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巫神圈養(yǎng)的豬玀
,玉生煙 !
那長毛猴子在崎嶇山林中奔逃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眼的功夫就鉆進茂林間,不見了蹤影。
我失落地跌坐在地上,丟失了背包里的東西之后,我心里忍不住打起了下山的退堂鼓。
半夜古怪的哨音、掛在枯樹上的詛咒布偶,猴子身后的封條——
這明顯是有人在暗中阻攔,不想我能夠如愿以償?shù)剡M入巫神廟。而且這人的本事定然不小,未曾出面就已經(jīng)把我耍的團團轉(zhuǎn),卻不知他這樣做圖謀的到底是什么。
看對方的樣子,并似乎沒有要傷害我的樣子。抱著頭苦思良久,我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好漢不走回頭路,我決定賭一把。站起身,拍干凈身上的塵土,我空著手接著朝巫神廟走去。
后面的路上沒有再遇到古怪的事情,我順利地來到了山頂。
此時太陽從東邊升起,萬里無云,照的眼前的古樸建筑金光萬丈,令人忍不住生出立刻跪倒,扣頭朝拜的沖動。
巫神廟就坐立在我的眼前。它并不高大,也不雄偉,卻很古老,由極其規(guī)則的石塊堆砌而成,上面鐫刻著稀奇古怪的符文,飛檐屋角處的雕塑可謂是巧奪天工,但是所刻的人物我一個都認不得,它們與我所認知的神話人物相去甚遠。
在廟門出站著個中年男子,刀削般的臉龐上不帶絲毫感情,立在臺階上靜靜地看著我,如千年寒冰般,就差臉上明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我笑著上前,對那中年男子伸出手:“左護法閣下,能將我的東西還給我嗎?”
神廟的左護法瞇起眼睛直視著我,沉默良久,半晌才開口說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見他承認,心里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剛剛是我在賭,賭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而在這前我并無確切的把握,要是他矢口否認,確定不是他拿走了我的背包,那我會立刻掉頭下山,絕不拖泥帶水。
之所以我會懷疑一路上是這位神廟的左護法在作怪,理由倒也簡單。因為,他有出手的條件和能力。
初到水家寨子,斗蠱的前夜,我們下榻的屋子就遭受到了吸血蝙蝠的攻擊,雖然當時朝叔沒有解釋,當時我能看出這應該是種巫術(shù),有人想要對我們不利,或者說不想讓我們參加斗蠱。
正巧那會兒我從阿布的嘴里知道,這神廟來觀禮的左護法就是一位巫道高手。
起先我以為他的目標是朝叔,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后來隨著孔雀和諸葛老頭等人的出現(xiàn),明確要將我推上斗蠱比賽的頭名的時候,那個隱藏在暗中的巫道高手突然銷聲匿跡了。
這說明,這位巫道高手的目標不是朝叔,而是我。證實這個想法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朝叔獨處的機會很多,卻不見他再次出手。
如果僅是這些現(xiàn)象,我最多只是懷疑罷了。但是,在我上山的途中遇到的背后貼著封條的長毛猴子、掛在枯樹上的布偶,昨夜莫名的哨音來看,這人有能力而且敢在神廟的地盤上做這些事,八成就是神廟中人,而且地位不輕,巫術(shù)高強。
“綜合所有的可能,所以我?guī)缀蹩梢钥隙俏晃椎栏呤志褪茄矍暗淖笞o法閣下。”我得意地對站在左護法解釋道。
左護法點點頭,臉上依舊掛著冷冰冰的表情。突然從廟里跳出那只長毛猴子,麻利熟練地爬到他的身上,站在他的肩頭,對我吱牙咧嘴展露兇相。
從門后角落提出背包,隨手甩給我,左護法冷冰冰地說道:“過智則易夭折,人還是糊涂點好,明白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我還是不明白。”我撿起背包背在身上,問左護法:“你到底為什么要千方百計地阻止我進入神廟呢?”
“我不是在阻止你。”左護法站在高高的臺階上,肩上立著一只猴,雙手負在背后,迎著晨風面向朝陽,陽光曬在他久居陰暗而蒼白病態(tài)的臉上,有種神秘莫測的味道,“我是在阻止這片大山里的人,他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強大,能夠解救族人,但巫神遠比他們想象的強大,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無疑于自取滅亡。”
左護法的話令我感到震驚,我想不通身為神廟中人為何要替背叛神廟的人說話。
“因為我也是這片大山的孩子。”左護法仿佛能洞察我的心思,不等我發(fā)問,轉(zhuǎn)頭看著我說道:“放棄吧,他們不是巫神的對手,你更不是,原路返回吧,就當這些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是最后的機會,不然一旦等你抬入神廟的門檻,所有的事情就不能再挽回。”
我將他的話仔細考慮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問他:“如果我一定要進去,你會阻攔我嗎?”
