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尊嚴被撕扯
,最快更新絕對權(quán)力:仕途成長記 !
袁小姶非常清楚江帆和尤增全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對江帆她是了解的,對尤增全她不能說了解,也沒有打算要去了解他,江帆是女人可以依靠的男人,而尤增全則做不到,他直到現(xiàn)在都未婚,可想而知,這是一個不想把自己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處的時間越久,她就越感到尤增全和江帆的差距。他可以陪她浪漫,但他做事的目的卻非?,F(xiàn)實,而且功利,她最近常常感到,尤增全在利用她,利用她和她的家庭,努力讓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盡管她和江帆之間的關(guān)系早已冷若冰雪,但是如果她發(fā)生什么不幸,她相信江帆不會袖手旁觀,而尤增全就不那么讓她完全相信了。
所以,對于江帆,對于這個爸爸也曾傾注過心血的男人,袁小姶自然不會輕易放手的。她這次答應(yīng)尤增全到他公司掛職當顧問,也是想制造一些機會,重新接近江帆,想更多地了解他的情況,而不是再雇傭什么人來拍照了。她隱約感到,江帆在這里一定有人,不然,他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憑什么能忍受住生理浴望,而對她無動于衷?只要抓住他這方面的把柄,以他現(xiàn)在的位置,相信他不敢不就范。尤增全就跟她說過,說亢州各個職能部門,有的是美女干部,少不了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江帆本身儀表堂堂,英俊瀟灑,說不定早就左擁右抱了。所以,她才來到亢州,也許,回頭看看,江帆,才是她最該用心的男人。
她昨天下午去了市政府,當向曹南說明自己是江帆愛人的時候,曹南就要把她領(lǐng)到了接待室,她轉(zhuǎn)了一圈后又從接待室出來了,她找到曹南,提出要到江帆辦公室里等他,這樣,曹南就讓小金給他打開了市長辦公室,袁小姶自然是屋里屋外偵察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能夠引起她懷疑的跡象,倒是在江帆里面的臥室里,發(fā)現(xiàn)了女兒妞妞的照片,袁小姶的淚水就流了出來,她也想她的女兒,想他們曾經(jīng)有過的幸福時光。于是,那些所有過去曾經(jīng)有過的美好,便一起浮上腦海,袁小姶也是百感交集。放下女兒照片后,她便細心地檢查江帆的臥室和辦公室,居然連一根長發(fā)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她斷定江帆沒有其他的女人,也就是說,江帆仍然是她的。本來她想當天晚上就回去,后來聽說江帆要來工地視察,尤增全就想跟亢州市政府的所有領(lǐng)導(dǎo)都見上一面,如果可能,最好再宴請他們一頓,袁小姶一聽,如果宴請他們,自己也能公開亮相,還能向亢州人宣布自己的主權(quán),所以也就欣然留了下來。
上午,在等待檢查團的時候,袁小姶顯得心神不寧,尤增全奚落她說:“你心里想著他,他未必心里想著你,說不定他的心里早就裝下了別人。”袁小姶反譏道:“我想著他不假,畢竟我們還是夫妻,如果我在你們倆面前跳樓的話,相信最先沖過來的是他不是你,畢竟我們還有那么一紙關(guān)系,而你呢,我又能攥住你什么呢?”尤增全說:“你控制欲太強,為什么總喜歡攥住男人?”袁小姶不理他了,因為他不了解女人。
的確,袁小姶現(xiàn)在不太喜歡尤增全了,有的時候,她寧愿和俱樂部一群小男孩們?nèi)ワj車,也不愿跟他去旅游了,就從他來亢州包工程開始,袁小姶就對他有了看法。感覺他的心里只有利益,為了利益,他居然低三下四地去賄賂江帆,如果是江帆,絕對做不到。
