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是騎士嗎?
南景誠淡淡否認道:“不見得吧, 失語者只是有可能被算進連號了,又不是一定的,假設(shè)兇牌是一三四也一樣符合園丁和共情的條件。”
七號位花臂男立馬反駁:“四號不可能是兇牌。”
“為什么不可能, 因為她跟你是組隊進來的?”十三號位的守護者反唇相譏:“那也不排除你們四七十的三人組就是兇牌啊, 圣徒是假的,就是為了把酒鬼藏住,你七號還是個撞了身份的假占星, 你們嫌疑真挺大的, 別人不提你就閉嘴吧,還要跳。”
“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九號位的男人思索著說道:“圣徒把隱牌占了藏下了酒鬼,那共情者和園丁就一個吃毒一個酒鬼,十號正好也是被框在發(fā)明家給出的惡鬼范圍內(nèi)的,順下來這套邏輯是成立的。”
“很有道理, 我贊成。”五號位園丁接著說:“而且我現(xiàn)在忽然想起來一個點,我給出的消息是一對兇牌連座,雖然跟失語者相連的十一號倒牌了, 但是他是倒在首夜前一天的白天啊,那我的消息其實很有可能就是越位驗到十號身上去了吧?算下來四七十這一組三個人真是個個都摘不干凈。”
花臂男一看其他人的表情就覺得不妙, 這套理論明顯說動了不少人,有點慌了, “我發(fā)誓我們真的是gank的人, 你們想想如果我是兇牌, 哪有一上來就自己把隊友全都暴露出來的對不對?”
陸明衍在紙上涂涂畫畫,抓了抓腦后的頭發(fā),覺得有點頭疼,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拿過靈隱牌了, 靈隱和兇牌完全是兩種思考模式, 開慣了敵我分明的上帝視角,鉆研的都是如何拉扯陣型如何設(shè)出邏輯圈套給別人鉆,現(xiàn)在要開始分析梳理別人言語中的謊言和破綻,真的很讓人不習(xí)慣。
相反的越是沒有公會的散人,在八層反而越不會受到什么很大影響,之前怎么推理,現(xiàn)在還怎么推理就行。
十號位的女人姑且還算冷靜:“懷疑也很好驗證,既然毒和酒鬼判在園丁和共情的身上了,那圣女和圣槍的地位就都很穩(wěn),這兩張牌我都認。”
一號位的棒球帽小哥手肘撐在桌子上轉(zhuǎn)著筆,說:“那我的信息就也是準確的,惡鬼就在我的左半邊,八號朝十號開一槍吧。”
孟馥悠坐起來換了個更舒適些的姿勢,淡然的拒絕:“不開。”
六號位的牛仔服男人以為孟馥悠動那一下就準備直接開槍了,嚇得心跳都加速了,剛準備厲聲喝止她,發(fā)現(xiàn)是虛驚一場,松了口氣又靠回了椅子里。
“這么大個圣女坐在那里不去撞,你要來廢我的槍。”孟馥悠看著一號位的棒球帽小哥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緩慢點著頭說:“這樣啊,看來兇牌里是沒有替死鬼是吧。”
“什么東西,這、這怎么能叫廢槍呢,你的意思就是懷疑我是兇牌嘍?那你有什么鐵證嗎?共情的左右雙兇有可能吃毒有可能是酒鬼也不可信啊,我只是因為相信現(xiàn)在場上的信息指向,畢竟我已經(jīng)驗出來了惡鬼就在八到十三之間而十號是附和條件的,開槍驗證很正常啊,打死了直接贏了啊。”一號位的棒球帽小哥顯然沒想到孟馥悠的腦回路跳的這樣快,滿臉的莫名其妙。
“哎都一樣的,圣槍圣女地位都挺高,大家也都認,惡鬼撞圣女也一樣能撞出結(jié)果來,一樣的,有什么好爭的。”十三號位的守護者擺了擺手。
六號位牛仔服男人下巴朝十號位的女人揚了揚,笑著張開雙臂,“美女,來吧,不過萬一我吃毒或者是酒鬼的話,你可就倒大霉了。”
十號位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無視掉他所有的挑逗,沉聲道:“十號位提名六號位。”
人偶執(zhí)事接收到定語信號,溫聲道:“十號位貴賓提名六號位貴賓,從六號位貴賓的右手邊開始,同意票決的請舉手示意。”
投票走過一圈后,十號位的女人暈死在了桌上。
人偶執(zhí)事遺憾地說:“十號位貴賓好像是被圣女牌給反傷了,恐怕要等到諸位找出惡鬼之后才能醒來,我先將她帶回房間休息。”
三號位的異國少女輕輕的開口道:“撞死了。”
五號位男人點著頭說:“那看來四七十就不是兇牌了,七號是不是騎士?是的話該跳了。”
七號花臂男搖頭:“不是,我就是占星。”
“那九號——”五號位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九號位直接打斷了。
“圣女只能證明十號不是兇牌,證明不了四七十吧,既然必出兇牌的驚雷卡能失效,那誰能保證組隊用的離火卡就一定還是生效的呢。”九號位的男人不以為然地說:“剛才六號也說了,這些兇牌能假扮成任何人,親媽都認不出來,更何況是隊友,誰知道你們所謂的隊友是不是原來那個人。”
此話一出,連六號位的牛仔服男人都陷入了沉思。
誠然,驚雷卡能失效,憑什么離火卡就不能失效?
