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你緊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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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晴說道:“我去清平著,他們的車送我回來的,我看見你的車了,就讓他們的車回去了,開車吧。”
蘇凡說道:“哦,去孟書記那兒吧?孟書記也是老相識了,從咱們這里走的,到清平市當(dāng)市長,后來成了書記,很不錯的一個人,非常仗義。”
舒晴冷笑了一下,說道:“你說得沒錯?!?br/>
蘇凡又說:“孟書記和彭書記是好朋友,他們……”
舒晴打斷了的蘇凡的話,說道:“蘇書記,牛關(guān)屯戲臺的事差不多了,下周咱們?nèi)ゴ謇?,跟大家議議這事?!?br/>
蘇凡喜出望外,說道:“真的?”
舒晴說:“嗯,差不多,文化廳已經(jīng)批了,但是錢到手還有個過程,很可能這個過程會漫長一些,艱難一些?!?br/>
蘇凡說道:“舒書記的意思是說……”
舒晴笑了,說道:“別緊張,是我沒往好地方想,不過朱市長說了,這點(diǎn)小錢他不會截留的?!?br/>
蘇凡笑了,說道:“舒書記,您不知道啊,老百姓有句話說得好,誰的棉襖都能過冬?,F(xiàn)在到處都是花錢的事,朱市長看見錢就眼綠,誰的錢他都敢挪用。所以啊,等錢到了后,舒書記您還得多費(fèi)心,勤盯著點(diǎn),別讓咱們朱市長給花了?!?br/>
舒晴笑了,說道:“放心吧,他不花,弄不好還會給咱們添點(diǎn)?!?br/>
蘇凡說:“別想這么樂觀,要是彭書記在家還差不多?!?br/>
一句話,又就舒晴帶回跟孟客的談話中了……
從清平回來的當(dāng)天晚上,舒晴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詢問了父親的情況,告訴媽媽,自己周五回北京,她要去雜志社定稿,晚上回家住。媽媽說如果工作忙,就不要回來了,家里沒事。舒晴說:“您放心吧,我會安排好自己的事的?!?br/>
掛了電話后,舒晴又看了會書,但心思總是不能集中在書上,想著白天孟客說的話,尤其是他摔在車坐上的離婚證,盡管孟客沒有明說什么,但意思已經(jīng)顯而易見,她一點(diǎn)都不后悔跟他斷交的決定。
來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亢州夜晚的星空,姑娘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無論她怎么審視彭長宜,也不能將他跟孟客說的“野心家、陰謀家”、“鋒芒太露”聯(lián)系在一起。她所認(rèn)識的彭長宜,除去在酒桌上顯得有點(diǎn)張揚(yáng)外,其它無論是工作中和人際交往中,很會給自己給別人留余地的,感覺他很會審時度勢,并且懂得謙讓和進(jìn)退,還真不覺得他有什么鋒芒。在一些攻堅克難的硬性工作中,他是會有些鋒芒,但如果連這點(diǎn)鋒芒都沒有的話,他也不會被人稱作“救火隊(duì)員”了,更不會一路升遷了。至于“野心家”和“陰謀家”之說,純屬旁人的詆毀和污蔑。
今天下午孟客的表現(xiàn)的確讓她很反感,所以她才以“道不同不相謀”為借口,跟他斷交。斷交的目的,當(dāng)然,斷交的目的還不僅于此,主要是她不想給孟客任何幻想,更不想自己在大下期間,鬧出什么個人作風(fēng)問題上的是是非非。
舒晴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姑娘,又在省委機(jī)關(guān)鍛煉工作了這么多年,見過一些世面的。她之所以仍然沒有戀愛,這與她工作的范圍有關(guān)系,上學(xué)期間埋頭做學(xué)問,工作后她的周圍大部分是一些上了年紀(jì)的人,而且搞政策研究的跟其它崗位的人不同,這個部門的人不是很活躍。別人給她介紹的對象她有一種先天的排斥心理,總覺得雙方被介紹人量化了各項(xiàng)指標(biāo)后再見面,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感覺,因?yàn)閷Ψ剿械那闆r提前已經(jīng)知道了,少了很多神秘和探究的興趣,難以引起心靈共鳴。相過幾個后,她便婉拒了別人的提親。
她相信她會遇到自己心目中的白王王子的,再說自己的年齡還沒到?jīng)]人要的地步,對于終身大事,她還真不急。
但隨著來亢州掛職,隨著跟彭長宜的接觸逐漸加深,她在心里朦朦朧朧地喜歡上了彭長宜,還說不上就是愛。不曾想,還處在萌芽中的這種情愫,卻在彭長宜學(xué)習(xí)的這件事突然發(fā)芽了,而且異乎尋常的強(qiáng)烈和鮮明,看到彭長宜受到的不公正的認(rèn)識,她的心里很難受,也很心疼。盡管她知道中青班的意義,但又有幾個人跟她的認(rèn)識一樣?又有幾個人對彭長宜能有客觀、公正的評價?這里的人,差不多一致認(rèn)為是他受到了排擠,是“完蛋”的前奏!
