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幸福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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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又在宣紙上寫道:不飲酒,少吸二手煙。寫好后,她就發(fā)呆了,不知該將這個字條貼在哪里。因為江帆到家后是從來都不喝酒的,家里也沒人吸煙。這張字條最好貼在他辦公桌的隱秘處。丁一這樣想著,就將字體折好,放進自己的包里,有機會到了他辦公室,她在偷偷將字條給他貼上。
把需要寫的字條寫好后,丁一笑了,其實她也知道,這些“清規(guī)戒律”未必就能讓江帆全部遵照執(zhí)行,但最起碼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這樣時刻讓他知道,他還有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wù)沒有完成。
呵呵。丁一不由地笑了。
是啊,是該要個寶寶了,這也是爸爸的希望。前幾天爸爸給她打電話,還說起這事來著呢。丁一跟爸爸說,您放心,早晚讓您晉級當(dāng)上外公。
想起爸爸,丁一就想起了他對自己的要求,想到這里,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走進書房,她拿出一沓裁剪好的宣紙,攤開,然后拿出一本老版本的《西游記》,她從今天開始,要將這本《西游記》抄完,送給她將來出生的寶寶。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笑了,仿佛她的腹中已經(jīng)在孕育了這樣一個生命。
帶著這種溫馨美好的向往,她落下了第一筆“第一回”幾個字后,就開始抄寫。
這次抄寫,她既不是為了打發(fā)光陰,也不是單純地練字,而是帶著一種母性特有的柔情蜜意,所以,下筆就顯得那么的自然流暢,一頁紙,一氣呵成,沒有寫差一個字。
很好的開始,她心中暗喜,便接著抄寫第二頁,等她抄寫到第五頁后,她的電話響了,她走出書房,從客廳的茶幾上拿起電話,是江帆。
她笑了,接通后說道:“江市長,有什么指示?”
江帆笑了,說道:“剛才媽媽來電話,問咱們周末回去不。”
丁一說:“我沒有安排,聽你的?!?br/>
江帆說:“那好,掛了吧?!?br/>
說完,江帆就掛了電話。
丁一看著電話,不由得笑了,心說:不告訴我結(jié)果就掛了,哼,官僚。
她再次回到書房,坐在寫字臺前,繼續(xù)她的書寫。
過了一會,電話再次響了,她拿過電話,這次不是江帆,是汪軍。
丁一接通了電話,說道:“汪主任,有事嗎?”
汪軍說:“小丁,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丁一說:“我今天上直播,下午才上班呢?”
汪軍說:“我知道,是這樣,翁寧沒來,本來今天有她的配音任務(wù),又沒請假就不來了,氣死我了。剛才給她打電話,好像是在和老公吵架,下午的新聞還沒有配音,如果你沒事的話,我派車去接你,配完音再給你送回去,你有時間嗎?”
