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吃虧?
邵家有女最新章節(jié)
藩王覲見,三年一度的盛大之事。
今年江都算是熱鬧了,不僅有高宸代表慶王前往京城,還有剛剛晉封的新燕王。這種陣仗,不管放在哪個藩王的封地,都是史無前例的。
眼下九月里,天氣已經(jīng)微微寒冷。
豪華寬大的馬車里,錦繡鋪就,軟墊堆疊,熏著火盆暖融融的。
仙蕙穿了一身鵝黃色的碎花小襖,斜斜躺在一旁,有幾分小兒女的嬌憨之態(tài),柳眉微蹙道:“咱們這一路都要跟燕王同時同住,真是討厭。”想起那次假扮小廝時,燕王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就覺得不舒服。
高宸臉色淡淡,“不用管他。”
“嗯,我知道。”仙蕙一向性格樂觀,繼而又笑了,“不過能跟你一起出來,也是蠻不錯的。”不免說起春天選秀的事,“那會兒你冷冰冰的,我好怕你,可沒想到還有機會,和你坐在同一輛馬車里呢。”
“現(xiàn)在你就不怕了?”高宸失笑,伸手在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仙蕙捂頭,“別敲了,再敲就敲傻了。”
“本來就不聰明。”
“……”
一路上兩人說話打發(fā)時間,也是緩解心情。
到了第一處驛站的時候,燕王的馬車先停下,他現(xiàn)在身份比高宸要尊貴,所以隊伍走在前面。后面是慶王府的隊伍,仙蕙帶了淡紫色的綃紗帷帽,搭著高宸的手,也跟著一起下了馬車。路過燕王世子馬車的時候,忽然聞見一抹淡淡的熟悉香氣,很淡,像是某個女子在車里留下的。
這個味道?怎地,好像有點過往記憶一樣。
等進了準備好的客房,關(guān)上門,仙蕙忍不住問道:“燕王這次上京,馬車里還帶了女眷嗎?剛才我聞到有脂粉味道。”
“他?”高宸一臉鄙夷,“到江都只在驛站住了一天,然后便買了宅子,聽說整天都是眠花臥柳的,哪里閑得住?有女子也不奇怪,想是侍妾。”
“這樣啊。”仙蕙點了點頭,一看那燕王就不是個好東西。
在潔身自好這一點上,高宸真是不錯。他這個人不好親近,也不受外因誘惑,所以不僅屋里沒有通房丫頭,像林岫煙那種搗鬼的也不成事。
至于好男風(fēng),呸!都是外面的人胡說八道,就他……,哼哼,那壞勁兒,自己可沒看出哪里好男風(fēng),以前都是被他的冰山臉給騙了。
算了,反正都是自己賺到。
“又發(fā)呆?”高宸已經(jīng)習(xí)慣小嬌妻,在無人時的迷糊狀態(tài),“你在屋里呆著,我去應(yīng)酬燕王幾句就回來。”
“好。”仙蕙一個人發(fā)呆,努力想,那脂粉味道在哪里聞過?可惜沒有想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次路過燕王的馬車,都會聞到了那股特殊的香氣,淡淡的、頗為特別,好像是……,腦海中隱隱有什么片段晃過,卻不清晰。
這個迷惑,一路存在她的心底。
“有事?”高宸自己端了熱茶在喝,越往北上,空氣越干燥,喝了大半碗才放下,“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以為她是擔(dān)心燕王,“不用理會那人。到了京城,你去鎮(zhèn)國公府住下,等我忙完,就接你一起回江都。”
仙蕙蹙眉道:“我總覺得,燕王馬車上的香氣在哪兒聞過。”
高宸對女人的瑣碎不太在意,漫不經(jīng)心道:“脂粉還不都是差不多的?許是和你用的脂粉重了。”他心里裝著的,是這次進京覲見的大事,需要隨時保持精神,因而早早的上了床。
仙蕙也爬上去睡。
片刻后,似夢非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往前一走,卻又是邵家后花園的景致。看到一個身穿煙霞色的春衫少女,正坐在花樹下,朝自己招手,“仙蕙你過來瞧瞧,這粉是桂香坊新出的,說是添了極珍貴的天葉葵,味道特別吧。”
邵彤云?仙蕙頓時大怒,“你怎么在這兒?!”繼而又是心頭一驚,邵彤不是已經(jīng)被火燒死了嗎?不,不對,她去了靜水庵,后來跑了。
好哇,可算是抓住她了。
“你跑不掉的!”仙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狠狠閃了她一耳光,“你三番五次的陷害我,今兒抓住你,我絕對饒不了你!”
