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重生之老而為賊 !
陳怡玢給塞德回信寫道:“恭喜你,不管是為家族還是為自己,既然接受了這個選擇就要好好的對待她,因為最終決定了這件事的人都是你,而不是你的家族,既然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就請好好的接受吧。我這邊還是老樣子,沒什么大變化,最近在跟二哥組建一所醫(yī)學校,還記得在沙弗時,治好卡文迪許夫人的那位大夫嗎?他就是一位中醫(yī)大夫,二哥聯(lián)合了很多位有名望的中醫(yī),準備振興中醫(yī),我也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認為,二哥其實也有點片面,中醫(yī)是必須要振興的,但是西醫(yī)也不是就不可取的,在國內(nèi)內(nèi)戰(zhàn)不斷的情況下,其實同時發(fā)展中西醫(yī)并舉是比較好的。”
陳怡玢還給塞德送了禮物,當年送過塞德一對翡翠袖扣,這次又送了一對翡翠玉佩,放在一起可以合上,拆開可以兩個人各戴一只,是一種鴛鴦扣,她還特意讓繡娘給編了漂亮的穗子,很有喜慶的感覺。
找了包銅邊的木匣子裝好,摸著翡翠玉佩,心里想著時間真快,那個曾經(jīng)跟她說:“若是在平城過得不好,就回沙弗,來找我。”的那個英俊的金發(fā)青年,也訂婚了。
送走了給塞德的禮物,陳怡玢也收拾好了心情,這個世界不因為任何事情所停滯,自己的心情也不能太受外物所影響,畢竟過了兩輩子,什么事情也都想得比較開,聚散都是緣分吧。
陳怡玢心想,希望大洋彼岸的大家都過得幸福。
王綬云過了幾日又寫來一封信,他的信上沒寫太多,只寫了:“傷勢已好了很多,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了,只是還不能用左手,現(xiàn)在手臂搭在自己胸前,每天吊著手臂的感覺可真不好。一轉(zhuǎn)眼,也出來也一個多月了呢。”
*
又過幾日,黃薇甜的牌局上,那天晚上出現(xiàn)了新人,大名鼎鼎的余三小姐,之前上了報紙的那位出身于特別有名的洋買辦家族,跟兄長侄子打官司爭家產(chǎn)的余家三小姐,就是眼前這位穿著墨藍色旗袍帶著火油鉆戒指的精致女子了。
余三小姐起身跟陳怡玢互相打了招呼,三小姐對陳怡玢道:“我可是久仰你大名很久了,今天還是托了薇薇安的關(guān)系才能見到你啊,克里斯陳,我是你的讀者哦!”
今天作陪的另外兩位就是張少白和東半城的沈應(yīng)東,跟張少白可有一段日子沒見了,自從王綬云開始上前線,張少白的煙土生意又趁著戰(zhàn)亂擴張了幾倍,掙得油水十足。
張少白笑的道:“那今天其實是有兩位儀玢的讀者的,在下雖然是個老粗,但是也是頗為喜歡儀玢的文章的。”
余三小姐道:“這可如何是好,今天兩位讀者一起爭著跟密斯陳聊天,張大哥,今天可得讓著我啊。”
張少白哈哈笑,陳怡玢道:“三小姐叫我儀玢吧,或者叫我英文名字克里斯都可以。”
沈應(yīng)東沒有看過她的文章,便只上前熱絡(luò)的跟她打個招呼,陳怡玢自從上次在年前見過他,也是半年沒見了,聽說在張少白的勢力擴張之下,沈應(yīng)東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如今這倆人怎么還同臺出現(xiàn)了?
陳怡玢是有耳聞最近張少白和沈應(yīng)東爭得厲害,沈應(yīng)東今天來是想讓她們這幾位女士給他和張少白之間作為緩沖,讓他倆借著牌局來緩和一下關(guān)系?