此時,她的目光追隨著江帆,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也許是爸爸多年當領(lǐng)導(dǎo)養(yǎng)成的那么一種霸氣,現(xiàn)在她從江帆身上也看到了這種霸氣,當尤增全笑容可掬的迎著江帆走過來,老遠就開始伸出手準備跟江帆握的時候,袁小姶感到了惡心。再看江帆,只是禮貌的碰了一下他的手,而且目光似乎根本就沒看他,這使她對江帆第一次多了欣賞,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賞。再看叫潘菱的那個女人,更是握著江帆的手不撒開,而把自己也幾乎貼在了江帆身旁,邊走邊給江帆介紹著情況,她的心里就極其的不是滋味。
這時,袁小姶就看見一個黑裙白衣,留著一頭短發(fā)的女記者走近了江帆,袁小姶的心劇烈地跳了兩下,趕緊從尤增全的辦公室桌上拿起了一個軍用望遠鏡,這還是他們?nèi)ツ甑蕉砹_斯旅游的時候買的望遠鏡,她對準了那個女記者,沒錯,就是照片上和江帆一起喝咖啡的那個女孩,那個年輕俊俏的女孩,石廣生也像她描述過這個女孩。
袁小姶放下了望遠鏡,望著丁一就出了神,檢查組最后是怎么走的,尤增全和潘菱是怎么進來的,她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腦子里在盤算著什么……
兩天后,丁一剛剛做完節(jié)目從演播室出來,溫慶軒就給丁一打電話,讓她到辦公室去一趟,丁一邊走邊用面巾紙擦著臉,她進來后,看見局長辦公室坐著一位漂亮的女士,雍容華貴、面帶微笑,見她進來了,那個女士首先站了起來,不等溫慶軒介紹,就向她伸出了手,丁一莫名其妙地也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那個女士就說道:“你就是小丁吧?”
溫慶軒咳嗽了一聲,說道:“小丁,這位是袁女士,江……市長的愛人?!?br/>
丁一一愣,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重復(fù)說了一聲:“江市長的……”
袁小姶很大方地說道:“對,我叫袁小姶,跟你們江市長是一家人?!?br/>
丁一發(fā)現(xiàn),盡管袁小姶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但是眼睛里射出的目光卻銳利無比。丁一就在心里打鼓,她看著溫慶軒,說道:“溫局,找我有什么事嗎?”
“哦,是我找你有事?!痹磽屜日f道。
丁一漸漸平靜下來,她冷靜地看著袁小姶,說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袁小姶轉(zhuǎn)身拿起包,說道:“我們找個地方談吧?!?br/>
“對不起,我現(xiàn)在正在工作,剛做完節(jié)目?!倍∫恢浪易约簺]別的事,肯定是因為江帆。
“我們?nèi)ツ戕k公室吧?”袁小姶說道。
丁一看著溫慶軒,說道:“溫局?”
溫慶軒說:“去吧,袁女士說找你有事,跟你了解點情況,有事再給我打電話?!?br/>
丁一感到袁小姶找自己肯定有事,該來的擋不住,只是不知道她和溫慶軒說了什么沒有,就說道:“好吧,溫局,那我下去了?!?br/>
丁一就在前面領(lǐng)路,到了自己辦公室,好在雅娟沒在。丁一請她坐下后,就去給袁小姶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然后說道:“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袁小姶收住了臉上的笑,說道:“原諒我冒昧,我是為了這個來的。”說著,就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丁一的面前。
丁一拿過照片一看,不由的愣住了,隨后臉就紅了,她說道:“這張照片您從哪兒來的?”
袁小姶說:“你先不要問是從哪兒來的,你只要確定一下,上面的人是不是你?!?br/>
丁一就想,自己沒有單獨和江帆在大庭廣眾之下喝過咖啡呀?肯定是別有用心的人給他們拍了照片?看來,亢州,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了他們的關(guān)系,只是自己還掩耳盜鈴,難怪那天在工地采訪江帆,江帆對自己發(fā)了那么一通無名火,想必江帆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事,他那樣做可能也是想保護自己吧?
