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林韻的成長
就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林韻和雷夕月兩人對視一眼,誰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呢?
“小姐,老爺讓您回家族一趟。”來人是林家老仆,恭敬地說道。
林韻一愣,現(xiàn)在正值多事之秋,以爺爺?shù)木鳎欢ú粫硖诉@趟渾水的。現(xiàn)在為何又叫自己回到家族之中?
“我還有其他事情,暫時不方便回去,你替我轉(zhuǎn)告爺爺 ”林韻搖頭拒絕。
仆人神色不變,只是聲音忽然變得神秘了許多,“老爺說……”他看了看站在林韻身旁的雷夕月,欲言又止。
“她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事情直說,不必隱藏。”林韻吩咐道。
“是。”仆人壓低了聲音,緩緩道:“老爺說他有了林楓公子的消息。”
林韻和雷夕月兩人都是一驚,若兩人此刻最想知道的消息是什么,那一定非林楓的下落不可。
現(xiàn)在聽見有人說他知道林楓的下落,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你說什么?!”林韻的聲音有些激動。
仆人被林韻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但心中卻有底了,“這件事情只有老爺一人知道,所以小姐想要詳細了解只能去家族之中問老爺。”
雖然不知道爺爺是如何得知林楓的消息,但林韻一定不會放棄這一絲希望。
“好,我隨你去林家。”
她轉(zhuǎn)頭看向若有所思的雷夕月,輕聲道:“雷師姐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嗯,注意安全。”雷夕月點頭道。
……
當林韻來到林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事情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一進到林家,她便被人帶到了一出處偏院之中。她的爺爺聲稱有事,抽不出時間來陪她,讓她先行休息。
更加奇怪的是,家族中人竟然將偏院圍住,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讓她不得隨意離開小院。美名其曰,是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保護她。
林韻的腦子并不笨,知道是中了爺爺?shù)挠嬛\,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軟禁在了玄武城林家。
但這也沒有什么,畢竟她是林家的人,就算被軟禁也只是一時的,林家不可能囚禁她一輩子。
但當一個人推開偏院的門之時,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一個男子,樣貌英俊的男子,身穿蟒袍,龍行虎步,氣度非凡,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嘴角和煦的笑容。
三皇子殷野。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林韻死死地盯著男子,問道。
殷野還是在笑著,看向林韻的眼光充滿了欣賞之色。
“林家請我來的,我自然可以出現(xiàn)在這里。”殷野緩緩走到林韻的身前,笑著說道。
這句話讓林韻臉色發(fā)白。
“無恥!”林韻破口大罵,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她明白了殷野那句話的意思。也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爺爺以知道林楓的消息為誘餌,將自己引到林家,再困住自己。最后將三皇子請來,滿足三皇子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占有欲。
她罵的是殷野,而是整個玄武城林家。
在林楓顯赫之時費盡心思地結(jié)交林楓,甚至還張燈結(jié)彩地演了一出戲。林楓一旦出事,便立馬投入皇室的懷抱,甚至不惜用家主的孫女來討好皇室。
這是一個多爛的家族?簡直爛到了骨子里!
殷野和煦地笑著,他看向林韻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著世界上最為珍貴的藝術(shù)品一般。
他發(fā)出了“嘖嘖”之聲,贊嘆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
林韻的臉色冷極了,就像是寒冬臘月中的堅冰一樣。她的聲音同樣冷,令人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巨大怒意,“你來做什么?”
三皇子哈哈一笑:“你說一個男人進入到只有一個女人的小院之中,能夠做什么?”
他看向林韻的眼神滿是玩味,一步步向著林韻逼去。
“你的爺爺邀請我來到林家,說是林家有位正值妙齡的女子待嫁閨中。”
“我就想,這個女子會是誰呢?一般都女子我可看不上眼。”
“不過閑來無事,索性來看看。”
三皇子展顏一笑道:“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你。”
林韻看著自信從容的殷野,撇了撇嘴,略帶不屑地道:“林楓在的時候你一個屁都不敢放,現(xiàn)在林楓消失了,你才敢來我眼前嘚瑟。就這點本事,你狂什么狂?!”
