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兩個人之間有那么幾秒鐘的靜默,然后余悅耳邊就響起了席誠硯陰測測的聲音,“你說我的泳褲是多少錢買的?”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竟然穿了什么四十九塊錢包郵的東西!席誠硯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震蕩了,四十九塊!還包郵!特么的她在逗他?
“呵呵?!庇鄲偢尚α藘陕?,一邊擺手一邊連連后退,“不是的,我只是一時口誤,口誤而已?!?br/>
心里卻暗道糟糕,自己怎么就不小心將真相說出來了!不是說好了要藏一輩子的嗎?媽蛋,以席誠硯那么龜毛的性格會不會掐死自己?。?br/>
“欺騙老板,故意折騰老板?!毕\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shè),才勉強接受了自己剛剛穿了四十塊包郵的泳褲的事實,目光緊緊攫住余悅的臉,一條條的控訴她的罪行,末了,又加了最致命的一句,“完全無法勝任秘書的職位,這個月只有國家最低標(biāo)準(zhǔn)的工資!”
我去!要不要這么狠啊!從一萬六一直扣到一千六還不到,是讓她去喝西北方嗎?!
只是還沒等余悅發(fā)作,席誠硯就搶在她前面開了口,“怎么,余秘書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說來聽聽,我們再協(xié)商協(xié)商,”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說不定華宇其實根本不適合余秘書。”
這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警告了,余悅只能皺著臉將苦水拼命的往肚子里咽,面上卻不得不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沒、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那就好?!毕\硯微微挑了眉,這個時候還不忘自夸一句,“我做人一向公道。”
一個月的工資因為這么一點小事都扣沒了,余悅走到席誠硯看不到的地方重重嘆了口氣,罷了,席誠硯到底是老板,哪怕是下班后也是她老板,以后她還是老實點吧。
余悅心大,想通了也不再糾結(jié)工資的問題,去企管部那里領(lǐng)了防曬衣后就鉆進了自己的帳篷里,打算躺一會兒。誰知道剛剛躺了不一會兒,就聽見帳篷前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沒等余悅起來看,帳篷就被從外面拉開了,席誠硯從外面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下巴一揚,“你,出去!”
什么?她沒聽錯吧?他讓她從他的帳篷里出去?這叫什么事?!
“席總,這是我的帳篷?!庇鄲偓F(xiàn)在不敢跟席誠硯再硬碰硬,只好軟聲說:“你的帳篷在那邊,你走錯了?!?br/>
“我沒走錯。”席誠硯蹙了眉,高大的身子微微一彎就鉆了進來,“我的帳篷被風(fēng)吹到海里了,你出去,這個帳篷讓給我?!?br/>
不知道誰給他扎的帳篷,根本沒壓好!他看到海面上飄著的一頂帳篷的時候還在想誰干活那么差勁,連個帳篷都扎不好,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己的!
企管部部長慌忙跑過來他解釋,又把負責(zé)給他扎帳篷的實習(xí)生找了過來,看樣子是任憑他責(zé)罰。只是公司難得組織出來玩一次,他雖然有些生氣,卻也不至于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大發(fā)雷霆掃了所有員工的興致,只讓那個實習(xí)生回去,告訴企管部部長再給他一頂帳篷。
誰知道聽了他這話,企管部部長的臉色更尷尬了,竟然告訴他帳篷沒有了!
因為這次是可以帶家屬,不少員工不僅帶了自己的另一半,還將侄子啊、外甥啊之類的親戚領(lǐng)過來了,因此一家只有一個帳篷難免不夠,企管部原本準(zhǔn)備的帳篷也有些吃緊,甚至好幾個人挺多的家庭也只分到了一頂帳篷。
“王主管,我是沒有給企管部報銷嗎?”席誠硯的面色霎時間就冷了下來,堂堂華宇企管部的主管,怎么做事這么小家子氣,自己這個大老板都不嫌花錢多,倒是他這個主管摳摳氣氣的不敢花錢!
聽到席誠硯的話,王主管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從額頭上滾下來了,“對不起,席總,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一定不會再出錯。您用我的帳篷!我這就去給你拿!”說完,拔腿就要走。
“算了?!毕\硯搖頭制止了他的動作,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王主管這次是帶著兩個兒子來的,他再怎么樣也不能跟兩個小孩子搶帳篷。
“我去找人擠一擠?!?br/>
說著,看也沒看因為聽到他這句話震驚的幾乎呆在原地王主管,抬腳就往遠處走出。
這……席總要去跟誰擠?誰有那個殊榮?王主管腦袋暈暈的撲進了海里,海浪打濕了臉也沒有回過神來。
在公司里,他們總裁的潔癖龜毛已經(jīng)和他那張英俊的臉一樣著名了,就連跟人同桌吃飯都沒法多吃,有誰能讓他罔顧潔癖睡在一起,這人簡直就是個奇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席總在說出那句“我跟人擠一擠”的時候,好像笑了,雖然笑的有點不懷好意……
“那我去哪里睡?”余悅呆呆的坐在沙灘上,已經(jīng)被席誠硯的突然襲擊弄得傻眼了,這人怎么就那么霸道,他自己的帳篷被吹到海里了,就要霸占自己的帳篷?!就算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沒有這個理?。?br/>
“隨便。”席誠硯的目光四下瞟了瞟,隨手拉來一個看樣子是裝衣服的口袋坐在了上面,沖余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席總,你能不能講點……”余悅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他屁股底下坐著的那個東西,頓時漲紅了臉,“你、你不能坐那個!先起來!”