他一直是個獨行俠,也沒辦法給出這個問題的確切答案。
七號位的花臂男人和四號位的丸子頭女生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孟馥悠轉(zhuǎn)著筆,在一片寂靜中忽然出聲:“你是騎士嗎?九號。”
九號位男人默不作聲的看了孟馥悠一眼,孟馥悠淡定的逼問:“問你話呢,你是騎士嗎?你現(xiàn)在必須說實話了,否則大家判定不了七號占星的真假,你要么現(xiàn)在跳,過了這個村,后面再跳的話在我這一律按兇牌走退路來算。”
陸明衍聽出來孟馥悠要搞事情了,立即幫腔附和:“該跳的趕緊跳,硬憋誤傷了真占星怎么辦?”
如果九號位二跳了騎士,那么七號位的占星師就沒撞身份,能從焦點位置上下來,即便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指向性證據(jù)不足了,視線焦點有可能會重新落回共情者指出的一三出兩張兇牌上面去。
十幾雙眼睛看向九號位的男人,在這無形的壓力中,男人依舊保持著恬靜的氣質(zhì),搖了搖頭,“我不是騎士。”
“嗯,好。”孟馥悠笑了,點點頭,“既然兩個人都否認了醫(yī)師和騎士,那七九必出一兇,這么說大家沒有異議吧。”
“那簡單了,兩個人打包一起走,今天出一個明天出一個。”五號位的男人邏輯簡單又粗暴,“一靈換一兇,不吃虧。”
“你這是放的什么豬屁??”七號位花臂男坐不住了,怒不可遏地瞪著五號位,“占星師都不要了?老子真占星!”
五號位:“占星又怎么樣,你能自證嗎?只走一個萬一票錯了人剩下的是兇牌,每天提供錯誤信息爽歪歪啊簡直,信不過的寧愿都切掉。”
四號位的丸子頭女生握著拳頭快速的思考著對策,從宏觀上來看五號說的不無道理,如果這個人不是她隊友出于私心她也會想要這么做,所以她很明白不能從什么人命什么犧牲的角度去轉(zhuǎn)風(fēng)向,轉(zhuǎn)不動的,必須從邏輯走。
“聽我說兩句吧。”孟馥悠敲了敲桌子,待到所有人的視線看過來后,她說道:“即便兇牌有數(shù)據(jù)庫能模仿冒充回廊世界中的任何人毫無破綻,那也是在玩家進本之前就選定好的,祂們不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這一局會進來具體哪一個人,還知道他跟誰組的隊,知道接頭的暗號。
初始任務(wù)中或許會出現(xiàn)能夠讀心或者起到類似迷魂作用的負面狀態(tài)npc,但一旦單線結(jié)束玩家匯合這種情況就絕不可能發(fā)生了,我們盤的是邏輯打的就是思路的對抗,能讀心還找什么惡鬼,直接認輸吧。”
六號位的牛仔服男人心中咀嚼著這段話,重新審視了一番孟馥悠。
南景誠開口補充道:“確實,存在一個時間差的問題,先偽裝再進本和先進本再偽裝,有天壤之別,但巽風(fēng)卡并沒有失效,化形效果還在,光這一點就足夠判斷離火卡帶進來的隊友不可能被兇牌冒充,因為讀心存在于這種思路游戲機制之下本身就是個悖論。”
“對對對。”七號位的花臂男人連連應(yīng)聲:“很有道理,所以四七十我們是組隊的,十號撞圣女倒牌的,鐵靈牌,我和四號的身份也出來了。”
“那也就是說,九號是兇牌了。”十三號守護者摸著下巴說出了結(jié)論。
視線全部集中到了九號位身上,男人摩挲著自己的指節(jié),他沒有想到這兩個人能將不明的機制摸索的這么通透,并且還能有理有據(jù)的說服其他人,現(xiàn)在占星師沒被逼死,他的退路卻已經(jīng)提前被那個女人給堵死了。
男人陰沉沉的坐在那,孟馥悠掃了一圈場上見沒人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有點可惜地說:“看來你的隊友沒準備幫你說話啊,嘖,也是,本來也救不回來了,出聲反而暴露自己,那看來你是張小兇牌,不是大鬼。”
“七號位提名九號位。”花臂男人不再浪費時間,朝人偶執(zhí)事舉手示意。
人偶執(zhí)事:“七號位貴賓提名九號位貴賓,從九號位貴賓的右手邊開始,同意票決的請舉手示意。”
場上還剩十一個人,孟馥悠注意看著每個人,居然是全票通過,她抿了抿嘴,還真是一點破綻都不留。
人偶執(zhí)事:“九號位貴賓淘汰出局。”
當(dāng)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影子從眾人上方掠過去。
會議室外雖然是海底世界,但光線卻還是充足的,甚至有粼粼的波光能投射在會議桌上。
是票決的死亡處罰者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