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半夜酣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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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丁一沒有經(jīng)過男女之事,此時,她也明白里面正在發(fā)生著什么,難怪市長跟她發(fā)脾氣,原來……她的臉瞬間紅了,尷尬的站在門口,看著江帆,不知如何是好。
江帆知道她明白了,因為她紅了臉,就笑了笑,走過去把她拉進來,關(guān)上了房門。
隔壁房間里的聲音更加高亢,不時傳來“快、快!”、“喔、喔……”、“用力、用力,喔、喔……”
江帆的臉也紅了,他也尷尬極了,與一個女孩單獨呆在一個房間,聽著隔壁肉搏戰(zhàn)發(fā)出的怪叫,誰能泰然處之?
他還是沒能將電視打開,不知是他心慌還是電視本身的問題。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他說:“這電視可能壞了,你休息吧,我去找小林他們?!?br/>
他沒聽到她答話,就回過頭,發(fā)現(xiàn)她紅著臉,低著頭,搓著自己手。他走過來,拉起她的手,溫柔的說道:“呵呵,你一個人呆在屋里也不合適,走,咱們倆出去散散步,我?guī)憧丛铝寥ァ!?br/>
丁一抬起頭,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市長的臉也紅了,也有著跟她一樣的尷尬和不好意思。她嗯了一聲,就站了起來,穿好外套,隨著他走出了房間。
初冬的夜,已經(jīng)很涼了,江帆把衣領(lǐng)立了起來,又裹緊自己的衣服,拉過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腋下夾緊,挎著她走出了這個院子。
溫泉娛樂城很大,占地應該有七八百畝的樣子。他們默默的走在甬路上,兩旁的景觀燈發(fā)出暗黃清冷的光。江帆感到很累,腿有些疼,自己好長時間都沒有這么大強度的鍛煉了,今天居然跟著兩個年輕人游了這么長時間。一陣冷風襲來,他感到身旁那個小人在下意識的往他身上靠,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攬過她,說道:
“冷嗎?”
“有點?!?br/>
江帆摟緊了她。
丁一抬頭問道:“咱們走到什么時候?”
江帆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去找小林他們?!?br/>
“他們房間里也沒有多出的床,你睡哪兒呀?”
“我把他們趕到一張床上去,不就多出來了嗎?”
“市長,我又困又累,要不咱們回去看看他們好了嗎?”
“他們、什么好了嗎?”江帆在發(fā)壞。
丁一覺得自己說漏了嘴,忙辯解道:“我是說也許小焦跟石主任討論什么問題著,這會討論完了,可能他們結(jié)束了,小焦也回房睡覺了,那樣咱們就可以各自回房間休息……”
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江帆冰涼的唇蓋住了,她想推開市長,但怎奈市長反而把她抱的更緊,她嘴里發(fā)出了“唔唔”的抗議聲,小拳頭很想落在他的身上,想想這個人剛剛救了自己,又是市長,就沒忍心。
好在江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說道:“今晚你最好閉嘴,什么話都別說?!?br/>
丁一果然不敢再說話了。
在寒冷的夜晚,他們徘徊了很長時間,丁一的確是又困又累,本來是一只手被市長挎著的,最后自己那只手也攀上了市長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胳膊上,搖搖欲墜。
江帆低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走不動了,想起石廣生心里就很生氣,他快活了,卻不管別人的死活。他伸出胳膊,摟過丁一,說道:“冷吧?我們回去。”
丁一疲憊的點點頭,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躺在床上,實在是又困又累。
他們回來后,所有的房間都熄了燈,只有丁一這個房間還亮著燈。丁一抬頭沖江帆輕松地笑了一下,就哈著雙手貓著腰快速跑進她的房間。
江帆注意到,她這次沒有從右側(cè)走,而是繞了個圈,從左則進了房間。這樣就不用著從石廣生的窗前經(jīng)過了。江帆的心就一動,越發(fā)的喜愛丁一了。
丁一推開門的那瞬間愣住了,兩張床仍然整整齊齊,空無一人。也就是說小焦沒有回來,她睡在江帆應該睡的房間里了。
江帆見她愣在門口,走了進來,隨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道:“你休息,我再去找個房間?!闭f著,就往出走。
“市長——”
江帆回過頭,看著她。
“林秘書不是說這里的客房都住滿了,您去哪里找???”
“呵呵,那我也不能跟你一個房間啊?”