邵彤云尖叫,“救命!”
剎那間,夢境中的畫面旋轉(zhuǎn)崩塌掉了。
仙蕙猛地醒來,大口喘氣,自己怎么夢見邵彤云了?天大地大,也不知道她跑去了哪兒,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高宸睡覺很輕,也醒了,翻身問道:“怎么起來了?”
“做了一個噩夢。”仙蕙嘟噥著,不自禁的往他身邊靠了靠,頓時感覺安心踏實,然后抱怨,“真討厭,居然夢見邵彤云了!”等等,那一段畫面,好像是……,自己前世記憶中的一個片段!
仔細想想,沒錯,的確前世真實發(fā)生過得事!那香氣是邵彤云喜歡用的。
因為貴,除了邵家這種有錢的,或者慶王府,一般的姑娘都用不起。邵彤云是那種看似淡泊,實則愛顯擺的性子,所以經(jīng)常用,好在人前顯示她的與眾不同。
高宸見她瞪大眼睛,發(fā)呆了好久,“仙蕙,怎么還在發(fā)愣?”仔細打量了下,那雙明眸里面仍有驚恐之色,安撫道:“別怕,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不是夢!”仙蕙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忙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是以前在家的一件小事。”不敢說前世,稍稍改動了一下,“那香氣,是邵彤云喜歡用的!”
高宸本來準備哄她幾句就睡的,聞言眉頭一挑,“當真?!”他皺眉道:“你的意思,那馬車里面的女子可能是邵彤云?”
之前得知邵彤云從靜水庵逃走以后,曾經(jīng)四下派人搜查,但是一直都沒有音訊。畢竟大海撈針不容易,斷斷沒有想到,竟然有可能藏在燕王那里!雖然荒唐離奇,但仔細想想,反而顯得合情合理了。
因為整個江都,只有燕王身邊沒有派人搜查。
高宸沉了臉,“我知道了,這事我會想法子去查證的。”
“嗯。”仙蕙心頭一暖,抱住了他。
比起覲見皇帝和燕王爭斗的大事,這不過是小事一樁,但是因為關(guān)系到自己,他還是騰出精力和時間去安排,可謂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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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高宸把仙蕙送到了鎮(zhèn)國公府。這是最安全妥當?shù)牡胤剑彩菂腔屎蠛蛥羌宜枰摹km然是變相人質(zhì),還是要客套的,“這段時間,仙蕙給府上添麻煩了。”
鎮(zhèn)國夫人笑道:“不麻煩,我這一見到仙蕙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宸也沒多說客套話,寒暄了幾句,便道:“先去給皇上請安,得空,再過來看望仙蕙。”然后吩咐下人把禮物送上,告辭而去。
仙蕙跟著鎮(zhèn)國夫人在國公府,不消多說,好吃好喝有人陪著。
而高宸,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見皇帝。
雖然他去鎮(zhèn)國公府送仙蕙耽擱了一會兒,但是皇帝接見人是得等的,不是你想見就見,需要內(nèi)宮里面安排時間。況且燕王是由江都的人送來的,面子情肯定要做,因而等著高宸,到了時間一起給皇帝請安。
這次算是小小拜見,等各地藩王們都到齊了,才一起覲見。
高宸來過一次京城也見過皇帝,這一點,倒是比燕王要更占優(yōu)勢。別看燕王做世子的時候,過繼皇儲的呼聲很高,但是之前被兄弟們看得緊,根本就沒有進京的機會。所以大殿上,高宸顯得有禮有節(jié)頗為從容,燕王則略顯緊張。
