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結(jié)局(三)
邵家有女最新章節(jié)
榮氏的病起先是胃疼,大夫診脈,說是中秋晚上螃蟹吃多了,又喝了酒,所以有些積了食,入了寒氣。這不是什么大的病癥,榮氏并沒有在意,一心一意沉浸在丈夫妥協(xié)的歡喜里面,只讓大夫開了幾服藥吃吃。
哪知道,過了幾日不僅不見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惡心反胃,食欲不振,甚至一度以為是不是老蚌生珠害喜了。結(jié)果大夫診脈卻不是,只說是胃病加重,接著吃藥。如此吃了半個(gè)月,榮氏的病情每況愈下,根本不見好轉(zhuǎn)。
“疼、疼!疼死我了。”榮氏連聲叫喚。
說來她這病也奇怪,就是不能吃東西,吃了就胃疼。起先是忌油膩食物,辛辣食物,后來漸漸的連粥都不能喝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榮氏一天天消瘦憔悴,臥病在床,只剩下一口氣吊著了。
這些日子,邵景鈺自然每天過來看望母親,伺候的任務(wù),則落在新媳婦廖氏身上,反倒是邵元亨最后清閑。漸漸地,榮氏開始起了疑心。她仔細(xì)打量,丈夫每次過來都是看望都是敷衍了事,而且眼里沒有悲傷和難過,只有隱隱不耐煩。
他不耐煩什么?便是自己病了吃幾服藥,邵家又不是吃不起,至于嘛?忽然間,她的心頭掠過一個(gè)大膽的猜測!
“老爺……”榮氏已經(jīng)瘦得臉都凹陷下去,瞪大眼睛,“你、你是不是,在……”說一句都得喘氣兒,“在盼著我死?你……,給我下藥了?”
邵元亨先是一驚,繼而怒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榮氏尖聲道:“你盼著我死了,就沒有……,沒有人絆住你,所以你……”她劇烈的嗆咳起來,“要害死我!”
“你瘋了!”邵元亨急急喝斥,然后知道她不能東情緒,故意走上前,低聲道:“你害了皇后娘娘那么多次,死有余辜,早點(diǎn)上路大家安心,別耽誤了我回京。”
“你!咳咳……”榮氏嗆咳不已,她想要罵,罵眼前的負(fù)心人,卻只覺得滿口的腥甜滋味兒,說不出話來。她想要抓住丈夫,狠狠的廝打一頓,卻值得手在空中晃了晃,什么都抓不住。
下一瞬,“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邵元亨連連后退避開。
榮氏死不瞑目的瞪著他,一手怒指,然后伏在床上咽了氣。
邵景鈺夫婦聞訊趕來,入目便見滿地的血跡,都是驚駭無比。邵景鈺怔了一下,繼而便沖上去大喊,“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邵元亨在把榮氏扶了回去,給她擦拭嘴角和下巴的血跡,痛哭了一場。
倒也不全是做戲,畢竟榮氏陪他有十幾年風(fēng)風(fēng)雨雨,比沈氏在身邊時(shí)間長多了,又會撒嬌,又會體貼,而且還生育了一兒一女。心里對榮氏有再多怨念,此刻人生燈滅,終究還是傷感更多一些。
頭七過后,榮氏以姨娘的身份下了葬。
邵元亨的傷心也差不多了。
因而吩咐下人收拾行裝,又去買江都各色特產(chǎn),準(zhǔn)備帶回去送給皇后女兒,還有未來的外甥小皇帝。心中悲傷漸漸被喜悅替代,言談舉止不免流露出輕快之色,這讓邵景鈺看在眼里很是猜疑,----母親死的那天,好像是在憤怒的指著父親。
難道說,母親是被父親給氣死的?可是,這些天他們并沒有吵架啊。
不對,不對,之前吵架了。
母親不讓父親回京城,曾經(jīng)在私下抱怨過好幾次,說起父親的負(fù)心薄幸之類。自己還勸了幾句,讓她改改性子,畢竟今日不同以前情勢變了,挺不起腰桿。只能用柔情打動父親留在江都,方才是一家人團(tuán)聚的法子。
而現(xiàn)在,母親剛死,父親就急哄哄的要回京城。
也就是說,父親前段時(shí)間留下很可能只是一個(gè)幌子。他根本沒打算留在江都,而是早就等著回去,甚至……,早就知道母親要死?這么一想,不免渾身寒涼起來。
父親,是害死母親的兇手!
邵景鈺氣得發(fā)抖,找到邵元亨,嚷嚷著,“分家!分家!既然爹都要去京城了,不再回來了,那就干脆把家分了!”
