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領(lǐng)導(dǎo)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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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天如果不說點(diǎn)什么是不行了。
想到這里,江帆關(guān)了電視,放下遙控器,端起茶幾上的一個杯子,一看是空的,又放下了。
媽媽趕緊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白水,遞到他的手上。
江帆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沉思了一下說道:“爸,媽,我知道你們關(guān)心我的婚事,盡管你們平時很少提起,但是我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本來我想過段時間等事情有個眉毛后再跟你們說,既然您二老著急,我就先招一部分。我,的確有個中意的姑娘,我們也好了多年,但是因?yàn)槟承┰?,一直都走不到一塊兒……”
說道這里,他有些心酸,皺起了眉頭。
“為什么?”爸爸和媽媽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江帆苦笑了一下,說道:“過程您就別問了,反正您知道有這么個事就行了,我現(xiàn)在正在努力,爭取早點(diǎn)把她給你們?nèi)⒓襾怼!?br/>
媽媽聽了,高興地說:“太好了,兒子,一定要抓緊。”
爸爸沉思了一下,說道:“你說你們好幾年了,就是走不到一塊,什么意思?”
江帆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沒什么意思,反正屬于好事多磨的那種吧,所以,你們就別操心我了,保養(yǎng)好身體,到時好抱孫子?!?br/>
爸爸見他不深說下去,就不早問了,畢竟兒子有自己的思想,而是又是領(lǐng)導(dǎo)干部,怎么做他會明白的。
此時,似乎媽媽從他們的對話中發(fā)現(xiàn)了問題,她又問道:“兒子,是不是你們有什么阻力?”
江帆說道:“目前什么阻力都沒了,只是……”
“只是什么?”媽媽擔(dān)心地問道。
江帆說:“只是阻力來自于她的內(nèi)心?!?br/>
“什么意思?她不愛你嗎?”媽媽急切地問道。
江帆想了想,有些痛苦,他說道:“她愛,愛得死心塌地。”
“那是因?yàn)槭裁??”媽媽仍然不放心地問道?br/>
江帆說道:“兒子因?yàn)槠炔坏靡训脑螂x開了她,把她一個人撂在了亢州,讓她飽受到了屈辱和痛苦……媽媽,別問了好嗎?”江帆緊皺著眉頭,他的確有些說不下去了。
媽媽看出了兒子內(nèi)心的痛苦,就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問了。
一旁的爸爸卻說:“你說的離開,是不是指的支邊?”
“是的。”江帆將雙肘放在膝蓋上,搓著手說道。
爸爸和媽媽似乎離開掐算出了時間,兒子是支邊后離的婚,那么也就是說……他們似乎明白了,不再說話了。
江帆似乎揣摩出了爸媽的心理,說道:“她是個純潔的姑娘,而且我們對彼此都是真心的,有過很好的家庭教育,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兒子這輩子就認(rèn)她了……”
爸媽又互相對望了一眼,媽媽說道:“她是哪兒的家?”
“閬諸。”
爸爸立刻直起身,說道:“你不是說亢州嗎?”
“是,她畢業(yè)分到了亢州,我走后,她也回閬諸工作了。我從內(nèi)蒙回來后,跟組織提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來閬諸工作,有沒有職務(wù)無所謂?!?br/>
“那你們中間沒有聯(lián)系過?”
“后來有聯(lián)系,但是因?yàn)槟撤N誤會又中斷了聯(lián)系,她為了躲開我,也為了照顧他爸爸,她就請了長假,跟爸爸去了新加坡,他爸爸退休后被新加坡一所大學(xué)聘去當(dāng)教授?!?br/>
“那現(xiàn)在你們……”媽媽小心地問道。
江帆說:“現(xiàn)在,我正在努力,努力讓她重新接受我?!?br/>
“這么多年,她一直沒找?”