這番話讓殷野想到了昔日在林楓手上受到的折辱:生辰晏之上那句‘知錯就好’,以及后來林楓到皇宮之中指著自己說‘留他一命,之后我自會教訓他。’
想到這些,殷野心中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他乃是夏國三皇子,天賦卓絕,二十余歲已經(jīng)達到黃階九重天,是最有希望繼承大統(tǒng)的皇子。二十多年來,無論做什么都順風順水。但這些事在碰到林楓以后一切都變了。
事事不順,被瘋狂打臉,甚至還被人欺負到了家里去。
殷野咬牙切齒地念叨著“林楓”兩字,心中的恨意滔天。
“他能夠這樣失蹤也不失為一種幸運,不然落到我的手中,他會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殷野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仇恨。
林韻不屑地冷笑一聲:“他在的時候你慫的像一條狗一樣,現(xiàn)在他不在了,你才敢說出這些狠話。”
“我本以為你除了虛偽一些,還算得上一條響當當?shù)臐h子。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外強中干的懦夫。”
你可以說一個男人長得丑,可以說一個男人品行壞,可以說一個男人沒能力,但一定不能說他是一個沒有勇氣的懦夫。
所以殷野出離的憤怒,眼中一片血紅,“你說什么?你竟然敢說我是懦夫?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三皇子,皇室的三皇子,百年來最為天才的修者!”
林韻輕輕地點頭,“哦。”
末了,她補充一句:“可是你還是不敢對林楓出手啊。”
“而且只有趁他不在的時候在才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這不是懦夫,還有什么能過稱之為懦夫呢?”
殷野吞咽了一口唾沫,沉聲道:“好,既然如此,我就給你看看,我是不是懦夫。”
“今天我不會動你,直到林楓被找到。我會讓你看看,誰才是懦夫!”
“哦。”林韻淡淡地應了一聲,低著眉目,看都沒有看殷野一眼。
殷野深深地看了看林韻,轉(zhuǎn)身離開偏院。
直到殷野的身影徹底消失,林韻才抬起頭,長出一口氣。
她的眼中滿是沉重之色。今天的一幕很險,若是稍稍沒有處理好,天知道殷野會在偏院之中對她做什么。
而她只是一名黃階二重天的修者,若殷野真要對她做什么,她全無抵抗之力。
比起殷野來,她更恨的是玄武城林家,更恨她的爺爺。
殷野本來就鐘意于她,和林楓產(chǎn)生沖突也是修者間的恩怨,他對自己和林楓出手反倒能夠理解。但玄武城林家是自己的家族,林家之人皆是自己的親人。但是他們卻誆騙自己,將自己囚禁在偏院之中,又將三皇子請來。
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子和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他們硬要將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所為的是什么,林韻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
反正不會是讓兩人談天說地。
自己可是林家的嫡女啊!當今家主可是自己的爺爺啊!
林韻想到此處,便感覺胸口發(fā)痛。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往往不是敵人帶給你的,而是你最親近的人所造成的。
“呵,玄武城林家。”林韻的聲音中滿是滄桑,“看來父親是對的。”
林澈一直反對林韻和玄武城林家交往過密,但林韻想著家族之中的人終究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一直和他們保持著不錯的關(guān)系。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明白了這一家人真正的面目,想明白了父親不讓自己接觸這些人的原因。
“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是林家之人。”
“若林家再來擾我,我將一并視若仇敵!”
成長的過程總是痛苦的,林韻現(xiàn)在十分痛苦,但她的的確確成長了。
時間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流逝,次數(shù)距離林楓被抓走已經(jīng)過去了七天。
七天之中,除了風雷學院門口的地階混戰(zhàn)之外,表面上看起來玄武城還算平靜。
但這平靜之下卻蘊藏著巨大的暗流,一不注意就會將整個玄武城吞噬。
漩渦的中心是兩個人。一個是被抓走的林楓,因為若沒有林楓引出那名青衣男子,形式不會變化到這種程度。另一個是萬劍宗宗主莫愁,莫愁在這七天中行蹤成迷,沒有一個人見過他。
若說沒有一個人見過莫愁,這話十分不準確。應該說在這七天中只有一個人見過莫愁。
一個女人,一個名為離世的美麗女人。
“我的傷勢為何還沒有好?”莫愁看著身前泛著熱氣的湯藥,皺著眉想道。
本來他估計的是在十天之內(nèi)便能夠恢復到天階巔峰,但七天過去,他仍舊停留在天階初期。
這是十分奇怪的事情。作為當世最頂尖的高手,莫愁不可能預估錯自己的傷勢。但事實卻擺在這兒,容不得人質(zhì)疑。
“到底是哪兒出現(xiàn)了問題呢?”