邵元亨聽了生氣,“什么叫我不回來了?”
邵景鈺冷笑,“那爹告訴我,是今年回來?還是明年?猴年馬月總得有個(gè)日子吧?爹要是說得出日子,就不分家,說不出……”往椅子一坐,“那就分家!”
“反了你了。”邵元亨怒道。
“我反了?”邵景鈺指了榮氏墳塋的方向,目光炯炯,看向父親問道:“爹既然說不出回京的日子,又不肯分家,那咱們就讓仵作給娘驗(yàn)尸!”
邵元亨頓時(shí)臉色一白,言語凝滯。
邵景鈺其實(shí)也沒有十足把握,不過是出其不意一詐,沒想到卻詐出了效果。看著此刻父親心虛的眼神,還有什么猜不到的?不用證據(jù)了。
父子對峙,空氣里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真是放肆!”邵元亨一甩袖子,出門而去。
但是經(jīng)過一夜的思考,次日,他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畢竟家早晚都是要分的,他又急著回去京城做國公爺,因此叫上兩個(gè)兒子去了官府,按照嫡長和庶次的關(guān)系,把邵家給一分為二。
然而分家順利,邵元亨上京的事情卻不順利。
他剛要走,京城里頭就傳來圣旨。皇帝冊封邵元亨為江都鹽運(yùn)使,----這對普通官員來說是一個(gè)肥差,可是對于女兒做了皇后娘娘,已經(jīng)是梁國公的邵元亨來說,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兒了。
他心里清楚,皇帝這是不想讓自己再會京城了。
不,應(yīng)該是沈氏母女幾人的意思。
邵元亨忍不住忿忿然,這群……,這群捂不熱的冰疙瘩!狼心狗肺的女人!他卻忘了,當(dāng)初如此停妻另娶,如何逼迫女兒進(jìn)宮選秀,如何害得女兒幾番差點(diǎn)慘死,----今生今世注定得不到原諒。
然而讓他郁悶懊惱的事,還不止如此。
現(xiàn)如今,邵家已經(jīng)分給了兩個(gè)兒子。邵元亨就是一個(gè)空頭掌柜,雖說不至于餓著凍著,但卻再也不想以前花錢自由。做了半輩子的江都第一富商,最后竟然要看兒子們的臉色,從他們手里要銀子花,如何能夠不氣?
邵景燁還罷了,去了京城,并沒有平時(shí)慪氣的機(jī)會。
而邵景鈺本來就對榮氏的死有疑惑,看穿了父親的涼薄毒辣,如何會給他好臉色?東院和西院一墻之隔,邵景鈺整天罵罵咧咧的不說,還摔東摔西的。然后就是拿著大把大把的銀子,出去花天酒地,銀子花得更淌水一樣。
把邵元亨給氣得,差點(diǎn)沒有一口氣提不上來,背過氣去。
廖氏只是尋常良家子,如何管得住丈夫?不過一、兩年功夫,邵景鈺屋里進(jìn)添了五個(gè)妾室,平時(shí)還捧捧這個(gè)名角兒,親香親香哪個(gè)頭牌。他自己又不會做生意,只會花錢,不過幾年工夫就把家業(yè)敗光了。
邵元亨被兒子氣了幾年,給氣得心痛、肝痛,最終在十年后郁郁寡歡去世了。
而邵景鈺在敗光自己那份家業(yè)之后,迫不得已,只得把妾買了,把房子買了,最后連吃住都是問題。只得死皮賴臉的住在東院,靠著邵景燁每月接濟(jì)二十兩銀子,滿勉強(qiáng)強(qiáng)混吃等死罷了。
這還是為了仙蕙的皇后美名,才勉強(qiáng)打發(fā)他的。
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是多年后的后話了。
眼下只說邵景燁處理完了江都的事,便領(lǐng)著妻兒上京,到了京城,入了皇宮見到妹妹仙蕙的時(shí)候,仙蕙的肚子已經(jīng)滾圓了。
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頗為尷尬。
邵景燁笑道:“小姑娘,一轉(zhuǎn)眼就要做娘了。”說著,發(fā)覺有宮人看了過來,這才想起妹妹現(xiàn)在是皇后,忙道:“看我,一高興說話就……”
“哥哥。”仙蕙嗔怪道:“你還跟我講禮不成?你要客套,就不是我哥哥了。”
邵景燁笑了,“是是,不跟你客氣。”因?yàn)槊妹眉磳⑴R盆,并沒有說江都的煩心事兒,這也是高宸提前囑咐過的,因而只道:“來的時(shí)候,先去前面見了皇上,千叮嚀、萬囑咐讓別累著你,說是以后在京城里見面機(jī)會多,不急于一時(shí)。”
仙蕙抿嘴一笑,“他呀,最近變得婆婆媽媽的。”看似抱怨,眼神里的歡喜卻是掩都掩不住,神態(tài)間,更有一種如魚得水的豐盈滋潤。
邵景燁不由感慨,小妹這是苦盡甘來熬出頭,往后都是富貴榮華的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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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高宸過來,安寢前閑話笑問:“見著你哥哥了?撒嬌了沒?”
