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做我的箭下俘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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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更加大膽,大掌直接蓋住了她的嬌羞,以至于她的身體一陣輕顫,如被電擊一般,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她躲過他的唇,喘著氣著說道:“市長,別……”
她的鼻尖上,已經(jīng)滲出點點滴滴的汗珠,臉頰更是燒的一片緋紅,朱唇似張未張,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嘴唇試圖躲過他的吻,上半身卻向后仰著,抬起如弦月,這更加利于他大掌的侵襲。
江帆的心中漾滿柔情,他吻住她的耳垂,她的脖頸,輕聲說道:“小鹿,我要愛你?!闭f完,大手覆蓋上她的另一邊嬌柔……
“不,不,市長……”
她推開他的手,想從他的懷里坐起,但是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想借助他的脖子坐起來,但是,她剛剛板過他的脖子,卻迎來了他的唇,再次被他吻住了。沒想到平日溫文爾雅的市長,吻起她來居然這么強勢霸道,她感到一陣眩暈,在自己前面游走的大手,每動一下,她都會顫抖一下,周身被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奇異感覺籠罩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為什么這樣的酸綿無力、喘不過氣,就像一汪水,完全化在了他的懷里……
江帆看著癱在懷中的小鹿,他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他低聲說道:“我們到上面去?”
她沒有回答,事實上也不容她回答,江帆雙臂用力,抱起了她。
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把頭扎在他的懷里,不敢抬頭,嘴里呢喃著:“不,市長,不……”
江帆低頭吻了她一下,說道:“叫我江帆!”
她極力搖著頭,她不敢這樣叫。
“寶貝,我愿意你這樣叫。叫我江帆。”
她還是極力搖頭。
“叫江帆我就放下你。”
丁一睜開了眼,看了他一下,馬上躲閃開,說道:“江、帆?!?br/>
“哈哈,聰明的你也被我騙了。”
江帆說著,把她放在了松軟的鋪上,他沒有再對她實施什么動作,而是用指肚揉弄著被他吻得嬌艷欲滴的唇,他命令道:“睜開眼。”
她緊閉著,搖搖頭。
他又俯下唇,親著她的兩只眼睛,說道:“睜開,我有話說。”
她睜開了眼,看了一眼他,又趕緊閉上了,因為從他的眼里看出了火焰,那炙熱的火焰足以把她化為灰燼。
江帆說道:“小鹿,做我的箭下俘虜吧,給我好嗎?”
丁一的臉緋紅,就像天邊的晚霞,嬌羞無比,她沒想到他說的這么直接這么露骨,一點都不浪漫。
丁一哪里知道,對于已經(jīng)不年輕的江帆來說,既是正值盛年,又獨守其身這么長時間,他此時能夠控制住自己,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了,他沒有時間浪漫,他恨不得馬上就直奔主題。他知道這是丁一的第一次,女孩子都是很看重自己的第一次的。他不但要她的第一次,還想要她的人,要她的一生,所以,他不想給她在性這個問題上造成什么精神創(chuàng)傷,留下不美好的回憶,他不敢貿(mào)進,他要讓她同意,他要讓她享受到極致樂趣,要她跟他一起飛至快樂的巔峰,如果她不同意,他就渴死,就是廢了,他也不做,因為他是那么的愛她,不忍違背她的意愿。
他輕輕的親吻著她,說道:“回答我?!?br/>
丁一搖搖頭。
“不給?”
丁一點點頭。
江帆又親了他一下,說道“為什么?對我沒有信心嗎?”
丁一搖搖頭,說道:“太快了,我沒有任何的準備……”
“我已經(jīng)等了快兩年了,想想每天你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而我卻不得不忍受折磨,對于我來說,這一天來的太慢了?!苯f著,加重了大掌揉搓她的力度,同時,又吻上了她的小嘴唇,低啞著嗓音,繼續(xù)說道:“不需要你準備什么,你只學(xué)會接受就行,我教你?!?br/>
丁一搖搖頭。
江帆激情似火,感覺自己膨脹的就要爆、裂了,非常難受,五臟六腑都難受了。但是,沒有她的同意,他不會強來,機會再好他也不會強來。
見他不再說話,丁一睜開眼,雙手捧起他的臉,注視著那燃火的深眸,說道:“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乖孩子,聽話的孩子……”
江帆一聽,痛苦的低下頭,他徹底泄氣了,看來,今晚注定要自生自滅了。慢慢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的躁動,大手撫摸著她的小臉,說道:“我聽小鹿的,我等待著她準備好?!?br/>
丁一想起了在溫泉城的那一夜,響起了那刺耳的啪啪聲,說道:“男人,都愿做那事嗎?”
