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絕情蠱
,玉生煙 !
還記得我們住進朝叔客棧的當天,大長老的兒子阿明意外慘死,聽說死狀極其恐怖,五臟六肺都被掏空了,有類似蜈蚣般的千足蟲從他的眼眶里鉆來鉆去,古怪極了。
“跟我來吧,我?guī)銈內タ纯础!贝箝L老已經(jīng)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哀傷,。聽說他的兒子并不止一個,但阿明一直是他最得意的,突然無緣無故地死了,悲傷的同時不免也充滿了憤怒。
我和陳天跟著大長老和朝叔來的了阿明出事的房間。房間里擺著一座棺材,還沒打釘。
朝叔腿腳不便,大長老年邁,我和陳天只好自己動手打開了棺蓋。
棺蓋打開了,并沒有聞到想象中的尸臭。但是當看到阿明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明一絲不掛地躺在棺材里,瘦成個皮包骨。是真正的皮包骨,黝黑的人皮覆蓋在骨架子上,長滿了奇形怪狀的尸斑。他大張著嘴巴,舌頭不見了,眼眶里空空如也,眼球竟不翼而飛。
想象著在出事當時,有惡心地蟲子吃掉了他的五臟六肺,然后大腹便便地從眼眶里鉆出來的場景,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聽說阿明哥是被蟲子害死的。”我回過頭,不忍再看,對大長老和朝叔疑惑道:“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蠱物作祟,這應該是你們的拿手好戲,你們怎么來問我們呢?”
朝叔看了一眼大長老,解釋說:“阿明是寨子里最有天賦的年輕人,巫蠱雙全,如果是簡單的千足蠱蟲,不可能那么簡單地害死他的。”
陳天來自湘西趕尸派,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尸體,所以面對阿明的慘樣子,并沒有多少不適的癥狀,他左摸摸右摸摸后,慎重地說道:“不止是有蠱物,他身上還有被雷符燒灼后的痕跡——”
朝叔點點頭,說:“不錯,我也是這樣看,阿明應該是死在道法和蠱術的雙重打擊下。”
頓了頓,朝叔繼續(xù)補充道:“而且,出事當晚,阿明的附近就住著大長老和其他的人,兇手可以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迅速地殺害阿明,本事當真了得。”
聽完朝叔的話,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驚呼道:“所以你懷疑——”
朝叔冷冷地點點頭,說:“沒錯,我懷疑跟你一起來那位美麗的女人,你們騙不了我,她身上沒有人的氣息,而且道行很深,卻不屬于我所知的任何道家門派。而且出事后她就憑空消失了,由不得我懷疑。”
我嘆了口氣,無法反駁,但內心卻不太相信是鬼后殺害了阿明。原因有二,其一這跟劉湘香的做事風格完全不符,如果是劉湘香要出手,根本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出手必是雷霆一擊。第二嘛,劉湘香不會蠱術,況且她也沒有出手的動機不是嗎?
我把我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了。朝叔不置可否地說道:“她只是其中一個我們懷疑的對象。還有一個,就是現(xiàn)在待在二樓的巫女孔雀!”
“孔雀?”我不解地問道:“你憑什么懷疑她?”
朝叔嘴角勾起一道弧,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說:“少年人戒之在色,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任的巫女絕對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還記她怎么對付神廟其他幾位祭祀的嗎?二祭祀又是怎么死的?”
說起二祭祀的死亡,作為被冤枉對象的陳天印象最為深刻,他開口道:“二祭祀當時被九幽冥火焚身,在他燒焦的身上還找到了半張未釋放完全的鬼火符,這說明是道家高手的手段,而那些個祭祀是傷在孔雀的蠱物下,那只叫做假龍的蠱物似乎很不尋常——”
“而當時巫女就在二祭祀的身邊,她的臨場表現(xiàn)似乎太過于鎮(zhèn)定了一些,好像早就料到了會發(fā)生這么回事。而且當時她跟神廟還沒有翻臉,卻不出手去救二祭祀,這說明——”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閉口不敢繼續(xù)往下說。
“沒想到如今的神廟變成了這個樣子,連大祭司和巫女——哎!”大長老嘆息了一聲,對我和陳天說道:“我和朝老二還有其他幾位長老討論了一晚上,得出了這些結論,所以趕緊把你們喊出來,以免中了巫女的招兒。”
大長老的話音剛落,二樓突然塤聲大作,一道黑色的細長影子在窗口一閃既沒。與此同時,屋外點起了無數(shù)的火把,把周圍照的如同白晝。
聽著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鬧聲,朝叔大叫聲不好,拄著拐杖就要沖上樓。
我也想跟上去看看,突然腹部一陣絞痛,身體像是被架在火爐子上烤著的一般,伸手一摸,腦門上全是冷汗!
此時此刻,好像有無數(shù)道尖利的小刀在絞著我的肚子,我疼的倒在地上大喊大叫。
陳天回過頭來,大驚失色地扶起我,擔心地問道:“林柯,你怎么了?!”