“撒嬌了。”仙蕙瞪了他一眼,“如何?”
“不敢,不敢。”高宸這一年來和她關(guān)系漸好,說話隨意,小兩口沒事就耍個(gè)花槍,倒也不失為一種閨閣樂趣。他做了一個(gè)揖,“皇后娘娘盡管撒嬌,無有不可。”
“行了吧。”仙蕙笑著捶他,“你呀,越來越貧嘴了。”
高宸摟了她,想起這一年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好似春雨無聲,漸漸緩和了彼此的關(guān)系。越是得來不易的感情,才越讓人珍惜。因而想到這一年來,那些讓自己納后妃的話,便覺得好似蚊子嗡嗡一般煩人了。
“想什么呢?”仙蕙問道。
“今兒孩子鬧你了沒有?”高宸不愿意讓她煩心,轉(zhuǎn)移了話題。
“沒鬧,就是覺得肚子好重。”仙蕙嘟噥道:“站著不舒服,坐著也不舒服,就連躺久了都不舒服,哎……,小家伙快點(diǎn)出來罷。”
“朕摸摸。”高宸伸手,不一會兒就感受到胎動,于是笑道:“多半是個(gè)小子,這么不消停,經(jīng)常都能摸到他動來動去。”
仙蕙不滿,為孩子辯護(hù),“那是跟你打招呼呢。”
“好,打招呼。”高宸在朝堂上是說一不二,冷面無情,面對妻兒卻冷不起來,神色溫和的打量著她。今兒穿了一身粉色的褻衣,許是懷孕后滋補(bǔ)的好,上衣顯得鼓鼓的,比起早幾年多了幾分曲線,忍不住摸了上去,“怎么……,感覺好像長肉了。”
“呸!”仙蕙本來還溫情脈脈的,此刻挪開他的魔爪,羞赧啐道:“你也不害臊,什么長肉不長肉的。”
“是真的。”高宸認(rèn)真道:“你剛嫁給我那會兒,我一只手握得住,現(xiàn)在感覺只能握住大半個(gè)了。”抓了她的手,“不信,你自己摸摸。”
“我不摸!”仙蕙又是羞澀,又是情意綿綿,過了好一會兒,才紅紅臉小聲道:“這事兒我問過姐姐了,這是懷孕女子都有的現(xiàn)象,是會、會……,大一點(diǎn)點(diǎn)。”嬌聲嗔道:“別大驚小怪的。”
“是嗎?”高宸有點(diǎn)好奇寶寶,“那生完以后呢?還是這樣?”
“你什么意思啊。”仙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轉(zhuǎn)了轉(zhuǎn),“哦,我明白了,你是嫌我以前小了,巴不得我生完以后還這樣,對不對?”
