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暴露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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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的左邊,有一處院落,青瓦、青磚、青色的院墻,與這里的景色十分協(xié)調(diào)。從院子里,傳出了狗吠聲。這大概就是水利局修建的辦事處吧。
關(guān)昊轉(zhuǎn)了一圈了,還不見小夏下車,就走回車前,隔著前面的玻璃,看到那個小女人不知什么時候竟睡著了,頭靠在后背上,腦袋歪在一邊。他拉開車門,對著里面的人說:“嘿,醒醒,該工作了?!?br/>
她直起身,揉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車已經(jīng)停下了,指著那個院落說:“你去那里,找老杜,他是這里的看閘人,他會給你介紹的?!?br/>
他眉頭一皺說:“你干嘛去?”
她遲疑了一下說:“我一到這里就害怕,我還是坐在車里吧,不陪你去了。”
他注意到,她說話時,將“您”變成了“你?!倍倚∈诌€不停地拍著心口部位,他不知道這里為什么讓她感到害怕。
“為什么害怕?”
“這里……挺怪的,我比較怵,您不知道,這里的蟈蟈都……不叫?!彼媛峨y色?!澳氵€是讓看閘人給你講吧”
“我就聽你講?!标P(guān)昊固執(zhí)地說。
“他守著這個閘已經(jīng)快半輩子了,比我更專業(yè),把這煙給他,他就高興給你講了?!?br/>
原來她是給看閘人買的煙。
“那你也得出來?!彼麆傁肷焓掷?,又覺著不妥,就把手縮了回來。
事實上,早有個六十多歲人聽到了狗叫聲,打開半圓形的月亮門,站在門口往這邊張望。
夏霽菡一看是老杜,只好下車,朝他走去,順手將半路上買的兩包煙塞到他手上。
老杜見夏記者來了,而且又給他買了煙,很是欣喜,黢黑的臉上擠出笑意,露出白白的和膚色有些不協(xié)調(diào)的牙齒,眼睛異常的光亮。
關(guān)昊從沒看見過一個老人居然有如此晶亮的眼睛,而且轉(zhuǎn)動特別靈活。而且,他很是佩服夏霽菡會辦事。
“老杜你好”夏霽菡和他打著招呼。
老杜呵呵笑笑,眼睛卻不看夏霽菡,只顧盯著關(guān)昊看。
“老杜,這是咱……”她看見關(guān)書記重重地給了她一眼,就連忙改口說:“咱們督城的貴客,是我的好朋友……”
“你說謊,他不是客,是主,尊貴的主?!睕]想到老杜打斷她的話,口氣肯定地說。
“噢,為什么?”關(guān)昊來了興致。
“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身份?!彼兆⌒Γ劬Ψ褐J利的光,看著關(guān)昊。
老杜果然神通。
夏霽菡知道老杜這里收不到督城電視,因為技術(shù)控制原因,電視臺的發(fā)射信號將北方調(diào)弱,防止信號進京。但老杜憑直覺就能判斷出關(guān)昊的身份,實在讓人佩服。
老杜是老三屆高中生,涉獵廣泛,通讀二十四史,由于家里成份高,父親是北京高校大學(xué)教授,在那個特殊時被打成臭老九,因此全家受到?jīng)_擊,被下放回到農(nóng)村的老家,后來落實政策全家除他之外都回到了北京。當時他有個年邁的奶奶,一直生活在農(nóng)村,奶奶死活不跟他們回城,他的哥哥姐姐已經(jīng)成家,只有他還沒結(jié)婚,這樣,他就照顧奶奶一直沒有回城。他和本村一個姑娘結(jié)婚后,有了一個女兒,后來女兒考上大學(xué)留在京城工作,老伴在女兒初中畢業(yè)時就得了絕癥去世了,孤獨的老杜就以閘為家,閑暇時就研究易經(jīng),是遠近頗有知名度的周易高人。如果他不涉及玄幻之事,夏霽菡倒覺得老杜真像個隱士。
“另外——”老杜又說:“不僅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身份,而且你的氣場也暴露了你的身份?!?br/>
老杜觀察了一下關(guān)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絲毫沒引起客人的興趣,就憑這,老杜的自信心就受到了打擊,來這里的大領(lǐng)導(dǎo)他見的多了,還沒人這樣藐視他話。盡管他不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但他看出此人氣度不凡,目光凜厲、冷峻,不易靠近,舉手投足中盡顯王者之氣,定非等閑之輩,所以也就不再賣弄關(guān)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氣把話說到底:“你的氣場中正、強大,說明你胸懷灑落,如霽月光風(fēng),青云白石,少說也是個七品,大了說能做到督撫?!?br/>