丁一看看表說道:“這么晚了,要不,咱們……咱們……”
江帆明白她想說什么,他走回來,雙手重新搭在她的肩上,深深的看著她,堅決的說道:“不行!我怕我……呵呵,你把門鎖好,我會找到房間的。那個姓焦的再回來你不要給她開門了,明白嗎?”
丁一點點頭。
江帆使勁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那一刻,丁一覺得市長還是可以信賴的。
丁一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她實在太累了。到后半夜的時候,她又被那種奇怪的聲音驚醒。可能是夜深人靜的原因,這次她聽的特別真切,女人的聲音充滿了痛苦,似乎在哀嚎,尤其是那啪啪的聲音異常清脆,每一次都伴著女人痛苦的哀嚎聲和男人沉悶的喘息聲。她無法界定那是一種什么的聲音,只能用哀嚎來形容。
男人真可惡!男人真無恥!
她用被子蒙住了頭,聲音變的小了,丁一想起了彭長宜和葉桐的傳聞,心想,不知科長是不是也這么可惡、無恥?
直到天大亮,隔壁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丁一才睜開眼睛,原來是林巖敲門讓他們?nèi)コ栽绮汀?br/>
林巖做夢也沒想到,石廣生給他開開門后,他看到了床上躺著的焦記者。他紅了臉,趕緊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早餐開始了。”
關(guān)上房門,他看了一眼隔壁的那個房間,無疑,市長和丁一在一個房間里。
丁一被敲門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拉開了窗簾,就看見林巖從窗前走過。她快速披上外套,開開門,說道:“林秘書?!?br/>
林巖回過頭,站住。
丁一伸手招呼他。
林巖不敢動,更不敢進來。
丁一走了出來,說道:“看見市長了嗎?”
林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門口,搖搖頭。
丁一臉紅了,說道:“市長昨晚自己去找房子了?!?br/>
林巖徹底明白了,說道:“客房爆滿,他去哪兒找啊?”說完,恨恨的看了一眼石廣生那個房間。
“我跟你去找找吧?!?br/>
“不用,你去洗臉,我和小許去找?!?br/>
林巖和小許找遍了各個院里的服務臺,都說沒有叫江帆的人入住。
林巖和小許急了,深更半夜的,又這么冷,市長去哪兒了,難道他又回了溫泉室?當他,們又來到溫泉室的時候,大門緊閉,顯然,里面是沒有人的。
等林巖和小許從洗浴中心的休息區(qū)內(nèi)找到江帆時,整個大廳里,就他一個人,蓋著洗浴中心的幾條浴巾,半躺半坐的卷縮在躺椅上,十分的狼狽。
林巖有些心疼,心想:您這是何苦???哪怕到我們房間也好???
等林巖叫醒江帆后,江帆睜開血紅的眼睛,看了看表,說道:“他們起來了嗎?”
“沒有。”
江帆在丁一的房間洗漱好后,剛走出洗手間,丁一就叫道:“天哪,您身上沾的是什么東西?”
江帆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藏藍色的西裝上,沾滿了細小的白色絨毛,他想了想,說道:“是洗浴中心的浴巾,掉毛?!?br/>
林巖說:“我去找膠帶?!?br/>
毛料衣服是最容易沾上這些棉絨的,男人們都知道怎么對付這些絨毛。林巖剛要出去,小許就拿著膠帶進來了。原來,市長走出洗浴中心的時候,小許就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絨毛,就轉(zhuǎn)到服務臺跟服務員要了膠帶。
丁一接過膠帶,找到頭,扯出一截,將膠帶反面纏住,套在右手上,在市長的衣服上反復滾動,膠帶滾過的地方,那些絨毛便都不見了。她用自己的小刀,割下用過的膠帶,繼續(xù)扯出新的反面纏上,把市長上身和下身統(tǒng)統(tǒng)清理了一遍,直到再也看不見白絨毛了,她才說道:“好了。”
