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韓牧野一劍萬里開天門(1/2五千字大章)
面對那百丈飛舟,還有飛舟上氣勢沖天的元嬰三重大修,九玄山上,氣氛凝重。
西疆,天境元嬰三重大修只有一位,尚陽魔宗的宗主李慕白。
九玄劍門雖然奪了西疆第一宗門位置,卻沒有能敵天境元嬰三重的強(qiáng)者。
九玄劍門成為西疆第一宗,靠的是大氣,是仁義,不全是戰(zhàn)力。
九玄劍門韓謫仙力爭第一,卻不是以殺伐之力,乃是得到所有同輩的敬重。
九玄劍門也不是以實(shí)力壓制西疆各宗,而是全力與各宗分享資源。
在所有修行者眼中,除非北域大雪山劍王歸來,否則,九玄劍門自身實(shí)力在西疆并無力壓之勢。
此時(shí)一位元嬰三重大修士壓境,頓時(shí)讓那些來觀禮的修行者有些慌亂。
西疆第一大宗,擋得住這元嬰三重的大修士嗎?
若是今日九玄劍門擋不住,那豈不是要成為西疆最短命的第一宗門?
今日九玄劍門如果擋不住,那西疆命運(yùn),何去何從?
九玄山上下,所有人的目光往山頂大殿處匯聚。
山頂大殿之前,九玄劍門那些金丹長老身上,戰(zhàn)意升騰。
不少人已經(jīng)緊握雙拳,想要飛身而起。
今日是九玄劍門最榮耀之時(shí),便是戰(zhàn)死,衛(wèi)九玄之尊,戰(zhàn)死又何妨!
九玄山上,劍門弟子全都瞪著眼睛,難掩身上戰(zhàn)意。
身為劍修,何懼一戰(zhàn)!
立在大殿前方的拓跋成身形一動(dòng),出現(xiàn)在虛空,擋在那飛舟之前。
他身上,有濃重的靈氣涌現(xiàn)。
一頭金色的虎影在天際飛騰咆哮,震蕩萬里云氣。
天境大修,劍勢大成!
如此威勢,可戰(zhàn)天境元嬰二重!
九玄劍門拓跋成,確實(shí)了得。
觀禮的各宗高手,無不感嘆。
可是,還不夠。
金色的猛虎雖然強(qiáng)橫,但無力與漫天的元嬰威壓爭鋒,只能被壓在九玄山之巔。
天境,天境,一重差距,就是一重天地,何況拓跋成與那位中州來的大修差了兩個(gè)小境界?
僅憑拓跋成一人,擋不住中州大修。
九玄山上,氣氛凝重。
陶然老祖哈哈笑一聲,身上沖天的火光化為龍影,然后飛身而上。
火龍盤旋,與金色猛虎虛影相輝映,風(fēng)云跌宕,萬里云濤聚散!
這一刻,九玄山上,靈氣與劍氣震響轟鳴,滾滾如潮!
九玄山大勢如龍似虎,龍吟虎嘯,直上天穹!
九玄劍門有兩位天境!
下方西疆各宗都是驚呼出聲。
原來九玄劍門有這等底蘊(yùn)。
西疆大宗,數(shù)千年來,都未有一門兩天境這等強(qiáng)橫威勢。
怪不得九玄劍門能成西疆第一。
龍虎相生,抵住前方飛舟,攔住那蓋壓而下的三重元嬰之威。
一時(shí)間,天地間靈光劍光閃動(dòng),分庭抗禮。
九玄劍門兩位天境,足以鎮(zhèn)壓西疆大勢。
“呵呵,就憑兩位初入元嬰的修行者,就敢號稱西疆第一宗門?”對面飛舟上,背著雙手的付雨生冷笑出聲。
他身上,有大道之光閃現(xiàn)。
中州修行界,積累比西疆醇厚。
這付雨生身上還有淡淡的金色浩然氣浮現(xiàn),明顯是修過一些儒道。
此時(shí),他身上氣勢凝聚,緩緩將天上龍虎壓住。
付雨生可不是一人來,那飛舟上還不知有何等高手相伴。
此時(shí)見他一人便力壓九玄劍門兩位天境,無數(shù)西疆修行者都是心頭發(fā)寒。
西疆,真的這般弱?
不知不覺,許多后輩精英弟子心頭的士氣開始低落。
“哼,九玄劍門定為西疆第一宗門,是九派重排的結(jié)果,你有什么異議?”就在此時(shí),李慕白身形一動(dòng),飛身半空。
作為西疆修為第一,李慕白有義務(wù)維護(hù)西疆的臉面。
今日被外人破壞了九玄劍門的繼位大典,往后西疆修行者全都抬不起頭。
風(fēng)靈劍宗宗主張成猶豫一下,也是飛身而上。
下方,木家老祖也駕馭一片青色靈葉,落在半空。
五位天境。
這一刻,西疆天境選擇聯(lián)手。
中州大修來壓制九玄劍門,掃的是整個(gè)西疆所有修行者的臉面。
外敵之前,西疆修行界到底還是團(tuán)結(jié)的。
看著天穹大勢相爭,韓牧野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真當(dāng)西疆是那么好來的?
