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重力規(guī)則
身邊的翻譯官沉聲說道“帝都星人, 你們需要向我們尊貴的公主殿下行禮。”
在利威爾和藍庭眉頭深鎖尚在斟酌的時候,蘇陌澄已然率先開口“星辰隧道是帝都星軍政要塞,未經允許擅闖者視為觸犯統(tǒng)戰(zhàn)律二級重罪, 在場各位, 需請知悉。”
翻譯官“我們早已向統(tǒng)戰(zhàn)遞交過外交申請,并獲得了入境許可。”
法王星的外交入境許可確實是龍佐科琳親批的,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可以未經通報悄無聲息的擅自入境, 也不代表他們的皇子殿下能站在軌道上舉著手做法。
蘇陌澄沉著面色冷笑一聲。
她的終端響起通訊提示, 指尖輕扣接通后, 對面的蘇涇河表示正全速趕來, 受命她設法先穩(wěn)住場面,并且在他趕到之前, 阻止法王星任何一人通過星辰隧道。
這一巴掌打得太刻意, 帝都星不能不吭聲的受下這個下馬威。
蘇陌澄“我需要提醒一下各位法王星外交團使者,入境許可在統(tǒng)戰(zhàn)律中代指‘按照正規(guī)渠道出示通行許可證并接受安全掃描和入內登記后進入星辰隧道’,而并非是偷偷潛入。”
蓓蓓羅公主在聽完這段話后,薄若刀削的唇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并不明顯,但足以傳達出蔑視之意。
首領男人眼看著事情不妙想自盡, 還未來得及動作, 就也被蘇陌澄抓取了思維,神情呆滯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光子網消失,危機瞬間解除, 蘇陌澄看向利威爾道“利威爾上校,這幾個戰(zhàn)俘就先交給你收押, 處理完善后的事情, 我會親自去審訊。”
“收到。”
飛行器重新回到沿海公路的上空, 但此時的地面卻比他們進去之前還要喧鬧。
帝都星一直都是極為安全的,尤其是統(tǒng)戰(zhàn)總部坐鎮(zhèn)的統(tǒng)戰(zhàn)區(qū),幾乎是從未經受過如此死傷慘重的襲擊。
危機解除后,看著橫死街頭的至親好友,許多人直接情緒崩潰,坐在街頭嚎啕大哭。
人群中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句“我們每年繳納這么多稅款給統(tǒng)戰(zhàn),為什么還要遭遇這種襲擊!”
“統(tǒng)戰(zhàn)最初成立的時候就立下過保證書,要保護公民的生命安全。”
消極而負面的情緒總是最容易被傳染的,尤其是在面對著滿目的斷壁殘垣之時。
蘇陌澄能感受到,人群的惡意在激烈情緒中漸漸發(fā)酵。
行政部的人員大多是面相和藹的oa,分散在人群中,盡力進行著安撫善后工作,軍隊的alpha協助著將傷員背向醫(yī)院。
蘇陌澄雙瞳染上幽幽紅光,將安撫靜心的情緒以最柔和的方式傳遞出去。
人群的喧鬧聲很快消減下去,原本就是被刻意帶動起來的情緒,再被壓下的時候也并不用費太大功夫。
這場突來的騷亂,也在此時暫時被徹底的控制住了局面。
軍政大樓的投影還連接著現場實況,看到這里,一眾高級軍官紛紛松了口氣。
蘇涇河雙手覆于背后,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轉過身來,便看見德羅薩正微微仰頭,全部的視線都落在投影上。
此時投影的內容,正好是蘇陌澄在動用衍生能力,十分見效的安撫了群眾的情緒。
德羅薩注視著這一幕良久。這樣神奇而又強大的力量,能夠如此大范圍的影響人的情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這種力量的存在本就是個無可忽視的危險。
“讓你白跑一趟,已經處理完畢了。”蘇涇河說。
德羅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蘇涇河身上,他面無表情的與之對視,然后眼神落向了蘇涇河的腿部,“腿腳不方便還能跑這么快,蘇大將果真是統(tǒng)戰(zhàn)的拼命三郎。”
蘇涇河的左腿,在之前的一次荒星戰(zhàn)役中受了重傷,整條腿都截肢了,一直都是戴著義肢在行走,其實并不妨礙日常生活,平時看起來也與常人無異。
平日里無人敢觸及的傷疤被德羅薩這么直截了當的戳動,蘇涇河笑了一聲,說“看來應該是沒有人教過你,如果實在是不會說話的話,其實可以選擇不說。”
兩個面相威嚴的大將互相嗤了一聲,不再搭理對方。
莊園中貫穿著九龍滄河的一條小支流,格蕾絲曾讓人沿著兩岸種滿了大紅的安迪斯野玫瑰。
“才離開一年,花都長出來了。”游船上格蕾絲倚靠在蘇涇河懷里,視線從兩側掠過。
蘇陌澄和賀司煜坐在另一條游船上,兩條小船在小河中并行著。
相隔的距離并不遠,時不時能聽到另一艘船上飄來的只言片語,大多是格蕾絲撒嬌的言語,以及蘇涇河不知所措的輕哄。
蘇陌澄有些坐不住,扶著額頭抱歉地對賀司煜說“見笑了,我父母一直是這么個相處模式。”
“感情一直這么好,吾輩之楷模。”賀司煜輕笑著,對她說“我們要向父親母親學習了。”
直到隔壁輕悠悠的飄來一句話“我都坐上去了……你才……”
蘇陌澄頭皮一麻,趕緊出聲將她打斷“媽媽你這次巡游星際聯盟還順利嗎?”
