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最美的女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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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棟繼續(xù)給他們介紹著鄒子介的情況,他說:“如果可能政府可以扶持一下,畢竟這樣的人不多,咱們省沒聽說誰比他強。這個人復員后,當上了生產(chǎn)隊的農(nóng)業(yè)技術員,有一年全省為了獎勵有特殊貢獻的科級人才,就轉(zhuǎn)了一批,他就是星火帶頭人,轉(zhuǎn)干后,還給他提了副局長,誰知他對當官一點都不感興趣,精力還是放在育種上,根本就不想單位的事,再后來停薪留職去了海南搞育種。”
“搞育種的人是不是發(fā)財了?”寇京海問。
王家棟說:“哪呀,他不但沒發(fā)財,連貧都沒脫,常年不在家,媳婦都跟別人跑了,孩子也帶走了,如今還是光棍一人?!?br/>
“哦,那為什么?”彭長宜覺得這個人有故事。
“太簡單了,如今,你光有技術成果不行,還得想辦法轉(zhuǎn)化成生產(chǎn)力,才能有效益。據(jù)說他徒弟偷出他的材料,研究了一個品種,經(jīng)過國家審定后,就投放到了市場,靠這一個品種都發(fā)家了。他就是一個典型的埋頭搞科研,不懂經(jīng)營的人。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咱們市的種子站都很少賣他的種子?!蓖跫覘澱f道。
“為什么?”江帆問。
王家棟說:“為什么?眼下誰不往錢看,市場經(jīng)濟,什么都離不開錢。他本身是農(nóng)業(yè)局干部,農(nóng)業(yè)局下屬的種子站賣他的籽種,他不給回扣,誰給他賣?前兩年聽說,他侄子賣他的種子,都蓋了五間大北房,他還住著三間破房呢?!?br/>
“那他自己不會賣種子嗎?”彭長宜繼續(xù)問。
“他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科研上了,哪有時間賣種子,最近幾年他的情況我不知道,也很少有人議論他了,原來他每年去海南育種的經(jīng)費都是借的,現(xiàn)在情況應該好點了吧?!?br/>
聽了王家棟的介紹,江帆也感到丁一這個選題很好,就說:“如果沒有國家經(jīng)費支持,光靠自費育種的確有困難?!?br/>
彭長宜問:“他的錢都花在什么方面?”
江帆說:“首先是往返路費,其次試驗田的租賃費,播種收獲時的人工費,這對于自費育種來說,沒有一定的毅力堅持不到現(xiàn)在?!?br/>
王家棟喝了一口酒說:“是啊,有一年春節(jié),他老媽病重,他沒有錢回家,急得在海南團團轉(zhuǎn),后來他的老師,就是當年到他們村下放的農(nóng)業(yè)大學的一個育種專家去海南看他們,知道這一情況后,給他買的機票,才回來,據(jù)說也沒能見著老母親最后一面。我說的這些都是原來的情況,現(xiàn)在他怎么樣了就不知道了?!?br/>
彭長宜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就這點都夠一集電視劇的素材了?!?br/>
王家棟聽他這么說就問道:“你是不是給那個葉桐提供素材?”
