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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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毛巾重新過了一遍水,去擦他的后背:“如果不是這個‘唐門大少夫人’的名頭,我還遇不見你,還不知道能不能成為傅太太。”
由于是背對著,我看不見他此刻的具體神情,只聽見他說:“你注定是我的傅太太,就算在唐門遇不見你,在別處我也能遇見你。”
“這可不一定。”我笑了笑,“我住在山區(qū)里,你怎么遇見我?”
“你怎么能肯定自己一輩子都是住在山區(qū)?”
我手頓了頓,被他這么一假設(shè),忽然想到了很多‘如果’,不禁順進(jìn)他的話里去分析自己人生的另一種可能性:“如果我爸媽沒有去世,我奶奶就不會為了給我爸媽操辦喪事而欠下債務(wù),不得不出門做工還錢,那么我和妹妹也不會被人趁虛而入拐走,我不會來到城市認(rèn)識秦程風(fēng),不會被秦程風(fēng)賣給唐昊冥婚,更不會被人算計,和你有那一夜。”
“我會在山區(qū)里和妹妹一起長大,爸媽賺了錢也許會接我們?nèi)コ抢锷睿覀儠x書上學(xué)然后工作;也許他們會在山區(qū)里重新蓋房子做點小買賣,我們則是和普通山區(qū)女孩一樣,到了一定年齡和鄰村家的某某某湊合過日子。”
傅厲琛側(cè)過頭:“在你記憶里,你爸爸會更傾向哪一種?”
“應(yīng)該是在山區(qū)里生活吧,他不是很想帶我們出去,總是說家里是最安全的。”我笑了一下,“其實挺有道理的。”
他也笑了,很不正經(jīng)地說:“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人販子把你拐走,否則我的傅太太就得成隔壁村的某某某的小媳婦了。”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快速幫他擦完身體,換上干凈的衣服,最后自己也洗了澡,回到他懷里睡去。
后半夜我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像是一直在看著我,但等我閉上后再睜開,又什么都沒有……也許剛才只是我的幻夢吧。
……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了我就醒了。
從被窩里伸出手關(guān)掉鬧鐘,習(xí)慣性再往他懷里拱了拱。
“歆歆每天早上都跟豬在拱白菜似的拱我。”傅厲琛的語調(diào)有些不滿,像是在責(zé)怪我吵醒了他,可是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卻又收緊了點,“一定是小時候豬養(yǎng)多了,什么壞習(xí)慣都學(xué)。”
我悶笑不已,用力吸了口氣,然后才探出腦袋,不以為恥:“是啊,你沒聽以前榕城那些名媛小姐怎么說我的嗎?從小在豬圈里和豬一起長大。”
他像是很詫異:“你們家真養(yǎng)豬?”
“養(yǎng)啊,你以為山區(qū)和城市一樣,要什么有什么?”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躺平伸了個懶腰,“很多東西都是要自給自足,像菜啊豬啊雞啊鴨啊,都是自己養(yǎng)了自己吃,或者拿去跟別人換別的食物。”
傅厲琛用手指把我的頭發(fā)順直:“你爸媽不是礦工嗎?礦工工資不低,不能買點好的嗎?”
我不以為意:“爸媽他們常年在外,也需要開銷,實際上能留給我們的錢不多。”
傅厲琛只是勾勾唇,沒有再問,我便從床上爬起來。
“去哪兒?”
“今天公司有個重要會議必須參加。”
傅厲琛不高興似的把我拉回來,我連忙撐住身體,免得整個身體都砸在他身上,蹙眉:“我開完會就回來。”
“岳總還真是日理萬機(jī)。”
我輕哼一聲,瞥了一眼門外,轉(zhuǎn)口問:“今天九月要跟著我嗎?”
“要看歆歆愿不愿意讓她跟。”傅厲琛把玩著我垂下的頭發(fā)。
我拿回自己頭發(fā),起身,在梳妝臺上拿了一條皮筋束起,扯動嘴角笑了:“綜合你昨晚說的那些話,我不讓九月繼續(xù)跟著我,仿佛還是在給你添麻煩?”
