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出手相助
“你們說,這戰(zhàn)族傳承究竟是什么東西,竟然有這么大的吸引力?”大師兄回過神,對曹德問道。
曹德倒提鐵劍,神色嚴峻,這人一直不喜歡笑,現(xiàn)在也是如此。
“不知道。”他搖搖頭。
大師兄的面色卻輕松不少,臉上沒有絲毫憂慮之色,他笑著說道:“我覺得很奇怪,你看,這來到北地的修者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一路上危險重重,動輒葬送小命,傳承卻有著一個,這些人,何苦來哉?”
曹德沒有說話,但小胖子鄭權(quán)卻說道:“哈哈,大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
“我聽說戰(zhàn)族傳承乃是星空下最頂尖的傳承之一,留下傳承的戰(zhàn)族始祖更是曾經(jīng)有資格爭奪至強者席位的人,你說,這樣的誘惑,誰不心動?”
“這天下啊,傳承千千萬萬,但真正算得上星空頂尖的有幾家?就說這搖光大陸之上,不論是萬劍宗、浣花劍派亦或是血影樓和血殺道,他們的傳承說到底只是天階。”
“而天階之上的境界,你知道有多少?反正天階之上的圣人一定不是盡頭。”
“你說,這兩者的差別有多大?”
大師兄沒有想到小胖子竟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頗有水平的話,有些驚訝,笑道:“你分析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片刻之后,他嘆口氣,說道:“其實我們?yōu)楹蝸淼酱说啬阌植皇遣恢溃總鞒刑^縹緲,只不過眾人得知林楓師弟欲來戰(zhàn)族,便吵嚷著要來。”
“你說林楓師弟實力雖然不錯,但終究不到二十歲,這樣年輕的一個人,來到這種地方,我們怎能放心?于是便跟來了。”
鄭權(quán)點點頭,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些,當(dāng)初他就是跳得最歡的幾個人之一。
林楓在四大學(xué)院的聲望極高,得知林楓孤身一人前往北地的消息之時,學(xué)院之中炸開了鍋。
他們不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四大學(xué)院之人就是要整整齊齊,這樣子讓一個人孤身涉險,算什么?
鄭權(quán)笑道:“不知道林楓現(xiàn)在在哪兒。”
他這句話說出之后,本沉悶的隊伍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還能在哪?肯定在這試煉之地中!”
“哈哈,鄭權(quán),我看你是傻了吧。”
“依我看,只要我們登上那個山峰,一定可以遇見林楓師弟!”
王牧、東游、太虛學(xué)院的幾人紛紛出言,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林楓,他的身上抹不去四大學(xué)院的標(biāo)記,而四大學(xué)院之人同樣未曾忘卻他。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吳起忽然停下了腳步,隊伍中的喧囂聲猛然平靜。
所有人都望著最前方。
又是一條長蛇,黑色長蛇,與兩天之前所遭遇的青色長蛇相差無幾。只是它的體型更加巨大,氣息更加可怕。
黑色長蛇橫亙在眾人身前,像是一座小山,將道路封鎖。
眾人身后忽然響起一陣沙沙聲,那條青色長蛇昂著頭緩緩行來。
被包圍了。
吳起沒有回頭,也不能回頭,因為前方的黑色長蛇太過可怕,他的氣息牢牢鎖定黑色長蛇。
兩者氣機牽引,一動不動。
猛然之間,青色長蛇和黑色長蛇動了起來,腥風(fēng)陣陣,林木紛飛,只是肉體的力量便將場中的空氣壓縮,讓眾人的呼吸有了一剎那的停滯。
吳起手中的霸刀演繹刀道精髓,一連七刀,一刀比一刀恐怖,待到最后,竟然有了割裂空間的錯覺。
這便是吳起的刀,他手中的刀便是他,他便是刀。人與刀已經(jīng)再無分別。
長刀如夜月平湖中灑落的月光,清冷絕倫,讓人沉醉其中,又如一葦渡津,劃過江水,激不起絲毫漣漪……
刀法圓融,自稱一派,可為大師!
吳起赫然達到這種境界,面對他手中的長刀,除了那種無處不在的危險之位,你只會感覺到美麗。
任何事物到了極致,便是美。
饒是如此,吳起也未能在和黑色長蛇的斗爭中占到絲毫便宜!
黑色長蛇的一只腳已經(jīng)邁入了玄階九重天!加之身上的黑色鱗甲刀槍難入,肉身強橫,在斗爭中占盡便宜!
吳起雖然未落下風(fēng),但絲毫奈何不得長蛇。
而身后,那條青色長蛇囂張異常,在人群中肆虐。
沒有了吳起的制約,面對這些修為低于它的修者,青色長蛇隨心所欲,此刻它似乎化身為龍,一擺一抽之間都有著莫可阻擋的威能。
直至它遇見了三個人。
三個手持長劍的人。
三才劍陣!
林楓在風(fēng)雷學(xué)院之時傳授給大師兄三人的三才劍陣!