彭長宜一愣,趕緊說道:“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您冤枉我了?!?br/>
“冤枉?那你打聽他干嘛?”王家棟問道。
“他是我轄區(qū)的人,又全國有名,我當然要掌握一下他的情況了?!迸黹L宜說。
“呵呵,你小子,不定是怎么回事呢?”王家棟顯然不相信彭長宜的解釋。
彭長宜看了一眼江帆,笑了,他不愿在王家棟面前提起丁一,丁一婉拒高鐵燕提親后,王家棟盡管嘴上不說,但心里別扭,他可不想當著江帆讓王家棟說出什么有損丁一的話。
寇京海聽王家棟說起葉桐,就趕快端起酒杯,說道:“我發(fā)現(xiàn)領導就是領導,總是善于發(fā)現(xiàn)問題,王書記,我敬您,您太睿智了?!闭f著,喝了一大口。
江帆笑了,他知道這次的確冤枉彭長宜了,彭長宜肯定是在為丁一打探消息。
王家棟也笑了,說道:“他那兩根腸子怎么回事瞞不了我?!?br/>
江帆和彭長宜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聽了王家棟的介紹,他們倆感到丁一在選題上就成功了一半,因為這的確是個有故事的人。眼下,人們可能習慣了企業(yè)家、致富能手等千篇一律的事跡,可能習慣了好人好事的八股說教,但是對于育種這個新鮮的平常人接觸不到的領域,肯定會充滿了好奇,而且又是自己身邊的人,一定會有很好的收視率。他們都在心里佩服丁一,可能記者是她最適合的職業(yè)。
他們邊吃邊喝,王家棟又再三囑咐彭長宜和寇京海,少出去喝酒,要重視這次的學習整頓工作,要扎扎實實走過場,認認真真擺形式,千萬別被抓了典型。
江帆感覺到,難怪樊文良稱王家棟為“官場校長”,原來他的確起到了校長的作用。不但提拔了你,還會跟蹤扶持你,及時提醒你,這對于成長過程中的年輕的干部來說,是至關重要的。難怪在亢州他能一呼百應,想到這里,他舉起酒杯,由衷的說道:“來,咱們敬王書記,我這一看啊,服了,您不但把他們提拔上來,還時不時的給他們上上政治課,就像老鷹護小雞一樣,太難得了,也太讓我感動了,您也收下我這個學生吧。”
王家棟一聽,趕忙站起,說道:“江市長言重了,他們是組織提拔的,哪是我提拔的呀?再說,我哪兒有資格收你當學生啊,我有許多地方都需要向市長學習。我這點能水也就糊弄糊弄他們,還不能長久的糊弄,慢慢他們就超過我去了,我再想糊弄,都糊弄不了。”
江帆說:“我愿意讓您糊弄,如果您不愿意接受我這個笨學生,這樣也行,您什么時候給他們單獨吃小灶,我旁聽行吧?”
王家棟趕忙跟江帆碰了一下酒杯,說道:“呵呵,要說我是真的沒什么,如果偏要說有什么的話,就是我剛才說的,經(jīng)的多了,見的多了。另外,年歲又大,從事組織工作多年,有些事情比他們看得透一點。我說的對呢,他們就聽;不對呢,他們也都不好意思反駁我。再有,我這人不管你愛不愛聽,總喜歡充當校長的角色,其實我說的他們都懂,這不過被我強化一下。有一點我不驕傲的說,就是的確很愛護他們,我走過的彎路,盡量不能再讓他們走;我犯的錯誤,也不能再讓他們重犯。水平?jīng)]有,就是喜歡在他們面前賣弄?!?br/>
彭長宜和寇京海見江帆站起來了,也就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等王家棟說完,江帆說:“您老就從了吧,我們?nèi)齻€學生敬您?!闭f著,一大杯酒喝下三分之一。
江帆心里十分清楚,目前,在亢州,他仍然要依賴王家棟的勢力,別看鐘鳴義折騰的歡,處處擺出一副強勢的樣子,其實,真正的政治強人是王家棟而不是他鐘鳴義。況且,他們又有過很好的合作基礎,江帆是絕不肯失去王家棟的支持的。
晚上,回到賓館后,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給丁一的宿舍打了電話,一會,丁一就跑出來接電話了,能夠聽出她的喘息聲。江帆就笑著說:“干嘛那么著急,都喘了?!?br/>
“呵呵,您還沒睡?”丁一語氣里有明顯的驚喜。
“說過你多少次了,跟我說話不許那么客氣?!苯室鈶C怒的說道。
“習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br/>
江帆笑了,想起上次在賓館她大呼自己姓名的情景,就一陣激動,說道:“寶貝,我喜歡聽你叫我——江帆,不喜歡你跟說話總是稱呼‘您’?!?br/>
丁一心跳了一下,那是在一種情急之中叫的他,以后再也沒叫過,就說道:“不能隨便叫,叫習慣了,以后當著人也這么叫,就麻煩了?!闭f完,自己吃吃的笑了。
江帆說:“以后你會習慣的,本來我今晚沒事想回北京著,結(jié)果跟部長和彭長宜出去吃飯了,彭長宜給你問了鄒子介的情況,他正在家,而且今晚還跟部長聊了半天這個人,我覺得你做他,肯定能出彩,你在選題上就勝了一籌?!?br/>
“呵呵,謝謝您夸獎,我今天把我的一些想法跟林稚君老師說了,她也這么肯定我了。”丁一高興的說。
“是不是很是自豪?”
“沒有,就是得到老師和市長的肯定后,心里有一種創(chuàng)作的激情,恨不能現(xiàn)在就回去采訪?!?br/>
“你到底哪天回來?”
