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4)
宋昉一早上忙完,跟同事去食堂吃飯。
在這里,他瞧見個中年婦女提著保溫盒,他看著眼熟,不確定地問:“徐阿姨?”
徐玫剛開始沒認出穿著白大褂的宋昉來,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女兒的前男友,她說:“小宋啊!你是這里的醫(yī)生?”
宋昉“嗯”一聲,出于禮貌他問:“阿姨,您生病了?”
徐玫搖搖頭,說:“不是我,是令秋,做個小手術(shù)。”她不欲多說,宋昉也看了出來,便只做了簡單的寒暄。
宋昉下午沒來由想起徐令秋,他打開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劃,到底了也沒翻到徐令秋。是了,他們已經(jīng)有幾年沒聯(lián)系了。
他搜了搜她的名字,在對話框前遲疑許久,最終還是打下幾行字。
“中午在X院食堂看見阿姨了,聽她說你生病了?”
徐令秋剛做完手術(shù)第一天,麻藥褪去,傷口正疼得厲害,稍稍一動便要了她的命。她只能這樣平躺了十多個小時,哪里都難受得緊,她不得不讓母親把平板支在她面前播放電視劇,好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以減輕她的痛苦。
徐令秋正看著,屏幕上彈出一條久違的消息。她知道,她不該看的,這么多年了,一切都應(yīng)當放下了。
可她現(xiàn)在正處于前所未有的脆弱時刻,哪怕是陌生人的一句關(guān)心都讓她想哭,更何況是曾經(jīng)刻骨銘心的戀人。
人總是這樣,在一起時全記著對方的壞,分開了又念著對方的好。
徐令秋讓母親把手機給自己,忍著痛楚打開了微信。
“嗯。”
“你生的什么病?”
“乳腺癌。”
宋昉看著這叁個字愣了一瞬,不知道該回什么,這叁個字太殘忍,他都消化了很久,更何況是當事人呢,他不敢想象她該是怎樣的心情來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徐令秋見他很久不回,又說:“放心,是早期,醫(yī)生說治愈率很高。”
“那你做手術(shù)了嗎?”
“昨天剛做的。”
“是哪個醫(yī)生?”
徐令秋說了名字,宋昉心里放心了不少。徐令秋又問宋昉,說:“你在這里當醫(yī)生嗎?”
“在實習(xí)。”
“噢。”
此后便是長久的無言。
徐令秋就要放下手機了,宋昉又突然發(fā)來一句:“你在哪個病房?”
宋昉下班后,去醫(yī)院外面買了果籃,拎著走到徐令秋病房。徐玫看到他,連忙起身招呼他,給他削水果。
宋昉連忙擺手,推辭道:“阿姨,我就是下班順便來看看,我待會兒就走。”
徐玫也只是正常待客之道,既然宋昉拒絕,她也不強求。
宋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徐令秋,她面色大體正常,只是略微有一點蒼白,嘴唇上缺些血色。
看到宋昉來了,徐令秋勉強笑了笑,輕聲說:“謝謝你來看我。”
“還疼嗎?”
“好多了。”
“翁醫(yī)生這方面很厲害,你不用害怕。”
“嗯,我知道。”
宋昉看了看整個病房,其他病床前皆圍著好幾個人,只有徐令秋這里單她母親一個人。他問:“就阿姨照顧你嗎?”
人情淡薄的社會,來探望她已是相交甚厚的了,哪里還敢奢望照顧她?但徐令秋在宋昉面前,到底習(xí)慣性維持自尊,她說:“他們剛走一會兒。”
宋昉點點頭,又陪徐令秋說了會兒話,只是聊些當下的事,就像尋常朋友一樣。
天黑透時,宋昉才跟徐令秋道別離開。宋昉走出醫(yī)院,還覺得不大真實,他坐在車里出神,直到蔣宜的電話打來他才發(fā)動車子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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