三人的實力算不上高超,但那三柄長劍卻像是烏龜殼一般,難以轟破。它強悍至極的攻擊拍打在三柄長劍之上,似乎被一股奇特的力量牽引,最終沒入大地之中,并未能對三人造成傷害。
三才劍陣,陰陽互化,蘊含天地間最神秘的法則之一,本就是防守?zé)o雙的劍陣!
青色長蛇惱怒異常,長長的蛇杏吐出,竟然有一人大小。
一陣奇怪的聲響傳出,令眾人神情驟變。他們頭腦脹痛,體內(nèi)元力凝滯。
而青色長蛇趁這個機會發(fā)動猛攻。
吳起回身一望臉色大變……
試煉之地安靜異常,只有昆蟲的鳴叫在林海回蕩。一幅夏日傍晚的景象。
在這樣一個遼闊的地方,再劇烈的戰(zhàn)斗都像是沒入滄海中的石子一般,激不起絲毫漣漪。
“吳兄,你怎么樣?”一名男子略帶關(guān)切地問道。
男子身穿白袍,衣襟右下角印刻著一柄小劍,男子面容俊秀,只是眉頭之上有著幾道抬頭紋,格外顯眼。
吳起搖搖頭,輕笑道:“不礙事,修養(yǎng)兩日便可復(fù)原。”
“多謝劍亦、劍舒兩位師兄出手相助。”吳起致謝。
正是這兩人方才在兩條長蛇的圍攻下救下四大學(xué)院之人。而兩人的身份,從身上的服飾便可得知,正是萬劍宗之人。
吳起致謝之后,四大學(xué)院諸人同時作揖行禮,感謝兩人救命之恩。
若不是他們相助,在長蛇圍攻之下,四大學(xué)院必出現(xiàn)傷亡。
這等恩情,著實不薄。
額頭之上頗多抬頭紋的劍亦露出笑容,搖頭笑道:“諸位多禮了,我等同為人族正道,互相匡扶乃是正理。”
雙眼有些狹小的劍舒亦微微點頭,卻未說話,似乎這樣的小事并不值得他開口。
眾人大感萬劍宗之人果真高風(fēng)亮節(jié),風(fēng)采絕世,無愧為正道之首。
大師兄忽然出聲說道:“呵呵,不管怎么說,兩位師兄能夠仗義出手,這份恩情,我們是絕不會忘的。”
劍亦笑瞇瞇地點頭,劍舒卻瞟了大師兄一眼,神情甚是奇怪。
我等乃是萬劍宗這一代最頂尖之人,要你們的恩情有甚用?
但這話劍舒卻不會說出來,不是因為說了會尷尬,而是懶得說。
他這人的話向來很少。
王牧忽然出聲問道:“不知余江少俠可來到此地?”
因林楓的緣故,王牧和余江相識甚久,亦知道余江在萬劍宗地位不低,在這種地方,若是能夠遇見余江的話,心里面自然會放松不少。
劍舒雙手抱劍,仍舊保持那副冷峻的模樣,并未開口。
劍亦卻心中一動,傳聞余江和四大學(xué)院中的一名弟子關(guān)系匪淺,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止關(guān)系匪淺,就連那名弟子身邊的人都和余江一副熟識的模樣。
這一發(fā)現(xiàn),令他心里就像是長了草一樣。余江在萬劍宗地位特殊,年紀雖是不大,但甚是得寵,從小便是如此。他對門中之人自然是極好的,但這種極好卻有種說不出的梳理感。
就像是他與劍舒,從小和余江一起長大,但關(guān)系并未像外人想象中那般親密,余江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梳理的氣息,讓任何想要接近他的人難以寸進。
但是那名四大學(xué)院的弟子,卻和余江關(guān)系親密,這讓他心里如何舒服?
劍亦剛欲開口說話,便聽到方才那人繼續(xù)說道:“余江少俠和我等也算是老相識了,不知師兄知道與否,我們四大學(xué)院的林楓和余江可是拜把子兄弟,關(guān)系親密。”
那人專程解釋一番,似乎生怕自己不知道兩者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劍亦的臉色更加奇異。
他感覺自己的嗓子似乎卡著身東西,連聲音都有些尖銳,“呵呵……原來是這樣。”
“在進入戰(zhàn)族之后,余江發(fā)現(xiàn)了血影樓和魔音門之人,他們似乎在謀劃著什么,余江便動身前去探查,與我們分開了。”
王牧雖然發(fā)現(xiàn)了劍亦的神色有些不太對,但并沒有放在心上。可能他之前一直閉關(guān),并未聽說這些,此時知道之后,驚訝也是正常的。誰聽見這個消息不驚訝呢?
再聽聞余江雖然到了北地,但另有要事,并未和他們一起,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余江強悍的戰(zhàn)力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敢保證,林楓現(xiàn)在雖然進步不小,但遇見余江公子,下場比以前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那莫宗主呢?近日可好?我們有些日子沒有見過他了。”王牧繼續(xù)問道。
這一問,環(huán)臂抱劍的劍舒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用那雙不大卻格外有神眼睛盯住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