“我明天下午下課就想回去,然后第二天就去采訪,這樣我不會耽誤課程,周一還能回來上課?!?br/>
江帆想了想說道:“這樣,我明天下午回北京,然后后天和你一早趕回,不耽誤你采訪。”
“哦,市長要來北京?”
“不歡迎嗎?”
丁一遲疑了一下,說道:“市長是來辦事嗎?”
江帆渾身的血液又往一個地方聚集,他動容的說道:“是的,是去北京辦事?!?br/>
“哦,那行,我就可以搭市長的車回去了?!?br/>
江帆覺得自己齷齪了,上次說到辦事的時候,就沒跟她解釋辦什么事,想丁一這樣的女孩子,就她生活的圈子和接觸到的社會知識,恐怕都沒有“辦事”這一說,也就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了,就說道:“是的寶貝,你整個晚上都可以搭市長的車,我負責車接車送,你看你是否滿意?!?br/>
丁一的臉紅了,心也亂跳了起來,她明白了江帆話的意思,忽然不知說什么好了。
江帆聽出了她的緊張,甚至緊張的鼻息聲,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擁入懷中,說道:“怎么不說話?”
“沒有啊,在聽你說呢——”丁一的聲音很小。
江帆一陣沖動,說道:“江帆想你,你想他嗎?”
“這個……”
“這個什么?快說!”
“這個嗎,我還沒容得想?!?br/>
“現(xiàn)在想。”
“現(xiàn)在想不出來,等我想出來再告訴您?!倍∫徽{(diào)皮的說道。
江帆感到某個部位的昂揚,他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了,說道:“小東西,現(xiàn)在就想吃了你!”
丁一在里面哧哧笑了兩聲,然后長長出了一口氣。
江帆說,“你困嗎?”
“嗯,有點?!?br/>
江帆知道這是學校的公用電話,不能長時間占著,就說道:“那就去睡吧,記住,明天下午早點準備好,我到門口后呼你?!?br/>
“好的?!?br/>
放下市長電話,丁一回到了宿舍,雅娟說道:“接個電話這么長時間,是不是男朋友打來的?”
丁一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說過無數(shù)遍了,沒有男朋友?!?br/>
“那怎么這么長時間?”雅娟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是我準備回去采訪的事?!?br/>
“哦,你要回去采訪?”
“是的。”
“可惜,我周末也回家,不然真想跟你去亢州,去你們那里看看去?!毖啪赀z憾的說道。
丁一說道:“你要回家,那幾天才能回來?”
“周末走,周一早上回來,還沒最后定。我也好長時間不回家了?!?br/>
“你坐火車嗎?”
“不,搭朋友的車回去?!?br/>
“哦?!倍∫恢辣本┯醒啪甑囊粋€朋友,雅娟經(jīng)常周末去朋友家住。
“對了,小丁,你們電視臺有幾個主持人?”
“新聞的兩個,還有兩個是中央臺XX幫助選的,現(xiàn)在在省臺實習呢,專題的主持人都是客串的?!?br/>
“你不是說新聞那兩個主持人是電臺的嗎?”
“是啊,他們原來是電臺那邊的,不過現(xiàn)在都是共享了,對了雅娟姐,為什么電臺那些播音員的聲音那么專業(yè)又好聽?”
雅娟說:“當然了,永遠都是電臺的播音員比電視的播音員聲音好聽,全國都是這樣。因為電臺要的是聲音,少了形象和年紀的約束,電視就不同了。”
丁一點點頭,說:“他們的聲音真是好聽,字正腔圓不說,而且音質(zhì)也是無可挑剔,有個男聲,你如果光聽聲音的話,絕對是張家聲,好有磁性,聲音真的是收放自如。還有一個女播的聲音也是無可挑剔,既圓潤又好聽,而且長的漂亮,就是年歲偏大一些?!?br/>
“哦,她現(xiàn)在主持什么?”
“新聞,據(jù)說是國家一級播音員?!?br/>
“多大了?”
“三十多了。”
雅娟說:“年歲太大了,你們那里有幾個一級播音員?”
“三個,還有一個也是電臺的,她長期主持一檔少兒節(jié)目,據(jù)說這檔節(jié)目有十多年了,一直是由她主持,那聲音稚嫩的就是一個少女,你猜她有多大歲數(shù)了?呵呵,都快四十了?!?br/>
雅娟說:“她也兼著電視的播音嗎?”
