金三不死心,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然自己寢食難安。當(dāng)即挑了一些好手,挨個順著繩索下去。等到下去了差不多二十個人,金三才順著繩索下去,就算胡漢三在下面,這么多人也能捉拿住他。
“三哥,你看這里,有血。”金十二下來之后,就在四處查看,不遠(yuǎn)處的一團(tuán)血跡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去看看。”有線索是好事,就怕一無所獲。
金三帶著一眾人手,順著地上滴的血跡,朝前追尋而去,血跡一直延伸到一個黝黑的山洞口,然后就沒了蹤跡。
“三哥,又是我?”金九看見金三投來的眼光,都快要哭了。這山洞極窄,而且自己剛進(jìn)去肯定看不見,若是師父在里面,一刀就能殺了自己。
“老九啊,你聽我說,若是你寸功未立,這只能從小兵做起,我這是在給你機(jī)會。這官兵不比咱們從前了,就算咱們多年的交情,你也得拿出本事來,不然難以服眾啊。”金三拍拍金九的肩膀,一臉我看好你的意思。
“拼了。”金三抽出長刀,富貴險中求,直接沖了進(jìn)去。
“師父!”剛進(jìn)去不久,金九就在里面?zhèn)鞒鲆宦暣蠼校瑖樀媒鹑s緊往后退幾步,戒備起來,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身后的弓弩手全部張弓搭箭,瞄準(zhǔn)山洞口。
“三哥,老九不是死在里面了吧。”金十二手心冒汗,這山洞里除了老九喊了一嗓子,就沒了聲音。
“老九,你還在嗎?”金三朝著山洞里面喊道,若是老九真的死在里面,金三就打算用石頭把山洞給封了,餓他幾天再進(jìn)去。在你多大的高手,兩天不吃飯,也就是一灘爛泥。
“在,三哥我在,這就出來了。”金九背著一具尸體,努力朝外走。
“這是,師父?”金三看了一眼金九背上披頭散發(fā)的人問道,看體格倒是差不多。
“三哥,是師父,不過已經(jīng)死了。”金九將尸體放在地上,將頭發(fā)給撥開,正是多日不見得金刀門門主胡漢三。只見一支弩箭從背后而入,透體而出,另外腿的形狀看著也摔斷了。
金三仔細(xì)查看了一番,估計胡漢三應(yīng)該是順著繩索下到一半的時候,被強(qiáng)弩從背后射中,然后摔落下來,斷了腿。一路爬到山洞,最終流血而死。這背后策劃的人當(dāng)真厲害,恐怕就算事成,這胡漢三也是如此下場,對方早就準(zhǔn)備好了殺人滅口。
“沒有其他東西嗎?”自己師父逃跑,怎么可能空手,別的就算了,鎏金大刀跟銀錢肯定是不能少的。
“沒看見,也可能是我沒注意。”金九當(dāng)時看見躺在那的是師父,嚇了一跳。結(jié)果一摸脈搏,居然已經(jīng)死了,就直接背了出來。
金三又親自進(jìn)去看了一眼,果然絲毫痕跡都沒有,看來藏在此事后面的人,在自己前面來了一趟,把所有東西都給帶走了。
“將尸體帶上去,裝在棺木里,趕緊送去縣衙。”胡漢三一死,金三倒是少了塊心病,可想到背后的人,依然不寒而栗。對方算計的太狠了,胡漢三跟老五都死在強(qiáng)弩之下,一身武力都沒有用武之地。特別是師父胡漢三,若在地上,這弩箭想必他能躲過去,可奈何懸在空中,無處借力,被一箭射在背后。
“三哥,師父反正都死了,不如咱們將這功勞給領(lǐng)了。”金十二想著,殺了胡漢三可是不小的功勞,指不定三哥能借此再進(jìn)一步,自己也好沾點(diǎn)光。
“不成,如實報上去,大人今后也好多些提防。況且若是謊報軍功,這后果你想過沒有,咱們弟兄過點(diǎn)安生日,憑借自己本事掙功勞,不好嗎?”金三他不敢,那位大人看著和氣,卻明察秋毫。這事瞞得住一時,瞞不過一世,一旦東窗事發(fā),估計礦場就是自己的歸宿。再說了,這尤溪之上,還是有不少水匪的,只要自己用心去做,功勞大把的。
次日,大尖峰上,金刀門的牌匾正式換成了尤溪巡檢的招牌。本來金刀門地盤上的漁戶,也從過去交保護(hù)費(fèi)變成了交稅,當(dāng)然這比例要少了一些,日子也能寬裕些。
“快、都給老子快點(diǎn),不能放過他們。”金三每日帶著弟兄,在尤溪上找那些水匪。今日正好碰到鄧疤臉的人,他們在準(zhǔn)備打劫一艘商船,金三自然要干掉他們。不說自己本來就有剿匪的任務(wù),就說這商船,往后都是給自己交稅的主。雖然這稅銀自己動不得,但是縣令大人說了,這收繳的多了,也會留些給弟兄們作為獎勵,這可是正大光明的錢,而且細(xì)水長流,因此最近干勁十足。
“金老三,你他娘的撈過界了,這是老子的地盤。”疤臉手下也有兩條快船,三十多號弟兄,雖然比不得金刀門,也算是個不小的勢力。
“去你娘的,這整個尤溪水面,包括兩岸漁戶,都是老子說了算。我是官兵,你是匪,普天之下,那個莫非......”靠,一下子忘詞了,正準(zhǔn)備拽文的金三懊惱不已。
“金老三,你吹得好大的牛皮,就你那一身臟水,這輩子都洗不白了,還官兵。”鄧疤臉嘲笑道,大家都是屁股不干凈的人,誰還不知道誰啊。
“瞪大你的狗眼瞧瞧,這是本官的腰牌,有種你別跑,看老子不把你抓到縣衙去。”金三哈哈大笑,這種官兵抓土匪得感覺就是爽啊,比被抓強(qiáng)多了。
“麻蛋,金老三,非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不成?”鄧疤臉看他不像說謊,頓時急了。自己怎么就沒這運(yùn)道,金三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搖身一邊成了官兵了。
金三帶的這三艘船,都是按照孫宇給的思路改進(jìn)過,每艘船頭都安裝了一具巨大的床弩。金三又去找鐵匠打了一批特制弩箭,前端一個鋒利得箭頭,帶有四個倒鉤,跟飛爪有些像,尾端有繩子相連。繩子后面繞在一個可旋轉(zhuǎn)得木制滾棒上,一旦射中對方船只,就趕緊收繩子,拉近距離。
“放!”眼看距離差不多了,金三立刻下令。船頭得強(qiáng)弩手,立刻扣動扳機(jī),弩箭帶著繩索飛了出去。
“收!”金三看見弩箭直接射穿了船倉的木板,一把抓住繩索往后拉,將弩箭上得倒鉤勾在木板上。后面得士兵見狀,紛紛上來幫忙,兩艘船在飛快的靠近。
“快去把繩子給我砍斷!”緩過神來的鄧疤臉,心知不妙。趕緊跑進(jìn)船艙一看,倒鉤勾的太緊,又是精鐵打制,一時半刻肯定取不下來,只能對后面得繩子想辦法。
鄧疤臉的兩個手下,抽出長刀,朝著繩索砍去,這繩子太結(jié)實,居然一下沒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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