對于工作上的事,丁一向來是不含糊的,她立刻說道:“好的,我馬上準(zhǔn)備?!?br/>
丁一立刻起身,來到臥室,找出一件連衣裙,剛要換上,就聽見客廳的座機響了,她趕忙拿起聽筒,剛“喂”了一聲,是岳素芬。岳素芬告訴她不用來了,正好她來這邊有事,聽說后她決定替她配音,大熱的天,不讓丁一來回跑了。
丁一高興地一連說了好幾句“謝謝”。
掛了電話后,丁一不由地笑了。她心想,怎么是替我配音?按照分工,今天就該翁寧配音。想想也對,岳素芬能主動為電視節(jié)目配音,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自己,這幾年,她跟岳素芬的友誼還的確比較純粹,岳素芬不但在最初給她保守了全部感情秘密,而且還沒有因為賀鵬飛的關(guān)系而疏遠她,更為關(guān)鍵的是,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刻,是岳素芬和賀鵬飛將自己送進了醫(yī)院,尤其賀鵬飛,還充當(dāng)“家屬”簽字。想想,這份友誼的確很難得。
自從跟江帆結(jié)婚后,丁一感覺自己的一生再也無所求了,該得到的,她似乎都得到了,愛情、友誼,還有一份像樣的工作。她如果不強迫自己做點什么的話,感覺就會被幸福寵溺,被時光拋棄,被懶惰包圍,她不止一次跟江帆說過,說自己幸福得暈了,快找不到方向了。江帆說:那是幸福對你太苛刻了,早就該你得到的幸福,卻遲遲才讓你得到,因為追求的過程太過苦澀,所以得到后就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你,有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你有自己的事業(yè),而且在工作之外還為福利院的孩子們貢獻著愛心,你不會幸福得失去方向,更不會找不到自己,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在身體力行的時候,我們共同養(yǎng)育一個我們之間的孩子,除此之外,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更不會讓你為了我失去你的愛好和你的事業(yè)。
記得丁一聽了江帆這番話后,笑了,她誠實地說道:“你高估了我,其實,我是一個最沒有追求的人,只想踏踏實實活好自己,干好本職工作,業(yè)余時間繼續(xù)我的小字,僅此而已。”
江帆笑了,說道:“正是你的沒有追求,才吸引了我,記得當(dāng)年長宜就說過,丁一是個不會利用資源的人?!?br/>
丁一笑了,說道:“是的,我當(dāng)年凈身出戶去了電視臺,他也這么說過我,關(guān)鍵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缺什么,或者是該去要什么,追求什么,你,就是我最大的追求。沒想到我從新加坡回來,一下子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有點不適應(yīng)了?!?br/>
江帆靜靜地注視著她,她能感到江帆眼眸深處的痛與愛,就說道:“好了,好了,我真是老了,怎么總想從前的事……”
江帆擁著她,說道:“現(xiàn)在的生活,都是你該得到的,你就該踏踏實實地活好自己?!?br/>
岳素芬也曾不止一次地跟她說:“小丁啊,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該為江市長考慮下一代的問題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兩人的世界過久了,無論多幸福,也有疲勞的時候,這個時候,就需要新的成員加入,這新的成員有可能是孩子,也有可能是別的什么人。”
丁一明白岳素芬的意思,她在以過來人的經(jīng)驗告誡自己。不過她倒不這樣認為,她始終感覺她跟江帆的感情是純粹的,是堅貞不渝的,即便有一天江帆真的幸福得疲勞了,或者說對自己審美疲勞了,她都不會去怨他,因為自己不具備再吸引他目光的能力了,只能說自己不夠好了。
江帆氣質(zhì)儒雅,風(fēng)度翩翩,又位居高位,吸引別人的目光是肯定的,但她相信江帆,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說實話,這么長時間了,她還真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江帆,她跟江帆所經(jīng)歷的愛情,不是所有男女都能遇到了,丁一把他們相愛的過程比喻成洗禮。他們是經(jīng)受住了重大的挫折的,所以,無論是江帆還是她自己,都會十分珍惜這種得來不易的感情。
想到這里,她學(xué)著彭長宜的樣子甩了甩頭,也可能最近內(nèi)心真的沒有追求了,她時常胡思亂想,有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家,在這個滿是江帆氣息的住所里,常常會一個人靜靜地發(fā)呆,呆著呆著,就會被某種回憶逗笑了。當(dāng)然,她在潛意識里,是拒絕回憶那些帶給她痛苦的片段。