“有過配音,好像沒出過鏡?!?br/>
“我省臺實習的那兩個人回來是不是要主持新聞?”
“呵呵,這我不知道,我對局里的事還不熟悉。你干嘛關心這么細,是不是想調(diào)到我們臺里去呀?”
雅娟一聽,有些不自然了,說道:“我是在關心你,關心你回去干什么?”
“那你說我能干什么?”
“你干什么都行?!毖啪昝黠@是在敷衍她,然后繼續(xù)問道:“你說的那個特漂亮的女播今年多大歲數(shù)?”
“剛說了,三十多快四十歲了,具體多大我不太清楚,沒上幾天班就來學習了?!?br/>
雅娟想了想,說道:“她有多好看?跟我比?”
丁一笑了,說道:“雅娟姐,那不能放一起比的?!?br/>
“怎不能?”
“你們美的不一樣?”
“怎不一樣?”
“她美的古典,你美的時尚。她是美,你是媚?!?br/>
雅娟一聽,立刻把自己的臉湊到丁一的面前,說道:“我媚嗎?”
“非常?!?br/>
“好你個死丫頭!”說著,就要去收拾丁一,丁一趕緊跳到了床上。
雅娟說:“你回去局里準備怎么安排?你會上新聞嗎?”
“不會。我不適合上新聞,新聞播音員坐在那里,你看那氣場,正襟危坐,我要是往那里一坐,估計就找不著人了。不過,局里既然也讓我報了主持人班,估計將來我也就是當個臨時出境的記者,或者當個一檔節(jié)目的編導吧?呵呵,我也不知道,服從局里安排吧?!?br/>
“你說的對,當一檔專題節(jié)目的主持人絕對沒有問題,因為你長的比較親和,當新聞播音員嗎,就像你說的,氣場不夠。不過,主持人更適合你,這樣可以彰顯你的學識和你的內(nèi)在魅力,而新聞播音員就沒有自己發(fā)揮的余地了?!毖啪攴治龅?。
“其實,我更愿意搞文字,當個文字編輯?!?br/>
“哈哈?!毖啪晷α耍f道:“如果單純當個文字編輯的話,估計你們單位就不會下這么大的本錢把你送到廣院來學習了,一看你學的專業(yè)就知道你們局里把你當臺柱子打造的?!?br/>
丁一說:“你別忽悠我了,局里那么多人,哪輪得上我當臺柱子???幸虧我還知道自己有多重,不然早被你忽悠到天上去了?!?br/>
雅娟也笑了,她說:“呵呵,我說的是有根據(jù)的。我來廣院學習都兩次了,第一次就是專門學新聞播音,這一次報的這個班就是全能的了,什么都有,而且時間最長。這在咱們錦安,沒有幾個縣級臺舍得這么做?!?br/>
“哦,那我要好好學習了?!闭f著,就抱起一本厚厚的攝像和剪輯的教材翻看起來。
雅娟奪過她的書,說道:“行了,你是我們中最刻苦最認真的學員了,連林老師都這么夸你哪?”
“我不是刻苦,我是白丁,沒有任何從業(yè)經(jīng)驗,跟你們不一樣,你們不學都夠我追趕十年八年的,還別說你們都在學,都在進步,我恐怕這輩子都趕不上雅娟姐呢?”
