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飛機上
每一個買得起私人飛機的有錢人,都不會吝惜那跟飛機價格相比不值一提的裝修費,所以私人飛機的機艙無不極盡奢華,就比如我們眼前這個,面積比我們住的房子都大,沙發(fā)吧臺衛(wèi)星電視一應(yīng)俱全,我們剛一登機,就有身穿航空制服的空姐帶著標準的職業(yè)微笑對我們表示歡迎,詢問我們想喝什么想吃什么,吧臺有調(diào)酒師為我們調(diào)制各種雞尾酒,廚房有廚師烹制各種美味佳肴。
看到人家菜單上羅列的神戶燒牛肉和龍蝦大拼盤,我深深后悔自己愚蠢莽撞的行為,早知道來的路上就不吃垃圾食品和煎餅果子了!
坐進意大利進口真皮沙發(fā)里,品嘗著各種好酒跟果汁混調(diào)的雞尾酒,機艙在一陣輕微的震動之后恢復(fù)平穩(wěn),透過窗外看見的已經(jīng)是一片云海,在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jīng)踏上了謝爾東的回家之旅。
自從把我們的行李放下以后,我們就在沒見到那個叫池上的謝家管家,想來是平時不干活的大管家?guī)滋诵欣畎嵯聛?,不得不躲員工機艙里往自己腰上貼膏藥去了,要不就是怕容兒再看他哪里不順眼把自己劈頭蓋臉訓(xùn)一頓,總之我們算是取得了對謝家正統(tǒng)之爭的第一場勝利,趁這個沒有外人在場的機會,我開始詢問李楠謝家的具體情況,以求知己知彼。
“謝家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李楠實話實說道:“我所知道的是,謝家除了一些拐彎抹角的親戚之外,現(xiàn)在本家只有母子兩人,也就是謝老先生現(xiàn)任妻子和兒子,但我都沒見過?!?br/>
我問:“那你跟謝家接觸的時候,接待你的是誰?”
李楠朝飛機駕駛室的方向指了指:“謝家的少爺目前還在讀大學,目前謝家的事務(wù)都是由謝家女主人和這個管家池上先生打理,我前幾次交涉謝老先生的遺產(chǎn)問題都是池上先生出面的。”
“他在謝家很多年了嗎?”蔣莎莎問。
“似乎時間并不是很長,大概半年前謝家的老管家退休,他才來接手一應(yīng)事務(wù)的?!?br/>
“嘿!”我壞笑道:“長得油光水滑的小白臉,才到這個家半年就深得女主人信任,然后家里老爺子正好在這個時候病亡……這套路也太老套了吧?都不用名偵探登場就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
李楠搖頭:“絕對不是那樣,首先謝家老爺子并不是急癥過世,他已經(jīng)在加護病房里躺兩年了,其次……”
李楠又看我一眼才繼續(xù)說道:“其次這個管家不是謝家太太找來的,而是謝家的大少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二少爺,高薪聘請回來的,平時池上先生都是幫著謝家少爺處理一些家宅外面的事情,所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像吳先生你想的那么……復(fù)雜?!?br/>
我撇嘴表示不服:“誰說倆男的就不復(fù)雜了?在我看來,這比一男一女要復(fù)雜的多!”
“行了行了,這根本不是重點!”容兒不耐煩的說:“咱們還是想想怎么證明小謝子是他謝家的大少爺吧!現(xiàn)在謝家老爺子估計已經(jīng)入土了,死無對證怎么證明他們的親緣關(guān)系?難道要開棺驗骨?”
容兒這個問題一問,除了不明真相的李楠滿臉詫異之外,我們都相視而笑,這在現(xiàn)代醫(yī)學面前根本不是問題,就算老頭已經(jīng)火化,只要有老爺子一根頭發(fā)一點兒皮屑就能證明謝爾東根正苗紅的身份,當然,如果老頭是個一天洗三次澡,全身沒有一根毛的有潔癖的禿子,那我無話可說。
在蔣莎莎把容兒拉到一旁,解釋我們這里有憑借一根頭發(fā)斷定兒子爸爸究竟是誰的辦法的時候,李楠湊過來悄聲問我:“那什么,我問了你別生氣,其實我在路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這大姐怎么好像很多常識都不知道啊?”
“她不是不知道,”我答:“只是他知道的常識跟我們不太一樣,你就這么理解吧,你是九零后是吧?她跟你有代溝?!?br/>
“代溝”一詞讓李楠肅然起敬,無不羨慕的看著容兒的方向說道:“看著可比我都小,肯定有保養(yǎng)的秘方,這要是把配方討來送給小麗……”
看著那小子的豬哥臉,我忍不住一桶冷水澆下去:“行了益達哥,想yy你的趙默笙也得等你便成何以琛再說!樓下刻光盤的就算手里有養(yǎng)顏秘方也只能便宜了追求女神的富二代?!?br/>
“你們說什么呢?”容兒走回來見我跟李楠嘀嘀咕咕,好奇問道。
我順嘴回答:“在說你啊,他想知道……”
“我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催@么相信徐女士的話!”李楠滿臉通紅,慌忙打斷我:“我不是懷疑謝先生不是謝家人,只是好奇你們?yōu)槭裁磿谝稽c兒證據(jù)都沒看到的情況下完全信任徐女士,毫不猶豫的跟著謝先生去謝家認親……要知道,去謝家這種大戶認親,認下來還好,認不下來咱們都有可能惹來比法律訴訟更大的麻煩……現(xiàn)代這個社會很少有人這么無條件的信任別人的……”
容兒搖搖頭:“你說的那些我不懂,但我知道我干娘絕對不是為了錢就讓兒子認別人當?shù)娜?,再說,兒子是誰的爹可能搞不清楚,親娘怎么會搞不清楚呢?”
李楠胡亂點頭,顯然是為自己蒙混過關(guān)而松一口氣,我則在感慨容兒竟然如此信任只認識一天的徐阿姨的同時,忍不住糾正她那幾百年前的過時思想:“那什么,其實你說的都是老黃歷了,我不是說徐阿姨啊,現(xiàn)在搞不清楚親爹是誰的娘有的是,據(jù)說國內(nèi)那個有名的海天盛宴就有一種玩法,一群富二代找個危險期的妹子,輪流啪啪啪之后十個月再檢驗孩子是誰的,這游戲好像叫‘看誰跑得快’還是什么的……”
皇宮里的宮女,尤其是呆的年頭夠久的宮女,怎么也會從各種宮闈秘事中了解一些男女之事,所以容兒雖然對現(xiàn)代語言一知半解,就像我們對古代文言云山霧罩一樣,但我的意思還是大致聽懂了,只見這姑奶奶一臉嫌惡的皺起眉頭,就好像我在她鼻子下面放了發(fā)酵的臭咸魚一樣:“什么?你們這里竟然世風日下成這樣?天哪!八大胡同的窯姐兒都不會這么自甘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