“是的,他爸爸給她相中了一個老同學(xué)的兒子,這個老同學(xué)在省委宣傳部工作,她跟這個年輕人也是同學(xué),但是她一直都沒談,后來這個同學(xué)去美國了?!苯男挠行┏镣?。
媽媽想了想繼續(xù)說:“兒子,別煩媽,媽媽讓你們搞糊涂了,你說她一直沒談朋友,似乎還在等你,那為什么你現(xiàn)在回來了,而且是為了她才去的閬諸,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障礙了,那為什么你還需要努力?”
江帆看著媽媽,他的眼圈紅了,說道:“我剛才說了,她不但是個純潔的姑娘,還是一個純粹的姑娘,是對感情很挑剔的一個人……”
“那你這么多年也沒再談?”爸爸忽然問道。
江帆說:“我的確試圖想過要談,但是不行……”江帆說著,就站起了身子,來到陽臺上,往外觀看。
媽媽還想說什么,被爸爸用眼色制止住了。
站在陽臺上,江帆半天都沒說話,想起往事,想起小鹿受過的那些委屈,他的確有些難受,望著外面,他才語氣深沉地說道:“這就是我的大致情況,我相信,你們只要看見她,就會喜歡她的,她是一個讓人憐愛的姑娘……”
看到兒子的眼圈紅了,當(dāng)媽的就心疼兒子了,她說:“兒子,這個姑娘只要你喜歡,我們就喜歡,盡管你說的很簡單,但是我聽出來了,你們的確都很在意對方,媽媽支持你。”
爸爸也說:“你也不小了,你們又好了那么多年,想必是有感情了,你的私事我們原則上不干涉,為什么這么長時間我不催你,就是怕催你催出毛病來,蘿卜快了不洗泥。還是那句話,在慎重的基礎(chǔ)上抓緊就行了?!?br/>
江帆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知道怎么做,你們放心吧?!?br/>
他從陽臺上走了過來,坐在媽媽的旁邊,說道:“媽,我爸爸的頭發(fā)都白了,您的怎么白得不多呀?”
媽媽說“我不當(dāng)家,所以不操心,咱家吃喝拉撒睡都是他管,他費(fèi)心?!?br/>
爸爸站了起來,說道:“真不容易,終于說了句公道話?!?br/>
江帆笑了,他說:“等你們收拾妥當(dāng)了,悶了的話,就到我那里看看?!?br/>
媽媽說:“開始不會悶,等我踏實(shí)了,要先去拜訪幾個老同學(xué),我退休后的十多年間,就沒跟他們再見過面,也就是春節(jié)互相打個電話拜個年,趁著還能走得動爬得動,能見面就多見幾次,從去年開始,就有人著急走了……”
媽媽是北京一所礦業(yè)大學(xué)畢業(yè)的,北京,自然會有她的許多老同學(xué)。江帆說道:“好啊,讓爸爸陪您去,免得你迷路找不到家。”
爸爸說:“人家比我對北京熟悉,用不著我。我也就是在礦上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時候,來北京開過幾次會,對北京,不如你媽熟?!?br/>
“但這次來北京他是第一個支持者。”媽媽跟兒子說道。
爸爸說:“從你畢業(yè)分到礦區(qū)我就開始追你,一直追到大西北,當(dāng)然要追著你來北京了?!?br/>
“哈哈?!苯话謰尩挠哪盒α?。
告別了媽媽和爸爸,江帆開著車出來,在回閬諸的路上,他也是百感交集,看到了年邁的父母一天天地老去,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他們早就該享受天倫之樂了,而自己卻剝奪了他們的權(quán)力。好在有妹妹一家人的陪護(hù),不然父母該是多么的孤獨(dú)和寂寞。媽媽現(xiàn)在都不想辭去研究所的顧問工作,可能也是怕自己閑下來吧。
快到閬諸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入冬以來,閬諸還沒降過雪呢,這應(yīng)該是閬諸的第一場雪。
中午肖愛國就說天氣預(yù)報(bào)傍晚有雪,果然準(zhǔn)確?,F(xiàn)代科技能提前預(yù)知天氣的變化,人如果也能提前預(yù)知人生的沉浮就好了。想到這里,他忽然想起彭長宜說過的一句話:早知道尿炕就在篩子里睡了。他不由笑了。
路上的車都降慢了車速,小心地向前行駛,雪花在汽車燈光的照耀下,閃著金光,臨空蹈虛,有一種怡然可愛和清雅動人的美麗。
他想起了丁一,因?yàn)槎∫桓f過,要去參加同事孩子的滿月酒宴,于是,他亮起了轉(zhuǎn)向,慢慢將車子靠在路邊停下,給丁一打了一個電話。半天,她才接通電話。里面是很嘈雜的聲音,估計(jì)酒宴還沒有結(jié)束。她大聲“喂”了一聲。
“你還沒結(jié)束嗎?”江帆問道。
她說道:“結(jié)束了,剛出酒店大門?!?br/>
“下雪了,你怎么回去?”
