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長案前數(shù)個時(shí)辰，韓牧野都是在考慮自己該如何重新修行。
    一句詩文便斬殺橫行一域的巨石真人，這讓韓牧野看到了儒道的強(qiáng)大與霸道。
    現(xiàn)在的他儒道修為已經(jīng)是大宗師境。
    修儒道的話，韓牧野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
    儒道爭鋒，看似講道理，卻毫不講理。
    那等文氣人望與浩然氣的碾壓，讓人心底發(fā)寒。
    如果就此往中州去，相信以他自身積累，還有可以搬運(yùn)的詩詞文章，往后在儒道上的成就，不可限量。
    但在北域施展大宗師力量，韓牧野也看到了儒道的弊端。
    與天地之力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便如中州文相。
    文墨聲以儒道成就圣人，修為已經(jīng)到深不可測之境。
    可他卻不能離開天玄世界。
    他的力量已經(jīng)與天玄世界相融合，不分彼此。
    如果文相離開天玄世界，天玄世界的大道就會殘缺。
    反過來，他離開天玄世界，自身力量就會急速下降衰落。
    這也是為何文相已經(jīng)如此強(qiáng)大，卻不離開天玄世界的原因。
    韓牧野不想如文相一般，被天玄世界困住。
    何況，修到大宗師境，他感覺到了一絲天機(jī)。
    儒道，只能有一位圣人境。
    起碼在天玄世界，儒道圣人只能出一位。
    文相已經(jīng)成圣，那他韓牧野再想在儒道上成就至高，就只能去搶文墨聲的圣人位。
    不是不能搶，而是，不值得。
    能供韓牧野選擇的修行道路這么多，為何非要去與文相搶儒道圣人？
    不修儒道的話，韓牧野還能修劍道，修道法，修煉體，每一樣都不差。
    他現(xiàn)在手上積累的功法，有西疆傳承，有南荒傳承，中州也有，甚至還有不少界外的。
    這些功法，很多都是品級頗高。
    特別是看到不少界外修行法，其中手段，都很高明。
    說實(shí)話，人家能出大修士，能橫越虛空征伐，不是沒有道理。
    韓牧野回想自己所修的九陽功，還有其他劍術(shù)，傳承自上古，威力是不小，但損耗也很大。
    玄陽訣同樣如此。
    “你們說，我能不能以儒道功法為依托，然后融合其他修煉法門，自創(chuàng)一種修行手段？”
    韓牧野看向趙云龍和大巖道人，低聲開口。
    自創(chuàng)功法？
    兩人都是面上露出驚異之色來。
    “公子，自創(chuàng)功法不是不行，只是其中的兇險(xiǎn)太大。”
    趙云龍低聲開口。
    “是啊，以往創(chuàng)制新功法，都是一家宗門之力，然后數(shù)代弟子試驗(yàn)，慢慢修改其中弊端。”大巖道人也是壓低聲音道。
    一家宗門創(chuàng)出功法，然后以弟子作為試驗(yàn)，不斷修改其中不足。
    韓牧野身形微微一震，目中有精光閃動。
    他所修的九陽功，還有玄陽訣，不都是別人創(chuàng)制后，拿來試驗(yàn)的？
    兩種功法，都還沒有足夠完善。
    也就是說，自己只是拿來作為功法試驗(yàn)的小白鼠？
    想到此處，他面上露出笑意。
    反正都是做小白鼠，為何要做別人的小白鼠，不做自己的？
    他站起身來，活動下筋骨，走到窗臺前，看著夕陽余暉。
    “夕陽無限好，明日更璀璨。”
    “往后，我所修的功法，便由我自己來創(chuàng)吧。”