想到這里,丁一說道:“這的確是我,我的確和市長去過咖啡廳,但不是我一人,而且那個時候我還在政府辦工作?!?br/>
袁小姶收起照片,說:“不要解釋了,我也沒有說你們什么,我來只是想確定一下,這個人是不是你,另外還要告訴你,最近我們夫妻出現(xiàn)了一點問題,我希望你放聰明一點,少往他跟前奔,你這么年輕漂亮,最好別卷進去,免得將來落一身的不是,到時嫁都不好嫁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丁一羞愧極了,她不明白袁小姶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張照片,又為什么跟自己說這樣的話,難道是江帆出賣了自己?想到這里,她不屈地抬起頭,說道:“您能告訴我這張照片是怎么來的嗎?”
“不能?!?br/>
“那您能告訴,您找我來,江市長知道嗎?”
“這個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我不能告訴你,我告訴你的只能是這些。”袁小姶高傲地揚著頭說道。
“但是,我也告訴您,那天喝咖啡的絕對不止我一人,您可以去調(diào)查?!?br/>
“這個我不管,我只管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逼鋵崳丛缇椭篮瓤Х鹊牟粏问撬麄儍蓚€人,但是憑女人的直覺,尤其是見到丁一的第一眼,她就認定這個女孩是自己最大的威脅。
“這張照片您給市長看過嗎?”
“看過,很早以前就給他看過。”
“哦?”丁一心想江帆知道照片的事,怎么沒聽他說過?
袁小姶說:“那天你在工地上采訪他,他是不是沖你發(fā)脾氣了?”
丁一驚住了,說道:“您怎么知道?”
袁小姶一笑,說道:“這個你別管了,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學聰明點,別往他跟前湊,他不可能跟別的女人有什么結(jié)果的,這是從我們結(jié)婚時起就注定了的事?!?br/>
丁一說道:“那是采訪,是工作?!?br/>
“我知道,即便是工作,但是也說明你讓他厭煩了,所以,以后請你離他遠點,你能做到嗎?”
丁一的心感覺被什么人刺了一下,她聲音顫抖著說道:“好吧,我接受您的忠告。”
袁小姶不動聲色地笑笑,看著眼前比自己小很多,還顯單純的丁一,她說道:“我今天是特地從北京趕來,來給他過生日的,這樣吧,我也不呆了,我沒有惡意,只是來勸告你,不要卷進去,那樣會很難堪。”說著,把照片裝進包里,說了聲“告辭”,就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
她剛出去,雅娟就進來了,雅娟看了一眼袁小姶的背影,說道:“找你的?”
“嗯?!倍∫患泵Φ拖骂^。裝作沒事人的樣子,看著桌上的文稿。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雅娟正在洗手,聽見電話響,就看著丁一,說道:“接電話呀?”
丁一沒有動,繼續(xù)看著桌上的稿子。
“我看你是入境了。”雅娟邊說邊擦著手,接了電話。是溫慶軒,溫慶軒說道:“雅娟,你們辦公室就你自己嗎?小丁呢?”
“她在,讓她接電話呀?”
“好?!?br/>
雅娟就把電話給了丁一,說道:“局長找你?!?br/>
丁一接過了電話,她想可能的溫慶軒不放心,就把電話追了過來?!拔?,溫局,我是小丁。”
“小丁,客人走了嗎?”
“嗯,剛走?!?br/>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睖貞c軒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丁一顧不上卸妝了,就上了樓,來到局長辦公室。
溫慶軒正坐在辦公桌后面,抬著頭,似乎在沉思什么。見丁一進來了,就說道:“小丁,怎么回事?”
丁一的臉紅了,她尷尬地說道:“您指什么?”
“江市長的愛人找你干嘛?”
丁一想了想問道:“她怎么跟您說的?”