“打車?!?br/>
“你在哪個酒店?”
“會展中心旁邊的帝豪酒店?!?br/>
江帆說:“你在門口等我,我這就去接你?!辈坏榷∫煌?,江帆就掛了電話,踩下油門,便駛進(jìn)市區(qū)。
丁一剛好跟頻道主任汪軍和岳素芬等人走出酒店時接到的江帆電話,她本想告訴他不讓他接自己來了,電視臺的人差不多都認(rèn)識市長是誰,不好,但不容她說話他就掛了。她很想把電話打回去,考慮到天黑路滑,接電話不安全,就沒有再給他打,只好跟他們說讓他們先走。
汪軍說:“小丁,我送你去吧。”
丁一說:“不用了,我約了人,馬上就到?!?br/>
岳素芬湊到她跟前,神秘地說道:“是不是他呀?”
不想這話被汪軍聽到了,他立刻問道:“誰?”
岳素芬說:“這是人家女孩子的秘密?!?br/>
汪軍笑了,說:“也對,女孩子哪有沒秘密的?!闭f著,就跟岳素芬走下臺階。汪軍問岳素芬:“小丁在等誰?”
岳素芬笑了,說道:“朋友?!?br/>
“男朋友還是男朋友?”
岳素芬:“不知道。”
“那你剛才干嘛說是在等他嗎?這個他是誰?”汪軍繼續(xù)追問。
岳素芬說道:“他,就是單立人的他,我的意思是不是在等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了?”汪軍仍然關(guān)心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我是在問是不是男朋友?”岳素芬糾正著自己的措詞。
汪軍說:“真能繞,不愧是國家一級播音員。嚇了我一跳,我以為小丁有了意中人了?”
岳素芬站住了,說道:“小丁有沒有意中人你干嘛嚇一跳?”
汪軍笑而不答,繼續(xù)往前走。
岳素芬一把拽住了他,說道:“我說主任,你該不會想追求小丁吧?”
汪軍笑了,說道:“你這老大姐怎么這么說,難道我沒有追求小丁的權(quán)力嗎?還是我配不上小???”
岳素芬說:“你不是獨(dú)身主義者嗎?”
汪軍說:“那是從前,現(xiàn)在,我不想獨(dú)身了,想結(jié)婚了,怎么了?你的口氣好像是發(fā)現(xiàn)恐龍了?”
岳素芬說道:“不是,我搞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汪軍說:“你搞明白干嘛,我又不用你做媒?!?br/>
岳素芬說:“我說主任,我最了解小丁了,我表弟他們是同學(xué),追了她好幾年都沒追到手,你就更別想了?!?br/>
汪軍站住,回頭看著她說:“我說,有你這樣當(dāng)大姐的嗎?不主動做媒也就罷了,還說這喪氣話,你難道希望我打一輩子光棍不成,再說了,你表弟是你表弟,他根本就不會追求女孩子,更不懂女孩子的心理,文縐縐的哪能打動得了當(dāng)今的女孩子的芳心?!?br/>
岳素芬不高興了,說道:“他們倆個是最般配的,他們是同學(xué),他們的爸爸們也是同學(xué),他們倆個要是成不了,小丁跟誰都成不了!”