雅娟也坐到她的床上,說道:“我認為這些業(yè)務你了解一下就行,回到電視臺后有專職人員做這些。電視是一個需要集體合作的工作,是需要多人來完全的,一個人的本事再大也干不了全部。我不知道林老師是怎么給你定位的,反正我覺得你的重點還是放在主持和編導這兩個專業(yè)上?!?br/>
丁一放下教材,說道:“林老師也是這么說的,不過要是編導的話,那更該什么都懂,比如我想要一個什么樣的鏡頭,如果我不懂,我就沒法跟攝像的去溝通,比如我想要剪輯出來的畫面達到一個什么效果,我不懂同樣沒法溝通。”
“你傻啊,既然有專職攝像和電編,他們就該知道這個畫面和片子該達到一個什么效果,你那樣當編導太累。編導,就是一個綜合協(xié)調(diào)的工作,是指使別人去干活的工作?!?br/>
“呵呵,我估計編導我也當不了,我能指使誰去干活,我只能指使我自己,估計我充其量就是當個文字編輯,不惹事生非圖個清靜就行了。”
“呵呵,你倒是低調(diào),不過你沒聽老師們反復強調(diào)嗎?如今電視缺少的是專業(yè)性的復合型人才,你們單位絕不會讓你回去當個文字編輯的。”雅娟點了一下她的腦門。
“只要我能干好,當什么都行?!倍∫皇莻€很容易滿足的人。
雅娟摸了一下她的頭說:“林老師說你是一個很好合作的人,這個具備了電視人的基本素質(zhì),我真希望能跟你合作?!?br/>
“跟我合作?除非你調(diào)到亢州來?!闭f完這句話,丁一天馬行空的想到,如果雅娟背后那個人真的是鐘鳴義的話,合作,到是極有可能。
“我是指這次。”雅娟的話糾正了她的聯(lián)想。
“這次?”丁一不解的問道。
“對,這次,我們共同合作,共同準備我們的畢業(yè)作品?!毖啪甑难劬镩W出光亮。
丁一明白了,她指的合作是這次采訪鄒子介,就說道:“可以啊,我先去接觸一下,等下次正式拍的時候,你在跟我回去,我提前把腳本和拍攝內(nèi)容拉出來,到時你給我當出境記者。”
“呵呵,好,一言為定。”說著,雅娟和丁一拍了一下巴掌。
第二天上午,全是林稚君的課。下課后,林稚君走到了丁一面前,說道:“小丁,你什么時候回去?”
丁一站起,看著林老師端莊美麗的面孔,說道:“如果晚上不回就明天起早回,您有事嗎?”
“哦,沒事,你們局長在北京呢,他說中午一塊吃飯?!?br/>
“?。繙鼐謥砹??正好,我跟他匯報一下”丁一高興的說道。
“呵呵,他會支持你的?!绷掷蠋煖睾偷哪抗庵型赋鰧Χ∫坏南矏邸?br/>
等上午的課程全部完成,下課的鈴聲響過之后,林稚君拿著文件夾走下講臺,丁一以為是奔她來的,趕忙站起,等林稚君走到她面前,只是沖她笑了一下,仍然朝后面走去,丁一轉(zhuǎn)過身,猛然看見最后面坐著溫慶軒,見林稚君走過來,他合上了筆記本站了起來,跟林老師握手。
她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剛要開口打招呼,溫慶軒趕緊示意她別出聲。
丁一不由的笑了,趕緊收拾自己的課本和筆記,裝進了隨身背的大包里,看著同學們走的差不多了,她這才小跑著來到教室后面,小聲說道:“您怎么來了,而且還跟著聽課了?”
溫慶軒笑著說道:“我也不能當門外漢啊,也需要充電,不然將來沒法領導你?!?br/>
丁一說道:“太有壓力了。”
林稚君笑了,說:“呵呵,溫局,你讓小丁感到了壓力?!?br/>
溫慶軒也笑了,說:“我學我的,你學你的,不要有壓力?!?br/>
林稚君說:“是啊,你要好好學啊,你們局長是旁聽來的?!?br/>
丁一說道:“嗯,我會的?!?br/>
溫慶軒說:“我是個比較挑剔的學生,我只聽你們林老師的課?!?br/>
丁一說:“您那么忙,還有時間來北京聽課,我就更沒有理由不好學了?!?br/>
溫慶軒笑了,說道:“我不常來,所以,對于課堂內(nèi)容知識掌握的一知半解。”
林稚君說道:“從溫局和小丁身上,我看到亢州電視臺的未來?!?br/>
溫慶軒說:“以后還萬望林老師多指導,多幫助。”
“呵呵,我人微言輕,為你們做不了什么?!绷种删t遜的說道。
“您多給培養(yǎng)一些人才就是最大的幫助和扶持?!?br/>
“呵呵,這沒有問題,小丁這孩子不錯,對電視很有悟性,而且很刻苦,應該是這幾期學員最踏實的一個了。聰明,悟性,勤奮,只要具備了這幾條,在實際工作稍加鍛煉,很快就能上路。溫局,你那里就會出現(xiàn)一顆電視新星的?!?br/>
溫慶軒哈哈大笑,說道:“那還得感謝林老師培養(yǎng)啊,是不是丁兒?”