幾人很快開始支起桌子上了牌局,陳怡玢上了麻將桌,黃薇甜坐她旁邊伺候局,張少白還開玩笑:“怎么還帶一個軍師啊?”
陳怡玢還說:“劉備還得帶上關(guān)羽和張飛呢,我跟薇甜自然是焦不離孟的。”
張少白道:“是了,是了,你倆好著呢。”說著扔出一張東風。
余三小姐也是一邊聊著:“早就聽說你二位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今天一見啊覺得說的不太對”
一邊扔出張牌,笑:“應(yīng)該是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黃薇甜笑:“我家文瀾還說,若是嘉和是位男士,也就沒有他登場的機會了!”
沈應(yīng)東道:“我看啊李先生說得很是啊,陳小姐巾幗不讓須眉啊,光是這點石成金的能力真是讓我們這些漢子都望塵莫及啊!”
陳怡玢道:“沈老板說笑了,我這小本經(jīng)營哪比得上您和張老板家大業(yè)大的,拔根毫毛都比我們粗咯。”
沈應(yīng)東笑笑,陳怡玢又說:“不過我的新鋪子要開了,希望沈老板多多關(guān)照。”
張少白道:“哪個鋪子?”
陳怡玢道:“‘美食角落’啊,要再開兩家分店,在學校旁邊開。”
余三小姐道:“‘美食角落’我很喜歡,里面有好多學生哎,我每次進去買點炸魚塊吃的時候,都能看見很多穿著陰丹士林布料的學生,你的新店開到學校旁邊就是正好了,最好是平城大學、中學附近。”
陳怡玢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受很多學生的喜歡,以為會受那些想嘗嘗西洋食物的百姓歡迎呢,沒想到竟然是在學生群體中最受歡迎。”
余三小姐又道:“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呀?”
陳怡玢道:“因為什么呀?”
余三小姐說話的功夫又扔出一張牌,正好讓張少白碰了,余三小姐向張少白瞟了一個眼神,嗔道:“白白喂了你一口!”
張少白:“哈哈,多謝多謝。”
三小姐又跟陳怡玢說:“因為你每周都在店門口寫到了你的店鋪盈利救濟了哪些人,并且還將款項寫得十分細致,你是在平城第一個以這種方式公開善舉的人,讓那些愛國人士和進步的學生十分受觸動,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吃飯花的這一點錢里會有一部分被你拿去救濟難民和窮人。”
張少白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倒是十分有興趣:“嘉和這個方法好啊!”
但是這種方式顯然是不適合他張少白,他一向花錢大手大腳,錢掙得痛快,花得也爽快,逢年過年的時候那些窮苦人家都會排隊等在張公館的巷子里,等待張公館的管家分錢,一般都會分得兩三塊大洋的,這些錢足夠一個窮苦人家過一個吃飽飯的大年夜了。
沈應(yīng)東聽了,說:“陳小姐,你是我老沈第一個佩服的女性,剛才我夸你巾幗不讓須眉真不是白夸你的!”
陳怡玢笑:“這種小事只不過是我先想到了而已,我個人不過是渺小一粟,希望能帶動起更多的善舉吧。”
余三小姐道:“以前未見你的人,聽到的都是捕風捉影的說你這個人,今日見到你,才深覺得你的魅力。”
陳怡玢道:“我只是盡我所能做一些讓我心里高興的事,實在當不起你們這么夸,你們再夸我,我可就要飄到天上去了!”
張少白道:“你這還是做了善事能被夸呢,我做了善事還是苦笑不得喲。”
黃薇甜一聽他這么說就先笑起來,道:“那位先生學起您來倒是真的像,尤其是您登臺時那一口口音啊,惟妙惟肖啊!”原來是最近有人因為模仿張少白極像而出了名,這人也因此登臺演出抓們模仿張少白,還有很多人專門去看的。
張少白道:“看你笑得這樣子,莫非你是看過那人模仿我的樣子嗎?”