“她什么都沒說,進來就問我,問我是局長嗎,我說你有什么事,她這才說我是江市長的愛人,來找你們臺的丁一。我說你找她有事嗎?她說有,不過是私事。就這樣,我就把你叫上來了。”
丁一沒有說話,因為她的確不知該怎么跟溫局長說。
“小丁,你們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
“嗯,我看也不像認識的樣子,是不是你們有什么誤會?或者是這位袁女士聽到什么閑言碎語了”
丁一有些心虛,她小聲說道:“局長,您聽到過什么嗎?”
“沒有啊,這么多年了,我還真沒聽到過說你什么,不過我聽到過別人的?!?br/>
丁一知道他說的別人是邢雅娟。
溫慶軒又試探著說:“我聽說市長和他愛人的關(guān)系一直不太好,市長來了好幾年了,誰都沒有去過他的家,也沒有見過他的愛人,這次冷不丁的在亢州露面,這里面肯定有事。”
丁一靜靜地聽著,不說話,她的確不知該說什么。
溫慶軒顯然不死心,繼續(xù)問道:“她找你都說了什么?總不會憑白無故地來找你吧,之前又不認識你?”
丁一說:“您說的沒錯,她找我的確有事,不知道她從哪里搞到我和市長喝咖啡的照片,但是溫局,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而且我從來都沒和市長單獨喝過咖啡,就兩次,這兩次都是好幾個人一起去的,不知道為什么照片上就我們兩個人?明顯有人在搗鬼?!?br/>
“哦?”溫慶軒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確定嗎?”
“是的,我確定?!倍∫粓远ǖ卣f,無論她跟江帆有無私情,單憑照片這件事來看,她是清白的。
溫慶軒陷入了沉思,他說:“那的確是很早以前的事嗎?”
“是的,這一點我以人格擔保?!?br/>
溫慶軒站了起來,開始在屋里里踱步,半天他才說:“那么,有一點可以肯定,早就有人注意到你們了,或者是注意到市長了。這件事不是偶然的,肯定背后有陰謀?!?br/>
丁一緊張了起來,她完全同意溫局長說的話。
溫慶軒又問她:“江市長知道嗎?”
“我也這樣問她著,她說江市長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br/>
“嗯,如果市長知道問題就不大了,估計是有人想在市長身上做文章,小丁,你要注意,咱們一個未婚女孩,不要攙和他們家的事?!?br/>
丁一的臉紅了,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沒有攙和,而且我也不了解市長的事,那張照片絕對是子虛烏有,絕對不單是我們倆個人。”她弱弱地說道。
溫慶軒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所以我才囑咐你要當心,你們這些年輕女孩子們,很容易就成為政治斗爭的犧牲品的?!?br/>
“嗯,謝謝溫局,我以后注意?!倍∫桓屑さ卣f道。
“不用謝,我知道梅碧馨的女兒在這方面是不會讓人操心的。”溫慶軒意味深長地說道。
丁一聽他說到了媽媽,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
溫慶軒停止了踱步,重新坐在辦公桌的座位上,又說道:“小丁,你跟別人不一樣,這我看出來了,你會有很好的未來的。”
局長這話再明白不過的了,丁一的臉紅了,她勉強地笑笑,說道:“謝謝您的信任?!?br/>
“好了,你忙去吧,心里也別有什么負擔,安心工作,人有的時候是經(jīng)常被人誤會的,尤其是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子們,太正常了,因為優(yōu)秀,因為美麗漂亮,所以就會被別的女人誤會?!?br/>
丁一站了起來,隨口“嗯”了一聲。
也可能溫慶軒覺出了丁一的沉重,為了緩和氣氛,他故意說道:“小丁,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別往心里去,有一句俗語我不該跟你說,我只跟你說下半句吧,那就是天下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吃醋的?!?br/>
丁一的臉再次紅了,這句俗語的上半句她聽說過,是“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吃腥的?!睆臏貞c軒的話中,她感到,他就是認為袁女士是吃醋了,而且是吃了她的醋,于是她隨口說道:“您家阿姨也是那樣嗎?”