“是,是,林老師經(jīng)常給我開小灶,把她收藏的資料讓我看,真是受益匪淺。”
林稚君說道:“不給你小灶不行,你們溫局隔幾天就打電話詢問你的學習情況,我就總得給她匯報,說你如何如何又進步了,這種詢問電話一多,我就多心了,這溫局哪是關心下屬的學習和進步,這純粹就是在對他的投資進行跟蹤調(diào)查,唯恐這錢白交給廣院了?!?br/>
“哈哈哈?!睖貞c軒哈哈大笑,說道:“林老師啊,您可是太幽默了!”
說著,他們就往出走,來到外面一家面積不大,但是很雅致的一個飯店,要了樓上的雅間,坐好后,溫慶軒的司機拿上兩瓶酒,林稚君說道:
“溫局,下午還有課,再說我也不喝酒。”林稚君推辭著說。
溫慶軒趕忙說道:“知道林老師不喝,我也不能喝,但是這兩種酒想讓您品嘗一下。”
說著,拿過一瓶,指著上面的包裝說道:“您看,這種酒標明的珍藏的字樣。為什么叫珍藏呢?這說起來就話長了,對咱們搞電視的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新聞素材。前些日子,我們那里建廣場,正好一棵老樹擋住了去路,這棵樹要是在往常是必伐無疑??墒菢涞闹魅藞詻Q不同意砍伐,聯(lián)系了那一帶的居民,以不搬遷為挾,希望政府改變初衷,為樹繞行。我們的市長事先不知道這一情況,后來接到了這戶居民寫給市長的一封信后,他趕到現(xiàn)場,叫來了專家,對古樹進行鑒定,又請了園林工程師,尋求對老樹的保護措施。叫來了交通、規(guī)劃等部門的領導,現(xiàn)場辦公,最后拿出了解決方案,決定馬路給老樹讓路。這段的馬路和兩邊的建筑都要重新規(guī)劃設計,因為這一棵樹,就要增加一百多萬的投資。這條路的工程造價早就預算好的了,是經(jīng)過人大代表們討論審議過的,哪來這筆錢?只有動用他市長的儲備資金了。您想,我們那個地方,一年的財政收入兩個多億,這一課大樹就把他的錢花光了,還有小半年的日子哪。所以附近居民都很感動,說,從來都沒遇到這么仁義的市長,從來修路都是逢山開道,遇和搭橋,這次大馬路能給一棵樹讓路,是他尊重民意、尊重自然、尊重環(huán)保的表現(xiàn)。這戶人家的兒子是市酒廠的勾兌師,深受這件事的啟發(fā),把正在調(diào)制出的一款白酒名字命名為市長酒,帆樹酒,這款白酒的特點濃郁、柔順、醇厚、甘美,回味悠久。據(jù)說,這是他職業(yè)生涯中最成功的一次。廠家認為這種酒可以針對官場喝的酒,具有很大的商業(yè)價值,就立刻定制包裝,準備批量生產(chǎn)。后來我們市長知道后,責令改名字。但是,已經(jīng)印好一部分包裝,也不能浪費了,五百多件包裝出來后,全部被人們收藏了。我也是聞訊后去酒廠批了幾件?!?br/>
“哦?這是一個好的新聞故事,你們可以好好報道一番。”林稚君說道。
“是啊,可惜我們市長不讓報道他自己。如果報道的話,可以報道有這么一件事,將來那棵樹也可以當做一個形象大使,但是絕對不能突出他個人色彩,并且當做紀律跟電視臺和報社的領導強調(diào)了?,F(xiàn)在,那棵樹附近的商鋪都被預售了出去,而且價格明顯高于其它地段。更有精明的人提前跑去工商局注冊了店鋪的名稱,老樹、老槐樹、帆樹。不過據(jù)說‘帆樹’不容許注冊?!?br/>
“嗯,這個市長很有思想,也很冷靜,他肯定是見識了官場的風風雨雨?!绷种删潎@道。
“呵呵,是啊?!?br/>
“多大年紀了?”
“今年應該三十六七歲吧?”溫慶軒沖著丁一說道。
丁一盯著那酒包裝,心里就升騰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想著她很快就會和這個故事的主人見面,不由的心跳了一下。她說道:“局長,這酒能買到嗎?”
