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沒事,我爽了
蘇陌澄靠在門框上沒有接話, 屋內(nèi)充斥著男人信息素的味道。
即便是聯(lián)姻,她也并不想讓自己太過沉溺在alpha的信息素里,除了維持身體狀態(tài)的必要接觸, 其他時候她應該跟賀司煜保持距離, 不能放縱高階依賴的本能發(fā)展。
“怎么不進來。”賀司煜走到她身邊, “是不是不習慣?”
賀司煜拉起她的手腕,將人往屋里帶了些,進到了衣帽間里,“衣服讓他們送了些當季的新款來,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看看?”
“賀先生。”蘇陌澄忽然仰頭看著他說道:“你其實不用刻意保持隨時釋放信息素, 我所需要的并不多,定時定量即可。”
賀司煜動作一頓, “蘇小姐是害怕自己日后也被高階依賴所驅(qū)使?”
蘇陌澄:“畢竟我們不會一直住在一起, 我想,沒有必要讓身體習慣這樣高頻率的信息素吸入。”
賀司煜視線頓了一下后從她身上挪開,沒有接話, 轉(zhuǎn)身去了別處。
蘇陌澄趁這個時候從主臥出去, 一邊往二樓下去, 一邊扣動終端傳喚著sign。
“夫人,二樓共有五間客房。”sign勻速跟在蘇陌澄身后,見她停在了其中一間門前。
門上了鎖,看起來像是久未有人住過了, 蘇陌澄試了下打不開, 想來也是要認證權限, 說:“給我開個權限。”
sign對她說:“先生已經(jīng)給夫人開啟了主臥權限, 您無需使用客房呀。”
蘇陌澄:“打開吧, 我晚上睡這間。”
賀司煜家里這個ai的程序等級應當很高,具有一定的獨立思考能力,sign仍然十分堅持:“您是天城印象的女主人,應該住在主臥呀。”
蘇陌澄還要再說什么,身后傳來男人的輕笑,轉(zhuǎn)頭見賀司煜正向她走來,對她無奈地說道:“你看,連sign都知道夫妻應當住在一起。”
蘇陌澄提醒他:“但我們并非真正的夫妻。”
賀司煜也同樣的提醒她:“至少現(xiàn)在是合法夫妻。”
“好了,我剛?cè)ツ昧俗韪糍N,回來就看你不見了。”賀司煜將后頸上的腺體露出來給她看,上面已經(jīng)貼好了阻隔貼,“蘇小姐的要求我答應,咱們現(xiàn)在可以回房了?”
蘇陌澄一時語塞,方才他不說話離開,她還以為他是存了什么心思不想答應。
……
浴室的水聲嘩啦啦的響。
蘇陌澄將窗戶和陽臺門都打開,讓夜風灌了進來,屋里飄散的信息素味道被流通的風給卷走。
她撐在陽臺邊上,夾在指尖纖細的卷煙快燃燒過半。虹膜里懸浮著終端上傳來的文件,那是指揮部剛剛獲得的最新消息,法王星向帝都星遞交了外交請求,總統(tǒng)大人已經(jīng)批準了。
賀司煜將頭發(fā)擦干,隨手將浴巾扔在了沙發(fā)上,走到蘇陌澄身后,將她指尖的香煙取走,遞到自己嘴邊吸了一口。
蘇陌澄指尖一跳,側(cè)目看向身側(cè)的男人,個頭很高,肩寬背闊,睡袍未能將結實的肌肉遮蓋完全,若隱若現(xiàn)的從領口半露著。
白虎alpha,果然是在體格上天生便占優(yōu)勢。
賀司煜嘗了一口便認出了香煙的香型:“你喜歡mota?”