旁邊的格蕾絲女士調情被打斷,不太高興的說“澄寶,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跟你爸爸學成了一副工作狂的做派,工作是忙不完的。”
被教育的蘇陌澄舌尖抵著側臉,但是她要是再不出聲,格蕾絲女士只怕會完全忘記旁邊還有兩個大活人存在。
賀司煜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朝身邊一聲不吭的蘇陌澄笑著說“看來我們在這,有些多余了。”
蘇陌澄“……”謝謝提醒,看出來了。
賀司煜見機開口“父親,母親,晚上我需要出席一個晚宴,不知能否將陌澄暫時借走?”
格蕾絲對這個女婿的眼力見甚為滿意,剛才還在說工作忙不完的人此刻立即換了副面孔認真的說“這種場合當然是必須要帶老婆的,趕緊去吧。”
游船靠岸后,賀司煜和蘇陌澄便離開了。
蘇涇河無奈的摸了下妻子的頭發(fā),說“總統(tǒng)大人不是囑咐過咱們盡量多拉近跟賀的關系,怎么反而趕人家走呢。”
此次格蕾絲被龍佐科琳召回帝星,有很大程度就是因為蘇陌澄與賀司煜的聯姻。
格蕾絲“什么叫趕,小賀能跟澄寶來接機,對咱們的態(tài)度也是將自己完全擺在了晚輩上,能將中途離開的話說出口,便是這事十分重要了,我這叫順水推舟。而且我看得出,他對這樁聯姻,挺滿意的。”
蘇涇河“話雖如此,咱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些的。”
格蕾絲不以為意地說“此人一看便非池中物,穩(wěn)固關系除了澄寶在統(tǒng)戰(zhàn)的地位之外,要靠夫妻感情升溫,不讓他們小兩口的多相處,跟我們在這頤養(yǎng)天年算是怎么回事,人家又不缺這便宜爹媽。”
……
華景集團此次晚宴意在慶賀‘夢城’項目成功落定,在各大財閥之中有著領袖性的意味。
蘇陌澄著一襲藍絲絨晚禮服,長發(fā)盤起,絲絨貼合著后背腰身將嬈美的曲線勾勒,散落鑲嵌的碎鉆如夜幕中閃爍的星點。
每一步都是搖曳生姿。
她向他走來,這一幕落于賀司煜眼中,激起了他眼中灼熱不可移的光芒。
賀司煜“寶貝兒,你真美。”
蘇陌澄出自軍統(tǒng),儀態(tài)較其他千金名媛,貴氣端莊中更多了一份英傲挺拔。
她穿了高跟鞋,與賀司煜的身高差也拉近到了十分般配的數值。
“這話你下午已經說過一遍了。”蘇陌澄將手放置在他攤開的大掌中,男人接過后將其攬入臂彎。
“有嗎。”
“有。”
“這才能說明,我說的是真話。”
這件禮服是賀司煜替她挑選的,他為了今天這一刻,仿佛已然準備良久。
即便此刻二人都貼了阻隔貼,并無任何信息素的外泄,賀司煜還是覺得自己沉溺在她的氣息中有些微醺。
唇瓣自然而然的貼合在了一起,繾綣,溫柔,不似以往任何一次親吻。
蘇陌澄本想推開提醒他,但雙手方才接觸到男人胸膛,便感覺到,唇上傳來的這觸感,雖然綿長,卻是不帶任何欲念。
蘇陌澄睜著眼,對這個親吻的意義感到不解,但能隱隱察覺不太正常。
這個吻不在于身體的悸動,而是情緒層面的交流。
她微微后仰避過,提前結束了這個纏綿悱惻的吻,說“這是在外面呢。”
賀司煜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唇瓣微微動了下,視線落在她精致美艷的小臉上。
半晌后才應了一聲“嗯,我們該進去了。”
二人相攜入場,一下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吸引了無數目光。
朱雀主名聲太盛,即便本身與帝星財閥從無交集,在場眾人也是無人不識這張尊貴的面孔。
“哥!”莊奕星一改冥府里休閑隨意的打扮,一身高定西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不少,他端著香檳走近,與賀司煜碰杯后,視線轉向他身邊的蘇陌澄。
一時間,在稱呼上犯了難。
照理說她現在已經跟他哥結了婚,再叫蘇長官就顯得太見外,但是借他個膽子也不敢跟朱雀主攀親戚直接開口叫嫂子。
畢竟人家出身統(tǒng)戰(zhàn),在這方面必然十分講究。
莊奕星只能朝這位身份尊貴的朱雀主友好堆著笑,一邊湊近賀司煜,咬著嗓子小聲問“哥,我能叫嫂子嗎?”
聲音不大,只是三人距離實在也不算遠,每個字都清晰落入耳中。
賀司煜掃了他一眼,冷聲道“不然你還想叫什么?”
莊奕星又再悄悄打量了眼蘇陌澄的神色,見對方并無表現出反感,方才放心的脆生生叫了一聲嫂子。
主儀式并不算繁瑣,結束后便是交際舞會。
逐漸有人上前給賀司煜敬酒攀談,除了想與賀司煜拉近來往之外,多少心中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將視線往蘇陌澄的方向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