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跪下
秦如畫白著一張臉,她當(dāng)時只是見這婦人可憐同情她的遭遇,這才沒有計較。???.BIQUGE.biz
可是誰曾想自己的一念之差,竟險些釀成可怕的后果。
她恍然大悟,俯身一拜道:“王爺教訓(xùn)的是,臣女認罪甘愿領(lǐng)罰。”
蕭承逸淡聲道:“認罪就好。”
說著,他對著周圍的百姓道:“今日之事,你們當(dāng)以此為戒,若有人膽敢效仿,絕不輕饒!”
百姓唯唯諾諾的應(yīng)著是。
其實方才那婦人得了十兩銀子的時候,他們其中也不免有人心動。
只是沒想到攝政王手段雷霆,直接扼殺了他們的心思,還給他們敲了一記警鐘。
有了今日之事,誰還敢犯?
蕭承逸依律處罰了那婦人,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相繼散去。
那挨了扳子的婦人被送去了藥堂,蕭承逸吩咐手下的人好生照看,他也不再耽擱,騎著馬打算回府。
誰料秦如歌卻突然喚住了他:“王爺。”
秦如歌屈膝福了一禮,她低著頭柔柔的聲音道:“今日之事多謝王爺,臣女一定謹記王爺教誨。”
蕭承逸看了她一眼問道:“那婦人要挾你,你明明可以將她送官,你為何沒有這么做?既然沒有錯,你到底是在顧慮什么?”
秦如畫緩緩的抬起頭,小聲道:“臣女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蕭承逸輕嗤一聲問的直接:“難道本王很可怕?”
秦如畫連忙搖頭,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不…不是,王爺斷案如神,清正廉明,是個好人。”
蕭承逸沒再吭聲,輕揮著韁繩就要走,秦如畫卻是又喚了他一聲:“王爺。”
蕭承逸有些不耐煩:“還有事?”
秦如畫誠實道:“臣女還沒有受罰。”
方才蕭承逸只罰了那婦人十個扳子,但卻沒提罰她的事情。
蕭承逸掃了她一眼,淡聲道:“十兩銀子能救那母子一時,卻救不了一世,你既然執(zhí)意要領(lǐng)罰,那本王就罰你救他們一世吧。”
留下這話,蕭承逸便打馬離去了。
丫鬟綠柳很是不解的問道:“小姐,攝政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不會為難咱們秦府吧?”
她都快要嚇?biāo)懒耍罱┏怯嘘P(guān)攝政王的傳言可不少,今個見他定了他們家小姐的罪,她才明白這傳言不虛。
他們家小姐怕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因為給了人家十兩銀子而定罪的人。
秦如畫絞著帕子,盯著蕭承逸的背影,眸光微微有些發(fā)亮。
之前她只是聽自己的父親夸贊過攝政王,卻沒有親眼瞧過,攝政王此人當(dāng)真是姿容絕世,氣質(zhì)無雙。
她收斂了心神低聲道:“不會的,走吧。”
以前她覺得攝政王就是一個玩弄權(quán)術(shù)的王爺,現(xiàn)在看來,這個男人明辨是非,又怎么會因為她的無心之失就怪罪他們秦家?
秦如畫勾了勾唇角,心情大好,她帶著丫鬟上了馬車,朝著不遠處的那家藥堂去了。
而此時的沈府。
沐云安正在和傾城一起逗笙哥兒和沈池的那一雙兒女,三個孩子差不多的年歲,就快滿一歲了,還不太會走路,白白胖胖的可愛極了。
辛如意和沐雪初坐在一旁,看看著沐云安和孩子們玩的開心,眼底也滿是笑意。
只是看著沐云安這一頭扎眼的白發(fā),到底是有些心疼。
沐雪初壓低了聲音問道:“晏晏這頭發(fā)還能變回來嗎?”
辛如意道:“這幾日我翻遍了醫(yī)書也找了幾張藥方,只能試試了。”
雖然這一頭的白發(fā)對身體沒有什么大礙,但晏晏還這么年輕,頂著這一頭的白發(fā)只會惹人非議,被人指指點點。
沐云初嘆息一聲:“這個孩子受了太多了苦,大哥如果知道的話,一定心疼壞了。”
想到沐如豐,辛如意也不免有些愧疚,她沒有照顧好晏晏,就連逸兒也沒有照顧好她。
有很多事情沐如豐都不知曉,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交待。
正想著,就見蕭承逸大步的走了進來道:“娘,晏晏,我回來了!”
看見蕭承逸,沐云安臉上一喜,她正欲迎上去就聽辛如意一聲呵斥:“跪下!”
蕭承逸一驚,他看向辛如意見她板著一張臉,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厲。
他心中有些發(fā)毛,也不敢多問當(dāng)即就跪了下去。
辛如意對著沐云安道:“晏晏,你帶著笙哥兒出去玩會吧。”
沐云安動了動嘴想說什么,就見蕭承逸投來一個眼神示意她快去。
她只得抱著笙哥兒和傾城一起走了出去。
沐雪初忙問道:“你這是做什么?逸兒忙了這些天好不容易回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他歇夠了再說?
你就是不心疼逸兒,也該心疼晏晏吧?讓她擔(dān)心,你就忍心?”
辛如意卻道:“你不必為他求情,我就是為了晏晏好,你帶著煜兒和妙兒去看看晏晏吧。”
沐雪初唇角抽了抽,別看辛如意平日里十分的溫柔,她生起氣來可是誰都招架不住的。
她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蕭承逸的肩,然后帶著自己一雙兒女走了出去。
這花廳里再無旁人,蕭承逸試探的開了口問道:“兒子不知道做錯何事,讓娘你發(fā)這么大的火?”
辛如意看著半年未見的兒子,心中不是不疼,但該罰的還是要罰。
她一拍桌子,厲聲道:“聽晏晏說你和她在南疆已經(jīng)成了親,還圓了房。”
蕭承逸點頭,突然有些心虛起來:“是。”
辛如意怒道:“那你還問我為什么生氣?我知道當(dāng)時的處境,知道你和晏晏生離死別重逢不易。
我不是不理解你,但是你既然不想這么早讓晏晏有孕,又干嘛要碰她?
還讓她喝那苦藥湯子,這就是你放在心上疼愛的姑娘?是不是得到了人,你便不知道珍惜了?”
蕭承逸聽著這罪名心頭大驚,他忙道:“娘,不是這樣的,兒子……”
他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從解釋,最后只能噤了聲。
辛如意道:“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八抬大轎,沒有親朋家人的祝福,你就這么娶了她本就是對不起她。
沒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丟了性命,讓晏晏因為你,在那蠱王宮受盡了痛苦,流盡了眼淚,甚至還白了一頭的青絲,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錯?”
蕭承逸垂著眸子一言不發(fā),心中已經(jīng)是痛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