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會逃的
這件事沐云安略有耳聞,聽說蕭承逸的母親當(dāng)年流落北辰誤被當(dāng)成鎮(zhèn)國公府失散多年的小姐葉珈藍。
一個養(yǎng)在深閨中的郡主,從小順?biāo)烊缫狻⒁率碂o憂,一朝家逢巨變自己流落他鄉(xiāng)要以別人的身份生存下去,那個時候的葉珈藍心中一定非常的惶恐。
沐云安很想知道當(dāng)年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嫁給了宸太子?她和宸太子之間究竟有沒有感情?
當(dāng)年的事情,真相又是如何?
只可惜自己上輩子死的太早,很多事情都沒有弄明白,于是就問起了蕭玦:“當(dāng)年你姑姑到底有沒有給南岳傳信,泄露北辰軍情?”
蕭玦擰著眉道:“沒有,當(dāng)年姑姑的確寫了一封信回南岳,卻是勸父皇收兵同北辰結(jié)兩國之好的。
當(dāng)時父皇收到信震驚極了,但那時姑姑已經(jīng)嫁給了北辰的太子且還有了身孕,事情已成定局哪怕父皇不看好這樁婚事,為了姑姑他也只能妥協(xié)。
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同北辰議和,讓姑姑光明正大的以南岳公主身份嫁給北辰的太子,可是還不待他行動,就傳來消息說宸太子勾結(jié)南岳圖謀造反。
而姑姑的身份泄露,她沒等到父皇派人相救,就這樣慘死在了北辰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這是父皇一生的痛。
所以你該知道父皇為何不顧危險也要派我們兄妹來北辰接回逸表弟,父皇當(dāng)年沒能保護好姑姑,他不想姑姑唯一的孩子像她一樣不得善終。”
沐云安完全能夠理解南岳帝的心情,也知道蕭玦要帶走蕭承逸的決心,她環(huán)著雙腿坐在地上低著頭道:“我也想讓逸哥哥見見他的舅舅,讓他回到他母親的故土去看一看,你放心吧,我不會逃的。”
這話蕭玦自是相信的,他不再談?wù)撨@個沉重的話題,而是問道:“我妹妹她沒事吧?”
他知道沐云安對他妹妹動了手腳,現(xiàn)在她還昏迷著呢,不可否認(rèn)他之前的確是小覷了這個姑娘。
沐云安聳了聳肩:“死不了,我就是覺得她有些聒噪,所以讓她多睡一會。”
蕭玦:“……”
他輕咳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之前是我們兄妹多有得罪,還望縣主見諒。”
“不見諒。”
沐云安揚著頭道:“丑話說在前頭,就算我原諒你們逸哥哥也不會原諒你們的,所以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說著她打了哈欠,站了起來準(zhǔn)備回馬車?yán)铮l料蕭玦卻叫住了她:“等等。”
沐云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就見蕭玦脫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遞了她:“夜里天寒,你勉強湊合一下吧。”
她盯著蕭玦手里的衣服,果斷的拒絕了他:“不必了,逸哥哥知道了會吃醋的。”
留下這話她就上了馬車,只剩蕭玦愣在原地像一塊被石化的石頭一樣,過了許久他才訕訕的走了回去。
誰料才坐下,就聽沐云安驚呼了一聲,他嚇了一跳匆忙走過去:“出了何事?”
沐云安掀開簾子道:“你妹妹她發(fā)燒了。”
蕭玦一驚,他忙上了馬車抱起自己的妹妹,果不其然她身上燙的厲害,他扭頭看向沐云安。
沐云安道:“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她是中了我的迷針昏迷不醒,但之所以發(fā)燒是受了寒氣,這都怪你,誰讓你在這個破地方露宿的。”
蕭玦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他承認(rèn)是自己的錯也沒有怪她的意思,憋了半響才悶悶道:“我是想問你,你可能救她?聽說你會醫(yī)術(shù)。”
沐云安道:“我是會醫(yī)術(shù),但你什么都沒有讓我拿什么救?我又不是大羅神仙,你還是別耽擱了,讓人送些水來我先幫她降溫,抓緊趕路等到了興平縣就去看大夫,應(yīng)該還來得及。”
“好,那就勞煩你了。”biquge.biz
蕭玦將蕭蘊楚放下,然后下了馬車令人取了些水送來。
沐云安浸濕了帕子敷在蕭蘊楚的額頭上幫她降溫,馬車趁著夜色繼續(xù)趕路,終于在天亮的時候抵達了興平縣。
蕭玦尋了一家醫(yī)館,一行人就在這里落腳,大夫看過蕭蘊楚的情況,所幸沒什么大礙就是受了風(fēng)寒,好好歇息幾日就沒事了。
蕭玦這才松了一口氣,謝過大夫后,他對著沐云安道:“這一路辛苦你了,你也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我來照顧楚楚。”
沐云安點了點頭,方才蕭玦問醫(yī)館的老板多要了一間房間就在隔壁,她一晚上沒睡的確是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后她沾了床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敲門聲,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縣主,是我。”
蕭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沐云安起身打開了房門就見蕭玦面色有些凝重道:“我方才得到消息官兵馬上要前來搜查,說是尋找失蹤的嘉禾公主,他們不會認(rèn)出你吧。”
沐云安不確定,她想了想道:“你等一下。”說著匆匆閉上了房門,等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她已經(jīng)變了一張臉。
蕭玦驚愕不已,望著眼前陌生的沐云安:“你……”
沐云安道:“就是易容術(shù)而已,現(xiàn)在你放心了吧。”
為了避免被官兵認(rèn)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就只能暫且遮了容貌。
蕭玦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對沐云安又佩服了一些,這姑娘似乎總能帶給他驚喜,正想著就聽沐云安問:“你妹妹醒了嗎?”
蕭玦道:“還沒有,不過燒已經(jīng)退了,醫(yī)館送了飯來,你去用些吧。”
“也好。”
沐云安也有些餓了,便跟著蕭玦去了隔壁,只是不經(jīng)意間他看見有個戴著幕笠的男人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朝著對面廂房的方向去了。
這院子是個四合院,北面是醫(yī)館的正堂,東、西、南三個方向都是病人住的廂房,他們住在東邊的廂房里。
那個戴著幕笠的男子是朝著西邊的廂房去的,同沐云安的所在的位置正對著,她看著那個戴著幕笠的男人推開了房門,影影倬倬的可見房間里還有一個女子。
房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巧好一陣風(fēng)拂過,吹起了男人頭上的幕笠,露出他的容貌來。
雖然只是一晃而過的瞬間,但沐云安卻是驚了一下,她怎么覺得那個戴著幕笠的男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