席誠硯坐著不動,目光緊緊盯著余悅的臉,仿佛在無聲的詢問緣由。
“總、總之就是不能坐!你起來我給你換一個墊子!”余悅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一邊伸手就要去拽那個口袋。
席誠硯看見她這樣的表現(xiàn)頓時覺得奇怪了,這個口袋怎么了?里面有什么東西是不能坐的?又不是易碎的東西,怎么那么小氣!
他伸手將她的手攔在半空,“就坐一會。”
“不行!”余悅這次卻無論如何都不屈服,一個勁的伸手要搶走席誠硯坐著的袋子。
她越是這樣,席誠硯就越是好奇,這袋子里裝著的究竟是什么東西能讓她這么緊張?他看著余悅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忽然覺得心里癢癢的,越發(fā)的想要撩撥她。
瞅著她停下來喘氣的工夫,席誠硯的右手往下一抓,直接將自己屁股底下的袋子抓了起來,余悅心神俱裂的看著他這動作,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撲上去就要搶。
她要搶,席誠硯卻偏偏不放,兩個人不住的撕扯期間,那個可憐的塑料袋終于受不了了,刺啦一聲裂了,薄薄的外套中,一件艷紅色的內(nèi)衣以一個超級炫酷的姿態(tài)如同烈日耀陽一樣掉了出來。
這下子余悅連耳根子都紅了,張大嘴巴哆哆嗦嗦的指著席誠硯,氣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席誠硯也沒想到袋子里面竟然會有內(nèi)衣,就說怎么坐起來軟軟的,還挺舒服……
“咳,那個,你撿起來?!毕\硯別過頭去,也覺得有點臉熱。
余悅強壓下心里的怒氣,沖過去一把將自己的內(nèi)衣?lián)炱饋?,藏在了外套下面,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你、你這下能出去了吧?!?br/>
“這個帳篷我要了!”席誠硯卻堅決不走,決定和余悅死磕到底。
“你簡直……”余悅幾乎被他氣昏了頭腦,這人又任性又龜毛,自私又不聽勸告,還把自己內(nèi)衣弄出來了,讓她尷尬的簡直恨不得鉆到地底下,如今又這樣一幅賴皮賴臉的模樣,簡直是一副十足的欠收拾的熊孩子模樣!
余悅都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他了,只好緊緊閉了嘴,伸手一個勁的把他往外推,“你出去,反正這是我的帳篷!”她已經(jīng)忘了面前這個男人是她的老板了,只記得他惡劣的種種,用的勁越發(fā)的大了。
“余悅!”席誠硯低吼了一聲,想讓她清醒些,若是她當(dāng)著所有員工的面被自己秘書退出帳篷,那可就鬧大笑話了,可是余悅仿佛入了魔,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一個勁的推拒他。
“你這是惱羞成怒嗎?”警告不起作用,席誠硯又換了一種說法。
“什么?”余悅驟然停止了動作,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他。
“惱羞成怒。”席誠硯惡劣的挑了挑眉,“因為內(nèi)衣被我看到了啊?!?br/>
“你閉嘴!”余悅恨的牙根都癢癢了,簡直恨不得找點東西堵住席誠硯的嘴!
沒想到席誠硯卻越說越來勁。
他的目光隱晦的在余悅胸前掃了一圈,調(diào)侃著說:“不過……那是a?”
余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噎死,他那是什么眼神?能把她的c罩杯看成是a!這么瞎也是醉了!
“是c!”事關(guān)女人的大事必須要據(jù)理力爭,不管對方是誰!余悅板著臉,一字一句簡直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明明就是a?!毕\硯心里笑的都打滾了,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的眼力一向很好,在廣州的那天晚上就看到了?!?br/>
能不提那天晚上嗎?余悅都要給席誠硯跪了!席總你的芝蘭玉樹和高冷哪里去了?被你吃了嗎?這么面無表情的調(diào)侃她真的好嗎?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明明就是c!”說著,余悅還往前走了一步,故意挺了挺胸。
一絲淡淡的笑紋從唇邊掠過,席誠硯嚴肅的盯著余悅,“哦?我還真是沒看出來有這么小尺寸的c?!?br/>
余悅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剛想要再辯解一番,就覺得一股大力從身后傳來,下一秒,刺眼的陽光瞬間涌入眼底,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席誠硯推出了帳篷。
“帳篷現(xiàn)在是我的了?!毕\硯無恥的從帳篷內(nèi)探出腦袋,罕見的沖她笑了笑,張口低低的說了一句,“拜拜,a罩杯?!?br/>
艾瑪,欺負人簡直太好玩了!他怎么才發(fā)現(xiàn)這個樂趣!席誠硯舒舒服服的坐在帳篷里,頂著一張冷冷淡淡的臉,心里卻已經(jīng)笑的快要打滾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