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沒有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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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因為……”
丁一一時不知說什么好,突然覺得好委屈,眼淚一下子又涌了出來,她捂著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發(fā)出嗚咽聲……
看到她這樣,江帆醒悟過來,他怪自己太心急了,就從她的身上起來,來到她的頭前,蹲下了身,板過她的臉,給她擦去流出的淚水,說道:“對不起,我太想你了……”
一句話,居然讓丁一扎進了他的懷里,她終于啜泣出聲……
她哭了,嗡嗡地哭了,在他的懷里盡情地流著眼淚,只覺得頭暈目眩,身體逐漸縮在一起……
她哭得很傷心,讓江帆心疼不已,他抱起她,坐在床上,把她放在自己的懷里,不停地拍著她,說道:“好了,好了,不了,對不起……”
丁一漸漸地止住了哭泣,江帆從床頭柜的紙巾盒里抽出幾張紙巾,給她擦著臉上脖子里的淚水。
躺在他的懷里,丁一安靜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頭有點暈。
江帆見她不哭了,就俯下了身,說道:“寶貝,對不起……”
不知為什么,這話又把丁一的眼淚招惹出來了,江帆慌了,說道:“親愛的,你要是再哭,我的心就會裂成一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會向你鞠躬,跟你說對不起……”
丁一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了。
江帆握過她的手,吻遍了她每個指尖,為了轉(zhuǎn)移彼此的注意力,他改變了話題,說道:“這樣,咱們商量一下,你看,半夜了,如果這個時候走不太好,而且你睡覺的時候出了好多汗,你今天不走了,這張床歸你,為了離你遠些,我就不去你對門的小臥室睡了,我去書房睡,支一張行軍床。你看怎么樣?”
丁一拉過他的手腕,看了一下他的手表,說道:“天,這么晚了!”
“是啊,這個時候我肯定不會讓你去打出租,為了我的影響,你也肯定不會讓我去送你,因為交警都知道我的車牌號,你說行不行?”江帆知道丁一最在意他這個市長的影響,就故意夸大了事實。
丁一聽他說得有道理,就說:“但是我什么都沒有,怎么睡?”
江帆說:“好說?!彼畔露∫?,給她找出自己一件睡衣,說道:“你就穿著一件上衣就都有了,另外,你去洗個澡,剛才睡覺出了好多汗,別把我的被窩熏臭了?!?br/>
丁一擦了一下眼淚笑了,接過他的大睡衣,往身上比劃了一下,說道:“那好吧?!?br/>
丁一拿著他的睡衣就走進了浴室,她也感到渾身汗津津的不舒服。
江帆幫她調(diào)好水溫,就走出了浴室。
丁一在里面脫下自己的衣服,從里扔了出來。然后站在水簾下面,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立刻就感覺到了舒暢和清爽。
等她洗完后,穿著他的大睡衣,頭上纏著毛巾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扔在外面的衣服不見了,再一看,江帆正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我的衣服呢?”她問。
江帆從沙發(fā)上坐起來,說道:“給你放洗衣機里洗了。”
“那我穿什么呀?”丁一用手壓住了睡衣的下擺,因為里面……呵呵。
江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她,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了,看著她的窘態(tài),他不由的笑了,說道:“沒關(guān)系的,你,馬上入被窩,把被子往身上一蓋,就萬事大吉了?!?br/>
丁一尷尬地說道:“那倒是好說,我的意思是,所有的衣服在一起洗,會……”她說不下去了。
江帆一拍腦門,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沒關(guān)系,趕緊回房間去吧,別站在那兒誘我?!?br/>
聽了他的話,丁一便緊著走向臥室。
丁一走進了臥室,當她經(jīng)過衛(wèi)生間的時候,聽見里面?zhèn)鱽硐匆聶C轉(zhuǎn)動的聲音,她便推門進去了,就見衛(wèi)生間里,一大一小兩只洗衣機在不停地轉(zhuǎn)動著,從滾筒的透明處,她看見大洗衣機里轉(zhuǎn)著自己的針織衫和毛褲襪,小洗衣機里轉(zhuǎn)著自己上下兩件貼身穿的衣服,想必,這只小洗衣機是洗小物件的。
丁一見自己的針織衫也被他放進了洗衣機洗,就有些心疼,看了洗滌方式的選擇上,他選了洗滌羊絨衫的模式,這才有些放心了。但是仍然無法想象他拿著自己的衣服的情景。想象著他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的樣子,她的臉就紅了,她沒說什么,悄悄地關(guān)上門,回臥室。
江帆知道她去了衛(wèi)生間,就偷偷地笑了一下,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看電視。一會,就聽到洗衣機傳來嗡鳴聲,是衣服洗好了。江帆來到衛(wèi)生間,將她的兩件衣服用衣架撐好,晾曬在陽臺上。又過了一會,大洗衣機里的衣服也洗好了,他照樣用衣架撐好,掛在陽臺上。望著洗了的衣服,他暗暗地說道:哼,看你還說走不走?