煙圈浮在二人之間,蘇陌澄卻只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沐浴過后的信息素比平時要濃郁許多,即便賀司煜已經(jīng)重新?lián)Q了阻隔貼,但因為蘇陌澄被他標記過,對他的信息素實在太過敏感。
這味道隨著空氣被吸進肺里,像是能將臟腑里的朱雀火給點燃,蘇陌澄覺得喉管有些發(fā)熱,快速的轉(zhuǎn)身進屋。
賀司煜將她剩下的半根煙抽完才進屋,他關上玻璃門,屋內(nèi)燈光昏黃,蘇陌澄蜷在沙發(fā)一端,看起來小小的一只。
隨著男人的靠近,蘇陌澄覺得腺體微微有些發(fā)癢,她向后在沙發(fā)上輕壓了下。
“怎么了?”賀司煜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視線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
“沒事。”蘇陌澄起身,越過男人身側(cè),合衣躺上了床,“早些休息。”
時間已然過了凌晨,屋內(nèi)漆黑一片。
蘇陌澄嘗試了數(shù)遍入睡無果之后,最終還是認命的坐起了身,她揉了揉因為休息不好而酸脹的太陽穴。
“睡不著嗎。”在她起身的一瞬間,身邊的賀司煜就睜眼了,男人的聲音毫無睡意,顯然也是沒睡著的。
“賀先生。”蘇陌澄一手撐著自己的膝蓋,覺得很有必要跟他談談,“我覺得,我們真的犯不著這么相互折磨。”
賀司煜頓了一瞬,也起了身,將床頭燈打開,心里斟酌著她的用詞:“折磨?”
“咱們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是關起門來天城印象也沒有第三個人,我在這里你也睡不安穩(wěn),何必非得擠在一處呢。”蘇陌澄想說的話太多,她想說大家都是大忙人,本來休息時間就不夠,再睡不好真的很要命。
“剛開始不適應也是有的,后面慢慢習慣就好。”賀司煜說道。
蘇陌澄撐住自己的腦門,嘆了口氣,說的更直白了些:“賀先生,你是不是不明白你的信息素味道對我而言的影響力?”
即便是指揮上百架機甲的作戰(zhàn),她也沒有像在賀司煜身邊這么精神緊繃。
她對上賀司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香的簡直要人命。”
屋內(nèi)安靜了一瞬間后,賀司煜忽然就笑了出來。
蘇陌澄黑臉看著男人明艷的眉眼,分析著他這意味不明的笑點,有多少是在幸災樂禍。
蘇陌澄不后悔當時睡了他當特效藥,只后悔沒有對他多留個心眼防備,被他趁機咬到了腺體標記,現(xiàn)在才會被局勢所迫自食惡果。
她不想放縱自己上癮,但是每天聞得見吃不著的隔靴搔癢,也是個相當難受的事情。
賀司煜的臉部輪廓本就深邃,此刻在昏暗的燈光下更添了些許白日里沒有的性感,明明沒有做什么,就像古書里描寫的妖精一樣勾人。
“是賀某的榮幸。”他笑了一小會,回應般地說:“蘇小姐的信息素也很好聞,有最濃烈馥郁的味道,我也非常喜歡。”
我說這話想聽的是你榮幸不榮幸嗎?蘇陌澄有些語塞,拿朱雀火一點,看你還喜歡不喜歡。
這晚的交涉到最后也還是無疾而終。
賀司煜對于同房這件事情非常執(zhí)著,二人無法達成共識,蘇陌澄幾乎是一晚上沒有睡著,天快亮時才半睡半醒的小憩了會。
沒有休息好,第二日頭疼是必然的。
蘇陌澄灌了整杯的黑咖啡,才勉強投入工作。
容博士已經(jīng)連夜將盒子的主要成分解析出來,復制了相同成分的隔離帶,重新帶領團隊進入實驗室繼續(xù)研究那塊能量石。
那盒子的成分有十多種,配比也各不相同,是經(jīng)過計算考量的。
而下一步的研究分為了兩個方向,第一是以這些成分為依據(jù),研究這些能抵擋輻射的物質(zhì)會否有可能作用在人體身上。第二個方向則是對能量石本身的分析。
