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5章 沒有朋友的人
陽光耀眼,大街上,陌生的人來來往往。</br>
“氣死我了,他怎么能這樣呢?”離開了會所,漆雕秀影還是氣呼呼的。她翹著小嘴,雪嫩的臉頰因為生氣而微紅,眉宇間帶著一點兒惱意,那模樣兒俏生生的。</br>
凌霄忽然覺得她生氣的時候還真是很好看,他笑著說道:“秀影姐,有人這么處心積慮地喜歡你,想娶你,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啊,生什么氣呢?”</br>
“都是你!”漆雕秀影說。</br>
凌霄頓時愣在了當(dāng)場,“都是我?我做了什么了啊?”</br>
“你什么都沒做!”</br>
凌霄,“……”</br>
“我不理你了!”漆雕秀影氣沖沖地往前走。</br>
凌霄苦笑了一下,硬著頭皮追了上去。</br>
“先生,買花吧,女朋友生氣的時候送花最好了,一準(zhǔn)能哄她開心。”一個大嬸忽然從旁殺到,她提著一大籃子玫瑰花,笑容可掬的樣子。</br>
賣花雖然是小生意,但小生意也要講個商機,這個大嬸顯然是很會把握商機的人。</br>
凌霄雖然不知道漆雕秀影為什么會生他的氣,但聽了大嬸的話他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他跟著就掏出錢包,一邊掏錢,一邊問道:“大嬸,花怎么賣呢?”</br>
“十塊錢一支。”大嬸說。</br>
凌霄被嚇了一跳,“這么貴?”</br>
“這花好啊,新鮮,越貴才越有誠意。”</br>
凌霄,“……”</br>
“快買吧,再不買,你女朋友就走遠(yuǎn)了。”大嬸催促道,她其實比凌霄還著急。</br>
凌霄看了漆雕秀影一眼,她果然都走到十多米遠(yuǎn)的地方了。他慌忙掏出幾張一百面額的鈔票,“別數(shù)了,連籃子一起給我。”說完,也不等賣花的大嬸同意,他把錢塞到她的手里,抓著她的花籃就追了上去。</br>
大嬸拿著幾張鈔票樂得眉開眼笑,看著凌霄走遠(yuǎn)才冒出一句話來,“人傻,錢多,那姑娘還挑剔什么呢?”</br>
狐玉峰從她身邊走過,卻又停了下來,沒有再追上去了。</br>
大嬸看了狐玉峰一眼,眼神怪怪的。</br>
“看什么呢?”狐玉峰的眼神冷冷的。</br>
大嬸轉(zhuǎn)身就走了,不過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么。</br>
凌霄終于追上的漆雕秀影了。</br>
漆雕秀影還是不理他,悶著頭往前走。</br>
凌霄閃身擋在了她的前面,將一籃子玫瑰捧了起來,笑道:“秀影姐,你就不要生氣了嘛,我承認(rèn)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看,我都買花給你賠罪了,你就原諒我吧。”</br>
漆雕秀影看了看凌霄,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一籃子玫瑰花,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笨,哪有送女孩子花是你這樣送的?別人還以為你是賣花的呢。”</br>
凌霄笑道:“不會吧,我這個樣子像一個賣花的嗎?”</br>
他的話音剛落,一對路過的青年情侶就停了下來。男青年走了過來,很直白地道:“喂,賣花的,花怎么賣?”</br>
凌霄都想去撞電線桿子了。</br>
“問你話呢?多少錢一支?”男青年有些不耐煩了。</br>
凌霄兇巴巴地道:“一千一支,你買不買啊?”</br>
“神經(jīng)病。”男青年走了。</br>
“他肯定是想錢想瘋了。”女青年也嘟囔了一句。</br>
凌霄卻沒有跟這對青年吵架的興趣,他還在尋找合適的電線桿子。</br>
“哈哈哈……我說得對吧,凌,你這花怎么賣呢?”漆雕秀影也來調(diào)侃人了。</br>
“你要不要?你不要,我隨便找個人送了。”凌霄假裝生氣地道。</br>
“要,怎么不要?”漆雕秀影一把就將凌霄手里的花籃子搶了過去。</br>
能哄她開心,凌霄的目的也就達(dá)到了,被人罵神經(jīng)病也好,想錢想瘋了也好,他都覺得是值得的。他說道:“我們是坐車回去,還是走路回去?”</br>
“陪我走走吧,走累了就坐車。”漆雕秀影說,她忽然將手伸來挽住了凌霄的胳膊。</br>
一個女人挽住男人的手在街上行走,在別人的眼里那絕對是情侶。漆雕秀影的這個親昵的舉動似乎已經(jīng)解釋了她為什么會拒絕傅偉業(yè)的求婚的原因,也解釋了她為什么會生凌霄的氣的原因。那個時候,當(dāng)傅偉業(yè)跪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是多么希望凌霄沖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帶走她啊……就像是韓國電視劇里面演的那樣!</br>
兩人手挽著手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著,男的豐神俊朗,女的溫婉可人,又都有著不俗的氣質(zhì),自然吸引了不少艷羨的目光。</br>
“秀影姐,你知道一個叫狐玉峰的人嗎?”走著,凌霄忽然想起了這個人物來。</br>
“我知道,嗯,還見過幾次面呢。”漆雕秀影看了凌霄一眼,“你問他干什么呢?”</br>
凌霄說道:“剛才在會所的時候你可能沒有留意到他就坐在我對面吧,他應(yīng)該是背對著你的。他找我,讓我?guī)退囊粋€朋友看病,但他卻沒告訴我他朋友得的是什么病。”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嗯,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br>
“他的外號叫妖人,能不奇怪嗎?”漆雕秀影說道:“這個狐玉峰其實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他爺爺是老革命軍,當(dāng)年的開國元勛。他爺爺死了,他父親也戰(zhàn)死在了自衛(wèi)反擊戰(zhàn)中,他家現(xiàn)在就他一根獨苗了,與他母親相依為命。不過你可不要小看他啊,他爺爺和父親雖然不在世上了,但當(dāng)年的那些老部下卻還記著他們家的恩情,再加上他母親有擅長籠絡(luò)人心,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個派別了。所以他的能量大得驚人,就連傅偉業(yè)和司徒有義都不敢招惹他。”</br>