想到這里,她的心隱隱作痛。
恰恰是這件事,催生了姑娘的愛情,使自己不確定的感覺落地生根。但是這愛情卻來得有些不是時候,甚至有些悲壯的色彩,她滿以為自己憧憬了千遍萬遍的愛情,會以一種特別令人心動的浪漫開始,不曾想,卻因?yàn)樗鶒鄣娜嗣缮狭嗽S多不白之冤、不實(shí)之詞而開始了。也就是在宣布跟孟客斷交的那一刻起,她在心里決定了一件事情,她要去追求,追求已經(jīng)被自己在內(nèi)心夯實(shí)了的感覺,她要靠近這種感覺,抓住這種感覺。
亢州的夜晚,使她感到有點(diǎn)空寂,有點(diǎn)孤獨(dú)。
她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拉上窗簾,來到床上,她靠在床頭上,打開電視,換了兩個頻道后又把電視關(guān)了。她拿起電話,按下了彭長宜的號碼,這會,他應(yīng)該休息了,最近,他關(guān)機(jī)是常態(tài),開機(jī)反而是非常態(tài)了。
她根本沒有奢望他開機(jī),只是想撥這個號碼,但不曾想,他今天居然還沒關(guān)機(jī),而且傳來了他的聲音:“喂,你好。”
舒晴一下子愣住了,竟忘了如何應(yīng)答。
彭長宜又說道:“哪位?請講話?!?br/>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不是情緒低沉的那種,似乎是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不得不放低嗓音。半天,舒晴這才回過神,她用的是房間里的座機(jī),彭長宜似乎不熟悉這個號碼,她趕緊說道:“彭書記,是我,舒晴?!?br/>
“哦?舒教授?這么晚了還沒休息,有事嗎?”彭長宜語氣溫和起來。
舒晴想了想說道:“你在宿舍嗎?”
彭長宜說道:“不,在圖書館?!?br/>
這就對了,跟她的感覺一樣,她又問:“這么晚了還在圖書館?”
彭長宜說道:“是的,我想利用這個機(jī)會,多看點(diǎn)書,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嚇了一大跳啊。”
舒晴問:“怎么了?”
彭長宜說:“自己的知識儲備太匱乏了,這么多年說來都慚愧,很少有將一本書看完的時候,即便看,也都是一些急功近利為眼前服務(wù)的書,難得有這么好的學(xué)習(xí)機(jī)會,我這幾天終于找到了當(dāng)學(xué)生的感覺了。”
舒晴笑了,故意調(diào)侃著說道:“你是我們大家的老師,這老師去當(dāng)學(xué)生,將來真的無法想象,我們就是坐寶馬恐怕都追不上,非常了得?。 ?br/>
彭長宜笑了,輕聲說道:“得嘞,你就別寒磣我了,跟你說實(shí)話,我一打開書,才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不提高是不行的,將來會被你們這些年輕人拋棄在沙灘上的?!?br/>
舒晴很想沖動地說: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嫌棄,我永遠(yuǎn)都不會拋棄你。但她的性格決定她不會這么沖動,她笑笑說:“呵呵,年輕人會被更年輕的人拋棄在沙灘上?!?br/>
“呵呵,你說得對?!?br/>
舒晴問道:“圖書館沒有別人了嗎?”