“嗯,女人也愿意?!?br/>
“不對,女人不愿意,小焦就不愿意?!?br/>
江帆想了想笑了,說道:“傻孩子,以后你就知道了,起來吧,我去洗澡。”
“你放心去洗吧,我就躺在床上,我不看?!闭f著,一骨碌,就側(cè)過身去了。
江帆的熱血又沸騰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起身,從自己的旅行包里拿出睡衣,走進了浴室,同樣是隔著門縫,把換下來的衣服扔了出來。
江帆洗了很長時間,丁一無法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好半天,他才穿著自己帶來的睡衣,走了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這么長時間,丁一居然還是那樣側(cè)著身躺著,頭枕在胳膊上,估計是睡著了。
江帆想起丁一那條濕裙子,就從袋子里掏出,拿到浴室,給她洗干凈,掛在衣架上,今晚,她肯定是回不去了,他也沒打算讓她回去,跟她在一起,他很快樂,很美好,這就夠了。
他輕手輕腳的躺在她的身邊,吻著她的發(fā)香,看著衣服裹在她身上不舒服的樣子,就輕輕拍了拍她,說道:“起來把衣服脫了,在睡?!?br/>
她迷迷瞪瞪的嗯了一聲。
江帆想了想,壞笑了一下說道:“穿著衣服睡不舒服,你要是不脫我給你脫了?!?br/>
她一聽,騰的就坐了起來,揉著眼睛說道:“不用,還下雨嗎?”
“下的很大,你回不去了,明早再回?!?br/>
“嗯?!彼止锹堤上铝?。
江帆板過她的身子,說道:“脫了那衣服,去穿我的襯衣。”說著,把她扶起來。
丁一看了看他,只見他穿著白色的絲質(zhì)睡衣睡褲,就說道:“不用?!?br/>
“去吧,襯衣在提包里,我的襯衣也可以當睡裙穿。你自己去換吧,我累了,我要睡了?!闭归_雪白的被單,就躺在了床上。雙手抱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丁一光著腳,穿著他的拖鞋,從他的旅行包里拿出了一件襯衣,他發(fā)現(xiàn)他這個旅行包里的確是個百寶箱,不但有換洗的衣服,還有內(nèi)衣內(nèi)褲,包括出門在外用得著的所有東西,看來市長是個很講究生活的人。
拿著他的襯衣,來到洗手間,看見了自己的裙子被他洗了,掛在衣架上,她就有了感動,這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這樣想著,就脫下新買的裙子,里面的衣服早就被體溫烘干了,她只脫了內(nèi)罩,將他的襯衣穿上,寬大的袖口高高挽起,的確如他所說,他的襯衣可以當睡裙穿了。
從浴室出來后,他已經(jīng)睡著了,發(fā)出輕輕的均勻的的鼻息聲。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跟前,確認他已經(jīng)睡著,就關(guān)了床頭的燈,只留下過廳的一盞小燈,來到沙發(fā)上躺下,心想,還說讓自己睡上面,他睡沙發(fā),唬人。
由于是單人房間,所有的東西都只有一份,她拿過自己的裙子,蓋在腿上,就懵懵懂懂的睡著了。
也不知這樣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她被一雙手臂抱起,放在了松軟的大床上,然后又接著睡著了。
江帆半夜醒來后,發(fā)現(xiàn)她睡在了沙發(fā)上,就把她抱到了鋪上,她似醒非醒的樣子,側(cè)身卷在被下,像個小貓,江帆給她墊上枕頭,又給她抻了抻大襯衣,由于她是卷縮著身子,背沖他躺著的,盡管襯衣穿在她的身上很大很寬松,但是她圓圓的小臀和腰部曲線還是暴露無遺。白色的小里褲,緊緊的包裹著她的小屁股,小里褲的后腰處,居然用亮晶晶的水鉆,鑲嵌著一個可愛的生肖圖案,這樣看來,自己整整比她大一輪。
他很想摸下那個圖案,體會一下它的觸感,剛伸出手,就見她的兩只腳在往一塊并攏,可能是感到?jīng)隽耍陀帽粏?,蓋住了她的下半身,動作輕柔,唯恐驚醒了她。
