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準(zhǔn)備好了
夜深。
對面的兒童房中的說話聲漸漸消失,透過下方的門縫也可以看見里面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掉,只留下小夜燈昏黃的燈光。
談近剛才已經(jīng)將電腦關(guān)掉,此時站在走廊盯著那門縫看了一會兒后,這才轉(zhuǎn)身往他們的臥室走。
但下一刻,他卻聽見了身后傳來開門的聲音。
他的腳步頓時停住,再轉(zhuǎn)身。
「你還沒睡?」
看見他時,辛夷也是一愣,再問他。
談近只嗯了一聲。
他原本以為她是出來上洗手間的。
但他很快想起兒童房內(nèi)有洗手間,所以……
想法還未落下,辛夷已經(jīng)走上前來,握住了他的手。
「那我們一起回去睡。」
談近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再說道,「你不是要陪孩子睡?」
「她已經(jīng)睡著了呀,我還想問你呢,你今天怎么主動答應(yīng)讓我陪著莉莉睡了?」
談近沒有回答她的話。
辛夷的腳步很快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他。
「不是她要求的么?」談近回答。
辛夷瞇起眼睛。
談近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后,終于說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你可能更需要她。」
談近的話說完,辛夷的臉色不由變了變,眼睛也看向他。
「今天,你在看見那個小姑娘的時候,想起了什么?」談近又問她。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辛夷的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紅。
但她很快忍住了,深吸口氣后,說道,「沒什么,我就是……覺得她挺可憐的而已。」
——缺席的母親、冷漠的父親。
這是她的童年。
雖然那個時候人人都說她的出生好,是人人艷羨的姜家大小姐,但那個時候的她更需要的是一個健全的家庭。
而黃雨欣的話,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雖然她已經(jīng)很滿足現(xiàn)在的生活了,但每次想起,她都會覺得心頭一酸。
「姜辛夷。」
談近的聲音突然傳來,辛夷這才回過神,看向他。
談近也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那是她,不是你。」
他說道,「還有,之前我們的孩子只是暫時離開了而已,因?yàn)槟莻€時候……我還不懂事,他覺得我還沒有資格做他的爸爸。」
「這次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等他下次來的時候,一定會滿意。」
談近的話說完,辛夷也不說話了,只仰著頭看他。
那目光讓談近有些不適,抿了抿嘴唇后,這才問,「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我看我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認(rèn)錯人?
辛夷這句話讓談近的眉頭立即擰了起來,手也直接捏住她的臉,「姜辛夷,你說什么?認(rèn)錯誰?你在想誰?」
「是不是上次會所的哪個誰?還是……」
話說著,他的聲音已經(jīng)直接沉了下來,手指也加緊了幾分力道。
辛夷忍不住嘶了一聲,再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輕點(diǎn)!疼!」
談近沒有回答,也沒有松手。
「我就是覺得那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而已,你想哪兒去了?」
——剛才的溫柔和旖旎此時半點(diǎn)不剩了。
只有辛夷臉頰上的紅印子依舊明顯。
辛夷氣鼓鼓地瞪著他。
談近低頭看了看后,哦了一聲。
辛夷還是氣不過,正要去擰他的腰時,談近卻是將她的手腕扣住,
再反手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辛夷剛「呀」了一聲,又想起莉莉還在睡覺,聲音很快又咽了回去。
當(dāng)回到主臥時,她又反手摟住了談近的脖子,「談近,你真的準(zhǔn)備好了嗎?」
這句問話讓談近一頓,再看向她。
「那你最近把煙戒了吧。」辛夷看著他的眼睛,手掌又輕輕貼上他的臉頰,低聲說道,「他媽媽……好像也準(zhǔn)備好了。」
談近一頓,再低頭吻住她的嘴唇,輕輕的嗯了一聲。
「好。」
鐘瓊很快將辭呈遞了上來。
辛夷爽快地批準(zhǔn)了。
「如果你想要繼續(xù)進(jìn)修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幾位老師。」她說道。
鐘瓊扯了一下嘴角,「謝謝,不用了。」
她既然拒絕,辛夷也沒再說什么。
但在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之前,鐘瓊的腳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再轉(zhuǎn)頭看向辛夷,「雖然我承認(rèn)我現(xiàn)在過得不如你,但日子還長著呢,以后怎么樣……誰說得準(zhǔn)?」
話說完,她也不等辛夷回答,直接往前面走。
辛夷坐在原地倒是有些發(fā)愣。
其實(shí)那個時候,她是想要告訴鐘瓊,自己從來沒有將自己的生活跟她做比較。
可她仔細(xì)一想,如果自己這么說的話,可能她還會覺得是自己看不起她,所以才不愿意跟她作比較。
所以,辛夷只能作罷。
大概是因?yàn)檫@件事,之后幾天鐘丹也沒有來展廳這邊露面。
郭純靜倒是來過幾次。
她聽說了鐘瓊辭職的事,也沒有在意,「隨便她吧,反正是鐘丹的妹妹,背靠著萬勝也不至于吃不上飯,而且她嘴甜,我還挺愿意帶著她出去逛的。」
辛夷只笑了笑。
「對了,你之前說的展會進(jìn)行地怎么樣?那天需要我到場么?」
「你要是有時間就過來,畢竟是股東之一。」
「行。」郭純靜點(diǎn)點(diǎn)頭,還想說什么時,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兩眼,眉頭頓時皺起。
「怎么了?」辛夷問了她一聲。
郭純靜立即將手機(jī)收了起來,說道,「沒事,就一只騷狐貍……」
話說著,郭純靜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抱歉,我不應(yīng)該在你面前說這些,你婚姻幸福,無法體會我們的生活。」
「話說上次會所的事情后,談總沒找你什么麻煩吧?我上次見到他,他對我可沒什么好臉色。」
郭純靜這樣說著,臉上倒是一點(diǎn)也不介意,甚至還笑了笑。
「沒有,他已經(jīng)忘了。」
——怎么可能忘?
這筆賬辛夷覺得他可能得翻到幾十年后。
不過在郭純靜的面前,她自然不可能說這個。
「那就行,我還真怕因?yàn)檫@件事影響你們夫妻和諧。」
郭純靜的話說著,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行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展會那天你重新把時間發(fā)給我,我?guī)依瞎黄饋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