白色的濃稠湯藥散發(fā)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莫愁定定地看著湯藥,心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不可能,離世和自己是千年的交情,更何況她是離塵的妹妹,沒有理由害自己。
他隨即搖搖頭,想要將這個想法甩出頭中。
但人一旦有了疑心,又豈是如此容易消逝的呢?
“莫大哥,怎么不吃藥了呢?”離世從門口款款走來,很難想象得到,一個女人走路都能夠走得如此優(yōu)雅。
莫愁輕聲一笑,方才臉上的猶疑之色煙消云散,只剩下如春日一般和煦的笑容,“我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服藥。”
離世眉頭一皺,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盯著莫愁。
一個人盯著你看的話已經(jīng)是一件令人十分不舒服的事了,更何況這個盯著你看的人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莫愁感覺有些不自在了,他知道,要是他還是不喝下這碗湯藥的話,他的不自在一定不會輕易消失。
所以他端起湯藥,仰頭將之喝下。
離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眼中滿是笑意。
“這才對嘛,受了傷不喝藥怎么康復呢。”
莫愁心中一嘆,他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說道:“謝謝你。”
莫愁這一說謝,離世的臉又板了起來,“你不許對我說謝謝。”
連謝都不準說,那天底下還有能說的話嗎?莫愁只好苦笑。
“不僅現(xiàn)在不許對我說謝謝,以后也不許。”離世定定地看著莫愁,語氣略顯嚴肅。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要你謝我。”
“那你想要我怎么你?”
離世忽然不說話了,只是她的眼神變得溫柔極了,就像春風中的柳絮一樣溫柔。
莫愁愣住了,他僵硬地移開目光,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
祝家。
“爺爺,這次四大學院在劫難逃,我們唐家再不出手,連一杯羹都分不到。”祝桓一身紅色勁裝,神色凝重地看向高臺之上的老者。
老者臉帶笑意,不慌不忙地說:“那你說說我們唐家為什么要出手?”
祝桓想了一會兒,隨即朗聲道:“這次四大學院得罪的不是別人,而是神秘無比的血影樓。失去莫愁和羅不仁的四大學院有什么資格和血影樓爭鋒?難道靠著那一件龜殼嗎?”
“血影樓乃是超級勢力,若可以不動用天階的力量,他們絕對不會動用。但是他們地階強者的數(shù)量又比不過四大學院,是以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面。”
“但這只是表面,四大學院再如何蹦跶,也改變不了他們沒有天階強者的事實,而血影樓之中一定有著天階強者。”
“所以當血影樓撕破臉的時候,四大學院絕無幸存之理。”
“我們祝家若是能夠在這個關(guān)鍵是就站到血影樓的那一邊,得到的好處將是巨大的。”
“孩兒懇求爺爺讓祝家全力襄助血影樓,覆滅四大學院!”
老者笑瞇瞇地看著祝桓,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了。
“不愧是我祝家的麒麟兒。不僅修煉天賦數(shù)一數(shù)二,就連眼光都如此出眾。”
“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依桓兒所言,今晚我和你叔祖秘密前往皇宮,與殷家與血影樓共商大計!”
祝桓露出笑容,眼中精光閃動。
林峰,你雖然失蹤了,但是我將摧毀你所珍視的一切!