    “墨淵師尊能創(chuàng)出萬劍歸宗，我創(chuàng)出一套修行法，不難吧？”
    趙云龍和大巖道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以自家公子心性，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韓牧野說是要創(chuàng)功法，卻不是第一時(shí)間就開始。
    他反而是好好睡一覺，然后又下樓翻看書冊，了解劍閣之中近來事物。
    柳宏也將劍閣中事情稟報(bào)。
    之后，他每日去藏書樓，翻看各種典籍，還去珍寶樓，跟柳宏一起汰換寶物。
    一連大半個月，他既不開爐煉丹，也不修行功法，連劍術(shù)也不修了。
    這般四處閑逛，倒是快活。
    柳宏每日陪著他山上亂竄，遇到弟子，全都恭敬施禮，無比尊敬。
    這讓柳宏心中得意，還出聲慫恿韓牧野下山去耍。
    要是將韓謫仙帶去山下館子，不知道往后自己去，能不能免費(fèi)？
    可惜，韓牧野對下山?jīng)]興趣。
    “公子，拓跋長老來了。”去藏書樓看了半日書歸來，到劍閣門口，姜明忙上前低聲稟報(bào)。
    他最近主要忙著商號事情，也就才回劍閣不久。
    韓牧野點(diǎn)點(diǎn)頭，大步走上劍閣三層。
    到三層位置，見身形高大的拓跋成背著手，站在窗臺前。
    “見過拓跋宗主。”韓牧野輕笑開口。
    還不算宗主，但已經(jīng)是代宗主。
    拓跋成回過身，轉(zhuǎn)頭看著韓牧野。
    “你為何不好好修行？”拓跋成盯著韓牧野，沉聲開口。
    聽到他的話，韓牧野眉頭一挑：“為何要修行？”
    拓跋成目中閃過一絲怒色，終還是壓住。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窗外。
    “你知道，我九玄劍門從未如此興盛過。”
    “從萬年前，無數(shù)低階修行者匯聚此地，以劍閣為根基，只想能自保。”
    “后來實(shí)力強(qiáng)了，也只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機(jī)緣。”
    “爭，一直爭，爭機(jī)緣，爭大道，爭命。”
    低嘆一聲，拓跋成目中透出一絲無奈。
    “我知道你有些厭倦了。”
    “修行，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修行，更多的是蠅營狗茍，是如凡人一般算計(jì)，輾軋。”
    “世上，從未有清修得道，無欲無求的修行道。”
    韓牧野沒有開口。
    確實(shí)，西疆，天玄世界，乃至于他所看到的其他修行界，都不是他所想的樣子。
    到處都是爭奪，到處都是殺戮與算計(jì)。
    沒有誰能像傳說中那樣，動輒閉關(guān)無數(shù)年。
    “天道與人道是共通的。”拓跋成轉(zhuǎn)過身，看著韓牧野。
    “中州文相以一人之力，鎮(zhèn)壓整個世界，讓中州儒道昌隆。”
    “你想看到什么樣的修行界，有本事你可以改變。”
    “我在嘉靈江上一直看著，看你讓那些宗門精英不斷產(chǎn)生變化。”
    “我也希望西疆修行界能變化。”
    拓跋成的面上，閃過一絲狂熱之色。
    “我九玄劍門已經(jīng)是西疆第一宗門，我，你，做出的決定，就能左右整個西疆修行界。”
    “說，你想做什么？”
    ……
    拓跋成離去，韓牧野立在窗前。
    他沒想到拓跋成會來找自己。
    拓跋成是個看似狂放，卻心思細(xì)膩之人。
    原本宗主金澤在的時(shí)候，拓跋成不需要考慮小事情，自有金澤宗主安排。