如果四域這么好欺負(fù),中州早一統(tǒng)四域。
天穹上,那中州飛舟頓住,面色陰沉的付雨生口中低語幾句。
飛舟當(dāng)中,三道身影落在付雨生身側(cè)。
這三人一出現(xiàn),立時(shí)有一道道的劍光騰空,撞向天際。
九玄山上龍虎震蕩,魔氣翻滾,拓跋成和陶然老祖占地利,能穩(wěn)住腳跟,李慕白修為深厚,也能抵擋。
張成和木家老祖面色一白,身形被沖出萬丈之后。
四位天境大修!
付雨生加上身側(cè)三位元嬰境,直接壓過西疆五位天境氣勢,整個(gè)九玄山上下震動(dòng),仿佛天傾!
付雨生看一眼面色蒼白的張成和木家老祖,冷笑一聲,將目光轉(zhuǎn)向李慕白。
“尚陽魔宗我知道,當(dāng)年我與你們上代宗主還交過手,不過如此。”
“別逞能了,今日事與你尚陽魔宗無關(guān)。”
目光投向拓跋成和陶然老祖,付雨生面上露出冷意:“今日這九玄山——”
“九玄山屹立西疆萬載,一直不曾傾覆,你可知為什么?”拓跋成忽然高喝一聲,將付雨生的話打斷。
“你既然出身西疆,該知道我九玄劍門依仗的是什么。”
九玄劍門的依仗。
九玄山上下,很多人先是一愣,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那座金光熠熠的三層樓閣。
劍閣。
先有劍閣,后有九玄劍門。
九玄劍門一直以來的依仗,都是劍閣。
每一次九玄劍門危難時(shí)候,都是劍閣出手,挽救宗門。
付雨生哈哈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身邊三位天境:“三位師弟,九玄劍門有一座劍閣,其中藏劍十萬。”
“這可是一座寶庫。”
藏十萬寶劍。
這話,讓三位中州大修眼中閃動(dòng)精光。
三人身上,劍光靈氣涌現(xiàn),凝實(shí)的殺意展現(xiàn)。
財(cái)帛動(dòng)人心,何況十萬劍器!
今日滅九玄劍門能得十萬劍器,那也不枉奔行數(shù)十萬里這一趟。
天穹之上,拓跋成身上氣息收斂,一整衣衫,向著下方拱手。
“有外敵侵?jǐn)_九玄山,還請劍閣韓牧野長老處置。”
韓牧野。
韓謫仙。
身穿紫袍,立在一眾長老身后的韓牧野一步踏出,身形仿若仙人,腳下一只只天鶴托負(fù),一步一天階,飄搖而上。
人在半空,群鶴懸于腳底,他向著四周一拱手,微笑道:“今日我九玄劍門宗主繼位大典能得四方同道共賀,幸甚至哉。”
他這一句話沒有什么煙火氣,也無劍氣凌人之感,倒是像中州的儒修樣子。
踏鶴而立,大修長袍。
下方不少人心頭感嘆,韓謫仙一向謙和的性子對于西疆同道來說好是好,可遇到強(qiáng)敵,憑這謙和忍讓,就能退敵?
今日這中州大修來九玄山,就算搬空劍閣相送,恐怕也無法讓人滿意。
修行界中,到底還是憑實(shí)力說話的。
天穹上,韓牧野的身軀慢慢挺直,目光看向前方,一絲淡淡的凌厲劍氣震蕩而出。
“九玄劍門從立宗以來,十二次傳承險(xiǎn)些斷絕。”
“五次被人攻上九玄山。”
“就是這山巔大殿,也數(shù)次被毀。”
“但劍閣在,九玄劍門在。”
“九玄山被血染透幾遍,九玄劍門傳承依然不絕。”
韓牧野身上,不知不覺中,有一道難以言語的氣勢凝聚。
下方,九玄劍門弟子,西疆各宗修行者,都感覺心頭震動(dòng),一種渾厚艱辛大勢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篳路藍(lán)縷,血染骨填。
哪家大宗門不是歷盡艱險(xiǎn),方才有傳承不絕?
今日局面,比從前兇險(xiǎn)?
往后局勢,便就一番坦途?
虛空之中,一股堅(jiān)定意志瞬間蔓延。
所有的艱辛危難,都是磨礪!
