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出頭
華寄錦剛到康王府,一口茶還沒喝上,就聽有人來報,后院姑娘們打起來了,動了鞭子。華寄錦想都不想,轉(zhuǎn)身就走,別人不知,他可知道,自家那寶貝妹妹有出門帶鞭子的習慣。這是跟誰打起來了?沒吃虧吧?
親自出來迎接的康王腿腳沒有華寄錦利索,跟上后道:“王妃已經(jīng)帶人過去了,樓指揮使稍安勿躁。”
華寄錦倒是不著急,誰敢讓他妹妹吃虧?“黏黏長在洛陽城,殿下可聽說她和誰家的姑娘鬧過矛盾?姑娘家的口角和真刀真槍動武可不一樣!”
康王馬上反應(yīng)過來:“你的意思是韃靼人?”這可有些不好辦了!萬壽節(jié)在即,萬一韃靼人鬧起來,影響父皇的心情,可就不美了!
半路上安王搖著扇子加入:“聽說五表妹和誰打起來了?誰這般不長眼睛?不想要命了?”
華寄錦懶理風涼話,走得越發(fā)快。康王嘲諷安王,只用口型道:“火上澆油。”安王氣得夠嗆,手中扇子直哆嗦,硬是沒說話。為了一時痛快嘴,得罪華寄錦,不劃算!
三人趕到時,正好看見華自閑一招挑開阿茹娜的劍,威武極了。安王情不自禁道:“我大齊要出位女將軍了!”
華自閑撇開寶劍,直接上手,對著阿茹娜一陣狂風暴雨,將這朵草原嬌花給打蒙了。從小到大,誰敢這樣對她?“我跟你拼了!”
兩人扭打一團,定王深怕華自閑吃虧,只攔阿茹娜,拉偏架那叫一個明目張膽。安王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阿寶這小子有意思。”
華寄錦確定妹妹沒吃虧,轉(zhuǎn)身去找妻子陸選芳。拉住她的手,關(guān)心道:“沒事吧?”陸選芳委屈極了,含淚道:“我沒事,多謝夫君關(guān)心,如今可怎生是好?”
華寄錦早就有了決斷:“哭,大聲的哭,使勁的哭。哭阿茹娜為了當華家少夫人要取你性命,去找皇后娘娘做主!”
陸選芳的娘和姑母馬上明白過來,陸二夫人抱著女兒,馬上就哭開了。陸承茵掐侄女兒手臂:“趕快哭,哭完就暈過去!”
陸選芳本就強憋著眼淚,倒在親娘懷中:“娘我不要活了,阿茹娜欺人太甚,要不是妹妹恰巧趕到,女兒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全程圍觀的安王挑眉:“不錯!本王要不要加把火?”康王完全是行動派,對身后的管家道:“還愣著干什么?多倫土默特部阿茹娜王女妄圖暗害華少夫人取而代之,還不夠明顯嗎?”
阿茹娜侮辱在先,打人在后,康王脾氣再好,陸選芳也是他親表妹,陸家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哪能任由阿茹娜的狂言散播京城?陸家女兒的名聲不要了?什么瘸了一條腿還好意思活著?戰(zhàn)場上傷殘的士兵都該死嗎?康王一想到自己也是陸家女生的,恨不得一劍結(jié)果了阿茹娜!華五真性情,打得好!
解決完后續(xù)事宜,華寄錦抱住妹妹。華自閑打紅了眼,無差別攻擊。待看清來人,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警告道:“哥,你要是敢娶阿茹娜進門,你就沒有我這個妹妹了!”說完轉(zhuǎn)身跑了。
定王元寶沒想到華自閑來這一出,下意識挺身而出賠罪道:“華大哥別氣,黏……五妹妹只是一時氣話,當不得真的。”
華寄錦本就沒生氣,跟自家親妹妹,有什么好生氣的?定王你什么意思?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我們一家子至親,你一個外人瞎攪合什么勁!
華寄錦剛想回一句,“華家的家務(wù)事不勞定王殿下操心”。誰知定王轉(zhuǎn)身追著他的黏黏妹妹跑了。
華寄錦瞬間火大,想著要為他妹妹清掃戰(zhàn)場,只能在心中暗暗記上一筆,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華寄錦先是對手下人說:“護送蒼梧夫人回白園,全須全尾,清除閑雜人定。”這個閑雜人定,自然指的是定王元思安。手下人心中叫苦,領(lǐng)命而去。
接著看了看阿茹娜的傷情,很是滿意。華黏黏果然粗中有細,看著激進瘋狂,下手還是很有輕重的,皮肉傷都沒有,只不過青腫疼上兩三天,還不是活該!
華寄錦安頓完阿茹娜,護送著嫡母、媳婦、丈母娘前往紫微城。雖然不合規(guī)矩,皇后娘娘這點兒體面還是有的。
興慶侯府女眷齊聚迎仙宮,華寄錦則跪在了徽猷殿門口代妹請罪。華寄錦完全是天德帝親兒子,沒過一會兒工夫,便讓他進來了。
“臣妹魯莽,一切罪責由臣一人承擔,還請陛下責罰。”別的不說,認錯態(tài)度真的好。天德帝準知道華寄錦會來:“廣西新上供的荔枝,走海運,三四天就到了。一路用冰鎮(zhèn)著,嘗嘗。”
華寄錦接過荔枝:“沒想到走海運這般快,運送緊急物資方便許多。到時候朝廷賑災(zāi)濟糧,能救下更多的人。”
天德帝繼續(xù)道:“這批荔枝,是老二孝敬朕的。搭送的是你妹妹的客船,做的是生鮮生意,風生水起。”
華寄錦真會拍馬屁:“大齊安定富裕,百姓才會想著享樂,臣妹這點兒生意,能做得起來,都是托了陛下的福。”
天德帝問他:“真不喜歡阿茹娜?那姑娘傻是傻了些,對你也還算是真心。”華寄錦趕忙表明態(tài)度:“之前是不喜歡,現(xiàn)在是不能喜歡。家里兩個炮仗,臣要不要活了!”
