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相
永寧候府。
密室里,言欽站在一張畫像前盯著畫中的人看了良久,卻是一句話也沒說,而是伸手摸了摸那畫中人。
然后他將手垂了下來,拿起桌上一張字條,借著燭光可見字條上寫著幾個字:“小心你的夫人。”
他將那字條放燭燈上,很快字跡就化作了飛灰消散。
言欽碾了碾手指上的灰塵,然后轉(zhuǎn)身離去,只是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然后回頭望著畫中那人。
這一眼滿是眷戀。
他微微一笑,隨即收起視線離開了這間密室。
密室外通著的是他的書房,言欽一如既往的拿起桌上的書冊讀著,不多時就聽到了外面侍衛(wèi)喚夫人的聲音。
他不動聲色,直到房門打開。
言夫人提著食盒走了進(jìn)來。
言欽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聲音問:“夫人怎么來了?”
言夫人握了握手上的食盒,走過去將食盒里的飯菜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給你做了一些宵夜,你嘗嘗吧。”
言欽將手中的書放下,起身走到桌前望著言夫人準(zhǔn)備的宵夜,可謂是用心,他輕笑一聲:“夫人怎么想著給我做宵夜了?”
言夫人道:“想和侯爺你談一談。”
“哦?”
言欽在桌前坐下,看著言夫人倒了兩杯酒,他好奇的問道:“想和我談什么?”
言夫人問道:“侯爺可記得我的名諱?若是記得的話,那便喚我的閨名吧。”
言欽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善:“周芷蘭,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
周芷蘭輕笑一聲:“原來侯爺還記得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呢。”
她將其中一杯酒放在了言欽的面前道:“這幾日我想了很多,包括景宣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是我錯了,是我對你們的掌控欲太強(qiáng),才失了夫君和兒子的心?”
周芷蘭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言欽問道:“可是,你就沒有錯嗎?你既然不愛我,當(dāng)初又為何要娶我?我也曾滿懷欣喜,對你一番深情,可是你回報給我的又是什么?”biquge.biz
言欽默了默,然后道了一聲:“對不起。”
這么多年,的確是他對不起她。
周芷蘭一怔,她自嘲的一笑:“原來你也會說對不起?是啊,其實(shí)你也是有心的,只不過你的心都給了別的女人。
你心中所愛之人是鎮(zhèn)國公世子妃蘇新月吧?當(dāng)年你背叛宸太子也是因為她吧?因為只有鎮(zhèn)國公府倒了,你才有機(jī)會得到她,我說的是嗎?”
言欽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的夫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他瞇了瞇眼睛,冷冷的聲音道:“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告發(fā)我?”
周芷蘭道:“無憑無據(jù)我拿什么告發(fā)你?再者,你是景宣的父親是我的夫君,便是你不愛我,我也不舍得讓你出事。”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今日我來找你,是想要一封休書,我想明白了這么多年來我在折磨你也在折磨我自己。
如今景宣大了,他也不需要我了,我留在侯府也沒什么用了,還不如離去過我自己的生活,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侯爺覺得呢?”
言欽神情淡淡絲毫沒有被她的話打動,只道了一聲:“如你所愿。”他起身走到桌前提筆如飛,很快拿著一封寫好的書信回來了。
他將那書信遞給了周芷蘭道:“你看看。”
周芷蘭接過,卻被開頭的幾個大字給驚了一下,只見言欽寫的不是休書而是和離書,雖然都是一樣的,但一字之差卻是天壤地別。
休書傳出去,只會被人恥笑,和離書卻是不同,這足以保全她的顏面。
周芷蘭釋懷一笑:“多謝侯爺。”她將那和離書收了起來,然后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朝著言欽示意:“我敬侯爺一杯,希望以后你我各自安好。”
言欽坐了回去端起那酒杯和周芷蘭手中的酒一碰然后仰頭喝下,周芷蘭又道:“侯爺嘗嘗我做的菜,以后怕是吃不到了。”
她給言欽夾了菜,然后自己也吃了起來。
言欽看了她一眼,很給面子的把她夾的菜吃掉了,突然道:“為了景宣,你想和我同歸于盡?”
周芷蘭一愣,她面露驚疑之色望著言欽,結(jié)結(jié)巴巴道:“侯…侯爺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言欽勾了勾唇角:“你的確是個非一般的女人,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登上寶座連自己的性命都舍得下,只可惜啊……”
周芷蘭已經(jīng)懵了,她有些心慌的盯著坐在對面的言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她卻努力穩(wěn)住心神,疑惑道:“侯爺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
言欽輕嗤一聲:“事到如今你還跟我裝什么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準(zhǔn)備的酒菜有毒?我還知道是陛下想要?dú)⒘宋遥 ?br/>
周芷蘭瞪大眼睛渾身都在顫抖:“你都知道,那你為什么……”
“為什么還會吃?”
言欽笑了笑:“因為我想如你所愿,讓咱們的景宣去做北辰的太子啊。”他頓了一下,又糾正道:“不對,不是咱們的景宣,是我的景宣。”
周芷蘭滿臉慌色,顫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言欽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陛下之間的那些勾當(dāng),不知道你懷的是陛下的孽種?
周芷蘭,你覺得自己很聰明,但也不要把別人當(dāng)成傻子,陛下是什么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如果不聯(lián)和韓家控制他的后宮,他又怎么會想著報復(fù)我?
你真以為大婚之日我喝醉了?其實(shí)我那都是故意的,為的便是讓我們夫妻不合,只有這樣陛下才會選中你,讓你替他孕育子嗣而已。”
周芷蘭聽著這話面色大變,她怒急噌的站了起來,想要罵言欽畜生只是她一開口卻吐出一口血來。
言欽勸道:“別動怒,動怒的話毒發(fā)作的會更快,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的前頭,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說。”
周芷蘭死死的握著桌子,怒目瞪著言欽,鮮血不停的從她的口中流出。
言欽繼續(xù)道:“你以為景宣是你和陛下的兒子?其實(shí)不是的,他是我和月兒所生的孩子,而你的兒子,早在出生的時候便已經(jīng)死了。
我等了這么久,為的便是這一日,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喝下你為我準(zhǔn)備的毒酒了吧?因為我要為我的兒子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