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席誠硯默默的坐在余悅家沙發(fā)上, 無意識的摩挲著茶幾上的白瓷杯,偷瞄了一眼余悅的冷眼, 到底還是縮回了想要去拿毛絨小熊抱枕的手。
“席總有事嗎?”余悅的聲音冷冷淡淡,連點起伏都沒有, 一聽就是生氣了,平常兩個人私下里相處時,她都是叫他席誠硯,這次卻刻板的叫他席總。
就算席誠硯情商再低這會兒也聽出不對勁來了,不行得想個辦法讓余悅不生氣!他輕咳一聲,在腦袋里斟酌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我只是為了確認你的安全?!?br/>
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攪了她的相親?又把臟兮兮的叉子扔到了許清源的背上, 害她在人家面前尷尬的差點抬不起頭來!更何況剛剛他還裝賣安利的騙她!這人到底是怎么了?是腦袋里哪根筋不對勁嗎, 為什么偏偏跟她過不去?她好像沒得罪過他吧。
而且他從前的高冷呢?!都被狗吃了嗎?像從前一樣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總裁不好嗎?!偏偏要做個神經(jīng)病,余悅簡直要給他跪了
“真的。”席誠硯的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兩下,說:“這幾天一直看女大學(xué)生失聯(lián)的消息,所以才擔(dān)心你。至于叉子的事情……咳, ”他頓了頓, 俊臉上情不自禁的染上了一層尷尬,“只是一時失手而已?!?br/>
他的性格冷淡高傲,余悅沒想到他竟然會跟自己解釋那么多,天大的火氣這會兒也散了不少,更何況無論如何,面前這人始終是自己的老板。
“沒事,許清源不會計較的?!庇鄲倗@了口氣說, 事到如今也只能盼著許清源不要把今天相親的烏龍跟家里的長輩說了,不然她的面子里子可都要丟光了。
席誠硯一聽到她說許清源怎么怎么樣就氣不打一出來,可這會兒余悅正在氣頭上,他也不敢再像從前一樣譏諷她,只能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小熊抱枕,在熊耳朵上狠狠揪了幾下來泄氣。
“席誠硯,”余悅的目光掃到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頓時皺了皺眉,看著席誠硯說:“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了?!?br/>
哎?要留自己過夜了?
“你該走了?!?br/>
怎么這次就要自己走,上次他明明就是在這里過夜的。席誠硯有點不樂意,本想要和余悅抗議,但再一想,余悅吃軟不吃硬,還是委婉一點比較好。
便點點頭,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說:“好。”抬腳就要走。
剛走了幾步,忽然嘶的一聲捂住了自己胃,瞬間停住了腳步。
“席誠硯,你怎么了?”余悅連忙跑過去扶住他,疑惑的問:“胃疼? ”
怎么會忽然又胃疼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而且吃香辣牛肉的時候,席誠硯跟她說過好幾次他的胃很健康。
“恩?!毕\硯抿著唇不要臉的點了點頭,蹙眉低聲說:“可能今晚吃錯東西了?!?br/>
怎么可能?那家餐廳在海岸城那種高大上的地方也算是個中翹楚了,用料無一不精致,哪里會出問題。而且她和許清源都吃了,他們都沒胃疼,怎么就席誠硯一個人疼了?
鑒于席誠硯有前科在,余悅不太相信他??墒强粗⑽澲哪佑钟行┎蝗绦?,萬一真的胃疼呢?
想到這里,她忽然伸出右手費力的摟住了席誠硯的腰,左手則抓住沙發(fā)上的包,一邊將席誠硯往門外帶,一邊說:“走,我?guī)闳メt(yī)院。”這人可和她這種女漢子不一樣,嬌貴的像是瓷器一樣,自己必須要送他去醫(yī)院!
哎?不用這樣的!不用去醫(yī)院!只要留下來他的胃疼就能好!席誠硯不住的在心里吼道。只可惜余悅不會讀心術(shù),就算是會讀心術(shù)也不可能把他留下來。下雨那天是實在是沒辦法,這種好好的還要留一個大男人和自己共處一室什么的,余悅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不用?!毕\硯努力讓自己的重心下移,來阻止余悅前進的腳步,“我躺一會兒就好了,真的,間接性胃疼而已?!?br/>
是這樣嗎?可是現(xiàn)在都晚上十一點多了,他說躺一會兒估計也要躺到半夜,萬一不小心睡著了,自己又要留他在家里。
余悅不愿意這樣,便小腦袋一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那好,我送你回家!”
說完,一把握住門把手開了門,直接將席誠硯推出了門,自己則轉(zhuǎn)過身鎖門。
席誠硯呆呆的站在原地,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完全僵住了,什么?她要送他回家?他一個大男人干什么要她一個女人回家?!這女人的想法為什么那么詭異?!不就是留宿一夜這么簡單的事情嗎,搞這么復(fù)雜干什么!