“嗨,那樣的很——”溫慶軒笑了。
“哦?”
溫慶軒笑了,說道:“經(jīng)常的,不過我那位只是背地里跟我說幾句風涼話而已。好像一天不敲打我兩句就過不去似的,呵呵,我都習慣了,她說她的,工作我還得干,還得跟美女們打交道,但是小丁,作為你們年輕女孩子就不一樣了,我這樣說你懂嗎?”
丁一收住笑,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我懂?!?br/>
“不過我相信你,真的。”
溫慶軒說這話也是真心的,就從丁一“凈身出戶”這一件事情來看,丁一和江帆就是清白的,如果他們真有什么,那個時候就有了,因為到了電視臺后,顯然他們是不便于接觸的,也沒見他們偷偷接觸過,再有,丁一單純干凈,如果她要是真和市長有什么說不清關(guān)系的話,也早就從言談話語、行為舉止,甚至穿衣戴帽中就暴露出來了,哪個靠上領(lǐng)導(dǎo)的記者,不是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不用說別人,就說馮冉吧,李立分管兩臺節(jié)目后,比較欣賞她,臺里都快擱不下她了,如果要是和市長好上,估計自己這個局長都領(lǐng)導(dǎo)不了她,還有,雅娟,更是連惹都不敢惹,哪個和領(lǐng)導(dǎo)沾上關(guān)系的人,都是最不好領(lǐng)導(dǎo)的人。但是小丁卻從來都沒有過。有時節(jié)目內(nèi)容需要采訪江市長,但是由于江市長一貫的不愿在媒體上露面,每當有這個任務(wù)的時候,局里就讓小丁去,一來她是從政府辦出來的,二來是他跟那里的人都很熟悉,所以她去好辦一些,除此之外,他沒有發(fā)現(xiàn)丁一和市長關(guān)系密切的任何跡象,這個女孩子,不是不自重的人,對于這一點,溫慶軒深信不疑。
丁一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后,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來到了樓道頂頭的一個小平臺上,也就是有兩平米左右。這里,是她常來的地方。下班的時候,單位人去樓空,她經(jīng)常會來這里,讀書看夕陽。有的時候在工作間隙,她也喜歡和雅娟端著一杯速溶咖啡,坐在這里偷得片刻的清閑。
上次她領(lǐng)雯雯來這里小坐,雯雯就曾經(jīng)說過,她總是善于發(fā)現(xiàn)和利用這樣的地方。的確,丁一有太多的心事需要存放,需要一個人靜靜地消散,她不喜歡跟別人訴說自己的心事,無論是雯雯還是雅娟,她只分享她們的心事,自己的心事卻從不敢跟別人說起。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袁小姶手里怎么會有他們的照片,這是怎么回事?單從這張照片來說,的確冤枉了她,但事實卻沒有冤枉她。從照片上他們對望的眼神里,誰都能看出他們眼里曖昧的成分,在彼此的目光里,有著男女相愛的所有情愫,無論怎樣掩飾,也掩飾不住,掩飾不住那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對彼此的傾慕和喜愛。
袁小姶說江帆早就知道照片的事,卻從來都沒聽他跟自己說過,她理解他不說的原因,無非就是怕自己擔心。袁小姶來單位找自己,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忽然想起袁小姶說的話來:他厭煩你了。
丁一倒不懷疑他對自己厭煩了,盡管那天他對自己發(fā)了五名的火,但是從他后來的目光里,她讀懂了他的無奈和痛苦。只是袁小姶怎么知道這些情況?難道是江帆跟她說的?不可能呀,他不該是這樣的人??!無論怎樣,他都不該是這樣的人。這一點丁一深信不疑。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袁小姶在工地上,可是,袁小姶怎么在工作上呢?