兩人一起上前行禮,“給皇上請安。”
和春天相比,皇帝的精神起色明顯差了不少,虛抬了下手,“都起來罷。”然后問了一下藩地的情況,簡略幾句,便道:“你們都先回去,等剩下幾位藩王到齊了,朕再細問你們。”那神態(tài),明顯就是精力不濟的樣子。
“是,皇上保重龍體。”高宸和燕王關(guān)心了幾句,都不敢太羅嗦。
一個太監(jiān)上來,領(lǐng)著他們倆告退而去。
出了宮門,燕王像是忽然活泛過來,笑道:“老四啊,我在江都的時候,沒少給慶王府添麻煩。這一路,有多虧了老四你辛苦護送。如今到了京城,無論如何,我都得好生謝一謝才是。”抬了抬手,“走,咱們哥倆去喝幾盅。”
高宸對此人厭煩之極。
他借著拜壽之名留在江都,然后繼位,不知道給慶王府添了多少麻煩,哪里還有跟他喝酒的心情?可是燕王是王,自己只是郡王,他的客套不好拒絕,在京城更不能輕易惹事,再者,還有邵彤云的事掛在心頭。
因而也就爽朗一笑,“如此,那我可就多謝燕王殿下了。”
“哎,什么殿下不殿下的。”燕王招呼他上了同一輛寬大的馬車,兩邊的侍衛(wèi)都在后面跟著,朝著京城最大的第一樓而去。一路上,燕王還不忘說客套話,“你我輩分一樣,我虛長你幾歲,把我當兄長看待就行了。”
高宸淡笑,“不敢,禮法不能廢。”
“這就見外啦。”燕王今天似乎格外熱情,一路說話不停,“對了,我在京城認識幾位知心好友,喝酒就是要熱鬧,等下叫他們過來一起湊個酒局。”
高宸根本不信,燕王會閑得無聊約朋友陪自己喝酒,只怕宴無好宴,再說他在京城的好友能是什么人?那還不都是梅貴妃一黨的人。
到了第一樓,果然看見幾個穿著光鮮的公子哥兒,已經(jīng)入了座。
見他們倆進來,都起身行禮,“見過燕王殿下。”
燕王笑道:“都坐,都坐。”雖說他是這一圈兒里的身份最高的,不過面對梅家的幾個嫡系子弟,還是很客氣的。畢竟他要想成功坐上皇儲之位,就得靠梅貴妃和梅家周旋,不得不謙遜客套。況且就算做了皇儲,還有最后那一步,也得仰仗梅貴妃一黨,才能平安順利。
不登上帝位,身下的位置始終都是玄的啊。
“諸位……”燕王笑著介紹,“這位就是慶王的愛子四郡王高宸,這次我在江都多虧慶王府的照顧,今兒是特意道謝的,你可不能怠慢了啊。”
“見過四郡王。”梅家的幾位公子看似客氣,實則都是目光閃爍。本來他們就看不大起一個小小郡王,再者高宸算是吳皇后一派的人,那是天生的死敵,自然不會有半分喜歡了。
高宸心下明鏡兒似的,只做不知,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世昭。”燕王看向一個穿寶藍色長袍的公子,那是梅貴妃大侄子梅世昭,今天梅家子弟的領(lǐng)頭人,酒席也他安排的,“趕緊開始罷。”
梅世昭含笑不語,拍了拍手,便有流水般的美酒佳肴端了上來。
梅貴妃既然以美色盛寵多年,梅家的幾位公子還是長得不錯的,特別是梅世昭,面如冠玉、身量挺拔,加上華衣美服的襯托,頗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他眼里閃過一絲不明光芒,難以捉摸,笑道:“來者是客,今兒我先敬兩位貴客一杯。”
然后仰脖一口氣喝光,亮了杯底。
燕王笑道:“本王自飲一杯。”
高宸也端起了酒杯,“酒是好酒。”看了看,復(fù)又放了下去,“只是這來得一路上車馬勞頓,胃就有些不舒服,火燒火燎的,實在是對不住各位了。”
此言一出,對面的梅家子弟就有些臉色難看。
高宸又道:“不過諸位的盛情難得,我心領(lǐng)了。”
梅世昭臉色不悅,“怎地?怕這酒里有毒啊。”
高宸倒不怕對方下毒,----除非燕王不想做皇儲了,否則是不會那么做的。但是不下毒,不代表他不會放點別的什么。
