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終于找到你了
李想見邱總雙頰泛著紅暈,聯(lián)想到她和陳莫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時自己臉上的那份羞澀與激動。
“你說呀,邱總。”
“我想告訴你,別看我長得著急,其實我我還沒有結婚啦。”
“哈哈,王老五,還是紅鉆級別的”
李想已經(jīng)大概知道邱總想繼續(xù)說下去的話了,便故作調皮的打趣道。
“我我我喜歡你,第一次見你我就”
她沒想到邱總在生意上久經(jīng)沙場,可在男女感情上卻這么“菜”。
“我知道,我也喜歡你呀,來,開始吃,待會涼了。”
邱總的表白,李想是不可能接受的,但又怕失去邱總這個朋友,便急中生智,讓即將出現(xiàn)的尷尬氣氛變得輕松愉快。
兩人相視而笑,端著紅酒輕輕碰了一下。
便開始拿著刀叉切牛排。
用餐期間,李想一直主動找各種話題,從時下社會熱點到老家的小吃,她引導邱總跟著自己話題聊天。
她不會給邱總繼續(xù)表白的機會,不然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回家路上,她收到邱總的信息:
“我一直在你身后,你只要轉身,便會看到我站在原地等你。”
她也喜歡邱總。
但有異于她對陳莫的感情。
心里除了陳莫。
再也沒有空間容納其他人。
“李想,你這兩個月怎么沒喊肚子疼呢?”
李想在臥室看書。
老媽拿著拖把走到她面前,小聲的對著李想說。
“都沒來例假。”李想偏著頭看著老媽,滿不在乎的說。
“你身體變好啦?還是前段時間受情緒的影響?”
老媽疑惑的放下拖把,擔心李想生理周期紊亂,便站在她旁邊關切的問著。
“不知道嘛。”
李想這么多年獨自在外,根本沒在意過自己例假,有時候一個半月1次,有時候20來天一次,所以對現(xiàn)在這種狀況,也不覺得奇怪。
“會不會?”老媽突然驚訝的看著李想。
對于李想和陳莫在一起的事,當老媽的還是多少知道點。
“不會吧。”李想放下書,坐到了床上。
“也不至于呀,我那陣應該是安全期。”李想自言自語道。
老媽拿著拖把出了臥室準備下樓,她很擔心單身的李想此時懷孕。
“你去哪兒?”
老爸在廚房做飯,想著這個點還不是出門活動的時候。
“你別管,下樓買個東西。”
李想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
10多分鐘后。
李想老媽拿著一個小盒子,神秘的走到李想臥室。
“你試試。”
李想接過盒子,看到是驗孕棒。
她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玩意兒。
“媽你想得真多。”李想覺得老媽緊張過度,完全沒必要的。
“保險一點的好,試了放個心。”老媽便出了臥室?guī)椭习肿鲲埲チ恕?br/>
李想覺得身體沒有任何妊娠反應。
老媽已經(jīng)買回來了,就試試吧。
她拿著小盒子進了衛(wèi)生間,按照說明書步驟照著做。
“媽你來一下”幾分鐘后,李想在衛(wèi)生間喊著老媽。
老媽看見李想手上拿著驗孕棒,兩根粗短的紅色線條,非常明顯。
李想拿著包裝盒反復的看著。
驚愕的表情不亞于當時她看到dna親子鑒定報告。
心底同樣有著一個聲音:“弄錯了吧,怎么會?”
“誒,來得不是時候呀!”老媽嘆著氣出了衛(wèi)生間。
午飯后。
老媽陪著李想去了最近的醫(yī)院。
婦產(chǎn)科門口,門庭若市,大多都是老公陪著在過道椅子上坐著等待就診。
女人挺著肚子,兩夫妻臉上充滿幸福與喜悅。
也有獨自一人的,臉上掛著焦急和愁容。
像李想這樣,老媽陪著來的還沒看到。
李想忐忑不安的望著面前走來走去的小夫妻。
“李想。”
醫(yī)生叫著她的名字。
老媽和她一同進了醫(yī)生辦公室
“查什么?”醫(yī)生在一個登記本上寫著李想的基本資料
“懷懷孕。”
李想生怕醫(yī)生知道了她未婚,低下頭難為情的說著。
“上次例假什么時候?”