    拓跋成只要把握大勢，提升自身修為即可。
    但現(xiàn)在金澤隕落，拓跋成展現(xiàn)出的，是另外一面。
    “其實(shí)，他也挺難的。”韓牧野身后趙云龍開口道。
    難。
    坐上了九玄劍門宗主之位，九玄劍門又稱為西疆第一宗門。
    往后，西疆的大小事情，都是拓跋成一人掌控。
    可他的修為，九玄劍門的底蘊(yùn)，還是差了。
    所以他才來找韓牧野。
    因?yàn)轫n牧野與外人不同。
    韓牧野擁有著改變世界的力量。
    這是拓跋成在嘉靈江上看到的。
    西疆羸弱，南荒妖族會不斷滲透。
    九玄劍門沒有靈道宗的實(shí)力，西疆各宗都會陽奉陰違。
    這一切，都是遵照以前的修行方式，以前的行事準(zhǔn)則。
    如果，改變呢？
    拓跋成走的時(shí)候，心情不錯。
    因?yàn)轫n牧野答應(yīng)他了。
    試試。
    “趙云龍，你和林教頭去中州錦川，往后坐鎮(zhèn)錦川，所有靈藥敞開收購。”
    “大巖道人，你和魯高去東海。”
    韓牧野頓了頓，手中出現(xiàn)兩團(tuán)淡灰色的靈光。
    看到這靈光，趙云龍和大巖道人都是面上神色一動。
    “這是，空間力量？”
    大巖道人驚奇的開口。
    “你們將這空間力量帶去，化為道標(biāo)，往后，我們就用空間傳送之力開辟商道。”
    韓牧野目中透出堅(jiān)定之色：“我要看看，以我之力，能不能改變修行界。”
    以一己之力，改變修行界！
    此等豪言，讓趙云龍和大巖道人都是神色激動。
    兩人躬身接過空間之力，悄然下樓去。
    “咦，怎么是我去東海，我去，那真是考驗(yàn)啊……”大巖道人一邊走，一邊嘀咕幾句。
    他話語中有猶豫，也有興奮。
    等他們走下樓，韓牧野抬手一揮，一道陣盤放下，劍閣的法陣激發(fā)。
    他盤坐到長案前，身上有一絲淡淡的靈光閃現(xiàn)。
    一件件寶物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劍丸。
    他自己手上的七顆，加上鄧純罡的那三顆，總共十顆。
    不知不覺，袁天劍尊手中四十八顆劍丸，他已經(jīng)得到十顆了。
    十顆劍丸，能夠發(fā)揮的劍陣戰(zhàn)力，又進(jìn)一層。
    除了劍丸，韓牧野面前還有八寶如意，兩截道劍，斬殺黑甲妖族得到的各種寶物，化云金蓮子……
    這里的每一樣，拿出去，都能讓整個修行界打生打死。
    目光落在道劍上，韓牧野伸手握住劍柄。
    道劍的力量在于聚合戰(zhàn)力。
    這一柄劍若是激發(fā)其中力量，可直接化為萬丈大劍，其中盤踞無數(shù)修行者共同駕馭。
    這道劍，倒是更像是一艘飛舟。
    可惜，現(xiàn)在的道劍斷成兩半，其中絕大多數(shù)力量都已經(jīng)消散。
    要想修補(bǔ)好道劍，需要仙靈界中才有手段。
    而且其中耗費(fèi)還巨大無比。
    不過道劍之中儲存了很多仙靈界的寶物，就算其中很多損毀了，留下的那些，對于韓牧野來說，也是一筆橫財(cái)。
    “嗡——”
    靈光一閃，他的面前出現(xiàn)十塊靈石。
    靈光璀璨閃耀，全是極品靈石！
    當(dāng)初靈道宗萬化道人求三塊極品靈石而不可得，現(xiàn)在，十塊極品靈石就在韓牧野面前。
    除了這靈石，其他仙靈界出產(chǎn)的靈材也有不少。
    可惜靈藥和法寶等物，都已經(jīng)損毀。
    收起道劍和劍丸，韓牧野又一一將其他寶物觀察一遍。