林巖說:“這一沾,跟新衣服一樣了?!?br/>
江帆很享受這個過程,丁一的動作就像一個小妻子,精心伺候丈夫上班一樣,那種溫馨很讓人感動。尤其是丁一把他的衣服扯來扯去,尤其是她拿著膠帶的手,在他的腹部滾過的時候,他的心就一顫。由于前面褲子褶皺多,丁一必須將他褲子抻平才能用膠帶去沾。江帆就在心里運著氣,努力不讓自己那個部位抬頭。丁一終于放過了腹部,當她蹲下用手抻著褲腳,膠帶在褲腿上滾著,江帆就微微收縮腹部,自己用力提著褲腰,配合丁一完成這個動作,不然衣服的摩擦也會讓他有感覺,從昨天到今天,他感覺到了那個地方的感覺。
吃早餐的時候,石廣生他們還沒有起床。江帆皺著眉,跟林巖說道:“一會給他們放下五百元錢,就說咱們有急事要趕回去,這里打車回北京五百元足夠了。”
林巖點點頭,知道市長對他這個同學有了厭惡感。
盡管江帆對這個同學產(chǎn)生了厭惡感,甚至寧愿給他打車的錢也不愿意去送他了,但是石廣生還是非常夠意思,在中國企業(yè)家報的第二版頭條的位置,刊登了他采寫的一篇長篇通訊,介紹的就是亢州開發(fā)區(qū)的建設(shè)情況。
林巖把石廣生寄來的報紙遞給了江帆,江帆看后比較滿意,作為資深記者的石廣生,文字功底還是很過硬的,他尤其滿意報道中沒有出現(xiàn)亢州市政府這幾個字,完全是站在開發(fā)區(qū)的角度報道的。
兩天后,江帆去了省委黨校參加為期十天的“加快改革步伐,大力發(fā)展地域經(jīng)濟”的專題學習。
彭長宜是在江帆走后的三天知道的這個消息,他有事找他。
那天,他順便來到了大樓,到了大樓后才知道他沒在,秘書林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當他敲開辦公室找林巖的時候,才聽丁一說市長去黨校學習去了。
“林秘書也去了?”
“林秘書沒去,他剛才還在著,我呼他?!闭f著,就要呼林巖。
彭長宜說道:“別呼了,等會吧?!?br/>
丁一放下電話,忽然覺得跟科長沒了話說。
“你今天沒事?”
“嗯,高市長跟孟市長去張市長家了?!?br/>
“哦?”
“張市長的兒子給他生了個大孫子,后天是滿月酒,張市長今天請了人去他家試吃?!?br/>
彭長宜明白了,他也接到了請?zhí)?。試吃,就是提前請一些人吃飯,對正式酒席上的飯菜進行點評,事主可以根據(jù)客人的意見,隨時調(diào)整酒席上的菜品。像張懷這樣領(lǐng)導干部家的喜事,一般試吃也就是正式的了,今天他請到的大樓里的領(lǐng)導,在喜事這天是不會出席酒席的,隨禮也就在今天進行了。
丁一又不說話了。
彭長宜說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br/>
“那怎么情緒不高?”這一點,彭長宜才進來那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了,每次丁一見到他,眼里都會放出驚喜的光,這次沒有。
“沒有啊?”丁一答道。
“是不是又好長時間沒回家了?”他還在探尋。
“嗯?!?br/>
“對了,上次我去聽授,本來想去看看你父親,結(jié)果晚上班里有活動,就沒有去成?!?br/>
“哦,謝謝科長?!?br/>
“謝謝什么,我又沒看成?!迸黹L宜其實想去,但是他害怕丁一繼母的目光。
丁一想了想,科長說的也對,謝他什么?她就笑了一下,“哦,那也要謝,你還想著呢?!?br/>
彭長宜見他心不在焉就說道:“丁一,我敢打賭,你肯定有心事。”
丁一沖他搖搖頭,說:“真沒有。”
“那為什么連水都不給我喝一口?”
丁一笑了,這才想起來,急忙拿出紙杯,說道:“我去市長屋里拿他的好茶葉?!?br/>
“你有市長的鑰匙?”
