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交待
沐云安看著秋梧手里的銅錢,也就幾十文而已,買一個香爐肯定是不夠的。
但是她知道秋梧的心意,便道:“夠了,走吧,我?guī)闳ベI香爐。”
她將秋梧拉了起來,準(zhǔn)備帶她出宮去給馮長陵買香爐,成全她的一片心意。
秋梧感激涕零:“謝謝王妃姐姐。”
元嘉禾道:“我也去,正好待在宮里也閑的無聊,一起出去走走吧。”
沐云安自然沒有意見,她吩咐人備了馬車,然后又讓人給蕭承逸送了信,這才帶著秋梧和元嘉禾出了宮。
而此時,內(nèi)廷司。
蘇榭跪在地上,有些瑟瑟發(fā)抖,他面前坐著蕭承逸和言景宣,兩人氣勢大的讓人不敢抬頭。
蕭承逸冷厲的聲音道:“說吧。”
蘇榭有些顫抖的聲音道:“王爺,臣知罪了,是臣被富貴迷了心,收受官員賄賂,貪贓枉法,還請王爺開恩饒了臣一命。”
他額頭貼著地面,承認(rèn)了自己貪贓枉法的罪行。
蕭承逸道:“本王聽的不是這個,上個月初七,你在書房會見了一位貴客,那人是誰?”
蘇榭聽到上月初七,面色頓時一變,他眼底透著一抹驚色,神情有些慌亂,只是他低著頭別人倒也看不見。
他努力穩(wěn)住心神,佯裝狐疑的道:“什么貴客?臣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啊。”
蕭承逸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你還敢狡辯,當(dāng)日蘇離陌跟蹤那人,還截獲了一封書信,這信上并非用漢字所寫,而是漠文。”
蘇榭抬起頭看著蕭承逸道:“王爺,臣真的不知道什么漠文?”
蕭承逸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著,他一聲令下:“來人,用刑,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有侍衛(wèi)上來,按住了蘇榭將他十指套在了夾板上。
所謂十指連心,一旦拉動夾板,那可是鉆心的痛。
蘇榭見狀嚇的白了臉道:“王爺,臣真的不知道什么漠文。
蘇離陌恨臣至極,一定是他栽贓陷害臣的,臣……啊……”
不待他把話說完,這刑具已經(jīng)啟動,只聽蘇榭一聲慘叫,那臉色煞白煞白的。
蕭承逸靠在椅子上道:“本王折磨人的辦法有千百種,你可以一個個的試一試。”
蘇榭痛到渾身都是冷汗,他覺得自己的十指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那種鉆心的痛苦真的讓人承受不住。
可是他也知道,勾結(jié)漠北和貪贓枉法,孰輕孰重,一旦承認(rèn)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他咬著牙,拒不開口。
這時,青影匆匆走了過來,他將一本書冊呈給了蕭承逸道:“王爺,在國師府上找到了這個。”
蕭承逸接過,卻是有關(guān)漠北文字與中原文字的對照。
他將懷中的信箋拿出來,對著青影道:“準(zhǔn)備筆墨紙硯。”
青影很快將筆墨端了上來,蕭承逸鋪了一張宣紙,對照著那本書冊,將信上的內(nèi)容翻譯了出來。
言景宣在一旁看著,頓時變了臉色:“這……”
這信上內(nèi)容著實(shí)讓人震驚無比。
蕭承逸瞇了瞇眼睛,盯著翻譯好的那封信。
信上道:“尊敬的呼延王,公主殿下不負(fù)期望,已同北辰相國達(dá)成合作,不日我們將拿到北辰的邊境布防圖,敬請汗王稍候。”
這信上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語,但信息量卻是非常的大。
蕭承逸捏著那封信走到蘇榭面前,將信上內(nèi)容指給他瞧:“本王方才破譯的信上內(nèi)容,你要如何解釋?”
蘇榭看著那封信,心神一震,他道:“王爺,這是栽贓,臣怎么可能同漠北勾結(jié),泄露邊防圖?”
蕭承逸冷笑了一聲道:“很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揚(yáng)了揚(yáng)頭道:“這封信便是死證,你承認(rèn)與否根本就不重要了。”
說著,他一聲令道:“來人,將蘇家滿門上下,全部處死!”
“王爺!”
蘇榭大驚,他爬到蕭承逸腳下,染血的手指握著他的衣擺道:“王爺饒命,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還請王爺留我蘇家一脈香火。”
蕭承逸低頭冷冷的聲音道:“只要你從實(shí)招來,本王可以為你蘇家留一后。”
蘇榭聞言自知沒有選擇,他痛哭流涕道:“臣的確與漠北勾結(jié)。”
蕭承逸深吸了一口氣道:“說清楚,他們是怎么找到你的?這信上說的公主殿下又是怎么回事?”
蘇榭回道:“百官逼迫陛下退位之事,是我在背后攪動,雖然最后這件事沒有連累到我。
但因著此事我惶恐不安,怕王爺你早晚有一日會把我揪出來。
就在上個月,有個自稱是從漠北來的商人求見,說是能幫臣渡過難關(guān)。
我在書房接見了他,來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說自己從漠北而來,并帶來了漠北汗王的心意。
那人對我們北辰的情況十分的了解,他知道王爺你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
說一旦王爺你滅了漠北,一統(tǒng)江山會肅清朝堂,而像我們這些老臣,最終的下場就是辭官隱退。
唯一能自保的方法,就是阻止王爺你滅了漠北,只要漠北的戰(zhàn)事失敗,王爺你在百官面前打的賭便輸了。
我被他打動,覺得只要阻止了王爺你滅了漠北的野心,就能保住我這相國之位,于是答應(yīng)了那人的要求,交出北境的邊防圖。
只不過邊防圖至關(guān)重要,不是那么容易得手,我便讓他等我消息。”
蕭承逸握了握手沉聲道:“邊防圖,你交給他了嗎?”
蘇榭道:“沒有,北境的布防就只有陛下知道,我根本就接觸不到。”
言景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北境布防圖確實(shí)在我手里,他拿不到。”
蕭承逸又問:“你同那人還有聯(lián)絡(luò)嗎?”
蘇榭道:“上個月的十五,他來找過我催促我布防圖的事情,但是我實(shí)在拿不到,便將實(shí)情告訴了他。
那人也沒有為難,說會另想辦法,從那之后我便沒有再見過他。”
蕭承逸繼續(xù)問道:“他信上的公主殿下又是怎么回事?”
蘇榭道:“這個我知道,我問他緣何對我們北辰之事這么了解?
他說他們漠北呼延汗王的公主,早在三年前就來到了北辰打探消息,是以對北辰之事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