    黑甲妖族的幾件靈器，煉制手法怪異，其中不少都是血煉法，透過當(dāng)中記憶，韓牧野探查到的，是很多殘暴殺戮。
    果然，黑甲妖族是從域外而來，修行手段，多是吞噬、殺戮來提升修為。
    黑甲妖族繁衍之力絕強(qiáng)，數(shù)千年來，快速侵占東海水域，已經(jīng)成為大患。
    現(xiàn)在黑甲妖族溯源而上，與南荒妖族勾連，還想進(jìn)入西疆。
    也是靈道宗膽子大，還敢與黑甲妖族結(jié)盟。
    真不怕會被黑甲妖族侵占西疆。
    金蓮子還有二十多顆，但韓牧野手上還缺一些煉制九轉(zhuǎn)丹的靈藥。
    這要等幾天，青芒山那邊的靈藥送過來再說。
    長案上，還有一顆木金蘭果，那是能增加木屬性親和的寶物。
    在體驗(yàn)過水土雙屬性的親和之后，韓牧野已經(jīng)對如何使用這果子有了感悟。
    煉制成丹，他只要湊齊需要的靈藥就成。
    清點(diǎn)隨身各種寶物，韓牧野面上露出笑意。
    差不多，自己也是小有身家了。
    憑借這些寶物，足夠支撐自己往后修行。
    收起所有寶物，他的面色化為平靜，身上氣息慢慢收斂。
    “轟——”
    一聲震響在他的神藏中響起。
    金色的紅塵咒化為一片金光，所有神魂之劍散碎成絲。
    然后，他的氣海中，紫色的人望之氣碰撞，丹田，靈氣與其中所存的劍意相融。
    既然要重修，那就來的更徹底！
    紅塵咒屬于儒道神魂修行法，人望之氣也是儒道，神魂之劍，劍氣劍意融身，這些屬于玄陽訣。
    此時(shí)想想，韓牧野只覺得心頭發(fā)寒。
    不知不覺中，自己所修的，大部分都來自中州，來自文相所創(chuàng)。
    原來，自己是文相的小白鼠？
    就在紅塵咒和劍意爆開的剎那，遠(yuǎn)在中州的文相陡然睜開眼睛。
    “修行出了問題，還是，有所察覺……”
    文相低頭，看著面前的書卷，雙目中透出精光。
    “文武之道，劍修與儒修結(jié)合，終究是不成嗎？”
    “可惜了……”
    在紅塵咒和所有劍意爆開的剎那，韓牧野感覺身外有一道束縛之力散去。
    這是玄之又玄的感受。
    一時(shí)間，他能感受到天地之間的力量如網(wǎng)羅，自己之前就是撞在網(wǎng)羅中，不能自拔。
    “原來如此啊……”
    散去之前修的功法，只留精純力量在身，韓牧野算是脫出藩籬。
    再看眼前世界，完全不同。
    “原來，在真正大修眼前，所有的道，都是自己建構(gòu)，而不是去苦苦追尋。”
    “怪不得那些強(qiáng)者會四處開辟世界，征戰(zhàn)，原來是在試驗(yàn)自己的大道。”
    文相也好，當(dāng)初創(chuàng)造出九陽功的那位大能也罷，都是拿一方世界為棋子，為試驗(yàn)品，不斷完善自己的大道。
    世界之中人，只要修的是別人的道，永遠(yuǎn)也不可能超出創(chuàng)出這大道的人。
    “所以，袁天劍尊選擇，離開！”
    韓牧野雙目之中透著晶亮。
    袁天劍尊散盡劍丸，然后離開天玄。
    文相放棄其他修行法，只修儒道。
    這些大修士，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敏銳。
    “那么，我該如何修？”
    輕聲低語，韓牧野目光落在面前的長案。
    這一刻，他面前的長案仿佛蘇醒。
    一株小樹苗發(fā)芽，然后生長。
    蔥翠的樹木，枝葉在風(fēng)雨之中不斷搖曳。
    有蟲咬，有鳥啄，有風(fēng)霜雨雪，有驕陽熾熱……
    百年后，樹木參天。
    當(dāng)初的蟲鳥，早不見蹤影。