“哈哈”,關(guān)昊大笑,并不理會老杜的臆斷,徑直向院里走去。
精明的老杜也笑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對了。
夏霽菡悄悄地沖老杜伸出大拇指,不料看到了關(guān)書記扭頭,趕緊把大拇指收回,掩飾著說:“老杜,給我們講講蟈蟈的故事?!?br/>
老杜用眼瞄了一下那個神態(tài)自若、氣宇軒昂的人,遲疑了。
關(guān)昊意識到了老杜的猶豫,就說:“你盡管講?!?br/>
奇怪,那個人一直在前面走著,沒看他就知道了他的遲疑,此人真的很厲害。老杜清清嗓子,隨他們來到院子中,就講起“蟈蟈不叫”的故事。
老杜神乎其神地講到:“乾隆爺出巡江南,他不走陸路走水路的時候,就從三口壩過。有一次他南巡,看到他下令重修不久的龍門閘高大、氣派、堅固,就提議午膳在風(fēng)光秀麗的大壩進行,借機讓眾人觀看一下這個偉大的工程。用過午膳后,乾隆爺想在壩上休息,可他怎么也睡不著,遍布周圍草叢、豆棵里的蟈蟈鳴叫不停,‘蟈、蟈、蟈’,震得他的耳朵發(fā)酸,太陽越曬,叫聲就越大。半夢半醒的乾隆爺溫怒地喝道:‘別在朕的周圍叫了,退后二百丈叫去!’說來也怪,蟈蟈的叫聲果然停止了,從此后,在也聽不到龍門閘蟈蟈的叫聲了。為了驗證龍門閘的蟈蟈為什么不叫,我曾從別的地方逮來叫的正歡的蟈蟈,放到這里后,真的不叫,帶回村里或放到其它,它就叫,而且叫得很歡。”
老杜說完,看著那個英氣十足的男人。
只見關(guān)昊微微一笑,沒說什么,而是朝其中的一棟房子走去,從這個人的氣定神閑、霸氣內(nèi)斂的神態(tài)中,老杜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此人定是督城的主。
這個房子共三間,里面有三塊高低不等的石碑,上面有墨跡,那是文物工作者拓印時留下的痕跡。
不用小夏請求,老杜主動介紹著石碑的內(nèi)容,都是歷朝歷代御制重修龍門閘的內(nèi)容。參觀完石碑,關(guān)昊走出來,重新登上大壩,向那排大石閘走去。
“太陽快下山了,咱們就在這里看吧,別往里走了?!毕撵V菡有些膽怯。
老杜笑了:“夏記者聽了我給她講的故事,就害怕了,上次來錄像,都不敢進去了?!崩隙庞行┑靡?。
“噢,什么故事?”關(guān)昊問道。
“老杜,別講了”她哀求道。
“要講?!标P(guān)昊語氣堅定。
“對不起了夏記者,你這位朋友有要求,我就講了,其實我很少給別人講的,這你是知道的?!?br/>
于是,老杜就把六十多年前他還是一個八、九歲孩子時,在第一孔閘看到的巨蟒又講了一遍。
“它每年的春天都出來曬鱗,碗口大的鱗片在太陽的照射下,銀光閃閃。其實它不是蟒,是蛟龍,它的頭上有兩叉紅色的角,眼睛也是紅的,從遠處看就像兩個紅燈籠。”
夏霽菡下意識地往關(guān)昊的身旁靠近一些,兩只手互相緊緊地握著。
“我們許多小孩都見過它,它不時轉(zhuǎn)動龐大的身軀,為的是讓陽光曬遍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它只要一動就鱗光閃閃。后來水沒了,它也就沒再出來過?!?br/>
老杜停了停接著說:“村里有的老人說它搬家了,我不信,它家就在這里,它往哪搬?我感覺它還在,可能隱到地下了,因為地下有水,前幾年就發(fā)生過一件怪事,我判斷它沒搬走?!崩隙诺难劾锇l(fā)出癡迷的光。
“老杜……”夏霽菡聲音發(fā)顫了。
“夏記者害怕了,好了,我不講了,你們玩吧。”老杜轉(zhuǎn)身走了。
關(guān)昊看著老杜瘦小的身影進了院子,一會,煙囪里冒出炊煙,老杜在做晚飯。
他環(huán)視著四周,多種雜樹叢生,野酸棗,野椿樹和一人多高的雜草,濃密的有些陰郁,目光所及,除去那個小院的炊煙外,沒有半點生氣,周圍寂靜無聲,女孩子本來就膽小,再聽著這樣的故事,可想而知,她來這里是多么的不情愿。想到這里,他有意識地往她身邊站了站。
人就是這樣,越害怕的事就越想。天越來越暗,夏霽菡真的害怕了,她感覺到了來自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才知道一個偉岸、寬大的身軀緊挨著自己,讓她多少有了些安全感。
“咱們走吧?”她仰著頭問他,他高出自己那么多,必須仰頭才能看到他的眼,此時那雙深邃的眼睛正在看著別處,聽見她的話,才低下頭看著夏霽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