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不入其局
“阿奇那使?”
沐云安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你如今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被架空,誰還會擁戴一個早已沒有實(shí)權(quán)的王,所以他早就投誠,放了嘉禾公主。”
漠北王道:“不可能,阿奇那使不可能背叛我,他說了會把嘉禾公主帶去阿奇部落。
如果攝政王和神女沒有死,他就用公主來當(dāng)護(hù)身符。
我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發(fā)誓會永遠(yuǎn)效忠于我的,他不會背叛我的,不會。”
他在看見元嘉禾的那一刻,心神大亂,要知道這可是他最后的籌碼,他將一切都寄托在了阿奇那使的身上。
沐云安眸光一閃:“原來嘉禾是被帶去了阿奇部落?”
她對著玄渡道:“你快去救嘉禾吧。”
玄渡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匆匆出了王帳。
漠北王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沐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沐云安聳了聳肩:“阿奇那使的確沒有背叛你,我不過就是略施小計(jì),讓你誤以為他背叛了你而已。”
漠北王瞪大眼睛,就見面前的那個“元嘉禾”從臉上揭開了一塊面具,露出她自己的容貌來,卻是姜茹的模樣。
他大吃一驚,盯著沐云安道:“你在詐我?”
沐云安道:“怎么能是詐你呢,明明就是你見識淺薄,不知道我們中原有種很厲害的東西叫做易容術(shù)。
你并不了解真正的嘉禾公主,只見過她的相貌,所以想蒙騙你易如反掌。
你以為抓住了嘉禾,就能作為你翻身的籌碼,所以當(dāng)你看見這個假的公主,便誤以為阿奇那使背叛了你。
而你也因此失去了分寸,暴露了嘉禾的真正位置,而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想翻身,下輩子吧!”
漠北王怒極,他死死的握著雙手咬著牙道:“神女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沐云安輕笑一聲:“那也比不過大王你,本來我們是想看在玄渡的面子上,讓你體體面面的安度余生。
可是你不愿意,既如此,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她一揮手,就見馮長陵端了一碗藥走了進(jìn)來。
漠北王大驚失色:“你……你們要做什么?我是蘭渡的父親,你們敢這么對我?”
沐云安道:“你抓他心上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你是他的父親?現(xiàn)在你倒是有臉說這話了?”
他們本來不想趕盡殺絕,畢竟漠北王是玄渡的父親,可是誰想他竟還留了一手。
到底是做了幾十年王的男人,之前是他們小覷了他。
所以,在漠北王讓人抓走嘉禾的時候,他們就下定決心,漠北王不能留。
這件事玄渡不能做,就讓他們來做,因?yàn)樗麑⑿尚闹袃H剩為數(shù)不多的那點(diǎn)父子之情全都消磨殆盡了。
馮長陵將手中的藥給漠北王灌了下去,漠北王咳了幾聲,氣的破口大罵:“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沐云安深吸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大王竟依然不覺得是自己錯了嗎?”
漠北王道:“我何錯之有?錯的是你們,你們謀我的江山,害我兒女,還想害我,簡直大逆不道。”
沐云安看著他,平靜的語氣道:“你沒錯,百姓為何同你離了心?
身為一國之君,你給百姓帶去了什么?你連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怪我們奪了你的江山。
這江山即便我們不奪,漠北早晚有一日也會大亂,而你永遠(yuǎn)都是蘭氏皇族的亡國之君。”
“不。”
漠北王搖著頭,因?yàn)樘^激動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四肢一動也不能動。
沐云安嘆息一聲:“大王就好好的反思吧,你若真心悔過相信長生天會饒恕你的。”
留下這話,她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元嘉禾失蹤后,蕭承逸已經(jīng)將王庭上下都搜了一遍,確定元嘉禾不在這里。
他們猜測一定是有人帶走了嘉禾,而能有這個本事的只有漠北王。
于是趁著玄渡質(zhì)問漠北王的時候,他們想到利用姜茹喬裝易容來攻破漠北王,好在,他們最終得到了嘉禾的下落。
沐云安從王帳出來,就看見蕭承逸正在吩咐著侍衛(wèi)。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王庭的侍衛(wèi)也該好好排查一遍,以防萬一。
沐云安走過去,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逸哥哥,玄渡能找到嘉禾吧?”
蕭承逸安慰著她:“放心吧,他一定會把嘉禾帶回來的。”
沐云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想到漠北王竟還留了這么一手,是我們大意了。”???.BiQuGe.Biz
蕭承逸目光沉沉:“我打聽過了,這阿奇那使離開王庭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
他是漠北王身邊的心腹侍衛(wèi),漠北王應(yīng)該是把他派出去做別的事情,今日才回來。”
沐云安好奇的問道:“什么事情竟讓一個心腹侍衛(wèi)去了這么久?”
她來王庭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人,想來在他們來之前,阿奇那使就被派出去了,所以他們也都忽略了此人。
蕭承逸道:“我想應(yīng)該是去調(diào)查玄渡的身份去了。”
沐云安吃了一驚:“也就是說漠北王早就懷疑玄渡?暗中派人去調(diào)查?
正好今日阿奇那使回來,帶回了玄渡的消息,所以漠北王才讓阿奇那使帶走了嘉禾,想要挾我們?”
蕭承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漠北王是一個非常謹(jǐn)慎之人,他口口聲聲要將漠北的交給玄渡,但卻一直都沒有實(shí)際的動作。
想來就是在等一個讓他心安的消息,試問一個突然被人帶回來的兒子,怎么可能不惹人懷疑?”
沐云安擰著眉道:“漠北王的心思藏的可真深,他一邊扮演著慈父的樣子,口口聲聲說將欠玄渡的全都還給他,一邊懷疑他,讓人背地里調(diào)查他的身份。”
也幸好是漠北王失勢的時候得知了真相,如果再早一些后果更加不堪設(shè)想。
蕭承逸嘆了一聲:“但凡漠北王對玄渡多一份真誠,他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不怪玄渡待他不薄,而是這父子之情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也許玄渡早就看了出來,所以才能獨(dú)善其身,不入其局。
而漠北王今日所作所為,卻是堵死了自己唯一的出路,待玄渡回來,他和漠北王再也不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