凌霄恍然大悟,難怪狐玉峰剛進(jìn)會所的時候敢那樣調(diào)侃傅偉業(yè),一點面子都不給,但傅偉業(yè)卻很沒脾氣的樣子,原來是這個原因。</br>
“不過,據(jù)我所知……”漆雕秀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說道:“因為性格的原因,狐玉峰幾乎沒有一個朋友,他又怎么會請你給他的朋友看病呢?”</br>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這么說的。”凌霄說。</br>
“你小心一點,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斗來斗去,眼里也只有權(quán)利與利益,你可不要被利用了。”漆雕秀影叮囑道。</br>
凌霄笑了,“我知道了,秀影姐。”</br>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走著。這是凌霄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挽著在大街上走路,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他的胳膊肘有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觸碰到漆雕秀影的前面,于是各種緊張,各種暗爽,感覺美妙得很。</br>
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時候,漆雕秀影還有點兒羞惱,可慢慢的也不在意了。比起在船峽島上的那一個月,眼前這點小小的豆腐又算得了什么呢。</br>
“哎喲,我走累了,腳后跟疼死了。”走著走著漆雕秀影就叫累了,秀眉微蹙,很難受的樣子。</br>
“我去叫輛車吧。”凌霄說。</br>
“哎喲……”漆雕秀影忽然驚呼了一聲,“你叫什么車啊,我們不是開著車來的嗎?”</br>
凌霄無語地看著她,她這么高智商的女人卻有著這么迷糊的一面,這真的是不科學(xué)啊。</br>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啊?你不也忘記了嗎?”漆雕秀影不滿地道。</br>
“我是來追你的好不好?”</br>
“那你追到了。”漆雕秀影笑著說。說了這句話,她的臉頰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br>
凌霄的心里也微微地蕩漾了一下,心里暗暗地踩道:“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br>
簡簡單單一句對話,卻蘊藏著巨大的內(nèi)容量。</br>
“我倒回去把車開出來。”凌霄說。</br>
“算了,我讓警衛(wèi)去開,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你給我揉揉腳。”漆雕秀影說。</br>
凌霄,“……”</br>
兩人在一個綠化帶里找到了一個可以坐下來休息的椅子。漆雕秀影一點也不客氣,褪下高跟鞋,一雙腳利索地抬放到了凌霄的腿上,舒舒服服地擱著。</br>
凌霄埋著頭給她按摩小腿和腳踝。白皙的肌膚,黑色的絲襪,凝聚成了一種很特別的魅惑。他的雙手能感覺到她的嬌嫩肌膚,也能感覺到絲襪的順滑,還有沁人心脾的迷人芳香,簡直就是指尖上的美味。</br>
就在凌醫(yī)生賣力地伺候著漆雕家的大小姐的時候,對面來了一對年輕的戀人。剛開始還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坐著休息,沒過幾分鐘就摟在了一起接起吻來。</br>
“他們真是的,當(dāng)我們是空氣嗎?”漆雕秀影臉紅紅地說。</br>
凌霄也感到很尷尬,卻說道:“這沒什么吧,年輕人,誰沒個情不自禁的時候啊?”</br>
“那你有沒有情不自禁的時候呢?”漆雕秀影直盯盯地看著凌霄。</br>
凌霄頓時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漆雕秀影會在這個時候問他這種問題。他其實是有一些反應(yīng)的,只是漆雕秀影沒有看出來而已。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也不想被漆雕秀影發(fā)現(xiàn),因為那種反應(yīng)可比情不自禁什么的要強烈得多。</br>
四目對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兩人之間萌生,蔓延,就像是藤蔓一樣彼此糾纏著,越來越緊密。</br>
就在這種朦朧的氛圍下,兩人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人的嘴眼見就要觸碰在一起了……</br>
一串悅耳的輕音樂忽然響起,那是漆雕秀影的手機鈴聲。</br>
凌霄慌忙將頭縮了回去,假裝正經(jīng)地看著身前方的情侶。</br>
漆雕秀影郁悶地將手機拿了出來,看是誰打來的電話。</br>
“肯定是傅偉業(yè)打電話來道歉,然后又用甜言蜜語來哄她開心……”凌霄心里暗暗地想著。</br>
漆雕秀影滑開了接聽鍵,“爺爺,你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啊?有什么事嗎?”</br>
凌霄尷尬地癟了一下嘴,他這么厲害的人居然也有猜錯的時候!</br>
“什么這個時候?你在干什么呢?”</br>
“我……在看書!”</br>
“你馬上到基地來!”</br>
漆雕秀影的螓首頓時耷拉了下去,很沒勁的樣子。</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