看清楚形勢的家族不少,畢竟這些老狐貍哪個不是經(jīng)歷了幾十年世事?所以他們做出了最為符合自己利益的決定。
只有一個家族例外,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家族。
嚴家。
“夢兒,以前我叫你去接近林楓,你最初還十分不情愿,沒想到最后你竟然成了他的徒弟。”嚴家家主嚴文山對著嚴夢輕笑道。
“世事無常啊,你二祖因為林楓隕落在了清水城,本來我們與林楓的仇恨是最深的家族,但沒有想到,我們最后成了關(guān)系最密切的盟友。”
嚴夢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將往事娓娓道來的祖父,眼中一片沉靜,如一潭幽深的湖水。
“現(xiàn)在玄武城雖還算平靜,但最多七日,將會有一場大戰(zhàn)爆發(fā)。”嚴文山補充道:“一場僅次于流血七日的大戰(zhàn)。”
嚴文山所說的流血七日便是指的林楓昏迷那七日所發(fā)生的事情。那場爭斗牽涉了兩個超級勢力,三十八位地階強者,四位天階強者,一件先天靈寶,放眼最近幾百年,都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斗爭。
僅次于流血七日的斗爭將會是多么恐怖?嚴夢有些不敢想象。
“四大學院看似風光,實則已經(jīng)到了懸崖邊上,只要有人輕輕一推,變回墜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他們沒有什么勝算的。”
嚴夢咬緊了嘴唇,她已經(jīng)預感到了祖父接下來會說什么話。作為一個幾千人家族的族長,他能夠?qū)⒆迦说纳鼦壷活檰幔?br/>
但嚴文山接下來的話卻令她大吃一驚。
“我們嚴家雖然只是六大家族之一,在搖光大陸之上算是一個三流勢力。”
“但我們源頭相當不凡,祖上曾經(jīng)出過一位大人物,靠著一雙砂鍋大的拳頭將諸天萬域的天驕打到失聲。”
“我們可以向林楓低頭,因為他的背景比我們強大。”
“也可以向莫愁低頭,因為他的實力比我們強大。”
“但是我們不能向道德低頭!”
嚴文山的語氣帶上了驕傲,“因為我們是強者的后代,我們可以羸弱,卻不能失去了強者的尊嚴。”
“你已經(jīng)拜了林楓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已經(jīng)與林楓的生命綁在了一起,再也無法脫開。”
“我們嚴家也已經(jīng)與林楓徹底綁在了一起。”
說到此處,嚴文山的嘴角上了嘲諷的笑容,“那些個王公貴族在前些日子里拼了命的巴結(jié)林楓,但現(xiàn)在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和他撇清關(guān)系。這些人的眼中只有利益,他們是一群活得不錯的人,但他們沒有尊嚴,亦沒有自己的底線。”
“但我們嚴家有尊嚴,有底線。”嚴文山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我們不會給先祖丟臉!”
嚴夢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意氣風發(fā)的嚴文山,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熱血的祖父。
“我本以為您和其他家族做出相同的選擇,甚至還會講我拘禁。”嚴夢眼中充滿著感動之色,“但是沒有想到您居然會支持師傅、支持四大學院。”
嚴文山做出這個選擇,分明是將嚴家?guī)浊说男悦伦⒁粩S地壓在了四大學院、壓到了林楓身上。
或許這根本算不上押寶,這是為了家族的理想、家族的信仰而進行的一場殉葬。
嚴文山輕聲道:“生命誠然可貴,但世界上卻有著比生命更加可貴的東西。”
“那便是閃閃發(fā)光的品德!”
許多年之后,嚴夢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祖父說出這話之時臉上動人的光彩。
這句話也給了她無窮的動力,讓她在面對強權(quán)、面對邪惡、面對壓迫之時選擇堅守本心,而不是隨波逐流,人云亦云。
嚴夢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對林楓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呢?
起初嚴夢只是覺得林楓是一個背景深厚的修者,但修為平平,算不得驚艷。
自從在風雷學院門口初會之后,嚴夢改變了對林楓的看法。這是一個非常看重朋友的人。
再之后,林楓挑戰(zhàn)先天榜強者,一路高歌猛進。在瓊?cè)A晏之上大放異彩,成為一顆緩緩升起的新星。
這時候,林楓的輪廓逐漸清晰。
但還是有些模糊,因為她與他接觸的時間并不算多。
林楓的消息一個個傳出,震撼世人,也震撼著嚴夢。
但她真正與林楓第二次見面是在萬丹閣之中。在這之后,林楓恐怖的丹道修為展露崢嶸。
她更是瘋狂想要拜他為師。不過多次慘遭拒絕,這件事算是嚴夢的一個心結(jié)。
之后多虧了余江公子,林楓才最終點頭答應收她為徒。但嚴夢清楚地知道,林楓收下她的原因不是她多優(yōu)秀,不是林楓多喜歡她,只是因為余江公子的那一句話——要不你收下她試試?