“兩個月前。”
“有沒有什么反應?”
“沒沒有。”
“有過懷孕史沒?”
“沒有。”
李想對這個問題回答得最為干脆,連她的初吻都是給了陳莫。
李想和醫(yī)生就這么一問一答的。
“打個b超吧。”醫(yī)生在電腦里操作了幾秒,便讓李想拿著就診卡到樓下繳費后打b超。
“我們在家驗了,兩條紅色的。”老媽補充著說道。
“大姐,要以b超為準。”
兩人到了樓下交費,到隔壁那棟二樓去排隊打b超。
30分鐘后,結果出來了。
“宮腔42*39*22cm胎囊,囊內(nèi)可見胎芽約15cm。”
他們拿著結果返回醫(yī)生辦公室。
老媽走在前面,李想若有所思的在后面跟著。
“胎兒正常,要不要?”醫(yī)生看著報告單說。
“要。”
“不要。”
李想老媽說要,李想說不要。
“你們回去考慮清楚再來吧,你年齡也不小了,可以考慮生下來。”
醫(yī)生語重心長的勸著他們母女。
晚飯后。
一家三口沒有開電視。
本該是廣場舞的時間。
老媽正在主持開家庭會議。
會議議題是“胎兒到底要還是不要。”
房間內(nèi)除了掛鐘的滴答聲,就是三人的對話,
對于一輩子未懷過孕的老媽來說,懷孕就是一個女人天大的幸福。
她覺得,既然懷了小生命,就要相信緣分。
就像當初李想在劉心的體內(nèi)成長。
是生命的延續(xù),也是對生命的敬畏。
“這個胎兒要,你不要擔心其他的,我和你爸最近幾年退休工資都攢著,一分都沒花。”
老爸老媽在幾年前在老家辦理了內(nèi)退,雖每月退休工資不多,但夠一家人生活費是沒問題的。老媽可能心存僥幸。還抱著希望,陳莫家會同意他們的婚事,即使不同意,他們一家也有能力將孩子撫養(yǎng)成人。
老爸沒有明確的立場,靠李想自己拿主意,畢竟她也那么大了。
他見過獨自帶大孩子的母親,既要為人母,也要為人父,那需要太多的情感和經(jīng)歷付出。
孩子沒有完整的家庭,大多性格上或多或少會有所缺陷。
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單親媽媽也多,不用去考慮外人的眼光和議論。
為了對孩子的將來負責,希望李想慎重決定。
“李想,還是你自己決定吧,我都支持你。”
李想摸著腹部,一個新生命在自己體內(nèi)生長。
而這個新生命是自己最愛的男人種下的。
在一個多月前,孩子的到來肯定是喜訊。
陳莫也會開心得手舞足蹈。
現(xiàn)在反而變成了一種思想負擔。
需要自己一個人面對。
李想站起來,開了窗戶,望向外面沉思良久,希望有神靈能替自己決定腹中胎兒的命運。
“我還沒主意,但我偏向于打掉。”
李想不是對陳莫向莫阿姨妥協(xié)的事耿耿于懷。
只是不想孩子以后被人叫“私生子”。
她希望以后組建美滿的家庭后,再考慮要孩子。
“可你都這么大了,醫(yī)學上都說第一胎的孩子最健康,很多人,都是因為第一胎打掉,之后就懷不上了。”
老媽試圖說服李想。
李想坐到老媽身邊,靠著老媽的肩膀。
看著她頭發(fā)最近又花白了不少。
記得老媽年輕時候臉上的滿滿膠原蛋白,為了自己,都憔悴了。
頓時心里一酸。
“老爸老媽,你們從小好不容易將我拉扯大,現(xiàn)在你們都老了,離開老家,陪著我住出租房,還在為我這個事操心,處處支持我,我好內(nèi)疚。”
老媽摸著李想的頭,就像她躺在老家醫(yī)院,李想去看望她那樣。
“你是我們的女兒,天下哪個當父母的不為兒女考慮?都想他們幸福。”
“老爸,老媽,我還要是去打掉”
李想做了最后決定。
李想從小感受到的家庭是溫暖的。
可感情生活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失敗的。
曾經(jīng)陳莫的求婚,接下來理所當然的是結婚。
但求婚與執(zhí)子之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李想躺在床上,撫摸著小腹。
因為胎兒的原因,她開始了無盡的思念。
想著他們的甜蜜與溫存。
也不知道陳莫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有沒有瘦?工作是否順利?