修行之道,不就是迎難而上,與天地爭勝?
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志,還修什么仙?
一位天境如何?
十位天境如何?
劍閣不倒,九玄劍門不絕,西疆,不絕!
天地之中,有仿若仙音的震鳴聲傳來。
氣勢,在匯聚!
“真跟中州那些牙尖嘴利的儒修有一拼。”付雨生身側(cè),穿著青袍的道人皺眉低語。
其他幾人也是皺眉點(diǎn)頭。
這等氣勢凝聚,可不是好事。
“付師兄,為免夜長夢多,直接出手滅這九玄劍門吧。”一位穿灰袍,身背長劍的老者低喝一聲,一步踏出飛舟,身上劍光繚繞。
他的劍帶著百丈的劍影,斬向韓牧野。
劍光沖來,韓牧野面色不變,反而將目光投向遠(yuǎn)處天際。
“中州,天狼,你們都要看我劍閣底蘊(yùn)?”
“你們是怕九玄劍門鎮(zhèn)不住西疆?”
韓牧野口中低語,雙臂緩緩抬起。
“我忘了說了。”
他的雙目之中迸發(fā)璀璨光暈,身上的戰(zhàn)意轟然沖天,一聲長嘯,聲震山河!
“萬載以來,但凡進(jìn)犯九玄山之?dāng)常紝⑿悦粼诰判健!?br/>
“從無例外。”
“今日,亦如是!”
韓牧野身上衣袍臨風(fēng)而動(dòng),浩蕩劍氣從九玄山上聚攏。
“九玄弟子劍何在?”
韓牧野一聲高喝。
“劍在!”
“倉啷——”
這一刻,九玄山上下,拔劍出鞘之聲響成一片!
劍光滿山!
百劍,千劍,萬劍,十萬劍!
這一刻,天地之間,唯有一劍!
“劍。”
韓牧野抬手。
萬千劍光,匯聚成一道!
“嗡——”
劍閣,震動(dòng)!
三層劍閣窗門全部打開,一柄柄長劍化為流光,匯聚而來。
萬劍歸一!
不,十萬劍,百萬劍歸一!
劍光歸一,撐天立地。
流光長劍,撐起萬丈天穹,鎮(zhèn)壓無盡大地!
不用揮劍。
這劍在此,便鎮(zhèn)西疆百萬里山河!
劍在,天地禁錮,所有氣韻與濃云如片片碎冰,定在虛空之中。
一劍,壓一界!
如此劍在,天下何人能奪九玄之志?
有此劍在,這世間什么力量能滅九玄?
“九玄劍門道友,我袞華宗無意挑釁,一切都是付雨生私怨——”
遠(yuǎn)處有驚呼聲傳來。
劍光之前,百丈飛舟定住,不管是付雨生還是同行的天境,都被定在原處。
“我說過,所有進(jìn)犯九玄山之?dāng)常瑥臎]有活著離去的。”
韓牧野的聲音之中透出清冷,仿佛與劍光凝成一體。
隨著他話音落下,天地之間的巨劍橫貫,重重?cái)叵拢?br/>
“轟——”
劍光斬下,化為無數(shù)長劍散開,將前方百丈飛舟包裹。
劍光過,虛空,當(dāng)真是虛空。
除去幾道淡淡的靈光閃動(dòng),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
一劍之后,天地皆空。
劍光懸在半空,化為一道劍光長龍,長龍仰天咆哮,化為震天的劍嘯。
“中州袞華宗入我西疆,不知中州可有說法?”韓牧野背著手,淡淡開口。
這一刻,西疆天地大道盡歸九玄山。
那劍光長龍,就是西疆的氣運(yùn)之龍!
“哼,九玄山當(dāng)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遠(yuǎn)處冷哼聲才起,一聲高喝傳來:“中州袞華宗無端入侵西疆,剝奪袞華宗中州立宗資格,我中州皇朝蜀西郡補(bǔ)償西疆——”
“要什么補(bǔ)償,我們自己拿!”韓牧野冷喝一聲,雙目之中迸發(fā)難以言喻的精光。
劍光長龍咆哮而出!
就在這一刻,一顆仿若龍珠的靈光乍現(xiàn),直接融入劍光長龍。
韓牧野渾身一震,面上露出笑意。
天狼。
這一刻,袁天劍尊留下鎮(zhèn)守西疆的劍丸天狼,選擇與劍光長龍融合。
在天狼融入劍光的剎那,西疆天地,萬道歸一。
西疆雖弱,卻有完全大道!
天道之力灌注,劍光長龍身上每一片鱗甲都浮現(xiàn)出來。
天狼鎮(zhèn)守西疆,自然愿看西疆崛起。
只要九玄劍門展現(xiàn)振興西疆決心,天狼當(dāng)然會(huì)引動(dòng)西疆天道相助。
一域天道大勢,強(qiáng)勢鎮(zhèn)壓!
