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
溫珞剛推開別墅的門就看見外面一個人剛好把手指放在門把上打算用指紋解鎖。
兩人看見對方都愣了一下,外面的人長相很英俊,身形高挑。他的皮膚是偏深的小麥色,衣服有些凌亂,隱約可以透過白色的襯衫看見他的胸肌,頭發(fā)被他用手擄到后面露出深邃的眉眼。比起裴遠那種肆意的囂張,他有著更危險的氣息。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溫珞:“你在這干嘛呢?”
他叫做楚原戚,溫珞認識他,甚至不在這所學校的時候就認識了。
那時在一高讀書的溫珞下了晚自習,經(jīng)過學校門口的街道聽見里面?zhèn)鱽磬须s的聲音,下意識就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見楚原戚被一群拿著刀的人圍毆的樣子,溫珞甚至看見有些人的腰帶下鼓鼓囊囊的,很可能是槍。
溫珞面不改色地準備走遠一點,結果被那群人看見了,立馬有人沖上來把她拖進了巷子。
全身都是血漬的楚原戚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有人掏出槍對準了他。
被拖進來的溫珞聽了一下那些人罵罵咧咧的話,確定他們應該是什么黑幫之類的人,地上的好像是什么黑幫老大的兒子,所以她之后干的事可以讓地上的人背鍋。
于是她就趁著在她腰上摸來摸去的人沒注意,抽出了他腰帶里藏著的那把消音槍,對準他的胸口就是一槍,那個人倒下的時候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議。本來已經(jīng)把槍口對準楚原戚的人立馬驚慌失措的轉過來,但很可惜,他轉的沒有溫珞開槍的速度快。
等她把在場的幾個人解決掉之后手槍里就剩下一發(fā)子彈了,她考慮了一下,沒有把在場唯一的活口也就是在她來之前看起來死定了的楚原戚打死。
溫珞仔細地清理了她來過的痕跡,然后把槍上的指紋擦掉,塞進楚原戚的手里。萬一有警察來了看見的也是黑幫血拼兩敗俱傷的場景,和她沒關系。
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還有意識,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確定這個人全程趴著沒看見自己的臉,溫珞用腳甩開了他的手,找了間黑網(wǎng)吧連上這片街道的控制后臺把這一片的監(jiān)控錄像刪除之后就把事情拋在了腦后。結果一周后放學她就在一高門口看見了黑壓壓的一群人。打著石膏的楚原戚帶著人把一高給圍住了,攔著出校門的每一個女生挨個檢查。一高的校長站在他身邊點頭哈腰的。
溫珞當時的男朋友江臨安面色很不好的把她拽回了教室,問她:“那個救了楚原戚的女生是不是你?”
溫珞面無表情的看了眼他拽著自己的胳膊,原本火氣十足的江臨安就一下蔫了,老實的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楚原戚是楚家的大少爺,楚家世代混黑,在B市的黑幫里一手遮天,上星期楚家的家主楚云生被幫會的叛徒出賣,還好楚云生的人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結果沒想到對方其實是聲東擊西,真正下手的對象是楚云生的兒子楚原戚。
楚原戚被楚家的人找到的時候拿著把槍倒在地上,一巷子的人只剩下他一個人活著,別人都以為是他自己絕處逢生,被送進搶救室搶救了一天才活下來的楚原戚卻說是一個一高的女生殺了那些人救了他。但楚原戚當時接近失去意識,根本沒有看清那個女生的臉,只模糊的看見那是個黑色長發(fā)、穿著一高校服的女生,所以恢復行動能力之后立馬來一高大海撈針找救了他的‘灰姑娘’了。
溫珞冷漠的看著江臨安,他怎么知道這么多楚原戚的事情?
暴露了自己家世背景都不普通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江臨安委屈地抓著溫珞的袖口:“我聽到他們說看起來很弱,但是能一個人打五個,還會用槍的女生,我就知道是你了!”
