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侄子賭博被停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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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父笑了,說:“傻孩子,這是規(guī)矩,新媳婦登門,做老家兒的必須有所表示,我是不掙錢,但我從沒缺過錢花,該辦的事必須辦,這錢你必須接著?!?br/>
舒晴看著老人遞過來的紅包,無疑,這是老人精心準備的,她不好駁了老人的這份心意,就接了過來,然后又沖著老人鞠了一躬,說道:“謝謝爸爸?!?br/>
彭父樂得嘴都合不上了,說道:“不用謝,一家人真的不要這么客氣。”
舒晴將紅包放進自己帶的包里,拉上拉鎖,她給老人倒了一杯水,說道:“爸,您的身體最近好吧?”
老人說:“好著呢,你們不用惦記著我,只要你們好好的,我什么事都沒有。你有知識有文化,又在省委機關(guān)工作,有你輔佐長宜,我是一百個放心,要說操心的話,我還就是惦記他,你大哥兩口子在家種地,誰都惹不著,而且在我身邊,我不惦記著他們,說真心的,還就是惦記著長宜,有時也惦記著小松,長宜職務越來越大,所以平時多提醒著點,別驕傲,別犯錯誤?!?br/>
舒晴理解老人樸素的想法,說道:“您放心,長宜知道自己該怎么做,這一點,我比您要放心,我們沒什么奢求,能過平穩(wěn)日子就行,我下一步就打算調(diào)到他身邊,這樣也好互相照顧。”
老人說:“那是最好不過的了?!?br/>
這時,大嫂從前院過來了,她進門說道:“小舒妹子,你想吃咸鵝蛋不?”
“鵝蛋?”舒晴問道。
“是的,我腌的,你中午先嘗嘗,等你們走的時候帶上幾個。”
舒晴笑笑,說道:“好,但是別多拿,兩個就夠,因為我們兩個都吃食堂?!?br/>
彭父說:“多拿幾個吧,長宜的老部長不是去閬諸了嗎,給他們捎回去幾個?!?br/>
舒晴說:“那行。”
大嫂說道:“那我就一樣多拿幾個,有雞蛋還有鴨蛋?!?br/>
“好。大嫂,我?guī)湍愀牲c什么?”
大嫂說:“前院有你大哥呢,沒什么可干的,要不,咱倆去園子摘豆角,排骨燉豆角,娜娜和長宜都愛吃這到菜?!?br/>
舒晴說:“好的?!?br/>
舒晴跟著大嫂就走了出去。
彭父想了想,就將舒晴和兒子的包放進坐柜里,也走出了家門,他倒背著手,走出了村子,來到自家花生地,就看見兒子和孫女正蹲在地上抖落花生秧,他們剛剛開始刨。
他走過來,說道:“怎么剛刨這么點兒?”
彭長宜說:“我們爺倆談了會心?!?br/>
聽兒子這么說,彭父就知道為什么舒晴不跟他們來了,她是有意把時間給彭長宜和娜娜,他看著孫女說:“談得怎么樣?”
娜娜不好意思地笑了,沖著爺爺點點頭。
彭長宜看著女兒說道:“父女的心是相通的,而且娜娜大了,什么事一點就通,我這次回來,真的沒想到我閨女這么懂事了,而且也長大了,明白了許多道理?!?br/>
盡管這話是彭長宜的真心話,也是他有史以來對女兒最高的一次夸獎,只有他知道,此時,他是多么的希望娜娜真能像她說的那樣,跟舒晴處好家庭關(guān)系,他也知道,從此以后,他彭長宜又多了一層負擔,那就是協(xié)調(diào)家庭各個成員的關(guān)系,這里,主要就是娜娜跟舒晴的關(guān)系。這恐怕是他這個當父親當丈夫的終身的任務,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舒晴理解他把娜娜叫出來的用意,所以才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來。
老人挨著孫女蹲下,幫孫女摘花生,他說道:“娜娜從小就懂事,有時候大人不懂的道理她都懂,所以我就說,娜娜一定會和小舒搞好關(guān)系的。你說是不是娜娜?”