彭長宜說:“有著,現(xiàn)在他們都回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br/>
舒晴看了看表,說道:“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你如果不回去,是不是工作人員也不能下班?”
彭長宜說:“對,你說得對,我這就回去,還真的就剩我一人了?!?br/>
舒晴說:“那好,我先掛了?!?br/>
彭長宜說:“不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往門口走了,出來了,你說吧。”
彭長宜舉著電話,走出圖書室,來到了院子前面的一塊綠草坪上,坐在了草地旁邊的長條椅上,四處安靜極了,偶爾有一兩個學(xué)員散步,從他面前經(jīng)過。
舒晴現(xiàn)在鎮(zhèn)定了很多,她說:“我今天去清平了。”
“哦,是去給他們講課嗎?”
“是的,講的題目是……”舒晴就說了自己講課的情景,也說受到的效果。
彭長宜笑了,說道:“他們肯定沒有聽過具有你這樣水平的教授講的課,我和孟客如果不上省委黨校,我們都聽不到,我們基層的同志就更聽不到了?!?br/>
舒晴聽他這么說,想起孟客說他的那些話,心里就有些酸楚,說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們談起了你?!?br/>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說我一下午怎么耳根直發(fā)熱,原來是你們在背后議論我著啊?!?br/>
舒晴沒有笑,說道:“是的,我們說了你好多,你不想知道都說了你什么嗎?”
彭長宜仍然笑著說:“不用你告訴我,我都知道他說了我什么,他是不會放棄任何在你面前詆毀我的機(jī)會的,呵呵?!?br/>
彭長宜說的“詆毀”,是在一種親密關(guān)系的狀態(tài)下才說的,他此時的語境,絕不認(rèn)為孟客真的有詆毀他的言行。
舒晴閉上了眼睛,往上仰仰頭,平靜了一下才說道:“你錯了,這次他沒有詆毀你,他表揚(yáng)你了?!?br/>
“呵呵,算了吧,如果讓他表揚(yáng),估計就把我表揚(yáng)到坑里去了?!迸黹L宜大大咧咧地說道。
舒晴感覺彭長宜很睿智,又說道:“他很羨慕你,羨慕你能有這么一次學(xué)習(xí)深造的機(jī)會?!?br/>
彭長宜長出了一口水,說道:“舒教授啊,你別拽了,誰怎么回事我心里門清,他恐怕不是羨慕我有這么一個機(jī)會,而是羨慕亢州市委書記的座位至少空出一年時間,這一年,一切皆有可能。”
舒晴心一動,說道:“你真這么看?”
“我錯了,我怎么跟你說這些,對不起?!迸黹L宜的語氣突然有些失落和無奈。
舒晴怔了一下,不解地問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迸黹L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我沒有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一年,每一個人都有機(jī)會入主亢州,清平的孟客會,三源的康斌會,任何一個地方的縣委書記都會,畢竟亢州在行政級別上比其它縣市高半格,會有競爭的,舒教授啊,這點(diǎn)知識還用我給你普及嗎?”
舒晴說:“我不需要你普及這個知識,況且我不這么認(rèn)識這個問題。我的意思是說你剛才說對不起是什么意思?”
彭長宜見自己沒能糊弄過她,就不言聲了。
舒晴繼續(xù)問道:“難道你真的認(rèn)為我跟孟客有什么?”
彭長宜仍然沒有說話。
“我需要你回答?!?br/>
彭長宜笑呵呵地說:“唉,你們女人真是不好打交道,心眼這么多,不像我們大糙老爺們,說什么都沒事?!?br/>
舒晴心里非常明白,彭長宜這話不是隨意說的。肯定是孟客跟他說了什么。就問道:“是不是孟客跟你說了什么?”