輕輕的躺在她的背后,嗅著她的溫馨的體、香,江帆很難睡去,要知道他是個男人啊,是個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男人,盡管剛才他自生自滅了一次,但是仍然沒有滿足,身體的某處也就聳立了起來,還好,丁一沒有看到,不然一定嚇傻她。
他也側(cè)過身,這樣,即便丁一夜里起來,就算那個家伙再怎么不老實,丁一也看不到了它的影子,這樣想著就睡著了。
又睡了三四個小時,江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手表,看了看六點多,天已經(jīng)亮了,但是他不敢動,唯恐驚醒了丁一。
倒是年輕人,一夜居然未動,他感覺丁一睡覺很老實,也很規(guī)矩,他很想看她睡著的身體,就悄悄支起胳膊肘,剛想伸過頭看一眼,就見她胳膊抬了起來,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又一翻身,就跟她面對面了。另外一只胳膊解放了,搭在他的身上。
江帆好笑,心想,真不經(jīng)夸,剛說完你老實,就把胳膊砸過來了。每天這個時候是江帆起床的時間,但是他今天既不起床也睡不著,于是,就睜著眼,近距離的看著她,說實在的,他還從來沒有像喜愛丁一這樣喜愛一個女子。
只見眼前的小人,嬌小的身子,側(cè)著身,安靜的躺在他的眼前,短發(fā)松亂著,小眉微蹙、息若蘭、嬌無力的樣子,的確讓江帆充滿了憐愛,暴露在大襯衣下的兩截胳膊和胸前的肌膚,有著少女般的潤澤和光滑,明潔細膩,潔白如雪,難怪李煜在《玉樓春》中寫道“晚妝初了明肌雪”,只不過眼前的人兒沒有施任何的脂粉,完全是天生麗質(zhì)。她的上唇和發(fā)際的邊緣,居然還有著淡淡的絨毛,江帆的老家跟這叫胎毛,古代就有根據(jù)胎毛判斷是否是初女的說法。
此時,看著丁一蜷縮著身子,安穩(wěn)合目睡在床上的樣子,江帆心靈也感到了舒適和悠閑,林語堂先生說過“我也覺得蜷腿睡在床上,是人生最大樂事之一”,唉,如果能夠得到丁一,與她相伴一生,即便不蜷腿睡在床上,也是我江帆人生最大樂事了。想到這里,他輕輕嘆了口氣,正如他昨晚跟她說的那樣,有些問題解決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但是他一定會克服。
許是他的嘆息驚醒了丁一,也許是她本來就該醒了,丁一閉著的眼睛跳動了幾下,就睜開了,眼前就看見了一張比平時大很多的臉。
這么近距離的跟市長面對面,丁一臉紅了,伸出一只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將身子翻到相反的方向。她記得昨晚自己是睡在沙發(fā)上的,肯定是他把自己抱到了床上,想起跟他在一個床上過了一夜,臉就又紅了。
呵呵,江帆知道她不好意思了,就輕輕把她板了過來,用指肚滑過她的臉頰,說道:“你已經(jīng)與一個成年男子,同床共枕了一夜,怎么還臉紅???”
丁一不敢看他,極力縮下頭,沒有說話。
江帆愛極了她嬌羞的小模樣,他很想吻她,但又擔(dān)心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能在她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要了她,即便這機會多么的千載難逢,他都不做。他要她從心靈到**都能接受他的時候,他在與她共度人生的美好,否則,自己即便是餓死也不會強行欺負她。想到這里,他親了一下她的腦門,說道:
“我剛才欣賞半天睡美人了。”
丁一打了一下他的手,頭更低了,小臉幾乎縮進了大襯衣的領(lǐng)口里。
“你不想知道我的觀后感嗎”
丁一搖搖頭。
“活色生香,哈哈。”
丁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起床,不理你了。”說著,跳下床,拉開窗簾,看了看說道:“雨停了,晴天了?!?br/>
江帆說道:“今天周日,你沒事吧?”