大長老已經(jīng)準備隨著朝叔上二樓,突然聽到我的動靜,臉色大變,回過頭來,一把就掰開我的嘴,抓著我的舌頭不松開,說:“趕緊拿個東西給他咬著,別讓他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陳天手忙腳亂地從桌子上拿了塊抹桌布,也不管臟不臟,臭不臭,直接凝成一股繩,就把我的嘴巴給綁住。
大長老讓陳天把我按在椅子上別亂動,然后翻開我的眼皮子瞧了瞧,又給我掐了掐手脈,緊緊皺著眉頭問我說:“你今晚是不是和巫女接觸了?”
我想起和巫女在黑暗中親.嘴的艷.事,不禁點了點頭。
大長老目光有些古怪地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絕情蠱。”
陳天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問大長老說:“什么是絕情蠱?中了這種蠱會怎么樣?”
大長老面色古怪地說道:“說起來,這種蠱對人本身沒有太大的傷害,平時也沒有妨礙。但是顧名思義,這蠱與人的情.愛相關,中蠱之人會一步一步地沉迷于施蠱之人,如若不從,內心抵抗的話,就會被蠱反噬,活活遭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說話的功夫,我身體慢慢地恢復了正常,好像剛剛劇烈運動了一場,體力消耗很大,別的倒沒有奇怪的地方。
我掙脫開陳天油膩膩的兩只豬手,趕緊吐掉嘴里那塊又臭又臟的抹桌布,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等身體好受一點,我想起孔雀的主動與古怪,心里憤恨道:“這個毒蝎女人,對我那樣竟然是為了下蠱!”
朝叔拄著拐杖噔噔噔地從二樓走下來,臉色不善地說道:“巫女逃走了,假龍傷了我們幾個人,不過好在我們事先有防備,受傷的人只是皮外傷,沒有中毒。”
大長老把我被巫女種下絕情蠱的事情給朝叔說了,問朝叔有沒有好的法子給我治治。朝叔搖搖頭,說:“大長老,你也知道,這絕情蠱無藥可治——”
對大長老交代完,朝叔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早就提醒過你少年人戒之在色,你就是不聽!不過,也不能全怪你,巫女的手段有陽謀也有陰謀,你這樣的年輕人重情重義,沒有道行也沒有多少經(jīng)歷,也難怪中招。”
我聽朝叔說的古怪,話里似乎有話,低下姿態(tài),恭敬地請教他道:“請前輩說清楚點,什么陽謀陰謀的,我不太明白。”
朝叔冷笑一聲,說:“昨夜巫女依照古禮在眾人面前的那支舞還記得嗎?她割破自己的手腕,以血洗身,這不但是表明要從神廟凈身出戶的意思,還有用處女之血祭天,跳著求偶舞來吸引你,讓你不知不覺中迷失在她的陷進里!你回憶一下,當時你是不是內心變得柔軟,覺得她很可憐,想要憑著命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我回憶著當初自己的內心活動,的確與朝叔所說的一一驗證,不覺已一身冷汗。
朝叔說:“這就是孔雀的情蠱,無形之中,讓你無處可逃!我們中有些嫩趕出端倪,卻礙于古禮不敢多言!”
我啞口無言地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心里忍不住怒罵孔雀,這特馬的不是故意害我嗎?!
等我心里咒罵著孔雀,心頭突然傳來劇烈難言的絞痛感,我捂著胸口就倒在陳天懷里。
大長老見了,趕緊摸出一顆黑黝黝的藥丸,塞進我的嘴里讓我吞下去,對我說:“你不要再去想孔雀的事情,你中了她的情蠱,每當有對她不好的念頭,就會受到蠱毒的反噬!”
可是思想怎么能控制?我聽了大長老的話,反而更加怨恨孔雀,但越是這樣想,身體上的折磨就加重一分,折磨地我欲仙欲死。
看著我難受萬分的模樣,陳天急了,直接一拳就把我砸暈了過去。
——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朝叔客棧的床上,夢瑤在照顧我。我急著問她秋水呢,夢瑤古怪得看了我一眼,說:“聽說你中了巫女的絕情蠱,這時候最好不要去見秋水姐姐。你放心啦,她現(xiàn)在很好,住在大長老的家里。”
陳天聽見我醒了,走了進來,坐在床頭對我說:“這苗寨麻煩事情太多了,過兩日聽說又要舉行什么十年一次的百寨賽蠱大賽,到時候巫神廟的人和其他寨子的能人都會參加,朝老二為這事兒整天擺個苦瓜臉。所有的事情,真是邪門透了!”
夢瑤聽了陳天的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苗家妹紙的潑辣勁兒上來,說:“不許你這么說我們苗寨!”
陳天看著夢瑤母老虎似的兇惡模樣,竟然敢也不發(fā)火,別過頭好像在偷笑,模樣還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