“那是自然,畢竟歆歆是能輕而易舉就威脅到我的人。”他瞇了瞇眼睛,一句話說得又毫不掩飾對我的情意。
“那成吧,為了能讓你安心養(yǎng)傷,就暫且跟著吧。”我說著進(jìn)了浴室,想了想,又探出腦袋,“你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三天內(nèi)救出金子,這是第二天了。”
傅厲琛靠在床頭,閑閑散散的:“放心。”
等我走出房門,就見阿林站在客廳里向我問好。
不用說,他肯定是來照顧傅厲琛的,這也好,原本還擔(dān)心我不在這一小段時間他沒人照應(yīng)。
***
傅厲琛承諾的事倒是說到做到,他答應(yīng)三天之內(nèi)會把金子帶回來,果真在第三天的早上讓我在客廳里看到了她。
那個時候金子處于昏迷狀態(tài),阿林解釋他們這次行動比較唐突,沒有來得及和金子聯(lián)絡(luò),怕在帶走她的過程她會驚慌失措驚擾到寧時修的人,所以提前在她的飯菜里下了安眠藥。
聽到這里我才放心。
阿林?jǐn)Q了擰眉,有些困惑地說:“我們在帶走陳小姐的過程中,還是讓寧先生的手下發(fā)現(xiàn)了,交手了一場,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我們離開.房子后,他沒有再讓人追上來,任由我們把人帶走。”
傅厲琛靠著墻,懶懶道:“沒什么好稀奇,當(dāng)初他劫走陳白金無非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嫁給別人,陳白金在他身邊這么久了,玩也玩膩了,當(dāng)然就無所謂她的去留。”
他的言論聽得我本能不滿,可轉(zhuǎn)念一想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之前金子就跟我還說過,寧時修對她一直都沒什么興趣,也從來沒碰過她,只是把她綁在身邊。還要那個和金子長得很像的女人,金子說那才是寧時修的真愛。
或許,寧時修真的已經(jīng)無所謂金子的去留了吧。
雖然有些替金子不甘,但這樣也好,省得擔(dān)心寧時修過后會不依不饒。
正思索著,后背忽然貼上來一具溫暖的身體,傅厲琛的氣息灑落在我脖頸處,絲絲縷縷繚繞:“答應(yīng)你的事,我已經(jīng)給你做到了,今晚幫我擦身體可要好好擦。”
“……”話里話外的曖昧聽得我身體不禁一顫,連忙把人推開點,“金子離開家這么久了,應(yīng)該很想家,也不知道她想不想回去。”
“這個等她醒了你們自己商量吧。”傅厲琛捂著傷口回了房間。
我則是守在金子床邊等她醒來。
沒想到的事,我還沒等到金子醒來,反而等來了蘇云。
“小白是不是在你們這里?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把小白接回來了?”兩個月沒見蘇云,原本干干凈凈的臉上滿是胡渣,眼圈一圈青紫,整個人疲倦得像是十年沒睡好覺似的。
金子被擄走這段時間,最痛苦的人,果然是他。
我心里忽然變得很復(fù)雜,忍不住回頭看那扇房門——金子,寧時修,蘇云,三人之間又是一筆爛賬。
“是,金子被我們接回來了,只是她還沒有醒。”
蘇云神情驚慌:“沒醒?什么意思?她受傷了嗎?”
我沒想到她的情緒會這么激動,連忙道:“蘇云你冷靜一點,金子很好,沒有手上,是阿林為了悄無聲息把她帶走,在她的飯菜里下了一點安眠藥,她睡一覺醒了就沒事了。”
聽了我這么說,蘇云的表情看起來才好點:“我能不能見見她?”
“等她醒了,她想見你的話我會讓你見的。”我不太確定金子想不想看到他。
個人很同情蘇云,但是這段感情畢竟是金子自己的,我沒資格替她做決定。
“我就看看她,不會吵到她的,就讓我看一眼。”蘇云再三懇求,我猶豫不決,這時傅厲琛的聲音從臥室內(nèi)傳出:“歆歆,你就讓他進(jìn)去看看吧,你沒見這小子都快魔怔了?”
我頓了頓,沒有再阻攔他。
蘇云急不可耐地上前,可是推開門時動作卻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金子。
我看了一陣,然后才回到房間,傅厲琛靠在床頭看書,拿斜眼看我:“之前以為蘇云跟陳白金只是玩玩,沒想到還真陷進(jìn)去了。”
我坐在小沙發(fā)上心情有些沉重。
……
蘇云前腳剛走,金子隨后就醒了,躺平在床上,睜著眼望著天花板,神色有些茫然。
我走過去叫了她一聲,她眼珠里才找回焦距,看著我,大概也猜出了來龍去脈,輕扯嘴角:“阿歆,謝謝你。”
我坐在床沿,摸摸她瘦了許多的臉:“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金子只是笑笑,雖然沒有什么具體表現(xiàn),但我總覺得經(jīng)歷了這兩個月,她和以前大不一樣,有一種,很微妙的疏離感橫在我們中間。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嗎?”
“打算?”金子輕嘲,“我能有什么打算?”
當(dāng)年的金子有多瀟灑,現(xiàn)在的金子的樣子看起來就有讓人多心疼。我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想繼續(xù)留在這里,我當(dāng)然歡迎你跟我一起住。如果你想回國,我也會幫你安排,你別以為我是在趕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的阿歆。只是,現(xiàn)在的陳白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陳白金,被寧時修囚禁那段日子,我根本沒想過自己還有個未來,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離開了那個牢籠我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