“有?!倍∫徽f著就從抽屜摘下自己的鑰匙,找出其中的一個,沖科長比劃了一下,就出去了。
彭長宜的心一沉,丁一都有了江帆辦公室的鑰匙,說明他們關(guān)系應該不錯了。
其實鑰匙是林巖給丁一的,為的是在她這里多一個備份。
丁一從茶幾上找出茶葉,倒入紙杯,看了看桌上江帆的照片,那是前幾天政府辦搞了一個公開欄,這張照片就是公開欄的那張,林秘書又多加印了一份,放在一個鏡框里。
她認為這張照片照的有些老氣,盡管嚴肅中帶著一絲微笑,但是她總認為不及市長平日里自然灑脫。
走過去拿起來鏡框,看了一會放下,自從從溫泉城回來,不知為什么,她的心理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變化她也說不明白。盡管回閬諸的夜里,市長很那樣的吻了她,而且還對她說了那樣的三個字,但是她始終認為那是男人的沖動,甚至認為可能是當官的看見喜歡的女孩子后都這樣吧?所以,除去見到他后有些不好意思,丁一還真是沒多大感覺。
但是,自從在泳池中被市長救起后,她內(nèi)心的感覺就不平靜了,尤其是在池中被市長抱著時的那種感覺,有一種久違的被寵愛般的溫暖,她當時的確很迷戀這種感覺。事后他想,如果是科長他會救自己,但肯定不會那樣抱著自己,因為他的仕途之路剛剛起步,他時刻要注意自己的影響。
她之所以沒有把上次江帆說的話放在心上,就因為科長跟她說過“領(lǐng)導和伙計之間永遠都是有距離的,伙計自己一定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千萬不要拿自己不當外人。那是領(lǐng)導最反感的。”所以她也始終沒太認真琢磨過市長,盡管他那樣的吻了自己。但是,當市長救自己出水后,并沒有放下自己,而是始終把自己抱在懷里那樣悠著,她心里就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遠遠勝過他的吻。
“看什么哪?”她正在拿著市長的照片看,冷不丁的傳來說話聲,嚇的她本能的一哆嗦,就像一個小偷,正在偷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那樣,鏡框差點沒掉下來。
回頭一看是科長,臉就不由的紅了。她掩飾著內(nèi)心的慌亂,說道:“市長的照片,我沒見過?!?br/>
彭長宜拿過來一看,心想,這不是公開欄里的那張照片嗎?每個人都見過,怎么就你沒見過?那么只有一種解釋,這丫頭偷看市長照片被我發(fā)現(xiàn)后不好意思,既然不好意思也就說明內(nèi)心里有活動,但他不會揭穿她,就說道:“嗯,市長這張照片的確很成熟、穩(wěn)健,而且很有書卷氣息,一看就是一個知識型的領(lǐng)導?!?br/>
丁一把鏡框放回去,沖他淡淡的一笑,說道:“科長也是?!?br/>
彭長宜指著她說道:“言不由衷!我可夠不上,差遠了。”他笑著就往出走,心里就有了一絲酸楚。
丁一鎖好市長的門后,端著杯就出來了,這時正好看見林巖回來了,丁一就跟他說:“彭書記,不,彭主任來了。”
林巖進來后說道:“彭主任,是請客來了嗎?”
彭長宜愣了。
“您自從高升后還沒請客呢?”
彭長宜笑了,說真的,自從宣布他接任北城區(qū)主任一職后,他把自己關(guān)起來有半天的時間,在這半天的時間里,他琢磨自己這次升遷的意外。盡管在這之前他曾經(jīng)想過要吃“天鵝肉”和“做夢娶媳婦”這等美事,也去找過部長,但真是被市委看中又被任命的確有點出乎自己的預料。試想,自己都感到意外的事,別人又會怎么看呢?
王家棟反復告誡自己一定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盡管兩次升遷幾乎是和自己同步,但跟自己相比還是略有差異的,那就是任小亮已經(jīng)是正科了,他當上書記這不過是從政府挪動黨委這邊來,而且主持全面工作又有一段時間,人們應該感到不算太突兀,但是他就不一樣了,剛過元旦就被任命正科,的確有遭人嫉妒的理由。
在專題研究北城班子的常委會上,當組織部提出彭長宜擔任北城政府正職這一建議時,范衛(wèi)東第一個表示反對,說他資歷淺,一年不到,就由一名科員上升到正科,而且是在北城這樣一個重要位置,張懷和另外一名常委也同意范衛(wèi)東的意見。
從來都沒有在人事問題上發(fā)表過個人意見的江帆這時說話了,他說:“彭長宜這個干部我還是有些了解的,盡管他的任職時間短,但在古街改造和蓮花村治理整頓中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許多事大家都有目共睹。這名干部黨性和原則性很強,工作有干勁,有開拓精神。我們家鄉(xiāng)有句話俗話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意思是在這個年齡段中,人的自身成長就基本定型了,彭長宜在這兩項工作中應該說出手不凡,如果稍加鍛煉,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干部的,況且,北城下來的工作還有許多,需要這樣有開拓型的干部擔任主要職務。另外,這個同志還是個學習型的干部,現(xiàn)在是京州大學產(chǎn)業(yè)經(jīng)濟專業(yè)的在職研究生,再有一年多的時間就畢業(yè)了,目前在科級干部中,他的學歷應該是最高的。”
樊文良說道:“在這之前,市委初步擬定了三名人選,并且責成組織部下去考核,在對這三名干部考核中,彭長宜的成績是最好的,我也同意江市長對彭長宜的評價?!?br/>
盡管書記市長都明確的表了態(tài),在舉手表決的時候,十一名名常委仍有兩名投了反對票。所以才有了王家棟要求彭長宜低調(diào)切不可翹尾巴的告誡。并且再三叮囑他,一定要注意跟任小亮的關(guān)系,凡事要穩(wěn),切不可出現(xiàn)紕漏等等。
所以,上任后,他盡而少的參加這種夸官的應酬,幾乎都是別人前來祝賀,也是跟任小亮一起進行的,自己從沒單獨以這個名義請過一次客?,F(xiàn)在聽林巖說起請客的事,他就趕快說道:
“千萬別提高升這事,我可以悄悄請你們,但是絕不能這么說?!?br/>
林巖理解彭長宜,有的時候,升遷,帶給人們的不全是驚喜。
林巖笑了,說道:“我們都理解您,我也就這么一說,對了,您找我有事嗎?”