    風(fēng)霜雨雪依舊，卻動搖不了大樹分毫。
    “萬物生發(fā)，自有其道。”
    “我所修，為長生，自有長生之道！”
    一瞬間，韓牧野雙目中迸發(fā)神采。
    他的神藏之中，暗金色的流光炸開，原本的神魂之前全都融合，與那金色的浩然氣和紅塵咒所爆氣息結(jié)合，化為一柄鎏金長劍。
    他的氣海中，一柄紫色長劍成形，人望之氣附著其上，層層包裹。
    丹田，九層云臺崩塌，化為一柄青色長劍，十顆劍丸只在四周繚繞。
    劍為骨。
    劍為意。
    劍為魂！
    儒道修行的人望和浩然氣，只在長劍之外縈繞。
    人望也要，正氣也罷，得自身外，自然藏于心外。
    劍道為骨，儒道為皮。
    劍為不折不屈之魂骨，儒為謙和仁善之行至。
    處世為劍，雷厲果敢，百折不撓。
    行事為儒，仁和大度，謙謙君子。
    此，才是屬于自己的修行之道。
    一瞬間，韓牧野身上氣息陡然變幻。
    凌厲劍意藏于身軀心間，謙和文氣散發(fā)于外。
    人如玉，心如劍！
    心意堅(jiān)而一往無前，此才是修行之道。
    行事方圓有度，謙和不失風(fēng)骨，此方為處世之道。
    修行，處世，皆大道！
    “以大道為根基，此功法，就叫玄元道訣吧。”韓牧野口中低語，身上靈光乍現(xiàn)。
    這一刻，天玄世界似有所覺，大道震蕩，那些天境大修，都是疑惑抬頭。
    是有強(qiáng)者降臨，還是，界外大修攻伐？
    文相手中墨筆震顫，任其中墨汁滴落而無所覺。
    “西疆，終究還是不能掌控嗎……”
    文相抬頭，目中閃過一絲不甘，又有一絲欣慰。
    “難得，還能有道友同行啊……”
    韓牧野這一次閉關(guān)，直到一個月之后方才出關(guān)。
    接收了青芒山送來的靈藥，他再次閉關(guān)開爐，重塑靈根的化云金蓮子投入丹爐，煉制出三爐九顆金光閃耀的九轉(zhuǎn)丹。
    沒有猶豫，直接吞服六顆九轉(zhuǎn)丹，重塑仙靈根。
    這一次，他有一種不破不立的感受。
    重塑之后的仙靈根，好像比之前強(qiáng)勁不少。
    起碼在吸納靈氣時(shí)候，速度更快，煉化過程更容易。
    小半個月后，韓牧野出關(guān)。
    此時(shí)，他的修為已經(jīng)重回地境。
    啟神五重。
    仙靈根。
    神藏之中，一柄金光閃耀的神魂之劍，合為一劍，分而為十八劍。
    此神魂之劍融合浩然氣，劍出，可直接斬破鬼魅妖魔，乃是世間最渾厚正義的神魂之術(shù)。
    韓牧野的氣海當(dāng)中，一柄撐天巨劍兀立。
    劍身幽紫，其上靈光閃耀。
    劍合為一柄，能斬天境。
    劍分為一百零八道劍意，可橫掃地境。
    紫色的人望之氣透出，若是與天地之力勾連，引動神藏中的浩然氣，天境出竅大修，不敢抬頭。
    相對比之下，韓牧野肉身的凝練，丹田中靈氣的溫養(yǎng)，倒是最弱的了。
    地境啟神的肉身，地境的靈氣修為，遠(yuǎn)跟不上他的戰(zhàn)力提升。
    “韓師兄，木家木婉仙子，還有六嫂和脂虎小姐來拜訪。”
    韓牧野走下樓時(shí)候，柳宏上前稟報(bào)。
    他湊過來，低聲道：“白店主也來了，青芒山的檀檀，還有林教頭的妹妹，都在。”
    說完，他給韓牧野一個眼神：“師兄，要不，你再去閉關(guān)？”
    韓牧野擺擺手，一整衣衫，走出劍閣。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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