丁一的頭大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點袁小姶說得很明白,那就是不希望自己跟市長有什么關(guān)系。她想去了袁小姶說的另一句話:請你離他遠點。
那是一個妻子對她嚴厲的警告,相當于一個國家對覬覦本國領(lǐng)土者的嚴厲警告,也是一個妻子宣布自己獨立主權(quán)的一種正當?shù)谋磉_方式。無論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是否已經(jīng)死亡,但是主權(quán)還在,就像一個國家,無論怎么搞分裂,畢竟是內(nèi)政,別人是無權(quán)對這個國家中的任何一方勢力行使主權(quán)的,任何一個外來者都不應(yīng)該無視這一點!
丁一感到了自己從未有過的卑微,要知道,對江帆,她是沒有主權(quán)的,盡管他們是相愛的,但是主權(quán)問題,仍然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的一道鴻溝,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任何一個國家,為了維護主權(quán),即便是為了一寸土地,甚至不惜發(fā)動戰(zhàn)爭犧牲無數(shù)人的血肉之軀也要去爭取對這寸土地的主權(quán),這并不代表這寸土地有多大的價值,但那卻是尊嚴問題。作為妻子的袁小姶也是如此,她有權(quán)讓別的女人離江帆遠點,有權(quán)行使對江帆的一切權(quán)力,然而她丁一卻做不到,她沒有這個權(quán)力,因為主權(quán)不在她的手里,某種程度上說袁小姶是正當防衛(wèi),而自己,則是那個闖入別過領(lǐng)土的入侵者。
丁一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袁小姶的這句話撕得粉碎,如風中的碎布,絲毫不會引起別人的同情和注目。
因為袁小姶的到來,丁一整個上午都心神不寧。
下午,制作室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審下周一播出的節(jié)目,她來到制作室,制作人員就把剛剛做好的節(jié)目放給她看。這期節(jié)目是上次江帆帶隊檢查實體經(jīng)濟情況的內(nèi)容,做這個節(jié)目的時候,憑第六感覺,丁一就覺得江帆似乎有什么心事,且不說那天在廣場工地,他莫名其妙地沖自己發(fā)火,就是在后來的采訪中,他也是不太配合,現(xiàn)在看來,肯定是因為妻子袁小姶。
看著眼前江帆檢查時的畫面,丁一就想起廣場工地后,她采訪江帆時的情形。
從工地回來后,檢查團下午在會議室開了總結(jié)回,會議開到很晚,如果再繼續(xù)采訪顯然光線不行了,這樣,丁一就和秘書長曹南約到了第二天上午。
第二天剛一上班,丁一就和曹南聯(lián)系,曹南告訴她說市長不同意采訪。丁一沒辦法,她又給科長打了電話,科長說道:“我和曹秘書長把提綱都給他拉好了,他就不肯接受采訪。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先去采訪鐘書記,采訪完鐘書記后,再采訪市長,可能他就會從了?!倍∫桓杏X科長的話有道理,就按照科長的意圖,又臨時跟鐘書記秘書小康聯(lián)系,沒想到鐘鳴義欣然接受,并且說現(xiàn)在就有空,讓他們現(xiàn)在就去。就這樣,丁一帶著攝像員,便直接到了鐘書記的辦公室,由于鐘書記喜歡在他辦公室里接受采訪,也喜歡在這里正襟危坐,他們很快就錄制完了鐘書記的同期聲。鐘書記最后跟他們說:
“你們再去采訪一下江市長,他最有發(fā)言權(quán),那天是他帶隊下去視察的?!?br/>
丁一正在幫助攝像員收拾三腳架,聽了鐘書記的話后靈機一動,說道:“江市長在嗎?”
鐘鳴義翻看了一下桌上的臺歷,說道:“今天上午他們開市長辦公會,應(yīng)該在。”
丁一說:“那我用下您的電話,給他辦公室打一個?!?br/>
鐘書記就把話機往前推了推,并給她撥通了江帆辦公室電話,然后把話筒遞給了丁一。江帆很快就接通了電話,他說道:“鐘書記,有事嗎?”
丁一差點笑出來,趕忙說道:“江市長,我是丁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