要是鬧一出大哥那樣的丑聞,可就難纏了。
得罪?反正自己不管怎樣,都和梅家是死敵,無非就是看看他們的臉色罷了。
“世昭!”燕王趕緊喝斥對方,“不得無禮。”
另外幾個梅家子弟,也是不滿,“四郡王這就沒意思了。咱們兄弟幾個一早來預(yù)訂位置,還要安排酒菜,忙前忙后的且不說。單說燕王殿下在此,怎么著,四郡王也得給一個面子罷。”
“話不是這么說的。”燕王看了看高宸,一副為好兄弟照相的體貼模樣,“老四一向都是個實在人,不打誑語,他說胃不舒服那就是真不舒服。不過,大家的一番盛情也不能不領(lǐng),這樣吧。”起身端了高宸的酒,豪氣干云,“我替老四喝了。”
他這般紆尊降貴的姿態(tài),梅家的子弟也不好說什么了。
梅世昭笑道:“還是燕王殿下爽快。”
燕王一臉和氣的笑容,“好說,好說,不能辜負大家的心意啊。”
高宸歉意道:“多謝燕王殿下體諒,多謝大家的體諒。”心下越發(fā)的沉了起來,對方根本就不是那種爛好人,眼下卻如此做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來來,大家今兒喝個痛快。”燕王說話聲音很大,話也多,似乎極力想把剛才的尷尬化解過去,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今兒不醉不休。”他的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幾位梅家子弟也很捧場,觥籌交錯,席面上頓時熱鬧起來。
酒過三巡,這一圈兒人都有些醉醺醺的。
甚至就連風(fēng)度翩翩的梅世昭,也喝紅了臉,說話大著舌頭,“唱、唱小曲兒的,趕緊上,讓大伙兒好好樂呵樂呵。”哼哼唧唧道:“喝酒,沒有佳人不行,不行……,趕緊的!”
燕王也是醉眼惺忪,“好啊,正好見識京城的佳音。”
高宸心下冷笑,除非那酒里被他們自己下了藥,否則絕不至于醉成這樣。但他們自己安排的酒席,又怎么會有人下藥?既然酒沒有問題,那就是人有問題了。
很快,一個清秀白凈的姑娘領(lǐng)了進來。
“過來。”梅世昭沖著那個唱曲兒的招手,目光曖昧無比,“到爺身邊來唱。”另外幾個子弟也起哄,“過來,過來,先給大爺們暖暖手。”
燕王世子含笑飲酒,并不制止。
“哐當!”高宸把手上的就被砸了個稀爛,眼睛寒光四射,惡狠狠的在屋子里掃了一圈兒,看向那群梅家子弟,----這群王八蛋!竟然找了一個長得像仙蕙的,他們還要褻玩,明擺著就是要羞辱自己!
“怎么了?”燕王一臉醉醺醺不解的樣子,含混說道:“誰……,誰惹老四你生氣了?”朝那小姑娘招手,“快點過來,唱個曲兒,讓大伙兒高興高興。”
高宸的手放在了佩劍上,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拔劍出來。
自己不能跟這群無恥之徒動手,因為沒又喝酒,就連醉酒的借口都找不出來。一旦動手,就是把現(xiàn)成的罪名往他們手上送了。但也無法看著他們把那姑娘當做仙蕙,然后一群人褻玩,----要那樣,他.媽的就不是男人了!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自己不會喝酒,準備好了。
一步步,真是好算計啊。
梅世昭大聲喝斥,“還不趕緊過來?!”
那唱曲兒的姑娘嚇得一抖,像是又怯又怕,又無奈,一點點挪步過來。雖然沒有十分仙蕙的美貌,也有六、七分,特別是那股子清秀勁兒,嬌怯怯的,很是有那么幾分相似神韻,楚楚可憐的。
燕王世子一直低頭扶額,好似醉了。
高宸看在眼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件事不管是燕王安排的,還是梅貴妃和梅家安排的,燕王都是參與其中,不可饒恕!