“嗯。”
“我?guī)愎浔本┏牵f,最想去哪兒?”
丁一想了想說道:“你不回單位?”
“市長也要歇禮拜?!苯氲界婙Q義都到北京瀟灑來了,我也該歇歇了。
丁一想了半天說道:“我還想不起來?!?br/>
江帆說:“故宮?”
“哎呀,從小就去?!?br/>
“頤和園?北海?……”
丁一連連擺手。
“恭王府?雍和宮?**?香山?八達嶺……”
丁一笑了,說道:“您還是別說了,您說的這些地方我都去過,而且不止一次,就連我最喜歡逛的北京胡同、四合院,都走過無數(shù)次了,潭柘寺、盧溝橋,還有各類博物館圖書館什么的,都不足以吸引我了?!?br/>
江帆說:“你?”
“是啊,從小就跟爸爸來寫生,跟媽媽來歷史博物館,看了許多古建筑,說真的,北京對于我來說還不如五臺山有吸引力?!?br/>
江帆一愣,忽然想起自己曾經(jīng)許愿,要帶他們?nèi)ノ迮_山,他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這人不厚道,專揭我的短兒?!?br/>
“呵呵,沒那意思,不過自從聽了那個飯店老板的故事后,我還真想去五臺山,從來都沒去過的?!?br/>
“行,下來我安排。那我們今天干嗎?”
“不知道。”
“完了,你父母什么都讓你知道了、見識到了,估計一塊蛋糕哄不走你了?!苯室饩趩实恼f道。
聽了江帆的話,丁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她說:“難怪爸爸總說窮養(yǎng)兒富養(yǎng)女,原來是這個意思??!他以前說的時候我一直認為是因為女兒嬌氣的緣故。呵呵,看來要感謝他們的有意培養(yǎng)了,讓我不至于因為一塊蛋糕就跟你走了?!?br/>
丁一說的情況確實如此,她的父母盡管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卻受傳統(tǒng)道德觀影響很深,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他們自己可以節(jié)衣縮食,但從來都不會少了她的,無論是生活用品還是衣物零食,在她的印象中,從記事起,假期就跟著他們到處跑,跟爸爸到處參加筆會、寫生,跟媽媽考察古建筑,參觀歷史博物館,有的時候還帶她參加一些地方舉辦的文化民俗活動。見識,對一個女孩子成長過程來說的確太珍貴了,只可惜,媽媽走的早,不然,人生中許多的迷惑,媽媽都可以幫助她,盡管爸爸也可以充當這個角色,但是因為有了喬姨,父女倆溝通,的確少了許多……
江帆唉聲嘆氣的說:“唉,看來,我用小恩小惠是騙不走你的了。”
“呵呵,您真逗?!倍∫恍α恕?br/>
“那我們總得干點什么吧?”