“沒有,沒有。”
“肯定有……”
兩人嬉笑拉扯間,倒是把仙蕙的小衣給扯松了。她那烏黑的青絲好似黑緞一般鋪撒開來,落在紫菀花的軟枕上,越發(fā)襯得她的肌膚瑩白潤澤,好似最最上等的美玉一般細(xì)膩光滑,叫人愛不釋手。
“哎哎。”仙蕙急了,抓住那只越摸越放肆的手,“非禮勿動。”
高宸笑了笑,低頭,封印住了那柔軟的唇。
兩人彼此唇舌纏綿,潮濕、熾熱,氣氛漸漸曖昧濃烈。他喘息道:“什么非禮?朕對別的女人才是非禮,對你……,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其實(shí)仙蕙懷孕期間,高宸倒也不是像外界傳言的那么和尚,太醫(yī)吩咐除了頭三個(gè)月和最后三個(gè)月,中間還是可以適度房事的,只是不能太激烈。不過對于高宸這種二十出頭的年紀(jì)來說,三個(gè)月的時(shí)間也挺長了。
畢竟佳人就在眼前,不是在外頭行軍打仗的男人日子。
眼下越纏綿,越是難舍難分。
“好了。”仙蕙的嘴都被他吸吮紅了,抱怨道:“少來啊,我可管不了兒子,還要管老子的,你自己去旁邊找五姑娘罷。”因?yàn)閼言卸嘤胁槐悖缓梦实鄞笕伺紶栔搁g解乏,這大半年看的多了,也就沒那么不好意思了。
“小沒良心的。”高宸給她掖了掖被子,卻不經(jīng)意間,看到那粉色衣衫下面的玲瓏曲線,忍不住又是血脈賁張。“哎……”微微有嘆息,“不光你盼著孩子快點(diǎn)出來,朕也盼著,再這么下去,朕可真要憋出病來了。”
仙蕙“撲哧!”一笑,指著他的臉,“羞羞羞!說話真不知羞。”
“哎。”高宸忽然靈機(jī)一動,“你躺著,讓朕看看就行。”
“什么看看?”仙蕙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上衣就被他褪了個(gè)干凈,露出胸前明月山嵐一般的美好風(fēng)光,潔白如玉,嫣紅點(diǎn)綴,有著無限誘惑的味道。她這才明白皇帝大人的用意,竟然是要把自己當(dāng)做活的春.宮圖,不由又羞又臊,“不!你太壞了。”
“就看看,朕不會動你的。”高宸哄她,趁機(jī)把褻衣給扔在了地上。
仙蕙羞窘的環(huán)抱住胸前,偏生如今風(fēng)光飽滿遮不住,反倒有一種欲迎還拒、楚楚動人的別樣蠱惑,甚至擠壓的更有曲線了。
高宸看著越發(fā)血脈賁張,柔聲道:“這樣就好,以前朕怎么沒有想到……”說著,已經(jīng)褪下了自己的褲子,一面撫摸她,望著她,一面自顧自開始起來。
仙蕙只覺得面如火燒,滾燙滾燙的,比正經(jīng)行房事還要羞澀尷尬。
可是母親的話又在耳朵跟前漂浮,“從古至今,只聽說女人為男人守身如玉的,男人能不拈花惹草的有幾人?更不用說,皇上還是可以作用三宮六院的天子。你懷孕不方便,他都沒有納嬪妃,算是癡情的,所以床幃之間一些小事,你也別太端著架子了。”
甚至就連姐姐,也紅著臉說,“夫妻間,還是床上和諧一些的好。”
仙蕙自己心里也明白,高宸為了自己做到了最好,因而這種事雖然羞人的很,可是羞澀中也有甜蜜。況且床幃之間,又沒有人看見,怎么可能不讓他如愿以償?因?yàn)楦纱嗑従徝勺⊙劬Γ嬷厦妫匀痪捅┞冻鲂厍暗撵届伙L(fēng)光。
高宸忍不住上前咬了一口,喘息道:“好嬌嬌,你待我真好……”
過了片刻,被子里,傳出一股如蘭如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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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厲嬤嬤領(lǐng)著進(jìn)來收拾床鋪,發(fā)現(xiàn)床單上面有水跡,不由擔(dān)心道:“娘娘,你這可是馬上要臨盆了,且當(dāng)心一些。”
“哎呀,不是。”仙蕙羞紅了臉,每次弄得自己還要再解釋一遍,再羞一回,就忍不住再心里罵高宸一次。她尷尬萬分,小聲道:“皇上沒把我怎么著,就是看了看,都是……,都是他自己弄的……”再細(xì)致的,實(shí)在是說不下去了。
“哦,那就好。”厲嬤嬤放下心來,繼而又是感慨,----這說出誰信啊?皇帝寧愿守著懷孕的皇后,自己用五姑娘解決那事兒。咳咳……,沒看出來,高家還出了一位癡情種子,還是天子呢。
而仙蕙的尷尬,直到吃了早飯,出去散了一圈兒心才好些。
到了晌午,李德慶親自過來,“皇上說,前頭有事要忙,讓娘娘自己先吃午膳。”沒辦法啊,皇帝專房獨(dú)寵的寵著皇后,所以跑腿的事也得親自來,方才顯得對皇后恭謹(jǐn),方才能夠順了皇帝的意。
仙蕙微笑,“行,記得讓皇上吃了飯歇一會兒。”又問起今日高宸做了什么。
李德慶正在答話,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不由疑惑的看了出去。