蘇陌澄的后頸始終覺得有些癢,并不頻繁,但隔幾個小時都總能分散掉些注意力。
她按住后頸的腺體,將阻隔貼撕了下來。
薄薄一層透明的圓形輕若無物,這個牌子的阻隔貼是她一直使用的,應該不會存在過敏的情況。
腺體的表皮外觀看起來并無異常,這種癢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br/>
因為法王星外交代表團將至,下午的視頻會議十分冗長,匯集了統(tǒng)戰(zhàn)數(shù)十位軍銜級別在將校以上,職責相關的高層領導。
會議議程進行過半,中場休息。
蘇陌澄在洗手臺前掬了涼水,微涼的手指按在后頸的腺體上,指腹傳來微燙的觸感。
昨天夜里初次發(fā)現(xiàn)時,她以為腺體是受到賀司煜信息素的影響,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他分離許久,發(fā)癢的頻率卻是不減反增。
蘇陌澄叫來安迪,將大致情況描述后,吩咐他去聯(lián)系腺體方面的私人專家醫(yī)生。
會議繼續(xù)進行,此次視頻會議便是為了兩日后,總統(tǒng)閣下將在軍政大樓召開的會議做提前的資料準備,牽扯到要分析匯報的部門很多,正在持續(xù)輸出著內(nèi)容。
蘇陌澄雙肘擱在桌面上,眼前忽然閃現(xiàn)過一層懸浮的畫面。
這畫面有些混亂,貫穿了雙目所有可視范圍,與現(xiàn)實存在的會議界面相重疊,有些類似終端在虹膜上成像的感覺,但又不完全一樣,虹膜成像與現(xiàn)實界面會有明顯的前后距離。
蘇陌澄閉了下眼再睜開,畫面便消失了,仿佛剛才只是眼花。
她拿起手邊杯子喝了口水,還未放下,眼前視線便猝不及防被全部占據(jù),那是某種型號的戰(zhàn)斗機甲在向她的視角發(fā)射三角激光炮,速度快到來不及反應。
‘砰’的一聲,是水杯倒在桌上的聲音。
會議環(huán)境非常安靜,正在發(fā)言的是三大將之一的德羅薩,也是本場會議軍銜最高領導者。
“蘇上校。”德羅薩話音一停,視線掃向屏幕上。
“抱歉。”蘇陌澄將杯子扶起,低頭道歉。
德羅薩是位嚴苛的領導,若是換了旁人,少不了交一份檢查。但見對方是蘇陌澄,便只點到即止。
會議還在繼續(xù),蘇陌澄眼前的幻象卻并沒有消失,最初的驚詫過后,即便眼前仍在毫無章法的閃過不同的片段,她也維持著表面上無任何異樣。
會議結束時已是傍晚六點多,通訊掐斷后,蘇陌澄迅速傳喚了安迪。
“先給我一針抑制劑,醫(yī)生聯(lián)系好了嗎,現(xiàn)在送我過去,做好保密,不要被人看出來。”蘇陌澄的腺體在發(fā)燙,她眼前堆積的幻象越來越多,隨著眼球的轉(zhuǎn)動,一層層跳動著。
“好的。”
安迪是蘇陌澄最滿意得力的助手,細心嚴謹人又機靈,他迅速意識到領導的不對勁,將事情安排妥當后,沒用統(tǒng)戰(zhàn)的車輛,開了私人座駕,將蘇陌澄送到了地方。
檢查做的很全面,但結果表示她的腺體指標除了溫度略高,其他并沒有任何異常,醫(yī)生便只針對性的開了些調(diào)理消炎的針劑。
蘇陌澄躺在私密的病房里吊著水,安迪敲門后進來,給她遞上了切好的水果和藥片。
男人坐在床邊給她倒了杯溫水,說:“醫(yī)生說信息素紊亂而致使出現(xiàn)幻覺這種先例很常見,但都是比較輕微的程度,按照您所描述的現(xiàn)象算非常嚴重的幻覺,可能是因為您腺體等級分化級別太高的原因。”
此時是晚上八點半,蘇陌澄眼前幻覺的情況已經(jīng)基本消退,只是腺體摸起來還是比皮膚要稍熱些。
她將手背掩在眼睛上,呼吸平穩(wěn)后隱隱有睡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