彭長宜說:“市長什么時候回來?”
“今天是第三天,還有一周。您有事嗎?”
“嗯,有點事,不大。”彭長宜現(xiàn)在來找江帆很是有底氣了,因為自己現(xiàn)在是政府序列的了。
“如果您打電話說不清的話,咱們就晚上去一趟省城如何?”林巖說道。
彭長宜說:“要是去的話只能晚上,我白天沒有時間,年底特別忙?!?br/>
“你們不是開完人代會了嗎?還這么忙?”
“呵呵,我這個忙,就沒有完全進入角色的忙?!迸黹L宜說道。
鄉(xiāng)鎮(zhèn)級的人代會都在市級人代會之前召開完畢,市級這幾年都是年后陰歷的正月十五左右召開。
盡管彭長宜代表上屆北城區(qū)政府做了工作報告,而且也順利當選為政府正職一把手,但是就在大家投票的過程中,他還是莫名其妙的后背冒出冷汗,而是手心里也全都是汗,自己悄悄躲在辦公室,后來劉忠敲門進來,問他臉色怎么這么不好,他說自己也很奇怪,不知道是怎么的?劉忠就開玩笑說“不用擔心,沒有絲毫問題。”彭長宜笑笑說道:“可能睡眠不好,血壓低?!?br/>
等宣布投票結(jié)果時,彭長宜全票當選,盡管他對自己有把握,但不知為什么心里特別虛。后來,這種情況在他的為官生涯中出現(xiàn)多次,他就給自己界定了這是選舉綜合恐懼癥,病因就是周林落選的那次。
林巖見彭長宜沉默,以為他還有事,就說:“您如果不去我想去一趟,給市長送幾件衣服,順便看看他有什么事沒有。”
彭長宜說:“晚上到是沒什么事?!?br/>
“您有自己的專車了吧?”林巖問。
“呵呵,就是朱書記留下的老上海?!?br/>
“沒買新的?”
“過段再說吧?!?br/>
朱國慶留下的老上海,任小亮沒坐幾天,他就換了一輛新的桑塔納轎車,這輛老上海大部分時間就歸彭長宜用了,任小亮的確讓過彭長宜,想給他換一輛新車,彭長宜謝絕了書記的好意,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現(xiàn)在換車。江帆是市長,不是還開著一輛老爺車嗎?自己剛當上主任就換車,會讓有些人看著不順眼的。
彭長宜想了想,覺得晚上去趟省城也未嘗不可,就說道:“這樣,你們先準備,我去趟三樓?!闭f著,就出去了。
林巖說道:“丁一,你幫忙把市長的衣服熨一下?!?br/>
丁一點點頭,就去樓上把熨斗拿了下來,跟著林巖來到了江帆的臥室,林巖就將衣櫥里江帆的襯衣拿出來。
丁一是頭一次進市長的臥室,原想男人的臥室不定亂成什么樣子呢?進來后才發(fā)現(xiàn)不但臥室井井有條,還有一種很清爽的氣息,很像是市長身上的氣息,床上的被褥和床單都是黑白條的花紋,疊放的也是整整齊齊的。
“丁一,我讓你看一眼市長的女兒?!绷謳r說著,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鏡框,上面是一個呲著小牙笑著的小女孩。
丁一接了過來,說道:“天哪,她太可愛了,簡直就是一個小天使!”