“叫什么名字?”梅世昭笑得帶出幾分猥瑣,之前的翩翩佳公子模樣全不見,端著酒杯,勾起嘴角道:“來,先讓大伙兒看看身段兒。”
另外幾位梅家子弟,嘴角已經(jīng)微微翹起,露出忍不住的看好戲笑容。
燕王仍舊裝醉,好似迷糊的全不醒事。
“來啊。”梅世昭伸手,要去一把拉那姑娘入懷,“讓也瞧瞧,你那小胸脯是不是真材實料,到底有幾兩肉。”
這群混蛋!高宸一把抓住那個姑娘,拖到身邊,“唱罷。”
“喲。”梅世昭抓空了,“四郡王,你這是什么意思?”
“世昭。”燕王放下酒杯,不悅道:“怎么跟四郡王說話呢?不過是個丫頭,既然合了他的眼緣,就送給他好了。”朝外看了人,“再另外叫個唱曲兒的來!”
他這么一說,梅世昭等人才憤憤不平坐罷。
高宸看在眼里,明知道燕王不會幫著自己說話,如此舉動,必定還有后招,但是卻不能不留下那姑娘。不留下,就得眼睜睜看著他們褻玩,那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行啊,那就見招拆招吧。
很快,又有一個唱曲兒的姑娘進來。
高宸實在沒心情看他們,等下的場面也必定難以入目,起身道:“這個姑娘我先帶走,告辭了。”說著,不等眾人開口,便扯著唱曲兒的姑娘匆匆下樓。
燕王在他背后一聲冷笑。
梅世昭的酒也醒了,攆了新進來的唱曲兒姑娘,哼道:“看他今天接不接招?不接招,那么大伙兒就玩一圈兒。”
另一個梅家子弟笑道:“回頭再宣揚宣揚,第一樓新來了個唱曲兒姑娘,長得像四郡王妃。哈哈,讓大家天天都來尋個樂子,樂呵樂呵,保證叫高宸吐一口血!
燕王含笑不語,擺手道:“今兒辛苦大伙兒了。”
高宸倒是有點小聰明,當機立斷,把那姑娘給拉著帶走了。
可是這個燙手的山芋,帶走可以,接在手里卻是不好安置的!堂堂郡王,竟然在進京覲見的時候,帶了一個唱曲兒姑娘回去,可見人品之差。再者回去以后,四郡王妃和皇后娘娘、吳家會怎么想?這個姑娘又要如何安置?
這里可是京城,不是江都,由不得他隨便殺人滅口!
哼!難道還能告御狀啊?這種沾了風(fēng)月的事兒,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主動提起。總不能說,有個唱曲兒的姑娘,長得很像我的郡王妃,所以我就帶回來做了侍妾吧?況且,說起一個唱曲兒的像四郡王妃,那也丟臉丟到家了。
哈哈,今兒這個局,他無論如何都破不了。
----只能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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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這個消息在京城傳開了。
慶王第四子高宸剛來京城不到半天,就納了美妾。
“簡直荒唐!”天黑時分,吳皇后得到了這個消息,不由大怒,朝著回稟消息的工人問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高宸的性子和人品,自己不光打聽,也親眼見過他,斷不可能是這么蠢的人!
宮人回道:“上午是燕王請四郡王去喝酒的,還有梅家子弟,只怕這其中有些別的蹊蹺。至于究竟是何緣故,還得見了四郡王才知道。”
可惜偏偏消息傳進來時間不對。
眼下這會兒已經(jīng)日暮西斜,剛好趕上宮門落匙的時間,高宸一個外男,就算是皇室宗親,吳皇后也不可能在這會兒傳他進宮。
沒有辦法,最快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
吳皇后心中郁悶難消,恨得咬牙。
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故意栽贓高宸,然后故意把消息拖到現(xiàn)在,好讓高宸沒有辦法進來分辯,但是卻有足夠時間,讓梅貴妃把消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了。
等等,若說燕王和梅家子弟故意拖延,倒是沒錯。
但高宸呢?難道他就不知道事情輕重急緩?怎地不早點給自己送消息?難道因為丟了面子,就一直躲在王府自怨自艾?要那樣,也未免太不像話了!
京城慶王府,高宸正在月下小杯獨酌。
他并不在乎吳皇后會怎么想,也不管燕王和梅家子弟此刻如何得意,事情自有安排籌謀,且讓這些人群魔亂舞一陣子。唯一擔(dān)心的,他朝鎮(zhèn)國公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仙蕙怎樣了?小丫頭,希望這次沉得住氣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