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8章魚死網(wǎng)破
    談小天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他知道這個年代在內(nèi)地一些小地方有多黑暗,擔(dān)心張水他們幾個吃虧,因此上車后,便拜托司機把開車的快一點。
    人武部這三名軍人一上車便認出了談小天,一見和他們同車的老板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抗震英雄,熱情了不少,司機把車開的飛快。
    其他二人也借機和談小天攀談起來。
    “談總,我們都看過奧運會開幕式,你是好樣的。”
    “談總,不是我拍你馬屁,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有錢還一心行善的大老板。”
    人家這么熱情,談小天只能壓下心頭的擔(dān)憂,和他們幾個聊起了在川省抗震時的經(jīng)歷,說的這三個人熱血沸騰起來,拍著胸脯向談小天保證,到了沙桿鎮(zhèn),一定會全力以赴營救。
    ******沙桿鎮(zhèn),春風(fēng)飯店。
    兩邊僵持不下,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幾乎整個鎮(zhèn)子的人都跑來看熱鬧。
    他們害怕耿攀水,不敢靠的太近,站的遠遠的圍觀。
    “這幫外地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把耿攀水打了,這回怕是走不了了。”
    “你看看人家開的那兩輛車,也不是一般人,說不定耿攀水這次踢到鐵板了。”
    “到底是因為什么?”
    “聽說是春水飯店一個女的男人來找,不想干了,耿攀水不放人,就這么打起來了。”
    “哎,耿攀水作孽呀!”
    說這話的人話一出口,立即意識到不妥,誰知道這句話會不會傳到耿攀水耳朵里,當時就嚇得跑回家。
    由此可見,平時耿攀水在這里有多蠻橫。
    就在這幫鄉(xiāng)民七嘴八舌瞎議論時,一輛藍白色的警車慢悠悠從遠處開了過來,停在春水飯店門前。
    這些鄉(xiāng)民臉上立刻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完了,耿攀水把老金找來了,這下外地人肯定得吃虧。”
    “媽的,我看這沙桿鎮(zhèn)沒個好,耿攀水怎么不死呢!”
    有人忿忿的道出了心聲,但絕大部分人都是木然的看著春水飯店門口發(fā)生的一切。
    不管是誰死誰活,都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
    他們只是麻木的看客。
    警車的門一開,下來三個穿著藍色警服的人,為首的那個左邊臉頰長了一個黑色的大痦子,看著有點惡心。
    “誰報的警?
    你們在干什么?
    都把手里的家伙扔在地上,信不信我拘了你們。”
    為首的裝模作樣的斥責(zé)著在場的人,目光卻飄向了耿攀水那邊。
    他就是剛才電話里的老金,和耿攀水以兄弟相稱,現(xiàn)在做成這樣只不過是擺給外人看的。
    “金治安,是我報的警。”
    耿攀水也很會演戲,他讓手下攙扶著他,顫顫巍巍站起來,一指張水他們幾個,“這幾個外地人跑到我的飯店打人,你看看我,都被他們打出血了,我飯店里的服務(wù)員也被他們打傷了好幾個,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老金臉上的大黑痦子亂顫,“哪來的人,竟然敢在沙桿鎮(zhèn)鬧事傷人,我拘了你們。”
    他一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副錚明瓦亮的手銬,大步向張水走去。
    “都老實點,我是沙桿鎮(zhèn)的治安員,放下你們的兇器,跟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水哥,怎么辦?”
    郭旭和叢友德一起回頭。
    張水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此時更是瞇成了兩道線。
    果然和預(yù)料的一樣,后來的這三個人和耿攀水是一伙的,剛才他們兩眉來眼去全被張水看在眼里。
    “這位同志,請出示你的證件。”
    張水不但沒放下甩棍,反而握的更緊了。
    老金一愣。
    在沙桿鎮(zhèn),還從沒人這樣和他說話。
    他看清了那兩輛陸巡后,停下腳步。
    燕京牌照,有點嚇人啊!他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
    天知道這伙外地人是干什么的?
    不過就沖這兩輛陸巡,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的口氣緩和了一些,“我接到報警出來的匆忙,忘記帶證件了,不過你放心,我姓金,是沙桿鎮(zhèn)治安員,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和他們費什么話?”
    耿攀水走了過來,惡狠狠的瞪著張水,一扭頭,小聲對老金道:“你干嘛呢?
    和人家攀親戚?
    我每年給你那些錢你都忘了?
    現(xiàn)在他們打了我,搶了我的人,你還跟他們客氣個給吧,把他們都抓走,好好收拾他們,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了。
    別看咱兩平時兄弟相稱,但老子的錢不是白拿的,你拿了錢就得給老子辦事,不然……老金一激靈,無奈之下,心一橫,一舉手銬,“你們涉嫌聚眾斗毆,都跟我回所里交代問題。”
    他舉步就向張水走去,把手銬抖得嘩楞作響。
    張水看看他,再看看耿攀水,沉聲問道:“金治安,跟你回去可以,他們呢?
    他們?nèi)ゲ唬俊?br/>
    “他們?”
    老金一愣,支支吾吾答道:“他們也去。”
    張水一指耿攀水,“這個人強迫婦女賣銀,限制人身自由,罪大惡極,你作為鎮(zhèn)上的治安員,對這些事知情不?”
    “這個……”老金心里一緊。
    今天遇到硬茬了,人家說的頭頭是道,很懂法律啊!耿攀水的事要是露了,判十回死刑都夠了。
    不等老金說話,耿攀水跳了出來,“放你媽的屁,老金,別跟他們廢話,拷他,把他們幾個都抓起來,兄弟們,他們要是敢拒捕,咱們就幫老金一把。”
    他這些小弟再次舉起手里的武器,合圍過來。
    啪啪啪……張水五人手中甩棍再次伸長,十根甩棍嚴陣以待。
    老金冷汗淋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耿攀水看到他那慫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鼻子罵道:“你個瓜慫,老子要是沒好,你難道能跑得了。
    現(xiàn)在還不趕緊把這幾個抓起來再說。”
    老金如夢初醒,他和耿攀水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耿攀水要是進去了,肯定會把自己咬出來,這時候不能瞻前顧后了。
    “你的槍呢?
    他們拒捕就崩了他們。”
    耿攀水罵道。
    “帶槍是要辦手續(xù)的,你啥都不懂。”
    被耿攀水接二連三的罵,老金心頭火起,怒懟他一下。
    他伸手拽出警棍,目光陰沉,一步步向張水走去。
    如今沒有退路,只能拼個魚死網(wǎng)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