“我回學(xué)校看電視片,你回亢州為人民工作?!?br/>
“我今天不想工作,就想跟你在一起?!苯珗?zhí)著的看著她。
丁一想了想說道:“也行,咱們?nèi)ネ醺畷?,然后去大柵欄吃小吃?!?br/>
“嗯,好主意。不過,我可以去請你吃私家菜?!?br/>
“北京的私家菜太貴了,跟宮廷沾上邊后就貴的邪乎,爸爸說還是吃北京市井的特色小吃實惠,而且風(fēng)味地道?!?br/>
江帆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呵呵,我不知道的很多很多。”
“說說看,你不知道的都有哪些?”江帆忽然覺得,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丁一說話,也是一種輕松愉悅的享受,有助于對這個女孩子了解的更多。
“太多了,比如,我不知道怎么跟領(lǐng)導(dǎo)相處,怎么讓領(lǐng)導(dǎo)滿意,到底該不該離開政府,甚至,甚至……”她看了他一眼,不說了。
“甚至什么?”江帆望著她,微笑的問道。
“甚至嗎?甚至……甚至沒了,呵呵?!?br/>
盡管她沒好意思說出來,但是江帆知道,該不該和自己交往,應(yīng)該是這個女孩子一個最大的迷惑,她之所以不說出來,是她的善解人意,是她怕打擊自己,怕刺傷自己,想到這里,他走了過去,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擁入懷中,輕撫著她的后背,說道:“你下面的話讓我替你說了吧,你甚至不知道對我是該拒絕還是該接受,對嗎?”他低頭看著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江帆說:“你要學(xué)會自己獨立思考問題,一切跟著自己的心靈感應(yīng)走,如果對我不討厭,不反感,如果我值得你信任,如果……如果,我也如果不上來了?!苯鋈挥X得這樣對一個女孩子表白,有哄騙的嫌疑,下面的話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終究兩個人之間還是有所顧忌的,盡管他們誰都不說,但是彼此都意識到了難度,當愛真的降臨時,如果毫無顧忌的相愛,似乎也不是眼前這兩個人的性格,無論是眼下還是以后,似乎唯一能維持這種關(guān)系的只有信任。
本來是輕松的談話,最后卻變得沉重,丁一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緊閉著嘴,目光看著窗外,神情有些嚴肅。她伸出手,摸了一下此時顯得很堅毅的臉,說道:“對不起,是我把氣氛搞沉重了。”
江帆低下頭,沖她無聲搖搖頭,親了一下她的腦門。
丁一忽然有些心疼,因為她看到了他眼底那抹深深的痛楚,如果沒有責(zé)任心的人,是不會有這種痛苦的,她摟緊了他,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喃喃的說道:“是的,我相信你?!?br/>
江帆一怔,隨后抱緊了她,就像抱著他平生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他們瘋玩了一天,這是江帆來到地方后,過的最輕松最愉快的一天,那種逝去的青春活力,又回到他的身上,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送丁一回到學(xué)校,分手的時候,他說:“今天過的真愉快?!?br/>
丁一撲閃眼睛說:“你下周日還來嗎?”
一抹狡黠的微笑蕩漾在他的嘴邊,他說:“你希望我來嗎?”
丁一點點頭。是的,她希望,別人周日都可以回家,而她只能呆在電教室看片子,回家太不現(xiàn)實,回亢州也沒意思,當然希望這樣和市長度過一天。
那抹狡黠依然掛在嘴角,他湊過來,吻了她一下,說道:“我下次再來,你可沒這么幸運了?!?br/>
丁一聽了,立刻又臉熱心跳起來,她掙開他,開開車門就跑了出去,邊往校門口跑,邊回頭和他揮手再見。
江帆笑了,在心里默默的說道:小鹿,我要定你了。
沒了丁一,江帆也就退掉賓館的房子,當天晚上就回亢州了。
樊文良調(diào)走后,無論是錦安還是亢州,都有許多人去關(guān)島看他,江帆就帶著中直單位的幾個老總還有駐軍首長去關(guān)島看樊文良。
彭長宜和姚斌、黃金、寇京海等人也在商量,去關(guān)島看樊書記。
自從樊書記調(diào)走后,彭長宜一直在觀察著一個人,那就是北城的看門人胡力。
樊書記走了有一個多月了,彭長宜沒有發(fā)現(xiàn)胡力有什么反常的跡象,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他跟樊書記沒有關(guān)系?不能?。靠墒侨绻嘘P(guān)系,那樊書記怎不把他帶走?要知道老胡在亢州可是舉目無親啊?也許樊書記覺得亢州有王家棟在,老胡留下也會有人照顧他?
唉,可憐的老頭。不知為什么,彭長宜再見到胡力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種被人遺棄的感覺。
所以,在樊文良走后的這段日子里,他怕老胡失落,只要有可能,他就陪老胡喝酒。老胡見彭長宜最近來的勤,五香花生米也就買得勤了。由于天氣潮濕,五香花生米容易受潮返性,老胡就把花生米保存在塑料袋中。
這天下班,彭長宜推了別人的應(yīng)酬,來找老胡,剛一進門,老胡就說:“這么早干嘛來了?”
彭長宜嘿嘿笑著說:“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吃的地方,你保證沒去過?!?br/>
“亢州好吃的地方多了,我沒去過的地方也多了?!崩虾懿灰詾槿弧?br/>
“嗨,你虧心不,我請你去沒去過金盾大酒店?”