玉籽腳步飛快進(jìn)來,說道:“娘娘,太上皇今早起來身子抱恙,傳了太醫(yī)。”然后上前附耳低聲,“那邊傳出消息,說是太上皇……,陰陽失調(diào),太醫(yī)開了藥方子讓調(diào)養(yǎng)。惹得太后娘娘發(fā)了脾氣,把太上皇身邊的幾個(gè)小美人狠狠罵了一頓。”
啊?陰陽失調(diào)?婆婆又罵了公公身邊的小美人兒。
仙蕙只覺倍感尷尬,比早起厲嬤嬤問自己和高宸的房事還要尷尬,揮揮手,“行,我知道了。”細(xì)想想,倒也不奇怪。這一年時(shí)間,太上皇他老人家龍馬精神十足,把新添的六名秀女都給臨幸了。
就他那已經(jīng)過了半百的年紀(jì),自然有些乏力,后來聽說又吃了什么滋補(bǔ)的藥,想來便是滋補(bǔ)房事的藥,----估摸精神更好了,但是身體也給掏的更空了。
仙蕙想了想,對李德慶道:“你回去罷,順便問皇上一句,我要不要過去看望母后?你不必再親自過來,是與不是,派個(gè)小太監(jiān)來傳話就是了。”
這么沒頭沒腦的話,李德慶不明所以,但還是應(yīng)了,“是,奴才領(lǐng)命。”
等他去了上書房,從小太監(jiān)口中得知太上皇的病,太后的生氣,方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按理說,婆婆生氣了是改過去探望,但是婆婆是為公公好色生氣的,做兒媳的去不去就得斟酌,實(shí)在是太尷尬了啊。
因而進(jìn)殿,小心翼翼的回了皇帝。
高宸放下御筆,蹙眉道:“讓皇后好生歇著,她這幾日就要臨盆,哪里都別去。”父親也真是的,那些秀女不過是個(gè)玩意兒,解解悶也罷了,怎么能如此荒唐行徑?他老人家年紀(jì)一大把,比自己還要沉迷房事,還鬧出病來,真是也不覺得害臊。
不過罷了,隨得她去吧,自己管不了也不想管。
高宸心頭到底有點(diǎn)火氣,三口兩口,便把茶給喝完了。
明香趕忙上來續(xù)茶,因見皇帝臉色不太好,難免有些緊張,結(jié)果手一抖,遞茶的時(shí)候就灑出去了幾滴。“啊呀,奴婢錯了。”她趕忙掏出帕子擦拭,嘴里連連告罪,“皇上,都是奴婢不小心,都是……”
高宸由得她擦拭,心思飄浮,因?yàn)樵賱偛诺囊粍x那,腦海里竟然劃過一個(gè)不孝的念頭。既然太上皇如此不珍惜身體,又處處和自己為難,或許……,病了也是好事。道理上是這樣沒有錯,但是卻違背孝道。
明香瞅著皇帝一直盯著袖子,任由自己動作,心里頭不由閃過一絲竊喜。
她試探著,輕輕的握住了皇帝的手,“皇上……”仰面抬眸,烏黑的眼睛里的寫著一抹嬌羞和緊張,然后跪下去,緩緩的把臉給貼了上去。帶動著皇帝的手,在自己年輕嬌嫩的臉上撫摸,心口猶如小鹿亂跳一般,“砰砰”不停。
高宸忽地發(fā)覺手感不對,低頭一看,看見一個(gè)羞澀萬分的面孔。
“皇上。”明香軟軟糯糯道:“奴婢剛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還望皇上勿怪。”她大著膽子望了望他,然后低頭,在皇帝的掌心里輕輕吻了一下。然后便是口干舌燥,心口一陣亂跳,剩下的卻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只能緊緊等待了。
時(shí)間好似過了一萬年,那么長,那么久。
上書房里靜謐的好似一潭池水。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聲,忽地響起,瞬間打破了上書房里的寧靜,那個(gè)纏著皇帝的嬌柔身影,當(dāng)即分開了。
“皇、皇上……”明香驚慌失措的軟坐在地上,捂著臉,一臉不明白。
皇帝這是怎么了?自己都已經(jīng)主動送上去了,他……,他竟然拒絕?若不是皇后娘娘成功懷孕,都要懷疑皇帝,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了。
高宸本來還只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生氣,繼而看著她的迷惑,不由更加上火。拂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冷笑道:“你以為,朕沒有見過女人?就憑你這點(diǎn)姿色,勾勾手指,朕就得如狼似虎得撲上去才對?簡直可笑!”
“來人!”他喊了李德慶進(jìn)來,然后招手,細(xì)細(xì)的耳語吩咐了幾句。
“皇上?”明香不知道他吩咐了什么,隱隱覺得不安,瞬間驚慌,顧不得皇帝是否有何問題,連連磕頭,“奴婢錯了,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