左護法搖搖頭,說:“不會,亦不能。”
我點點頭,對他鞠個躬,然后扎緊背包的系帶,與光明背道而馳,毅然決然地走向神廟中的陰暗。
如果左護法的時候,我聽到他長長地發(fā)出一聲嘆息。
但我的腳踏入神廟中的下一刻,廟中響起了沉悶而巨大的敲鼓聲,像是某種隆重的歡迎儀式。
身后的廟門被關(guān)上了,將陽光隔絕在外,我身處神廟冰冷陰暗的環(huán)境中,全身泛起害怕和膽寒的雞皮疙瘩。
我四處打量著這座神秘的古廟,只見這里所有的建筑結(jié)構(gòu)都由石頭組成,每塊石料都被打磨地恰到好處,其中有大有小,小的只有鴿子蛋大小,大的得有幾丈之高。兩側(cè)光滑的壁面上畫著古怪的符文,還有類似星際航線的圖案。
廟中有些人類日常居住的擺設(shè),盡管數(shù)量很少,卻與整座神廟顯得格格不入。
“每個初次進入神廟的人都會問一個問題: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左護法的嘴角浮現(xiàn)一股神秘的表情,說:“但是沒人知道,是先有巫神,還是先有神廟。”
我靜靜地打量著廟中的環(huán)境,腦海中掀起了想象的風暴。
左護法走到我的身邊,打斷我的思緒,說:“你來做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按照規(guī)矩,我還是要帶你到各處轉(zhuǎn)轉(zhuǎn),讓你熟悉一下環(huán)境。首先,我?guī)闳ヒ娨娔愕哪切┣拜叞桑麄兌际嵌沸M大會取得頭名的出色人才。”
整座神廟冷冷清清的,看不見任何活人。在陰暗的環(huán)境中,只有幾間緊閉的石屋,不知里面住著什么人。在左護法的監(jiān)視下,我無法脫身去找長生道人。
穿過潮濕陰冷的走道,左護法帶著我來到一間簡陋的石屋。眼前的空間,與其說是屋子,倒不如說是豬圈。里面的環(huán)境骯臟不堪,惡臭撲鼻,卻偏偏還坐臥著一個人。
坐臥在狹小石屋里的人,頭發(fā)凌亂,身上也是臟兮兮的,地上堆滿了剩菜剩飯,甚至還有污穢難聞的排泄物。
我捏著鼻子,強忍著胸口中的惡心看過去,只見那人正旁若無物的搗鼓著一個陶罐。罐子里有只奇怪的蠱物。
那東西有蛇的腦袋,蟾蜍的身子,卻偏偏長著八條腿,尾巴上還豎著一只巨大的鰲鉗。它看起來虛弱不堪,匍匐在罐子中懶得動彈。
披頭散發(fā)的怪人抬起手,咬破自己的指尖,擠出鮮血,伸向那四不像蠱物。那蠱物見血興奮,張開血盆口子,咬住怪人的手指,兩側(cè)的腮幫子鼓動個不停。
沒多久,怪人的手指就干癟了下去,而那四不像蠱物卻突然變得精神起來,呱呱呱地亂叫,兇相畢露,嘴角還留著惡心得綠色口水。
那怪人突然發(fā)出一聲怪笑,捧著陶罐興奮地沖出了石室,嘴里咿咿呀呀地怪叫個不停。
從始至終,那人都沒有正眼看我們一下。左護法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介紹說道:“他是三十年前斗蠱的頭名,在神廟中得到一本蠱物寶典,用秘法將一切稀奇古怪的蠱物雜交,希望能養(yǎng)出不死不滅的蠱物。”
“這是違反大自然綱常倫理的缺德事,怎么能這樣做?!”我不由得大叫道。
左護法卻不為所動,吔了我一眼,說:“我?guī)闳ヒ娤乱豢蹋鞘昵斑M來的,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
接著我們來到另一處石室。這間石室不想之前的那樣骯臟,卻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左護法用火石點亮石壁上的火把,將昏暗的石室照亮。
等看清石室的場景,我不由的大驚失色,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幾乎就要轉(zhuǎn)身就跑。
就像看見了地獄的修羅場,狹小的石室內(nèi),立在一座血淋淋的十字架,架子上綁著一個人,這人的身體破爛地不堪入目,心臟裸露在外面,忽大忽小地跳動著,內(nèi)臟和腸子清晰可見,旁邊擺著各種各樣的藥罐子,還有幾只被破開肚子的野獸。
而最為古怪的是,那人的臉雖然白地像張紙,卻睜著眼睛,臉上掛這興奮的笑意,他看見我們進來,并不意外,反而饒有興致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是新來的吧,快幫我的忙,將我的脾拿開,換上那只山貓的,快點!我的試驗就要成功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無法置信他說的話。
左護法卻是見怪不怪了,拉著我走出了這間石室,說:“他已經(jīng)成了活死人,拿自己的身體做移植內(nèi)臟的試驗,就是為了能夠找到器官衰老的方法,希望能通過這個方法能夠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