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暴露
玄渡面無表情,他看著漠北王淡淡的聲音道:“兒臣覺得此舉并不好,呼延殤是疼愛三公主,但呼延部落最后也不可能落在三公主手里,不是嗎?”
漠北王道:“我已打算將卓娜嫁給呼延烈,這樣一來,呼延部落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玄渡覺得他真是異想天開,他沉聲道:“中原使臣想讓三公主和親,父王卻想把三公主嫁給我,這樣一來,中原使臣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漠北王也是有此顧慮,所以才會和玄渡商議。
他想了想道:“如果我們漠北上下一心,你覺得能戰(zhàn)勝中原嗎?”
玄渡眉梢一動:“原來父王還是想稱霸中原,可父王別忘了,南岳和北辰早已談和。
我們面對的不止是北辰,還有南岳以及南疆,父王如果真的為了漠北好,那就不要在做稱霸中原的美夢。”
漠北王聽他這么說也不生氣,他笑了笑道:“為君者都有這樣的野心,本王自然也不例外。”
他看著玄渡道:“你自小在中原長大,對中原也有感情,父王能夠理解,但你別忘了你終究還是漠北人,漠北才是你的家。”
玄渡看著他:“父王覺得兒臣心在中原,不在漠北?你如果這么想那可就錯了,兒臣如果不是為了漠北著想,早就攛掇著你同中原為敵了。
兒臣自小在中原長大,知曉他們的強(qiáng)大,但在父王看來,兒臣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既如此,以后凡事父王也不必過問兒臣的意見,你自己做主便是了。”
他留下這話,一揮衣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只是迎面,他就看見了蘭咕朵。
蘭咕朵一直在帳外,他們的對話,她方才都聽到了。
見玄渡出來,蘭咕朵道:“放眼整個漠北,大哥可是唯一一個敢這么和父王說話的人。”
玄渡掃了他一眼道:“是你在父王面前,又嚼舌根了?”
蘭咕朵笑的有些魅惑:“瞧大哥說的,都是自家兄妹,妹妹我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呢?”
她俯身湊到了玄渡耳邊道:“我只是告訴父王,說你愛慕北辰的那位公主而已。”
頓了頓她又笑著道:“昨夜,我可是都看到了。”
玄渡瞇了瞇眼睛,他看著蘭咕朵,冷冷的聲音道:“所以呢?”
蘭咕朵勾了勾唇:“我只是好奇大哥你一個區(qū)區(qū)小兵怎么會認(rèn)識北辰尊貴的公主?你來我們漠北到底有什么目的?”
玄渡盯著她道:“想知道啊?”
他俯身,學(xué)著她方才說話的語氣:“我的好妹妹,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什么就想不開呢?”
蘭咕朵一愣,只覺得背后陣陣發(fā)涼,她后退一步有些驚恐的看著玄渡,卻見他笑的如春風(fēng)一般和煦。
那笑容落在蘭咕朵眼里,只覺得有些滲人。
玄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遠(yuǎn)了。
蘭咕朵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以為玄渡就是在嚇?biāo)阋矝]有在意。
她掀開簾帳走了進(jìn)去,喚了一聲:“父王。”
漠北王看著自己這個女兒,他蹙了蹙眉道:“你真的沒有看錯?”
蘭咕朵走過去,挎著漠北王的胳膊有些親昵的樣子道:“女兒真的沒有看錯,大哥他和那北辰的公主卻有私情,父王如果不信的話,就將那北辰那公主抓起來,看看大哥他會怎么做?”
漠北王心情有些復(fù)雜,今日一早他這個女兒就跑來告訴他,說蘭渡昨夜私會北辰的公主。
還說他根本就是北辰派來的細(xì)作。
這么荒唐的話,他自然是不信的,但見蘭咕朵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他不免有些懷疑,這才會把蘭渡叫來,試探一番。
蘭咕朵道:“父王,大哥的身份確實(shí)值得懷疑,要我說這肯定就是呼延部落的陰謀。
你看大哥是呼延烈?guī)Щ貋淼模蟾缬趾捅背降墓飨嘧R,他的身份絕對不是小兵那么簡單。
呼延部落先是送來了大哥來當(dāng)細(xì)作,然后又聯(lián)合中原人,散布神女的傳聞企圖迷惑百姓。
他們此舉分明是沖著我們王庭來的,父王你可千萬不能被他們給迷惑了啊。”
漠北王此時(shí)心中有些混亂,說蘭渡是中原送來的細(xì)作,他是不相信的,因?yàn)樗髀渲性氖虑闆]有人知道。
呼延部落不可能利用這件事,給他送一個兒子來。
蘭渡是他兒子,這件事毋庸置疑,他只是好奇他兒子和攝政王之間的關(guān)系。
漠北王揉了揉有些痛的頭,他道:“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沒有我的吩咐,你不可擅自對中原使臣動手,知道嗎?”
蘭咕朵嘴上應(yīng)著,但她心中早有了算計(jì)。
自從她這個大哥回來,他們幾個王子公主就人人自危。M.
這么久以來,王世子一位始終懸而未決,而他們這位失散多年的大哥一回來,他們幾人都感覺到了危機(jī)。
父王對這個兒子太好了,好到他們都沒有了存在感。
所以,在知道了自己的敵人是誰之后,蘭咕朵就一直在盯著玄渡。
昨夜玄渡英雄救美,還不惜打傷了她三哥,這讓她覺得蹊蹺,這才格外關(guān)注了一下。
而她見元嘉禾追了過去,便跟在了后面,竟讓她撞見了他們抱在一起親吻的畫面。
她覺得自己抓住了玄渡的把柄,便迫不及待的告訴了自己的父王。
但是父王似乎不信,她必須要證明自己,讓玄渡露出他的真面目來。
出了王帳后,蘭咕朵便朝著呼延部落所居的方向去了。
然而到了這里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沐云安和元嘉禾已經(jīng)搬去了中原使臣那邊。
蘭咕朵只得另尋機(jī)會下手。
而此時(shí),玄渡正在蕭承逸這里,他冷著一張臉將蘭咕朵撞見他和元嘉禾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他。
蕭承逸聽后,卻是有些幸災(zāi)樂禍道:“這還不怪你自己,不是你說不會和她相認(rèn)的嗎?”
玄渡陰沉著一張臉:“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瘋子,她知道了我和阿鸞的關(guān)系,一定會對阿鸞不利的。”
蕭承逸道:“你放心,我會派人保護(hù)好嘉禾公主。”
玄渡道:“這是漠北,就算怎么防備也難免會被人鉆了空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除后患。”
他看向蕭承逸,一字一句都透著狠厲:“那個女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