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岳父大人
馮長陵攏袖朝著呼延殤行了一禮道:“小婿馮長陵見過岳父大人。”
呼延殤唇角猛的一抖,這男人還真是不客氣,才見面就叫上了岳父,難道中原的男人都是這么……自信的嗎?
他打量著馮長陵,其實此番跟隨攝政王來使的幾個男人,相貌氣質(zhì)都不俗。
許是因為馮長陵是大夫,是以給人的感覺很是溫和,平易近人。
呼延殤輕咳了一聲,對著呼延秋道:“秋兒,你先回去,爹和馮公子說幾句話。”
呼延秋有些擔(dān)心,他扯了扯呼延殤的袖子,小聲叮囑道:“爹,你可別欺負(fù)他。”
呼延殤簡直恨鐵不成鋼,他的寶貝女兒真是一顆心都向著這個姓馮的。
他嘆了一聲沒好氣的聲音道:“還不快走。”
呼延秋扁了扁嘴,她一步三回頭的有些依依不舍。
馮長陵朝著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放心,呼延秋這才轉(zhuǎn)身走遠了。
待人走后,馮長陵笑著問道:“不知岳父大人要同我說什么?”
呼延殤道:“馮公子這聲岳父叫的未免太早了一些吧。”
馮長陵挑了挑眉,態(tài)度從容:“反正早晚都要這么稱呼,岳父早點習(xí)慣也好。”
呼延殤看著他:“你就這么篤定我會把女兒嫁給你?”
馮長陵笑了笑:“難道,岳父對我這個女婿不滿意?我官任北辰御醫(yī),俸祿尚可,京城有府邸,家中有一老父身體康健。
在中原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不過還請岳父放心,我娶了秋兒此生就絕對不會納妾,無論膝下有沒有子。”
呼延殤皺了皺眉,看著他問道:“你當(dāng)真不會納妾?”
馮長陵點頭:“岳父如果不相信,等秋兒嫁過來,你也可以住在京城,若我有絲毫對不起她的地方,你盡管拿刀坎了我便是。”筆趣閣
呼延殤聞言眸光微微一亮,倒是心生了許多向往,他這一輩子還沒有踏出過漠北,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馮長陵見狀,繼續(xù)道:“中原廣袤,同漠北是不一樣的風(fēng)景,而且我知道岳父舍不得秋兒,她遠嫁中原你一定放心不下不是嗎?”
呼延殤道:“既然知道我放心不下,你何不留在漠北,對秋兒來說這里才是他的家,你如果真的愛她,就該顧及她的感受,而不是讓她為你放棄一切,跟著你去中原生活。”
馮長陵點了點頭:“岳父說的是,如果秋兒舍不得這里,我留下來陪她做你的上門女婿也未嘗不可。”
呼延殤有些意外:“你當(dāng)真愿意為了秋兒留在這里?”
馮長陵道:“有何不愿意的?她能為了我背井離鄉(xiāng)遠赴中原,我也可以為了她舍棄家鄉(xiāng)留在這里。
愛是相互的,她為了我付出,我也可以為她付出。”
呼延殤被他這話深深的震撼到,其實他就是想試探試探,想知道這個男人為了秋兒能做到何種地步,沒想到他給出的答案,超乎他的想象。
他默了默,又問道:“為了秋兒你當(dāng)真愿意放棄一切?”
馮長陵道:“不知岳父大人所說的一切是指什么?如果是違背正義道德之事那定是不能的。
比如背叛我的親朋好友,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但我相信岳父大人也不會讓我去做這種事情對不對?”
呼延殤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
他就算再蠢,還沒蠢到利用自己的女兒去做這種事情。
但馮長陵卻是告訴了他,他的底線在哪里?
馮長陵道:“岳父大人自然是聰明人,我知道你心疼秋兒,定不會讓她面臨兩難的抉擇。
我知道岳父大人之前也曾志在王庭,你做了這么多年的汗王,如今沒有權(quán)勢想來也會有所不甘,亦或者還想再搏一搏。
但是機會這種東西,并不是你想要別人就會給你的。
上一次的前車之鑒,還希望岳父大人能謹(jǐn)記,莫要在讓秋兒為你操碎了心,也莫要傷了她的心。”
呼延殤心神一凜,他又不傻如何不知道馮長陵的意思,他是怕他對王位還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真敢說。
呼延殤被他氣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秋兒,但我瞧著你分明是更偏袒攝政王。”
馮長陵道:“岳父大人這么想可是為了誤會我了,我確實是為了秋兒好。”
呼延殤哼了一聲:“行了,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了,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有些不甘心,畢竟謀劃了這么多年,但是烈兒死了,默兒又不爭氣,就算我搏一搏這江山我得到也守不住。
攝政王確實有治世之才,他心胸開闊,是能成大事之人,我相信他一定會善待漠北的子民。
秋兒小時候沒吃過什么苦,只是三年前她不知為何非要去中原打探消息,問她也不肯說。
如今她回來了,卻有了心上人,我雖然不舍但我相信她看人的眼光,以后我的秋兒就交給你了。
還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受了委屈,如果讓我知道你虧待了她,無論你是誰的朋友,我會毫不客氣的拿刀砍了你,知道嗎?”
馮長陵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又朝著呼延殤行了一禮:“還請岳父大人放心。”
呼延殤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陪我去喝一杯。”
馮長陵欣然應(yīng)允,跟著呼延殤去了。
暮色將至。
漠北王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地方有些失神,過了一會他才想起發(fā)生的事情,有些虛弱的聲音喚了一聲:“來人。”
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漠北王看見來人那渾濁的目光閃了閃:“阿奇那使。”
阿奇那使跪在地上,喚了一聲:“王。”
漠北王撐著床榻坐了起來有些激動的問道:“你回來了?”
阿奇那使道:“屬下來晚了,還請王降罪。”
漠北王忙將他扶了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讓你去打聽的事情可有眉目?”
阿奇那使臉色微沉:“已經(jīng)打聽到了,蘭渡王子的身份確實有問題,他并非什么小卒,而是領(lǐng)兵攻打漠北的首領(lǐng),北辰的國師。”
漠北王踉蹌著后退了幾步,面如死灰一般:“老五說的竟然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