煩人!煩人!
“不、不用?!毕\硯吞了口口水,對著一個勁拉著他往前走的余悅連連說道:“我自己可以回家?!彼挪挥门怂退丶?!簡直太丟人了!
可是余悅才不管他說什么,她現(xiàn)在只想要把這個麻煩精送回家,然后自己回來美美個睡個覺,再度過整個美好的周末!萬一留席誠硯在家里,他纏著她讓她做兩天的香辣牛肉怎么辦,那她的周末可就全毀了!
一走到馬路邊上,余悅就伸手迫不及待的攔了一輛出租,在席誠硯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把他往車后座上一推,強迫他上了車。
于是,一向霸氣外漏的華宇總裁席誠硯,在這一天晚上十一點,被自己的小秘書當做一朵嬌花護送回了家。
他蛋疼的看著余悅沖他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就上了一輛回去出租車,嘴角抽了抽,狠狠掐了一把路邊的樹葉。
麻痹。
周一余悅一上班,席誠硯就將她叫到了辦公室,把那一大袋子化妝品推給了她,并且還傲嬌的附上了一句話,“別人不要,只好丟給你了?!?br/>
以至于余悅收到禮物的興奮心情驟減,若不是礙著席誠硯的冷臉,早就說不要了。
余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想要將這些價格驚人的化妝品分分類,好好放著,手機上忽然來了一條短信,余悅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一眼,沒想到差點驚的將手中的蘭蔻真愛奇跡扔了出去。
那條短信是招行的,說她的賬戶被匯入了一萬六,是華宇的工資。
不是說她的工資被扣到深圳最低水平了嗎?余悅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將那條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差點以為是自己花了眼。
好容易壓在心中的震驚平靜下來,余悅盯著那一串數(shù)字直發(fā)呆。席誠硯最近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開始對自己那么好?
自己相親他不放心,百般勸解,還送自己一大堆名牌化妝品,雖然是別人不要的,這次就更是奇怪了,還發(fā)了自己滿滿一個月的工資!太奇怪了。
使出反常必有妖!余悅本來激動的心情慢慢退卻了,想了又想,還是敲開了席誠硯辦公室的門。
“席總,我收到上個月的工資了?!?br/>
“有什么問題找人事?!毕\硯正在整理青島的一個大型項目,忙的頭也沒抬,只淡淡說了一句。
“你、你不是說要扣我工資么,怎么、怎么沒扣?”猶豫了幾秒鐘,余悅到底還是吞吞吐吐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哦,”席誠硯這次終于抬頭看了余悅一眼,欣賞了一會余悅忐忑不安的眼神,方才說道:“看在香辣牛肉的份上?!?br/>
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余悅捧著自己的電話風(fēng)中顫抖了,整整一萬六的工資連社保的都沒扣,他竟然說是看在香辣牛肉的份上!
臥槽,這要是給席誠硯當專職廚子會賺多少錢?
席總,你家缺廚子嗎?當過你秘書的那種!
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席誠硯微微一笑說:“不缺?!鳖D了頓,又說:“今晚下班跟我一起去看程軍?!?br/>
“行?!庇鄲傸c點頭,應(yīng)了,反正她今天下班沒什么事,陪老板去看人還能有加班費,何樂而不為呢!
程軍畢竟年輕,身體恢復(fù)的很快,早就活蹦亂跳了,只是夏蓉不放心他,死活不放他出院。
席誠硯和余悅到醫(yī)院的時候,夏蓉恰好去給程軍買吃的了。程軍嘴刁,吃不慣醫(yī)院里的飯,更吃不慣醫(yī)院周邊的食物,夏蓉便大老遠的打車去給他買吃的。
程軍一臉得瑟的躺在病床上,沖席誠硯笑的十分欠揍,“看到了,夏蓉對我可好?!?br/>
“所以他是為你好才去相親的?”席誠硯冷哼一聲,等到余悅將旁邊的凳子擦的都發(fā)亮了,方才坐了下去,冷哼了一聲說道。
程軍頓時被他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頓了良久,才想到反擊的詞,“起碼夏蓉現(xiàn)在已經(jīng)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你呢,還是光棍一個人呢!”停了停,看了一眼余悅說:“去哪里都沒人陪,還得帶著秘書?!?br/>
“誰說是秘書了?”席誠硯猶豫了那么一秒鐘,忽然開口道。
“不然呢?”程軍不屑的努努嘴。
“女朋友?!?br/>
“什么?”程軍嚇的差點從床上滾了下去。
而余悅則一個哆嗦,直接將席誠硯剛剛?cè)剿掷锏拈僮尤恿顺鋈?。這人……莫不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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