林稚君說道:“買不到的,都沒讓上市。誒,小丁,你可以回去挖掘一下這個素材,做個新聞特寫?!?br/>
“這個,不是市長不讓報道嗎?”丁一有些猶豫。
林稚君說:“你干嘛要報道市長?。磕銏蟮赖氖沁@個城市管理者、建設者,甚至是守護者的一個群體形象,不要單純的報道市長,這就是地方小臺的通病,報道膚淺,目光就會圍繞當政者轉(zhuǎn),離開他們就做不出新聞,局限在為他們歌功頌德上,要通過這件小事,擺出目前城市建設甚至是經(jīng)濟建設中的問題,我們在肯定這種做法的同時,還要提出問題,在城市建設中,涉及到的不光是一條路,一棵樹。當然,我們不是提倡所有的馬路都要給大樹讓路,我們提倡的是這種尊重自然、尊重民意的科學態(tài)度,而不是行政命令和粗暴的行政手段干預,這里有當權(quán)者的執(zhí)政理念,也有全民參與城市建設的熱情,還有商家經(jīng)濟意識甚至是商標意識的蘇醒,有許多方方面面的東西,引發(fā)人們?nèi)ニ伎嫉臇|西,我想你這樣做出的報道,即便是提及到了你們市長,他也不會感到被宣傳的尷尬和由此帶來的官場上的不便。當然,既然他不喜歡被提及,還是不要提及,作為記者,還有一個職業(yè)素養(yǎng),就是要保護你的典型,因為官場上的事,許多是咱們無法看清的,有的時候正面公正的報道,都會傷及我們的采訪對象,溫局應該能理解?!?br/>
溫慶軒說:“你說的太對了,小丁,好好向林老師學習,這是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br/>
丁一使勁點點頭。
“的確是這樣,我不能把這些拿到課堂上講的,我總不能跟我的學生們說,由于你們樹立起來的典型遭到打擊的事例吧,其實,現(xiàn)實中這樣的例子很多。所以,一個聰明的記者,在報道事件的本身,還要學會保護好你的典型?!绷种删f道。
那頓飯,丁一聽到林稚君說了許多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她很健談,而且還喝了一點溫慶軒帶來的酒,端莊美麗的臉上,泛上了一點淡淡的紅霞,更加增添了她柔美秀麗的氣質(zhì)。
丁一始終都認為林稚君是中國最美的電視主持人,端莊、大方、高雅、得體,而且不失睿智和學識,這就無怪乎她離開前臺走入幕后,仍然有那么多人喜歡她的原因,她致力于幕后和教學工作,謝絕一切商業(yè)活動,丁一對她崇拜有加。
席間,林稚君跟溫慶軒說了丁一回去采訪鄒子介的想法,溫慶軒非常高興,問她什么時候回去,丁一想了想說還沒有最后定下來。
溫慶軒說:“這樣,我等你下午下課,搭我的車走?!?br/>
丁一有了難色,因為她知道市長來北京辦事,晚上會找她,而且已經(jīng)說好了,她也想見他,自從有了上次的肌膚之親后,一種叫做想念的東西就在她的心底滋長。如果跟局長回去了,就見不到市長了,可是她不知怎么說,想了半天才說:“我明早自己回,您不用管我了,我直接去北城,跟彭主任聯(lián)系好了,他帶我去永興莊,您如果感興趣,可以到那里去找我們?!?br/>
“你今晚回多好,可以養(yǎng)精蓄銳,明早回太趕了?!?br/>
丁一想了想說:“我還是明早回吧,這樣我就省得回單位宿舍住了?!?br/>
“你回單位宿舍也不要緊,咱們樓上也不潮?!?br/>
丁一沒辦法了,說道:“我晚上還想跟雅娟研究一下采訪提綱的事。”
“雅娟?這事和她有什么關系?”林稚君問道。
“哦,是這樣,我把準備畢業(yè)作品的事跟她說了,她很感興趣,想以我們兩人的名義弄。”
“呵呵,她很會走捷徑?!绷种删π]再說什么。
“她也是想幫我吧,畢竟她比我有經(jīng)驗?!?br/>
“是啊,她的經(jīng)驗是看出了這個選材的不同凡響?!?br/>
溫慶軒立刻就明白了林稚君的意思,就說道:“你如果沒有底的話,咱們臺里的主持人你隨便挑,這部片子做好后,要在咱們臺里放,何必用別人。再說,你自己做主持也沒有問題?!?br/>
“是啊,創(chuàng)意是你自己的,你采訪的時候更自如一些,比她鸚鵡學舌強。同樣的話,就是一字不差,都能說出差異,這個你應該懂了。”林稚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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