由于工作原因,她一個人在家的時間明顯多于江帆,這個時間,她幾乎都用來整理他們這個小家。不是鼓搗一瓶插花,就是專心于某一件事情,她很少看電視,有的時候,她手里會拿著一把剪刀,一把小刷子,會對走廊地毯上的毛絮進行一次專項治理。盡管這是個細微的工作,但是細心的江帆,仍然能發(fā)現(xiàn)地毯更趨于整潔、干凈和清爽。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內(nèi)心是非常享受的,因為,這是她自己的天地,她在這個天地里,內(nèi)心是豐盈的、飽滿的,而且心情是愉悅的。
前幾天爸爸來電話,還問起她是否還在堅持寫字,她理直氣壯地說道:“當(dāng)然,現(xiàn)在更有心情寫了。”
哪知,爸爸卻說:“我可不這樣認為,我的認為正相反。”
她笑了,不以為然地說:“即便我不常寫,但是學(xué)到的技藝,想忘也忘不了,您放心吧?!?br/>
爸爸又說:“你這純粹是歪理邪說,如果技藝學(xué)到后卻不研習(xí),那么古人就沒有業(yè)精于勤這一說了?!?br/>
“哈哈?!彼姲职终J真了,就說道:“放心吧丁老師,我會給你驚喜的?!?br/>
不過,爸爸最后又說道:“只要我女兒快樂就行了,其它的都不重要。我以后不會給你任何壓力的,我已經(jīng)把你移交給了江帆了,我不再管你了?!?br/>
所以,從今天開始,她要做一件更有意義的事,那就是繼續(xù)她的抄寫四大名著的宏偉藍圖。
此刻,她重新將裙子掛回衣柜里,又坐在書桌旁,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xù)抄寫。
剛寫了幾個字,電話又響了。丁一放下筆,跑出來接電話。這次是江帆。
江帆說:“鄒子介可能會找你,我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他了。”
丁一說:“他有什么事?”
江帆說:“沒說,我估計是不是想讓你幫他宣傳?”
“哦——”丁一應(yīng)了一聲。
江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在干嘛?”
“呵呵,不告訴你?!闭f著,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丁一就想,鄒子介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關(guān)于宣傳,丁一前一段的確有過這個想法,鄒子介就是到了閬諸,也是很有宣傳分量的,但他來的時間不長,而且前一段還鬧出衛(wèi)星監(jiān)測到他在耕地建房這事,就放下了采訪他的念頭,畢竟他是江帆引進來的,所以,她不想過早宣傳他,再說了,做為鄒子介,也不需要地方臺宣傳,他目前又不賣籽種,也不需要閬諸的財政補貼,宣傳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吸引大家的關(guān)注,盡管他租用的是部隊的地塊,但有些事被眾人關(guān)注后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也是丁一的謹慎之處。
前幾天,袁茵太太團有個人,這次拆違涉及到她家,她就托袁茵,讓袁茵給丁一說說,希望能得到市長的關(guān)照,袁茵當(dāng)時就替丁一駁了回去,她對那個人說:“我跟丁主播的交往完全是工作層面上的,我們是不攙和任何官方的事,再有,就是跟丁主播說了,她也不會干涉市長工作上的事的。所以,我也不會費那口舌去跟她說?!?br/>
哪知,這個太太不死心,有一天居然找到了電視臺,給丁一送了一套很高檔的化妝品,然后才將自己的意思跟丁一說了,丁一當(dāng)然是婉言拒絕了,她說得跟袁茵說的意思基本是一樣的,她說她不會干涉他的工作的,也不了解他工作上的事,這個問題恐怕難以幫忙,再說,拆除違章建筑,是市委市政府決定的事,有著嚴格的治理方案,他本身是制定者,某種程度上又是執(zhí)行者,即便就是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會給任何人開口子的。
這名太太見丁一說得有理有據(jù),便不好往下再說什么了。臨走的時候,丁一當(dāng)然沒有收下她的那套化妝品。
自從這件事發(fā)生后,丁一很少參加任何形式上聚會活動,唯恐人們說起拆遷這事,自己聽著也不好,不聽也不好,因為,這項工作畢竟涉及到某些人的利益,這些人的嘴里是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的。
所以,她現(xiàn)在沒有外出采訪的任務(wù),這一點很好。
正在想著,鄒子介的電話打了進來,丁一接通后,鄒子介說道:“是丁記者嗎?”他沿襲了在亢州時對丁一的稱呼。
丁一說道:“是的,老鄒,你找我有事嗎?”