天德帝笑他:“沒出息!”華寄錦不同意:“臣愛護家中妻子幼妹,有何不對?”天德帝不與他計較:“朕本想與多倫土默特部聯(lián)姻,將阿茹娜賜給宗室子弟,如今看來,大可不必。再者說,聯(lián)姻拉攏來的墻頭草,未必牢靠。”
華寄錦跪倒在地:“陛下英明。”天德帝不吃這套:“行了,少拍馬屁!草原人確實沒規(guī)矩,不過阿茹娜家沒有長輩在場,不好太過欺負人家小姑娘。”
華寄錦理解:“臣明白!”天德帝又道:“這些草原部族,阿策部最懂規(guī)矩,理當重賞,讓草原人看看,只有跟著大齊,才有好日子過!”
華寄錦道:“草原人本就人心不齊,部落之間本就是競爭關(guān)系。張弛有度,分而化之,才能令韃靼草原為我大齊所用。”
天德帝心煩:“封給阿日善什么官職好呢?”見華寄錦不說話,天德帝繼續(xù)道:“阿日善這小伙子不錯,將來在漠北建羈縻衛(wèi)所,還給靠他。”
華寄錦附和一句:“阿日善確實才能出眾,陛下沒有看錯人。”天德帝遺憾道:“要不是阿日善心有所屬,真是不錯的小女婿。”
華寄錦當木頭樁子當上癮了:“陛下賜婚是天大的榮耀,容不得阿日善拒絕!”天德帝興致缺缺:“你們小年輕的婚事,朕不感興趣,你們自己折騰去吧!”說完補充一句:“萬一哪天錦哥兒看上這個妹婿,朕為華小五賜婚,收她為義女,賜公主府如何?”
華寄錦冷邦邦道:“臣妹已出嫁,我們?nèi)A家暫時做不出悔婚的事情來。”天德帝不在意道:“畢竟是你妹妹的終身幸福,還要好生掂量才是。行了,回去吧!”
華寄錦恭敬道:“陛下好生休息,臣告退。”華寄錦走后,天德帝不在意道:“給華少夫人和阿茹娜尋些賞賜,明早送過去。”
東順低聲答了句:“遵旨。”天德帝補充一句:“去請皇后來品茶。”東順轉(zhuǎn)身走了,皇帝問東福:“誰贏了?”
這話雖沒頭沒腦沒主語,東福還算聽懂了:“回陛下,一共打了三個回合。第一回合使鞭子,不分上下。第二回合比劍,蒼梧夫人更勝一籌。第三回合比拳腳,蒼梧夫人全完壓制住對手。”
天德帝哈哈大笑:“華小黏黏這孩子,烈性、夠義氣,不愧是我大齊女兒!與那阿日善真是般配,可惜了!”
同一時間,坐上馬車的華自閑余怒未消,心中懊悔,今天裙子累贅,首飾太多,影響了發(fā)揮。下次出門一定不為了美麗犧牲實用性了!
可還是氣不過,打開車窗道:“小寶哥你說,腦子不好不算病嗎?多倫部為何會放有殘缺的孩子到處丟人現(xiàn)眼?”
定王謹慎道:“也許他們不認為腦子不好是一種殘缺?”華自閑算了明白了:“耿直是仗義執(zhí)言,別人不敢說的真話他敢說,不是粗俗沒禮貌的借口,戳人的心窩子還自鳴得意!真是氣死我了!”
定王認同道:“阿茹娜確實缺乏教導(dǎo)。不過黏黏,你是因為阿茹娜欺凌弱小生氣,還是單純的因為欺負到你嫂嫂頭上?”
華自閑鄭重回答說:“兩者都有。就我嫂嫂那性格,被人這般當眾羞辱,還不給上吊抹脖子去!我不給她找回場子,心窄的姑娘這輩子都沒臉見人,自覺低人一等了!不是她的錯,憑什么由她來承擔一切后果。再說了,選芳嫂嫂人不錯。萬一,我是說萬一,陛下逼著我哥娶阿茹娜聯(lián)姻可怎么辦?為了大齊,還要忍著她,嘔死了!但要是阿茹娜辱罵的對象,是我那沒用的三姐夫,本郎主不止不會管,還會拍手叫好呢!”
定王笑得如沐春風:“黏黏真是至情至性的好姑娘。”華自閑完全不知謙虛為何物:“那是!”
不知不覺,馬車到了白園門前。定王并沒有起身告辭的意思:“緊趕慢趕回城,到了康王府,連口水都沒喝上,深怕你吃虧。義薄云天的蒼梧國夫人,不會趕走饑寒交迫的朋友吧?”
華自閑揉揉肚子:“定王千歲請,正好天香樓里牡丹含苞待放,別有一番風情。”定王高興:“這才對!上些硬貨,本王餓了。”
白園精心喂養(yǎng)的羔羊、乳豬派上了用場,一項身先士卒的定王風采全無。華寄錦回到白園時,已經(jīng)吃過一輪,肚子八分飽,菜式以時興、精致為主。鮮蝦魚蟹,物以稀為貴。華寄錦不露聲色的趕走了妹妹,“陪著”定王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