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滅了你的脾氣
面對爺爺?shù)暮葐枺杲热说椭X袋不敢出聲。
他們是挨著爺爺?shù)牧R長大的,很清楚爺爺是什么脾氣。
無論是是否做錯事情,只要爺爺說你錯了,那你就必須錯了。
別說反駁,哪怕是解釋,都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看這個不爽就干他,看那個不順眼就盤他,今天怎么不干不盤了?”郭景源也早已習慣孫子們被訓斥時,都是耷拉著腦袋不出聲,可今天心中火氣大,越看耷拉這腦袋的孫子們越是不順眼,“一群沒用的廢物,滾出去跪著。”
“是。”郭雨江等人如蒙大赦,急忙躬身退走。
跪著?
早就習慣了。
毫無殺傷力的懲罰。
別人家男兒膝下有黃金,而郭家兒郎膝下有老繭。
“坐吧。”
郭景源面沉如水的在主位上坐下,接過長子遞來的小茶壺,對著嘴兒吸溜茶水。
唐宇和皮皮狼都站著沒動。
他倆不缺心眼,知道郭景源不是和他倆說話。
尤其看到郭鈺琪在打眼色,二人就確定郭景源也是個老陰貨,在給他倆挖坑呢。
他倆真要是堂而皇之的落座,往輕里說是不懂規(guī)矩,往重里說就是登門欺人,別說被打出去,哪怕被打殘了也沒地方告狀。
見二人站著沒動,郭學全等人不免有些失望,而后各自在專屬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沒人說話。
見郭景源將自己晾在這里,唐宇心中不由得哼了聲,不過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的不滿,拱手抱拳道:“玄醫(yī)堂掌門唐宇,見過郭家主。”
“玄醫(yī)堂是你們玄醫(yī)一脈的山門?”郭景源抬起眼皮看了眼唐宇,將小茶壺放在一旁時譏笑著問道:“這么年輕的掌門人可不多見,你們玄醫(yī)堂上下有幾人?”
“唐某座下有兩名弟子。”唐宇如實相告。
“你竟然還收了兩名弟子?呵呵,后生可畏啊。”郭景源臉上的譏笑更濃,“玄醫(yī)傳人的身份還沒有被證實,你就敢立山門收弟子,的確是后生可畏。”
每句話都嘲諷挑釁。
唐宇的臉色沉了下去。交手過招是郭家人先提出來的,他雖然取勝,可手下留情了,并未傷到誰,已經(jīng)是給郭家留足了面子,可郭景源一再嘲諷挑釁,這就讓他心生幾分不悅。
雖然他能理解郭景源的心情,但不代表他非得選擇忍讓。
“郭家主對唐某的身份有所質疑,應該也不會相信唐某的醫(yī)術,那就不叨擾了,告辭。”唐宇隨意的拱手,轉身就帶著皮皮狼向外走。
郭鈺琪頓時就急了。
唐宇要是走了,還有誰能幫她找出病危之人?
可沒等她開口說話,郭景源就冷笑道:“慢走,不送。”
一點面子沒給。
不僅如此,郭學全等人還發(fā)出譏笑聲。
然而,跨過門檻的唐宇,突然停下腳步。
他轉身看向神色焦急的郭鈺琪,“郭小姐,你也看到你家長輩的態(tài)度了,并非唐某見死不救。不過唐某沒有白來一趟,將死之人正是你爺爺……”
沒等唐宇把話說完,郭學全等人就憤怒的起身。
“小子,你說什么呢?”
“在郭家還敢如此猖狂,也太不把郭家放在眼中了吧。”
“敢咒老爺子,信不信老子立刻廢了你?”
“……”
怒吼聲接連響起,一個個眼含殺機的盯著唐宇。
皮皮狼立刻握住腰帶扣,心中暗暗叫苦,可是見唐宇傲然而立,沒有絲毫懼怕之意,他精神頓時一振,脊梁骨也隨之挺直,心中的懼意也消散的一干二凈。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這才應該是武者的心態(tài)。
“敢在郭家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
身后陡然傳來冰冷的聲音。
唐宇二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來到院中,白面無須,劍眉星目,和郭雨江等人的長相有幾分相似,不過更加帥氣冷傲。
“郭雨海。”
皮皮狼皺眉盯著男人,神色略顯凝重。
郭家年輕一代排行老大,也是郭家這一代最強的存在。
三十歲就踏入先天境后期,如今已達到先天境巔峰,有望在四十歲踏入通玄境,是郭家的未來,也是西部有名的天才之一。西部三杰在此人面前,絕對是個弟弟。
“正是老子。”郭雨海瞥了眼皮皮狼,而后冷冷的看向唐宇,“我不管你這個玄醫(yī)傳人是真是假,來我郭家撒野就得付出代價。自斷雙臂,我放你們離開。”
“讓我自斷雙臂?”唐宇怒極反笑,大步向著郭雨海而去,眼中閃爍著寒意,“我應邀前來出診,可你郭家一再刁難,我接連忍讓,就當我唐宇沒脾氣?”
“老子今天就滅了你的脾氣。”郭雨海冷哼一聲,右手握拳,隔空轟擊。
凝練的真氣形成半透明狀拳印,極速向著唐宇激射。
畢竟郭雨海的實力在那里擺著呢,唐宇也不敢大意,閃身避開真氣拳印,而后就要腳踏步法欺身而上,可他低估郭雨海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了,那一記真氣拳印只不過逼他走位。
瞬間,郭雨海就到了他面前。
轟轟轟……
郭雨海雙手握拳,猶如背生八臂般瘋狂轟擊。
唐宇錯失先手,一個照面就陷入挨打境地。
“大哥,住手,快住手……”郭鈺琪焦急大喊,想要沖上去阻攔,卻是被其父郭學全拉住,一旁的五叔還陰陽怪氣的說道:“胳膊肘向外拐?呵呵,還真是女大不中留……”
話沒說完,五叔就感受到老爺子投來的目光,頓時嚇得一縮脖,不敢再說半個字。
也正因為五叔說的話,郭鈺琪不敢再有上前解救唐宇的行動,可看著唐宇不斷被大哥重拳轟擊,急的她雙眼泛紅有淚珠滾落,只能對爺爺哀求道:“爺爺……”
郭景源扭頭看了眼最疼愛的孫女,而后就將目光投到場中。
雖然他什么也沒有說,可郭鈺琪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她胳膊肘向外拐,可她是為了什么?
內心的委屈,頓時化為憤怒。
她要阻止,必須阻止。
倘若唐宇重傷,誰醫(yī)治家中病危之人?
可還沒等他反抗爺爺?shù)臋嗤瑥娦凶柚勾蟾鐣r,唐宇已經(jīng)被轟的倒飛出去。
“不愧是先天境巔峰。”
唐宇在半空重獲重心,雙腳落地后呲牙咧嘴的搓揉幾下胸口。
好重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