不論如何,林楓終究是收下了她,兩人也成為了師徒。
每天早上她都會進入風雷學院,尋找林楓。在林楓的“督促”下煉制丹藥。
與其說是督促,不如說是謾罵。
反正在嚴夢的印象中林楓很少夸獎自己,十句話九句半都是在罵她是豬云云。
煉丹是件很累的事情,她的實力又不太行,所以每次煉制都很辛苦。
但一天下來,林楓都會要求她煉制幾百次。
這真是一個痛苦無比的過程。每當在黃昏時走出小院的時候,嚴夢甚至感覺身體不適自己的,只是本能地在行走。
嚴夢覺得。林楓雖然不喜歡自己,但他是一個合格的師傅。
還有,在拜師的第一天,林楓就傳授了自己“異火經(jīng)”。這是一部嚴夢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曠世奇功的功法。
這樣想想,林楓對自己也沒有那么差嘛。
“我還沒有得到你的承認呢,你可不要這樣輕易的死了。”嚴夢望著天邊的晚霞,喃喃自語著。
雷夕月見林韻久出不歸,心中不免焦急,等到第三日,林韻還沒有回來,她便知道一定出事了。
但她雖然位列先天榜前二十,但終究是一名年輕修者,想靠自己去林府打探一個虛實,怕是連自己都得搭上。
所以她找到了葉景天。
葉景天乃是玄階后期的強者,按理說這件事情他出馬已經(jīng)足夠,但正值多事之秋,葉景天將這件事匯報了上去。
不匯報不要緊,這一匯報就惹出了大事情。為何是大事情?風雷學院的長老雷霸親自趕來,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
雷夕月毫無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
雷霸沉吟半晌,大手一揮,半個風雷學院的人傾巢出動,浩浩蕩蕩地前往玄武城林家。
按理說林韻是玄武城林家的人,回到家中待上個兩三天再正常不過,誰也沒法說什么。但雷夕月將林韻和林家關(guān)系不睦的事情講出之后,雷霸察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之處。
林韻不僅是林家嫡女,還是風雷學院的弟子,更是林楓的未婚妻。
若是曾經(jīng)和林楓有舊怨的人以此發(fā)難,一定是一個絕好的突破口。
林楓是羅不仁看好的人,羅不仁曾對雷霸說過,一定要保護好林楓,他將是風雷學院的希望,也是人族的希望。
是以雷霸聽說有人動了林楓的未婚妻,一下子火冒三丈,誓要讓始作俑者付出代價。
幾千人走在長街之上濺起滿天的塵土,無數(shù)人打開窗戶,觀望著這些人。
幾千人沒有人說話,沉默地前行,有著“踏踏”的腳步聲如重錘一般錘在旁觀者的心口之上。
聞?wù)邿o不駭然,這就是風雷學院嗎?如此具有紀律性,如此殺氣沖天。
朱紅色的大門之上掛著一張大大的紅木牌匾,其上銘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小篆——林府。
一個小廝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伸出一個腦袋打量著門外的場景。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魂都要飛了半條。
黑壓壓的人群靜靜地盯著他,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小廝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千遍萬遍。
他連忙將頭縮進去,想要關(guān)上門。但是忽然之間,一名橙袍老者右指一彈,刻著林府二字的紅木牌匾轟然破碎,木屑灑落而下,掉在小廝的頭上。霎時間,小廝的頭頂就像是多出了許多雪一樣。
“你們……”小廝想要說些什么,但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咽了咽唾沫,生生將罵娘的話咽了回去。
雷霸右手一揮,站立在他左右兩側(cè)的紫衣人便欺身向前,伸出腳將朱紅色實心大門踹了個稀巴爛。
幸好幾人并未對小廝下殺手,他才能留下一條小命。
“不好啦,不好啦!強人打上門來了!”小廝麻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向著林府內(nèi)院跑去。
雷霸冷冷地看著林府伸出,殺氣凜然地說道:“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