他是那樣地不希望她走,哪怕他不碰她,就這樣相安無事也好,他只希望她快點走進他的生活,快點結(jié)束兩人這孤單的日子,他更希望這個房間里從此有她,那樣,他真的就不再有所奢求。
他之所以將她的衣服曬在陽臺上,就是不希望衣服老早涼干,因為陽臺和客廳還有一層厚厚的窗簾。他看著她的衣服,忽然想起老黃牛教給牛郎,讓牛郎去偷織女衣服的事,他不由笑了。拉上陽臺的窗簾后,又將客廳的窗簾拉上。
他關(guān)了電視,走到臥室門口,敲了一下門,說道:“睡了嗎?”
門開了,丁一站在門口,她穿上了他的睡褲,兩個肥大的褲管被她挽起,褲襠幾乎耷拉到膝蓋,樣子特別的滑稽。
他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丁一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用手里的毛巾不停的擦著頭發(fā),說道:“還笑,衣服都被你洗了,只好這樣了?!?br/>
江帆笑著說:“這樣好,這樣太好了,這樣才像我的小妻子?!?br/>
丁一嘟起嘴,繼續(xù)擦著頭,沒撿他的話茬。盡管這話喚起了她對過去許多事的美好回憶,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心境了。
江帆從她的手里拿過毛巾,說道:“坐下,我給吹吹風,干得快。”說著,把她按在椅子上,從洗漱室拿過吹風機,就開始給她吹頭發(fā),十指靈巧地抖動著她的長發(fā),問道:“這頭發(fā)什么時候留起來的?”
丁一說:“去新加坡的時候?!?br/>
“你如果出鏡的話,是不是要剪成短發(fā)?”江帆很在行地問道。
丁一說:“我現(xiàn)在不主持節(jié)目,如果只是出鏡采訪的話什么樣的發(fā)型都行?!?br/>
“除去新聞節(jié)目外,其它節(jié)目對發(fā)型有要求嗎?”江帆又問道。
“長短沒有要求,發(fā)型還是有要求的?!?br/>
“比如?”
“綜藝節(jié)目要求發(fā)型新潮一些甚至荒誕都沒關(guān)系,其它社教類節(jié)目還是要美觀大方,只要不奇形怪狀,顏色花哨就好了?!倍∫徽f道。
“對了,你請假這么長時間,臺里有說法嗎?”江帆忽然關(guān)心起這個問題來了。
“有啊,工資不發(fā)?!倍∫淮鸬?。
“工資不發(fā)也不對啊,因為財政肯定是撥了你的工資的,是一分不給還是只發(fā)基礎(chǔ)工資?”江帆說道。
“呵呵,這個,就不要揪得那么細致了,我歇假不上班,肯定不能給我錢的,不開除我已經(jīng)萬幸了,哪還能指望給我工資?”
江帆笑了,感覺她還是太單純了,就不再說這事,又問道:“我聽說,佘書記喜歡你那本手抄書,你沒有給他?為什么?”