“是啊,可惜不在了。”林巖說。
丁一點點頭,她已經(jīng)知道江帆的女兒不在了,但是不知道詳情。想不到江帆居然還有這么深的創(chuàng)痛。
彭長宜找江帆的確有事,是關(guān)于小洋樓的事。經(jīng)過半年時間的悄悄調(diào)查,小洋樓的神秘面紗終于被揭開了。
這棟小洋樓,的確不歸高爾夫俱樂部管,也不歸北城管,沒有任何部門和任何人知道它的來歷,曾經(jīng)一度成了無法破譯的謎。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還是被彭長宜破譯了。
陳樂跟彭長宜匯報了他掌握的情況,他說據(jù)表妹說,張良的愛人也就是表妹的姑婆說,張主任留下了一封信,說是給市委的,但是現(xiàn)在她不準備交給市委,她說要給某些人機會。
自從張主任愛人上次住院后,身體一直都不好,一兒一女都在外地上學,家里就還有一個老媽,表妹經(jīng)常去他家照顧。彭長宜知道后跟陳樂說,你讓表妹去她家做保姆吧,咱們可以以別的方式給你表妹進行補貼。表妹的丈夫在古街開了一家紅獅油漆專賣店,彭長宜說咱們可以幫助他聯(lián)系銷路,就當給表妹開工資了,但是要以陳樂的名義去做。
他們研究好措詞后,陳樂就找到了表妹,跟表妹說:“你姑婆很可憐,你多去照顧她一些,咱倆是同一個屬性,我算卦了,像咱們這種屬性的人,今年必須做一件到兩件的善事。這樣,咱倆也做件善事,你去姑婆家照顧她,我?guī)椭銈兺其N油漆,就當每月給你開工資了怎么樣?”
表妹聽了之后很是高興,隨后兩只眼睛一轉(zhuǎn)說道:“表哥,你心真有那么好,是不是想讓我給你當臥底呀?”
陳樂說:“我現(xiàn)在是人民警察,相信我做的都是正確的事,你只要把有關(guān)小洋樓的事打探清楚,將來我也給你介紹一個上班的工作?!?br/>
表妹說:“會不會對我姑丈有什么不好的影響,如果那樣的話打死我也不干?!?br/>
陳樂說道:“我以黨性和人格擔保,只能還他清白,不會給他臉上抹任何一點的黑!”
表妹說:“表哥,你說的當真?”
陳樂說:“咱倆是親表兄妹,我能耍你嗎?”
就這樣,表妹就天天去張良家,幫助照顧老人和張良夫人,張良夫人一來二去便離不開表妹了。一天,張良夫人出去后很晚才回來,直罵張懷太壞,說死的人尸骨未寒,他翻臉就不認賬,把他們該得的獨吞了,還說要去告張懷。
當表妹把這一情況跟彭長宜說后,彭長宜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讓表妹給張良家屬做工作,希望有問題找組織,請組織出面解決。
張良家屬本沒有什么文化,就是一個農(nóng)村婦女,張良當上北城區(qū)主任后,就給妻子弄了一個集體企業(yè)的招工指標,把她的關(guān)系放到了北城區(qū)綜合社,沒工作幾年就退休了。畢竟見的世面不多。隨著對表妹的信任感增加,就跟表妹說出了實情,請表妹給她拿主意,并囑咐表妹不能跟別人說起這事。
張良頭去世時,給妻子說了一件機密的事,再三囑咐妻子一定要保密。她跟表妹說:你姑丈頭走的時候跟我說,這輩子沒有給我留下什么財富,自己從來也沒攢過私房錢,這次引進高爾夫項目有功,政府準備“獎勵”他一處房產(chǎn),這處房產(chǎn)最終能不能屬于他家,完全取決于張懷。
在北京住院期間,張良特地回家,領(lǐng)著妻子來到高爾夫的工地,遠遠的指著那排小洋樓說:“這就是市里‘獎給’招商引資有功人員的,不光我一個人,同時‘受獎勵’的還有另外五個人。我之所以提前沒有告訴你,是想等房子建好裝修后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的是房子沒有建好,又得了絕癥。所以才不得不告訴你。如果我不在了,恐怕張懷會變卦,你要盯緊,時不時就來看看,就當散步遛彎,一旦發(fā)現(xiàn)裝修完了,你就去找張懷要鑰匙,如果他把房做價給你錢,不得低于15萬,如果低于15萬你就不答應。如果他連錢都不給索性不認賬時,你就把我寫的一封信交給市委,別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其他一切都和你沒有關(guān)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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