黃薇甜道:“是啊,很有趣吶!不過張老板您也是大人有大量,別跟那些人一般見識,若是不想讓他演,派人去跟他說一聲就好了嘛。”
張少白丟出去一張牌:“嗨,他模仿我能博大家一笑,就當是娛樂了吧,我還不至于那么放不開,熱熱鬧鬧的也好,改日我也把那人叫到我府上給我看看,究竟多像能讓大家這么笑?”
陳怡玢笑道:“若是張大哥想找看客一起作陪,我們大家都可以陪坐。”
張少白道:“行啊,大家一起樂一樂嘛。”又對沈應(yīng)東和三小姐提出了邀請,三小姐自然是俏聲應(yīng)下,而沈應(yīng)東也好像他倆沒有任何爭斗一樣,十分痛快的表示也會去看看。
眾人聊得很是愉快,但是牌局上誰都沒有提張少白和沈應(yīng)東之間的爭斗,一直在聊這些瑣碎的小事,余三小姐顯然是對陳怡玢很有興趣,總愛問她一些事。
余三小姐還說:“我看過你在沙弗寫的那本小說的,英文的!”
陳怡玢非常意外:“那可真是稀奇了,也是怪我,以為只在沙弗發(fā)表就不會傳到國內(nèi),投稿的時候基本沒有掩飾,有心人倒也是能猜出來的。”
張少白:“嘉和總這么讓人驚訝,原來你還會用英文寫文章,還發(fā)表了?”
陳怡玢道:“讀書的時候游戲之作罷了,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三小姐道:“我倒是十分喜歡的,因為看了那本書欲罷不能,才說什么都得見見你的。”
陳怡玢那本書主要寫的是愛情,但是也有很多激情描寫,事實上卡文迪許老太太夸她就那些激情片段寫得最好看……連大小姐都埋汰她:“這有過婚姻生活的人寫起這種文章就是不一樣啊,詞匯用得比我這個地道的沙弗人都精致,隱晦而不yin穢,不錯!我建議你專門寫一本這方面的書,肯定會很多人看的。”然后大小姐強行將她那本樣書給扣下了。
陳怡玢聽到余三小姐說這事,她挺不好意思的,說:“都是文學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
三小姐曖昧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的,不過也被你迷倒了呢。”她精致描繪的美麗鳳眼拋給陳怡玢一個媚眼兒,沖她勾唇笑,道:“若是有時間,我們可以約去喝個咖啡,聊聊天。”
陳怡玢被三小姐的電眼電得直迷糊,她在心里合計,她這是被同性給邀請了?怎么感覺三小姐的邀請跟黃薇甜這種友情式的邀請不太一樣呢?三小姐的目光怎么比一般女性看起來有更多含義呢……
張少白那是花國里打轉(zhuǎn)的人,見識得多,而且他也聽說過,這位三小姐好像是跟一般女性不太一樣的……
張少白心想,他都沒勾搭到手,怎么會被別人捷足先登?便在旁邊說:“嘉和的文章我也是極愛的,若是有機會,我們一起組個讀書會,讓嘉和給我們讀一讀她的文章,講一講她當時的想法?”
三小姐沖張少白露出嬌笑,紅唇勾起誘人的弧度,自然是道了聲好。
晚上在陳公館,黃薇甜笑嘻嘻的跟陳怡玢說:“我早就聽說三小姐博愛多情,沒想到是真的!”還拍拍她的肩膀說:“我就說我們的嘉和哥不可能就我跟大小姐倆人發(fā)現(xiàn)你的好!”
這給陳怡玢氣得:“你還說風涼話!”
黃薇甜又說:“你說她要是真的對你展開追求怎么辦?”
陳怡玢不愛搭理她:“涼拌!”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陳怡玢拋在了腦后,因為沒有幾天,東城區(qū)工部局的人造訪,通知她:白樓公園那塊地手續(xù)上不合法,工部局將收回那塊地,而對地面上的建筑會給與一定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