鄒子介說:“是這樣,省里要我一個個人材料,我沒有功夫?qū)?,想起你以前采訪我的文章,你如果還保存著,就給我復(fù)印一份。”
丁一說:“那都好幾年了,就是有你還能現(xiàn)在用,而且你的業(yè)績肯定也不只當(dāng)時那些?!?br/>
鄒子介說:“有就行,他們圖省事,也不下來人采訪我,讓我自己寫自己,我一是沒時間,二是正在準(zhǔn)備今年送審品種的材料,真的是沒有一點時間弄這些。有你的這篇,我再給他們拉一下這幾年的成績,就行了。”
丁一知道鄒子介的時間寶貴,他每送審一個品種,所有的照片和文字資料,都是自己親自整理,這些工作大部分都是晚上做,白天他都是泡在玉米地里,聽江帆說,最近又在地里搞了幾處建筑,時間的確緊張。
丁一就說:“你什么時候要?”
鄒子介說:“如果你方便的話,今天給我就行。”
丁一說:“好的,等我找出來給你打電話?!?br/>
鄒子介說道:“好的,那謝謝丁記者了,有時間到我們這里來看看,上次江市長來了,他很感興趣。”
丁一說道:“我現(xiàn)在不外采了,所以外出的機會就少多了,有時間一定去你那兒?!?br/>
丁一掛了鄒子介的電話后,就看了看表,既然鄒子介要的急,她就決定現(xiàn)在就去給他找。她從亢州帶回來的東西,都在老房子,她換上衣服,戴上一頂寬沿的遮陽帽,就出了門。
本來她想騎自行車,但烈日當(dāng)頭,她的皮膚最敏感,尤其是臉,她想了想,為了保證今天晚上自己的臉沒事,她決定打車過去。
丁一也是想回老房子看看,她已經(jīng)有一個多星期不來了,上次下雨,正好趕上哥哥回來,雨停后,哥哥過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門窗都沒進水,只是把院子收拾了一下。自打哥哥來之后,她還沒有回來呢。
來到家門口,她推開了門,盡管他們每個星期都會回來收拾一次,但由于是夏天,雨水多,院子里還是長了很多青草。
丁一進了屋子,將樓上樓下的窗戶全部打開,又將被褥拿出來晾曬,然后換上衣服,戴上手套開始清理院子里的青草。等她將院子整理干凈后,她的衣服已經(jīng)全身濕透了。
她正準(zhǔn)備上樓洗澡,聽到電話響,她一看是江帆,這才想起自己干嘛來了,她還沒有給鄒子介找材料。她接通了電話。
江帆著急地說道:“你在哪兒?”
丁一想他肯定是往家里打電話了,就說道:“我出來了,在老房子。”
“這么熱的天,你去哪兒干嘛了?”
丁一說:“我來給鄒子介找我過去給他寫的一篇報道。”
江帆說:“那為什么不等涼快了或者晚上再去?”
丁一笑了,說道:“我晚上有直播?!?br/>
江帆說:“他就那么著急?”
丁一說:“倒沒那么急,我有兩個星期不來這邊了,上次還是哥哥來的呢?!?br/>
江帆說:“好,你等我,我回家吃飯?!?br/>
“嗯,好?!?br/>
丁一掛了他的電話,到樓上先找材料。她打開書柜,從里面搬出一個紙箱,這些東西都是在亢州時候的,她找出三個檔案袋,里面全是她寫的腳本和各種報道。找出了鄒子介的那篇文章,她翻了翻,確認無誤后,放在一邊。這時,她發(fā)現(xiàn)了一摞采訪本,那是亢州廣電局統(tǒng)一發(fā)放的綠色塑料皮的采訪本,比手掌大些,橫版的,為的是記者拿在手里有利于記錄。她忽然笑了,找出一本,翻開,果然,那里有自己抄寫的《越人歌》,在《越人歌》的下面,就是一行遒勁瀟灑的文字:讓我擁著你走向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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