有沒有新女朋友?
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在思念著對方。
他是不是還在為他兩的事在莫阿姨那兒“爭取”。
“相思樹,流年渡,無端又被西風誤。”
老爸老媽進了臥室后,她到客廳喝水還能聽到父母房間傳來“嘀嘀咕咕”的談話聲。
“你既然做了決定,我們也支持你,但你一定要等著我們回來陪你去。”
老媽穿好了衣服,提上手提包走到李想跟前對她說著。
“嗯嗯”
一大早。
老爸老媽說要去杜希表姐家有事,還不讓李想一起去,說是去辦事,有她在不方便。
慌慌張張的出了門。
叮囑李想搖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李想又窩到床上刷著手機,覺得老爸老媽今天有點詭異。
20多分鐘后。
“咚咚咚咚”的敲門聲此起彼伏。
老爸老媽平時經(jīng)常忘帶東西,剛出門又折返回家。
知道家里有人,都懶得掏鑰匙。
“又忘記什么啦?”
李想以為他們又忘記東西,便起床開門。
開門一瞬間,李想目瞪口呆。
眼前的是自己最近朝思暮想的陳莫。
胡子拉渣的臉上面黃肌瘦,黯然無色。
亂七八糟的長頭發(fā)頂在他頭上。
李想喉嚨被堵住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心口劇烈疼了起來。
他怎么會找到這里的?
肯定是老媽搞的鬼。
怪不得今早上兩個那么早就出門了。
李想緩過神來,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已和自己再沒有任何關系,她超出本能的拉著門,想關上。
門被陳莫抓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陳莫雙目注視著她,流下了眼淚。
這還是李想第一次看見陳莫流淚。
“我說過我會努力的,我讓你等我的。”他沖進房間使勁抱著李想。
“我接到阿姨電話,一路闖紅燈,拼命的趕到這里,就為了見你。”
李想等了這一刻很久,但好像遲了。
她曾經(jīng)想過再次相見的情景,或許在街上,或許在哪次行業(yè)交流會上,但絕不是在家里。
“我都已經(jīng)放下了,你干嘛還來打擾我。”李想在陳莫懷里哭著。
“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真的放下了?我不信。”
陳莫用手抬著李想下巴。
李想將眼睛看著旁邊,她不敢看他那雙憂郁的眼睛,怕自己笨戳的謊言被陳莫揭穿。
真正的放下,可以做朋友。
如果彼此深愛,見面就心軟。
擁抱就崩潰。
“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你為什么要來?”李想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陳莫拼命的吶喊,將李想的頭靠在自己下巴,彼此貼得更近。
“不要哭了好不好?”陳莫用手擦著李想臉頰的淚水。
李想之前以為真的放下了。
陳莫的到來,打破了她看似平靜的心,頓時起了漣漪。
“我們我們沒有結果的。”李想抽泣著。
“我一直在努力。”陳莫語氣堅定。
陳莫牽著李想在沙發(fā)上坐下,看了下室內(nèi)家具和陳設,
又厚有重的老式電視機,沙發(fā)也是破了洞,白色地板裝也發(fā)著黃。
他不敢想象,李想這兩個月就住在這樣的房子里。
陳莫心疼的說:
“你們這兩個月就住在這里?為什么要搬出來?那個房子是你的。”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又辭了工作,當然要節(jié)約點。”李想在旁邊坐著。
“豬腦袋,傻瓜,你就忍心讓叔叔阿姨跟你這樣折騰?”
李想本來覺得愧疚于老爸老媽,聽到這話,淚水更是止不住了。
陳莫講了他最近兩個月都干了什么:
他聯(lián)系了所有認為能找到李想的人。
找了奶奶和五姑媽,都告訴他不知道李想在哪里。
他辭了工作,整晚買醉,以抵抗莫阿姨的“獨霸專權”。
經(jīng)常到之前李想住的小區(qū)下面溜達。
清醒的時候以找雷總為由到景區(qū)辦公室,懷念他們在一起工作的點滴。
但他有一個堅定的目標:“不管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