“去過?”
“去沒去過環(huán)宇餐廳?去沒去過外招?”
“去過?!崩?*靜的應(yīng)道。
“那不得了,這都是高級的地方,市領(lǐng)導(dǎo)也就這么兩下子了。”
胡力說:“這些地方都不咋的,只有金盾酒店的蟹粉獅子頭還像那么回事?!?br/>
“我說你這老狐貍的口夠刁的,市委書記也不過如此,對了,那天給你帶回的獅子頭一頓都吃了嗎?”
“沒吃,扔了?!?br/>
“為什么?那可是特地給你打包的?”
“唬人,特地給我打包的應(yīng)該是四個,怎么才給兩個,一定是你們吃剩下的?!?br/>
“不可能,是四個。天地良心,我給你帶的尤其是吃的東西,沒有一樣不是特地給你要的,動了筷子的東西就是再好,我也絕對不會給你吃,你可以打聽去,哪樣?xùn)|西是我們吃不了給你帶回的?”彭長宜急了。
“我明白了,那就是老顧偷走了兩個。”
彭長宜想了想沒有說活,他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顧師傅有“愛小”(俗語:喜歡占小便宜)的毛病。
老胡說:“你再一個人出去的話尤其是帶我出去的時候,最好跟顧師傅打聲招呼,不然他總跑到這里來問我,我不喜歡和這種多事的人打交道。”
彭長宜臉色有些難看,這個顧師傅跟了他沒多長時間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人毛病不少,經(jīng)常在修車加油上搗鼓點好處,這些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領(lǐng)導(dǎo)的司機大都沒黑沒白沒有節(jié)假日,揩點油是正?,F(xiàn)象,哪個單位都這樣,但是你截留給老胡的東西就太不應(yīng)該了,以前他就發(fā)現(xiàn)過,讓給老胡兩盒煙,他就截下一盒,自古有煙酒不分家的說法,你截就截了,獅子頭你也截下兩個,太過分了!
另外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嘴碎,上次葉桐來,彭長宜晚上去賓館見葉桐,就是老顧跟沈芳說的,鬧的沈芳跟他折騰了好幾天,還找王家棟去給他告狀。還有一次,讓他跟著岳母去錦安辦事,他連家務(wù)事都打聽,岳母對他這種做派很討厭,就說了他幾句,回來后就讓彭長宜換司機,說用這樣的司機太危險。彭長宜也一直在考慮這事,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他也在等待機會,別看是個司機,有的時候處理不好也容易生事。眼下,他正在自己學(xué)開車,這樣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老胡見彭長宜臉色不好看,就說道:“怎么了,批評你的司機不高興了?我告訴你,老顧只能當個機關(guān)下鄉(xiāng)的司機,給你開車不配。你小子眼光不行,開始就不該用他,這個人毛病太多,你要多加注意。”
畢竟是自己的司機,他不能說什么,就說道:“還不都是你鬧的,跟你吃個飯,有第三者你還不去,所以他才好奇嗎?”
老胡笑了,說道:“我就這么一點要求,不愿意有第三者,我來亢州后,認的人不超過五個,你看不慣拉倒,我又沒讓你請我?!?br/>
彭長宜生氣的說道:“我賤,行了吧?缺你,行了吧?”
“呵呵,這就對了,所以毛病在你不在我。”老胡得意的笑了,說道:“還是那句話,你今晚請我的話仍然不要第三者,尤其是你那個司機,我可不跟他一個桌子吃飯,蹦跶蹦跶的沒個深沉?!崩虾恍嫉恼f道。
彭長宜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不,去年我請兩個女孩子吃飯,你可是去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這么說,我告訴你,今晚有她們我還去,我不是不讓你帶第三者,我是挑人的?!?br/>
彭長宜搖著頭說:“我不明白了?!?br/>
“呵呵,不明白就慢慢琢磨吧,對了年輕人,你剛才說發(fā)現(xiàn)什么好吃的了?”