丁一說道:“這個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爸爸,從第一次跟爸爸參加會展到現(xiàn)在,一直就是這樣,我的作品可以參展,但不參加任何方式的交易活動。這次,爸爸又特意囑咐張會長他們還有我,所以,當然他們不敢拍賣,更不敢送人了?!?br/>
“為什么?”江帆奇怪地問道。
丁一說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怕我的小字染上銅臭味兒吧?也可能他還是覺得我寫的不好,沒到可以交易的那個水準吧?”
江帆說道:“我估計,他的確是不希望你的小字被價值化。我贊成你爸爸這么做?!?br/>
“嗯,我無所謂,反正從開始練字到現(xiàn)在,我只收了王圓500塊錢,那個時候沒想這么多,所以爸爸以后堅決不讓我賣字了,呵呵?!倍∫恍α恕?br/>
“你那個手抄本現(xiàn)在在哪里?”江帆問道。
“展覽結(jié)束后我就收回來了?!?br/>
“哦,我聽我的秘書說,佘書記的確非常喜歡,如果他執(zhí)意想要怎么辦?”
“臺長早就跟我說過了,我說我做不了主,盡管字是我寫的,但是處置權(quán)不歸我,那是我爸爸管轄的事。后來,他們又通過張會長跟我爸爸協(xié)商,爸爸當然不同意了,臺長后來告訴我,說是局長說的,說我把市委書記得罪了?!?br/>
江帆說:“你只需干好本職工作,誰也得罪不了。”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們頻道原本給我量身定做了一檔專題節(jié)目,后來做好第一期后,讓局長斃了,還把臺長批評了一頓,說臺長不懂政治。后來又換了一個主持人,這次就通過了?!?br/>
江帆一邊聽著她說,一邊慢慢地給她梳理著頭發(fā),半天才問道:“你想上節(jié)目嗎?”
丁一一聽,回過頭,看著他說:“你千萬不要為了我的事找我們領(lǐng)導,求你了。”
江帆伸出手,摸著她的臉說道:“理由呢?”
丁一趕緊說道:“你是市長,因為這點小事找我們領(lǐng)導的話,會讓人看不起的。再說,我也沒有受委屈,臺長還是理解我的?!?br/>
“可是,你當初是被當做主持人招進來的,主持人不主持節(jié)目不是資源浪費嗎?”江帆盯著她說道。
“那也不行,你要注意影響好不好,我的事你不要管,真的不要管?!倍∫患鼻械卣f道。
江帆笑了,說道:“好,我不管,不管?!?br/>
“這就對了?!倍∫凰闪丝跉庹f道:“不然以后什么話都不敢跟你說了?!?br/>
江帆感覺丁一盡管長大了幾歲,但是性格還是沒變,凡事不愿去爭,更不去計較,隨遇而安。他嘆了口氣,說道:“唉,你為什么對別人那么寬容,對我卻要那么苛刻呢?”