彭長宜笑了,說:“你緊張什么,他什么都沒跟我說,我電話都不怎么開機(jī)?!?br/>
顯然,彭長宜不想跟她說孟客什么。
舒晴心說,我能不緊張嗎?但她知道,眼下不適宜解釋什么,就說道:“我明天上午去雜志社定稿,如果你下午下課有時間的話,我們見一面,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想向跟彭書記請教?!?br/>
彭長宜說:“不行啊,我下課要回家的,我都跟女兒說了,沒有特殊情況,每周五晚上我還會接她跟我住的?!?br/>
舒晴笑了,說道:“不影響晚上你們父女團(tuán)聚,我不會占用你很長時間的,另外,你的車現(xiàn)在暫時讓我用,我見到你后,你就可以跟老顧一塊回來了?!?br/>
彭長宜說:“我根本就不稀罕坐車了,上周我就是坐公交回去的,感覺非常好?!?br/>
舒晴笑了,說道:“可以啊,讓老顧把你送到車站,你照樣可以坐公交車回去。”
彭長宜笑了,說:“有什么事在電話里說吧。我現(xiàn)在在外面的草坪上坐著呢,周圍沒有別人,很清靜。”
“電話里說不清楚。”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明天下課我開手機(jī),到時候再聯(lián)系,晚安?!?br/>
“晚安。”
從這個電話中,舒晴感覺彭長宜盡管聽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排斥自己,這個不排斥,可能有自己是掛職干部的身份,也有他擔(dān)心自己工作的成分,還有那么一點(diǎn)責(zé)任和義務(wù),這個才是本色的彭長宜,無論自己有什么委屈和困難,都不愿別人受到牽連哪怕是受到丁點(diǎn)的委屈。
想到這里,姑娘為自己所傾慕的人第一次留下了眼淚。
針對彭長宜這么一次很正常的進(jìn)修,居然演繹出太多的不正常,就連彭長宜自己都認(rèn)為是該充電學(xué)習(xí)的時候了,為什么旁人卻這么幸災(zāi)樂禍,甚至有人手舞足蹈,難道一年的執(zhí)政期,真的會改變什么?
第二天上班時候,舒晴跟朱國慶請了假,說她要去北京的雜志社定稿。朱國慶說:“中午趕得回來嗎?”
舒晴說:“朱市長有事嗎?”
朱國慶說:“孟客說中午過來?!?br/>
舒晴說:“我中午趕不回來?!?br/>
朱國慶說:“那行,我讓他晚上過來。”說著,就要給孟客打電話。
舒晴說:“我晚上就不回來了,要在家陪陪老人?!?br/>
朱國慶就住了手,說道:“你要是不在家,他還干嘛來呀?”
舒晴皺著眉,說道:“跟我有關(guān)系嗎?”
朱國慶說:“你們不是黨校師生關(guān)系嗎?既然孟客來,總得有一兩個他看著順眼的人陪陪他吧?!?br/>
舒晴在心里冷笑了一聲,說道:“那真是抱歉了,牛關(guān)屯的工作進(jìn)展正常,這兩天沒什么事,所以,我想在家陪陪父母,尤其的父親剛做了手術(shù)?!?br/>
朱國慶想了想說道:“那行,你該回家回家,孟客該中午來就讓他中午來?!?br/>
舒晴走出朱國慶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收拾好回京帶的物品和手稿,坐上老顧的車就走了。
舒晴剛走出朱國慶的辦公室,孟客就給朱國慶打來了電話。
朱國慶說:“什么時候到?”
孟客說:“我會早點(diǎn)到的,跟弟兄們多侃會,如果喝了酒就神志不清了。”
朱國慶說:“我看你早就神志不清了,我告訴你,那個舒晴可是去北京了,你自己掂量著是來還是不來?”
孟客似乎想到舒晴會躲避他,就沒好氣地說道:“她去她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跟我說這干嘛?”
朱國慶說:“你這樣說就不仗義了,你來,長宜不在家,我怎么也得找你喜歡的弟兄們陪陪你啊。結(jié)果我跟人家一說,你猜怎么著?”
朱國慶故意停頓了一下,孟客說:“怎么著了?”
“人家小臉一耷拉,說今天要去雜志社定稿,中午趕不回來,我說那就讓老孟晚上再來,人家又說,晚上要陪父母,不回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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