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見琴念卿
洞岄冷笑道:“殺慕云?呵,妖皇大人曾與他一戰(zhàn),之后便下令八王不可與慕云正面交鋒。”
蒼凰:“他確實很強(qiáng),妖皇大人既然都明示不可正面交鋒,我等自然得遵行不是。覆苔大人的想法應(yīng)該和妖皇大人一致是吧?”
覆苔連忙應(yīng)著:“這是自然。”他的實力和妖皇相比,那是差十萬八千里,看蒼凰如此抬舉自己,便連連應(yīng)下,畢竟魔界如今力弱,加上冷寒酥一直看著,實在動彈不了,也不知魔主什么時候降世歸來,如今魔界算是一盤散沙,還好有幾個魔使在他手底下算是忠心,才撐起魔界的場子,只是和如今的妖界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蒼凰:“所以,針對這個人還得從長計議,看準(zhǔn)時機(jī)。”
洞岄:“從長計議……我以為你有辦法了呢,既然從長計議,蒼凰,計議好了再來找我談,我才有把握誰服妖皇大人呀,你這讓我空口給妖皇大人畫餅,怕是不大現(xiàn)實。我要是說服妖皇大人,我妖界千軍萬馬,興師動眾去上古城,卻被攔在城外怕是不妥吧?”
“這是這是。”
“這也倒沒什么,萬一仙域那邊有什么,我們這前有狼后有虎的,那可虧大了,蒼凰,妖皇大人一向行事穩(wěn)健,你要是把妖皇大人忽悠了,掉百個腦袋都不夠知道么?”
覆苔看了一眼洞岄,這個女人果然非同小可。
洞岄:“蒼凰,要吃下上古城,非我一界可以,你還是和殷席知多商量商量,這種事怎么能只拉妖魔二界下水,諸天各界都去玩玩豈不更好?仙界仙主離開萬年有余,如今諸天仙域群龍無首,不拉各個仙域一起玩,豈不說我們妖魔二界不把仙界當(dāng)朋友,你說是吧?”洞岄心想:要是妖界獨吞上古城,就是吞下,諸界怕也盯著妖界,到時候妖界豈不成了第二個上古城。讓諸界都去玩玩,到時候誰多誰少,憑實力說話,事后誰都能做文章,誰也說不得誰,你造謠我,我就造謠不得你嗎,誰都別想撇清關(guān)系!
就算仙主回來又能如何,不,那個人回來了才更好玩,他要是能親眼看到各仙域送他這么一份回歸大禮包,估計都能直接把他送走,仙域總是自詡清高,但總有那么幾個人歪心邪念的,到時候他回來,看他怎么清理這門戶,應(yīng)該是場好戲,妖皇大人一定會喜歡的。正道大光是嗎,我妖界之人就是邪道,不得修煉仙神是嗎?那就看看這世間在我洞岄手里何為正邪!
蒼凰:“此事,我會去找殷大人的。”
洞岄:“要對付慕云,我回去替你問問妖皇大人,覆苔,你也回去想想辦法吧,十日后十里寒塘見。”
洞岄離開。
蒼凰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洞岄大人慢走!”
覆苔起身:“我也告辭。”
蒼凰:“聽聞魔域有一方蛇窟,是讓人驚心動魄之地,不知蒼凰可否前去一觀?”
覆苔看了殷席知兩眼:“走吧。”
十里寒塘。
洞岄道:“殷席知,蒼凰不安分呢。”
“是嗎?”
洞岄問:“莯月的意思是什么?”
殷席知:“不動。”
“不動?等仙界之主回來嗎?到時候一個慕云,一個仙主,這兩個弒神之徒,眼里可沒有諸界的,可就更難辦了。”
殷席知:“我也不知道莯月大人是怎么想的,她說她在調(diào)查慕云,也沒調(diào)查個結(jié)果給我,就留下一句話,上古城不可動!”
“她莫不是看上慕云了?”
“應(yīng)該不會。”
“山海門那邊有消息傳出,仙域之主快回來了。”
“我雖然沒與那個人碰過面,但聽聞這位仙主繼雷神之位,只在太素山待了不到千年,就消失了,而今萬年過去,仙家之人萬年不歸,怕是回不來了吧?山海門的消息,一向不準(zhǔn)。”
“當(dāng)時他繼位仙主后,就離開了太素山,我也未曾見到過。不過我是有晉神經(jīng)歷的人,去人間歷劫萬年不回也不奇怪,晉神都是千世劫起,上邪不也去人間歷劫四萬年才回山海門嗎,如今守在妖界旁邊,簡直是妖皇大人手心的一根刺。”
“你是說,上邪……”
“上邪歸來,就只等晉神,不出我所料,最多兩三千年內(nèi)。所以,如果山海門的消息可靠,怕是更動不得上古城了。”
“那位仙主到底什么來歷?”
“怕也只有九重天上的那位人間萬世劫主才知道了。”
“人間萬世劫主,感覺也不厲害。”
“我和他雖然同是后啟初始之人,他修德行成為至上之主,打架方面確實不行。所以,眾人不怕他是有道理的,不過這樣的人,有些人會怕。”
“當(dāng)真有趣。”
“是呢。”
“慕云查到了嗎?”