溫珞扯出自己的袖子往教室外面走:“是我又怎么樣。”
“不行,你不能去!”江臨安從身后一把抱住溫珞的腰,手臂交迭在她的胸下面摟著她不讓她走,“他肯定對你不懷好意,這個人很壞的,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你告訴我!”溫珞對于他說別人壞話還要偷偷占她便宜的行為非常無語,一胳膊懟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打的嗷嗷直叫。
當時的溫珞還勉強愿意堅持她們倆的塑料戀情,所以還是告訴了他事情的經(jīng)過。
而江臨安聽完之后打電話叫了輛車開進來,載著她出校門的時候被楚原戚攔住,結果江臨安和他好像還挺熟,說了兩句就直接開走了。
過了兩天被車接車送的生活,打著石膏的楚原戚就沒有再出現(xiàn)在一高的門口了。
坐在溫珞前面的同學八卦兮兮的告訴她,之前那個找人的帥哥原來是被一個高二的學姐救了,他們在一起之后學姐還被他帶去了他在的貴族學校。溫珞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她身邊看起來像是高嶺之花,其實在桌子底下被她玩弄的已經(jīng)聽不清別人說話的江臨安,沒有再問什么。
所以楚原戚是不認識她的,溫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然神色冷淡的直接繞過他往外走。
他卻一把抓住了溫珞的手臂,打量了一下她有些皺的襯衫裙子和還沒消下紅暈的臉頰之后臉上帶著嘲弄的笑容湊近了她的臉。
他直白的問:“你和誰睡了?”溫珞容忍他抓住自己的手已經(jīng)是看在別墅里面有一個暈著的份上了。
她一把掙脫開他的手,自己抓住他的胳膊,把比她高了不止一個頭的男生手反剪到身后,然后一腳踹向了他的膝蓋窩,直接把他踹進了別墅里,再把門重重關上,動作一氣呵成。
“……我操!”
里面被踹到在地上的男生痛抽了口氣,趕緊爬起來把門打開,外面卻已經(jīng)看不見溫珞的身影了。
“他媽的,這女的力氣怎么這么大……”楚原戚揉著自己的膝蓋狠狠踹上了門,慢慢走到浴室里沖了個澡,他有些煩躁的擦著頭發(fā)。
他本來就是跟人打完架一身汗所以來洗澡的,沒想到打架沒被人碰到,到這里挨了一腳。
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著溫珞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渾身不爽的他洗完之后直接離開了別墅,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書房里被綁著的的裴遠,當然也不知道剛才踹了他一腳的,是他一年前翻遍B市也沒找到的人。
而溫珞挑著沒什么人的小道回到了教室,距離她被裴遠帶走已經(jīng)過了快兩個小時了,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雖然身上有些黏膩,但她依然坐回了位置上打開電腦。等她把數(shù)據(jù)全部輸入電腦,學校已經(jīng)沒有人了,她慢條斯理的收拾好東西,拎著電腦包走了出去。
她有靈感的時候喜歡一口氣把手上的東西做完再結束,不喜歡被人被打斷。
上輩子良好的教育就足夠應付學校的這些內(nèi)容,更不要說她本來就是個顛覆了商界的天才,斯頓公學的教學對她來說和菜市場門口小學的沒什么區(qū)別,所以她在斯頓公學唯一的需求就是不被別人打擾。
她走在校園里,計算著要過多久才能把還沒研發(fā)出來的新技術需要的數(shù)據(jù)做出來。
距離一覺醒來變成嬰兒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已經(jīng)過去十七年了。這個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相差很多,最明顯的就是明明是同一個國家,政治體系卻完全不一樣。
她研究過這個國家的歷史,發(fā)現(xiàn)和她原本世界的國家在某個歷史進程有著微妙的不同,從而結果天差地別。
這個國家現(xiàn)在是君主立憲制,有著和她世界里八竿子打不著的首相、世家、軍政嫡系的存在。
而在斯頓公學里看見那些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的囂張舉動都讓她疑惑這個國家是怎么正常運行下去的。
她上輩子也是豪門大小姐,身邊的朋友也都是富家子弟,有錢的人渣也很多,但是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干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