丁一笑了,說道:“因為你跟他們不一樣?!?br/>
江帆聽她說這話時的語氣很干脆,心就放下了,是啊,這就是她的性格,跟外人不屑于去計較的,反而跟自己所愛的人會計較,這可能就是在乎的緣故吧。
江帆幫她吹好頭發(fā)后,說道:“請首長檢閱,如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再接著吹?!?br/>
丁一照了照鏡子,居然發(fā)現(xiàn)江帆用手指和吹風機給自己的頭發(fā)梳理出一個很漂亮的弧度,別說,這個弧度的確增加了女人的嫵媚和嬌柔的氣質(zhì)。
她笑了,說道:“不錯,繼續(xù)努力?!?br/>
“只要首長肯給機會,保證天天讓你這么漂亮?!苯皇r機地說道。
“我可是不敢奢望天天啊,這就不錯了,我堅持一個月不洗頭?!钡谝徽{(diào)皮地一甩頭,柔順的頭發(fā)便飄散到肩后。
江帆收起吹風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了。
“對了,你什么時候去省城?”丁一突然問道。
“有事?”江帆看著她。
丁一說:“我還有一本《水滸傳》的手抄稿,我已經(jīng)跟張會長說了,讓他給我聯(lián)系那家裝訂廠,再接著把這本裝訂成書,我真沒想到裝訂后的效果這么好?!?br/>
“閬諸沒有裝訂廠嗎?”江帆問道。
“有,但還是去省城,畢竟他們已經(jīng)成功裝訂過一本了?!倍∫徽J真地說道。
“好,這樣,你跟他聯(lián)系好后,咱們隨時可以送過去,反正在頭選舉的這段日子我不會太忙,業(yè)余時間都是自己的,下了班也可以過去?!苯斓卣f道。
丁一點點頭,說道:“嗯,好?!?br/>
這一宿,江帆強按下自己的心火,沒有再去嘗試“強攻”,當然,也就不敢去妄想“總攻”了??磥?,彭長宜說的這些戰(zhàn)術(shù),對丁一不適合,還是老老實實地睡那間小臥室吧。
躺在丁一對門的小臥室里,江帆仔細聆聽著大臥室的動靜,安靜極了,什么聲息都沒有,他有些不放心,悄悄走到門口傾聽,還是沒有任何聲息,也許,她是睡著了,反正衣服濕著她是走不了的。
想到自己把她的衣服洗了,還真是英明?。∽钇鸫a讓她有充足的理由留下來,不管能不能“攻擊”成功,只要她能跟自己接觸,就有信心讓她重新接受自己。
事實上,如果自己沒有非分之想,情況也有所好轉(zhuǎn)了,最起碼她能以女伴的名義跟自己出席婚禮了,而且還能讓自己抱下來,睡在自己的床上,這就是進步,是很大的進步。不要再奢望一蹴而就的美事了,她跟著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侮辱,從始至終自己給她什么?她兩次遇險,生命危在旦夕,想想,都和自己有關(guān)系,可自己又在哪里?想到這,江帆的心就有些疼。
不過,一想到自己朝思暮想、而且有無數(shù)次魚水之歡的女人正在自己的床上,穿著自己的睡衣,他的確有些難忍。他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也就是為了和她有重逢的這一天,眼下,這一天來到了,他卻無法釋放忍了好久、好久的渴望,對于一個心理和生理各方面都健全的男人來說,的確有些殘忍。
他輾轉(zhuǎn)反復就是睡不著,想了想就拿出電話,撥了一下她的號碼,她關(guān)機。他又撥了自己臥室的電話,居然傳來忙音,他一驚,難道她在給什么人打電話?
撩開被子,下地,悄悄開開門,走到她的門前,仔細聽,沒有講話的聲音。他回身,拿過手機,再次撥了自己臥室的電話,仍然是忙音,但房間里卻沒有傳出電話鈴聲。
她把電話線撥了。
他垂頭喪氣地走會房間,關(guān)上門,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天剛亮,彭長宜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他以為是陳靜聽從了他的勸告,在用新手機給自己打電話,接通電話后,沒想到是女兒娜娜。
他懶洋洋地說:“娜娜,這么早?”
娜娜說道:“爸爸,你醒了嗎?”
彭長宜說道:“你一打電話,爸爸就醒了,有事嗎?”
“有事,是媽媽讓我給你打的?!迸畠郝曇舸啻嗟卣f道。
彭長宜說道:“什么事?。俊?br/>
娜娜說:“我昨天收到了爸爸給我買的好吃的,忘了打電話說謝謝了,所以今天媽媽就讓我早點打電話,謝謝爸爸?!?br/>
“什么好吃的?”彭長宜不解地問道。
“就是你讓顧大大給我送來的零食啊?怎么,你忘了嗎?”女兒說道。
“零食?你顧大大他什么時候給你送去的?”彭長宜沒有讓老顧給娜娜買零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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