汪軍笑了,說道:“可是你說了不管用,小丁不愿意,說不定她不想一輩子都單身?!?br/>
“那是……那是因?yàn)樗痹浪胤抑棺〔煌抡f了。
“那是什么?我也想知道原因,只要你告訴我原因后,才能決定我該不該去追她?!蓖糗娬f道。
岳素芬咬了牙,考慮涉及到江帆,考慮閬諸除去她和小飛之外,誰都不知道他們倆的這段歷史,她才忿忿地說了一句:“那是她的心中有標(biāo)桿,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說完,岳素芬就自己頭前走了。
“岳姐,岳姐,等等我,我還有話問你?!蓖糗娮飞狭怂?,跟她來到車前,說道:“岳姐,你不能因?yàn)槟惚淼軟]追上小丁,就生氣別人追她,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總會有個男人要迎娶她的?!?br/>
岳素芬想了想,故意說道:“你追不追我不管,但是我勸你別費(fèi)心思了,還是去追其他女孩子吧,再有,以后不許奚落我表弟,盡管他沒追到小丁,但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小丁,況且,我表弟的條件不比任何人差。”
汪軍迅速評估出自己的風(fēng)險(xiǎn),因?yàn)樗涝浪胤腋∫欢荚诳褐蓦娨暸_工作過,而且關(guān)系很好,如果岳素芬對自己有了成見,丁一就更難追了。想到這里就說:“對不起,我沒奚落他的意思,是你用他來打擊我的,岳姐,你是老大姐,我追小丁,你可千萬別給我使絆子啊?!?br/>
岳素芬見這個頻道主任,此時這么點(diǎn)頭哈腰地跟自己說話,就有些得意,說道:“你可真是連人看扁了。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以人格擔(dān)保?!闭f完,就上了自己的車。
汪軍回頭看了小丁一眼,見她正站在大門口邊等人邊跟同事們打著招呼,就上了自己的車,從丁一旁邊駛過。
江帆趕到了酒店門口,就見丁一站在雪地里,把脖子縮進(jìn)了領(lǐng)子里,他駛到她身邊,從里給她推開車門,丁一身上還帶著雪花就進(jìn)來了,不由地說道:“好溫暖!”
江帆說:“你傻呀,干嘛不到里面去等?還真想把自己變成白雪公主?。俊?br/>
丁一搓著手哈著氣說道:“我哪敢到里面去,讓你暴露在大門口?。俊?br/>
江帆握過她的手,給她取著暖,說道:“我怎么就不能在大門口暴露一下了?”
丁一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說道:“你還是小心一些吧,現(xiàn)在怎么越來越大膽了?!?br/>
聽她這么說,江帆認(rèn)真地說道:“請不要用那些激發(fā)我斗志的詞匯,不然我可是真的要大膽一回了?!鄙熘?,故意沖丁一伸出雙手。
丁一笑了,說道:“誰會你都不會?!?br/>
“為什么?”江帆吃驚地問道。
“因?yàn)槟闶穷I(lǐng)導(dǎo),是市長?!?br/>
“領(lǐng)導(dǎo)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這種東西是作為人與生俱來的,是人自然的屬性和需求?!苯珦?jù)理力爭。
丁一說:“是這樣沒錯,但你是人還是領(lǐng)導(dǎo),你處的位置和環(huán)境決定了你不能像普通人那樣肆無忌憚地釋放和揮灑天性,領(lǐng)導(dǎo)必須將自己的七情六欲掩埋起來,保持自己在公眾面前端莊、嚴(yán)肅的形象。我說的對嗎市長同志?”丁一歪著頭看他。
江帆故意一耷拉腦袋,說道:“我完了……”
丁一掩著嘴笑了。
江帆把車向前開去。此時,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經(jīng)濕漉漉的的了。行人和車輛都變得十分小心起來。
江帆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徑直將車開向了建軍北大街。
丁一一看,急忙說道:“不行,我要回家?!?br/>
江帆說道:“沒人說不讓你回家呀?”
丁一的臉紅了,說道:“那你為什么要往你那兒開?”
江帆說:“往我那兒開怎么了?往我那兒開就是我要留宿你嗎?”
丁一嬌嗔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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