娜娜沖著爺爺,點點頭。
老人將摘下的一把花生,扔進娜娜旁邊的籃子里,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長宜啊,有空兒你得過問過問小松,別光顧著自己往前奔?!?br/>
彭長宜站起身來,將鐵鍬對著一墩花生秧的根部踩下去,聽爸爸這樣說,以為是爸爸想通過他提拔提拔彭松,就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好好的,我過問他什么?他一年到頭都不準給我打個電話,這兩口子,我算是白疼了?!?br/>
聽爸爸這樣問爺爺,娜娜也睜著兩只漆黑的小眼睛,看著爺爺。
父親依然摘著花生,故意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他跟商戶一起打牌著,被公安局抓賭了,聽說還連累了一個派出所所長,這個所長當時想庇護他,結(jié)果也被處理了?!?br/>
“被處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一下子都說出來!”彭長宜停下手里的活兒說道。
父親說:“有幾個商戶請他打牌,以前他們也經(jīng)常在一起玩,結(jié)果那天不知是什么原因,警察就破門而入了,把他們都抓起來了,據(jù)說有個所長往上報的時候,把他扣下沒上報,結(jié)果被別人咬了出來,他和那個所長都被停職了?!?br/>
“什么?還被抓現(xiàn)行了!”彭長宜氣得扔到鐵鍬,叉著腰,背過身去,喘著粗氣。
父親想為孫子申辯,說:“以前他們幾個也經(jīng)常玩,不知是怎么回事……”
彭長宜突然轉(zhuǎn)過身,氣憤地說道:“那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明擺著的事,被人算計了!”他叉著腰,又背過身去,氣鼓鼓地說道:“這還有什么懷疑的,他當時當北城工商所長的時候,我就跟他們局長提前說過這話,我說不能讓他升太快,沒有好處,嫉妒的人多,盯著你挑你毛病的人也多,我甚至還跟他說,我說你哪怕是虛情假意也推一下,別當所長,真要是想當?shù)脑?,就到偏遠一點的小地方當,北城是老城區(qū),這里的人都是人尖子,他不聽,覺著北城經(jīng)濟發(fā)達,有好處,偏要在這個地方當所長,就他那心里算計,差遠了!再搭上那么個愛占小便宜的媳婦,不出事就怪了!”
父親聽兒子這么說,就有些不高興,他抬頭看著他,說:“你既然知道他那兩下子,怎么平時不多說著他點?”
彭長宜轉(zhuǎn)過身,看著父親說:“我怎么說,我摸著他了嗎?一年到頭不準給我打個電話,我去閬諸這么久了,還沒接到他一個電話,我做叔兒的,一回兩回的行,難道我還得像跟娜娜似的,總得上趕著給他打電話請安、問候他嗎?他孩子都上小學了,不是小貨了,所長都敢當!”
這件事,父親是知道的,彭松跟爺爺磨叨過,說李春雪說的,要當就在城里當,不去鄉(xiāng)下。
彭長宜氣得肚子一鼓一鼓,說道:“我聽別人跟我說過,說他自從當了所長后,添了一個毛病,就是跟那些商戶玩牌,為這,我特地給他打電話,我說,你那么年輕,沒事多琢磨琢磨工作,多琢磨琢磨業(yè)務,跟那些人少扯連連,他當時態(tài)度很好,誰知,到底還是玩出事了!”
彭長宜停了停,又說道:“肯定是讓別人算計了,沒錯,能在北城做買賣的,都是些什么人??!不說這些人,就是他手底下那些人,哪個沒有背景,哪個不盯著他的位子,都是比猴子短些毛的主兒,你再不潔身自好,還能有好?”
父親說道:“好了,火氣發(fā)的差不多了,怎么也得幫想想辦法,這事,我都沒敢讓你大哥大嫂知道,那天他給打電話,也是想讓我在你這給他說說情,特地囑咐不讓他爸媽知道?!?br/>
彭長宜轉(zhuǎn)過身,說道:“爸,這事已經(jīng)出來了,我不能干涉太多,我只有做一件事,就是尊重和擁護他們局領導對他的一切處分決定,因為現(xiàn)在的局長,也不是當初提拔小松的局長了,我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有些話是不能說的?!?br/>
父親是個明事理的人,聽兒子這么說,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懂,爸爸還不是老糊涂,這件事,你能辦到什么地步就辦到什么地步,讓他接受一下教訓也好?!?br/>
彭長宜嘆了一口氣,說道:“您剛才說還連累了一個派出所所長,這個人是誰?”
“好像說是姓許。”
“許?”彭長宜的頭皮就是一炸,難道是小許?
“是姓許,他說這個許所長跟你很好,所以當時就想把他保下來。”
“他保,他怎么保?一對蠢人!”
彭長宜不知道小許當上了北城派出所的所長,他離開亢州的時候,小許還在市區(qū)刑警隊。如果真的是小許的話,那么,小許當上所長應該沒有幾天的事,沒幾天就被停職了,小松這個小兔崽子!
他在心里咬牙切齒,不禁又暗暗埋怨小許,你就不動動腦子,這種事能瞞下來嗎?他是皇上的二大爺也瞞不住?。]錯,一定是小許,也只有小許才有這么不顧命的“仗義”,才敢這樣“舍身取義”。
要知道,江帆走后,他對江帆留下的兩個人給予了特別關(guān)照,一個是秘書林巖,一個是司機小許,尤其是小許,比林巖少了許多心眼,行事仗義,對朋友忠誠,不太會保護自己,當時有小樂在的時候,小樂能經(jīng)常幫助他,維護他,小樂走了,就少了給他出主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