“青遇轉(zhuǎn)世。”
“萬年前,溪客仙山創(chuàng)派之人?”
“對。”
“難怪這么強(qiáng)橫!還是妖皇大人厲害,這都能查明白。”
“青遇,生于見蓼大森林,是風(fēng)荷一族,幾大古老仙族之后。我一直覺得妖皇一直都對風(fēng)荷一族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有一種敬也算不上是畏,我也說不清。總之,殷席知,你想辦法吧,你們這邊安排好之后,妖皇大人不會不出手,畢竟他的對手是仙域之主,不是慕云那小子。”
“要動就斬草除根,免得少一個慕云,又來一個仙君青遇。”
“你不說,我還真忽略了這一茬,是不能沒了慕云,又出來一個青遇。這事十日后,我們再商議。你聯(lián)系一下莯月,試探便是,不用直接告訴她我們的想法,免得起沖突,到時候上下不一致很麻煩,她這幾年不現(xiàn)身,我當(dāng)她死了呢。”
“洞岄大人可說笑了。”
“你試探之后,如果還是不同意,你就問她問什么,如果她的理由足夠說服我們,我們就盡量別去干擾她那邊辦事,以免誤事。如果她的理由不充分,不夠讓我們做出利益的讓步,就瞞著她干吧!”
“洞岄大人和我的想法一致。畢竟大勢所趨,我們也不好錯失良機(jī),一旦握不住這一次機(jī)會,往后想多動幾步就難,有了仙武神器就另說。”
“你還是比莯月看事情清楚,不愧是能坐穩(wěn)十里寒塘之主這個位置的人。”
“洞岄大人說哪里話,我也只不過替主上看著點兒而已,什么都做不了。”
洞岄:“殷席知你別再我面前打哈哈,你,我還是清楚幾分的。”
“是了是了。進(jìn)屋喝茶嗎?”
“岑清妹妹怎么最近沒來妖界玩?”
“她,喜歡仙界不知道嗎?”
“更應(yīng)該來找我呀。”
“好,岑清回來了,我跟她說說。”
湖光秋月,梨花島上。
慕云在彈琴,遐和在給他泡茶。
遐和裝扮素雅出塵,淺綠色的仙裝,上以蘭花為圖案,步搖在髻,披帛搭臂彎,閑靜雅坐,氣質(zhì)神韻,泡茶動作如行云流水,好看至極。
慕云沒彈琴的時候,就會把手支撐在琴案上,微微支撐著頭,看向無邊的湖光島景,想著他的阿久,偶爾回眼看一下遐和,然后又看向遠(yuǎn)處。
梨花花瓣輕落在弦上,一片,兩片,三片……
“慕云域主最近在哪兒學(xué)的琴,之前一直沒聽你彈過。”
慕云沒有回頭,問了一句:“不好聽嗎?”
“我不懂音,不敢妄加點評。”
“若是阿久,她一定能聽懂。”他想起他教久陌彈琴的時候,不覺臉上揚起了笑容,那時候:
那時候,阿久才十六七歲。
“慕云哥哥,這個線這么細(xì)會割阿久的手,我不學(xué)。”久陌把手藏在背后。
“不學(xué)?”
“阿久的手白白嫩嫩,細(xì)細(xì)長長,可不能割破了。慕云哥哥,看看,是不是?”她把雙手伸在慕云面前,慕云看著她白皙修長的手指:“這雙手正好適合彈琴。”
“啊~不要學(xué)嘛,慕云哥哥,阿久好累,不想學(xué)。阿久好累,好累,累……”說著就倒在他肩膀上要睡。
她見慕云半天沒反應(yīng),便偷偷睜開一只眼睛去看,別提多俏皮可愛。
“真不學(xué)?”
“阿久睡著了。”
“你在跟我說夢話嗎?”
“嗯,阿久累到睡著開始說夢話了。”
慕云隨即便彈起琴來。
久陌只覺得好聽,哪里還有睡意,靜靜聽著,嘴里就念起古人的詩句來:“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fēng)寒,古調(diào)雖自愛,今人多不彈……慕云哥哥琴聲滄滄無涯,讓人聞之如孤身臥水窮處,聽松風(fēng)寒水之聲,有幾多無奈呀,你這弦外之音在指阿久嗎?”
“你不是睡著了嗎?”
“阿久耳朵醒著呢。”
“混丫頭。”
“混慕云哥哥……”
“一聽就聽出來了,別耽擱時間行嗎,臭丫頭?”
“臭慕云哥哥,非要我學(xué)這個。我學(xué)我學(xué)還不成嗎?吶,手給你,你教我~”
慕云想笑又一本正經(jīng)的拉著她手開始教:“學(xué)琴,先了解琴,而且要識音,懂得琴譜。我告訴你,厲害的人,以琴為法器,以琴聲殺人,以琴聲下陣法,以琴震天地,可別小瞧它,它可不止用來悅耳、修身、養(yǎng)性!有一個人,有一把琴,名為忘歸,一人一琴,以七弦獨戰(zhàn)妖魔二界之主,乾坤為之失色。”
“這,這個這么強(qiáng)的嗎?”
“那可不。”
“我能用琴做武器嗎?”
“阿久的命武還沒現(xiàn)世呢,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仙武法器護(hù)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