“道友饒命——”
遠(yuǎn)處,傳來哀求。
可惜,韓牧野絕不會(huì)饒。
袞華宗敢在此時(shí)來侵?jǐn)_九玄劍門,那就是死敵。
今日這一劍,斬的是九玄劍門的威勢,是西疆大勢。
西疆事,西疆定。
中州,沒資格管!
“轟——”
劍出十萬里,將藏于虛空之中,不知是何修為的袞華宗強(qiáng)者一擊吞沒,然后那劍光長龍一個(gè)轉(zhuǎn)身,撞向西疆與中州的天壁!
韓牧野身上,無盡的威能透出,整個(gè)九玄山上所有的修行者都瞪大眼睛。
韓牧野要?jiǎng)ζ铺毂冢?br/>
“轟——”
劍光斬在天壁上,從上到下,一道十萬丈裂縫出現(xiàn)。
天地裂縫一現(xiàn),滾滾靈氣往西疆而來。
高冠袞服的蜀西郡郡守蘇子展身形立在裂縫之前,手中道道紫色人望之氣與金色的浩然氣落下,卻無法修補(bǔ)這裂縫分毫!
“還請白鹿山宗師出手。”蘇子展面上露出驚駭之色,轉(zhuǎn)頭看向白鹿山處。
天壁不能修復(fù),天地靈氣大失,蜀西郡靈氣會(huì)化為淡薄不說,整個(gè)中州恐怕都要?jiǎng)邮帯?br/>
若真如此,他蘇子展衣冠不保,可能此生修為斷絕。
這是天地大罪!
到底是誰放袞華宗往西疆去?
此時(shí),蘇子展心中無比悔恨。
“鎮(zhèn)。”
一道淡淡聲音響起,金色的文字落在天壁上,引動(dòng)中州天地之力融合,慢慢修補(bǔ)那裂縫。
東方書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天壁之前。
看著慢慢融合的天壁,東方書一拱手:“西疆道友,不知如何才肯修補(bǔ)此天壁?”
蘇子展也神色緊張看著天壁。
此等修補(bǔ)速度,便是百年也不能成功,何況天壁之外,還有那一柄無盡威能的長劍龍影懸浮,隨時(shí)可能再斬一劍。
難道,真要挑起西疆與中州之戰(zhàn)?
九玄山上,韓牧野身形靜懸,看著遠(yuǎn)處天穹淡淡開口:“今日韓牧野劍開天門,為我西疆同道爭一分氣運(yùn)。”
“往后千年,中州西疆天壁留一道門庭,凡帶劍修行者可橫穿中西。”
劍開天門!
要在天壁上留一道天門!
蘇子展低呼一聲:“不可!”
東方書轉(zhuǎn)頭看他一眼。
“東方宗師,此等大事我蘇子展擔(dān)當(dāng)不起。”蘇子展無奈低聲開口。
東方書一皺眉,還沒說話,韓牧野的聲音再次傳來:“若要關(guān)閉此門,中州帶劍修行者來我九玄山。”
“何日劍挑九玄,何日此門關(guān)閉。”
“若不答應(yīng),今日我韓牧野便徹底碎了天壁!”
“文相不在中州,我看何人能擋我西疆氣運(yùn)之龍。”
文相不在中州。
西疆氣運(yùn)劍光長龍凝聚之時(shí),韓牧野就感覺到了。
中州天道與文相息息相連,文相不在,中州天道不全。
大道之爭,西疆天道雖弱,卻真能趁此機(jī)會(huì)破開天壁,重創(chuàng)中州天道大運(yùn)。
“好,那便以劍道來定這天門。”
虛空中,一道聲音響起。
蘇子展抬頭看,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身后數(shù)位黑衣帶劍的玄陽衛(wèi)隨行。
“穆申宗師。”蘇子展躬身一禮。
那老者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東方書:“東方兄,不知可愿重回皇城書院?”
聽到老者的話,東方書哈哈笑一聲,擺擺手,轉(zhuǎn)身就走。
“天下教化,何必分那么清?”
淡淡聲音傳來,東方書的身影已經(jīng)淡去。
看東方書離開,名叫穆申的老者轉(zhuǎn)頭道:“陸曉云,你們?nèi)ゾ判揭惶恕!?br/>
“西疆大勢初定,玄陽衛(wèi)也當(dāng)按照規(guī)矩送去賀禮。”
說完,他抬手,掌心一塊渾黑的硯臺浮現(xiàn)。
“天地勾畫十萬里,一筆清氣滿乾坤。”
墨色青灰,合著硯臺上的光暈,撞在破碎的天壁裂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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