“晉中刀削面。”
“嗨,那有什么好吃的,早點攤上都有刀削面?!崩虾苁遣灰詾槿?。
彭長宜說:“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跟你說,這個刀削面可是正宗的山西風(fēng)味,光鹵就有十多種,剛剛開張,天天爆滿,去晚了沒地,不光刀削面,還有好多種,燜面、燴面、剪刀面,還有撥魚、饸饹、甩面、扯面、抻面、五彩面?!?br/>
老胡笑了,說:“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回扣了?怎么宣傳的這么到位,我現(xiàn)在就想吃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看,我為了拍你這狐貍屁,都推掉了好幾撥了,你要是再不領(lǐng)情,我就寒磣死了?!?br/>
“哈哈,好,我去,走?!闭f著,老胡就關(guān)了電視,起身,出來,剛要鎖門,電話響了,老胡就又回去了。
彭長宜站在門口,就聽老胡說道:“哦,是朱市長啊……”
彭長宜一愣,朱國慶?
老胡又說:“沒什么好準備的,我隨時聽你電話……”
彭長宜離開了門口,老顧隔著政府辦的窗戶,見他出來,就連跑帶顛的走了出來,說道:“彭主任,現(xiàn)在走嗎?”
彭長宜說:“顧師傅,把鑰匙給我,你早點回家吧?!闭f著就伸出手。
老顧一聽,說道:“我家里沒事?!?br/>
彭長宜心想這么大歲數(shù)怎么聽不出好賴話,就說道:“我出去辦點私事,你不用跟著我了?!?br/>
老顧有些尷尬,不情愿的掏出了鑰匙,交給了彭長宜。
彭長宜接過鑰匙,發(fā)動了車,來到門口,正好胡力出來,他鎖好門后,就上了彭長宜的車。老胡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顧司機不高興了?”
彭長宜沒言語,駕著車就駛向了亢州大道,然后向開發(fā)區(qū)駛?cè)ァ?br/>
胡力說:“在不久的將來,你會有一個換掉司機的好借口?!?br/>
彭長宜說:“什么借口?”
“換車???你換輛新車,把這車給辦公室,連車帶人,提前找好司機,不就行了。這么點事有什么好苦惱的?”胡力說道。
“換他我有的是借口,就是又要得罪一個人,我苦惱的是這個?!迸黹L宜目光注視著前方。
“你呀,別考慮那么多了,這個老顧毛病太多,你必須換,說不定在什么地方就給你壞事了。”
“他是怎么來的?”彭長宜對這個司機,還真沒琢磨過。
“他是政府辦主任王湃專從食品廠要上來的,當時想讓他給朱書記開車,朱書記看不上他,但是人要上來了,也不能往回送了,只好留在了辦公室,這次就給你了?,F(xiàn)在工資關(guān)系還在食品廠呢,據(jù)說跟王湃專沾點親戚,王湃專把他弄上來也是因為食品廠效益不景氣?!?br/>
彭長宜沒想到一個只認識五個人的老胡,居然對這事了解的這么清楚,他就說道:“你說我能換車嗎?”
“完全可以,現(xiàn)在工作越來越多,一輛面包車還不夠計生辦用的呢?還有一個法子就是,你也可以先跟企業(yè)借輛車開,這樣連車帶人就都有了,等任書記走了,他自然會把車留下,到時再給企業(yè)還回去也不遲?!?br/>
彭長宜一愣,“誰說任書記會走?”
“我說。”
“你憑什么說他會走?”
“哈哈,這個不能告訴你,如果順利的話,他今年就會離開這個地方,最遲也不會遲過明年,所以說,你如果能夠繼續(xù)忍受姓顧的,眼下不買車也行,如果不想忍受你就按我說的辦。”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么知道他要走?”
胡力見彭長宜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就說:“別忘了你給我起的外號,老狐貍,今天又變成狐貍精了?!焙φf完,自己就笑了。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誰讓你總是把自己搞的這么與眾不同,一般狐貍精都這樣?!?br/>
“我本來就與眾不同?!焙φJ真的說道。
“你怎么個與眾不同?”
“我是看大門的,北城機關(guān)里這么多人,就我一個看大門的,這點本身就與眾不同?!?br/>
“這算什么與眾不同?”彭長宜笑了。
“當然算了,要不你說說,在你認識的人中,有幾個是看大門的?還不都是當官的?”老胡振振有詞的說道。
“那倒是?!迸黹L宜認同了他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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