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重生之老而為賊 !
陳怡玢又在現(xiàn)場呆了一會兒,不勝其擾不斷上前來邀請她跳舞的男士,她就提前退場了。黃薇甜和李少庸那邊好戲才剛開始上場,顯然這是一場要開到第二天清晨的派對。
許開疆這會兒已經(jīng)抱著一位身材豐滿的女士往偏僻的小陽臺走去,李韻荷女士也在現(xiàn)場里跟一位叫不出名字的男士跳了起舞。
王綬云知道陳怡玢要走,堅持要送她回去,說是太晚了,怕不安全。
陳怡玢還問王綬云:“你不是需要代替沒有出席的鄒督軍招待一下男賓客嗎?”
王綬云說:“鄒鳳美的丈夫也一起出席了,哪里還用他啊。”陳怡玢心里想著,在平城有點關(guān)系的人都知道,鄒鳳美的丈夫是一個吃軟飯的軟包,長相好,但是油嘴滑舌的,正經(jīng)的上層人物誰會把他當(dāng)個人物。
倆人這才一起往回走,結(jié)果車子開出后沒有多遠(yuǎn),就在一片竹林掩映的山腳下被劫了!
這群劫匪先是偽裝成被撞了,一個穿著短褂子的男人倒在路中間不斷□□,王綬云讓兩位保鏢下去看看,結(jié)果等到白俄保鏢一靠近,地上那個漢子一下就敏捷的從地上竄了起來,華人保鏢立刻使了功夫上前跟那個短褂漢子打斗起來,白俄保鏢也打入了打斗的行列之中。
在打斗之中,短褂漢子從懷里掏出□□一下指在了白俄保鏢的胸口,喊了一聲:“別動,否則我就斃了他!”他話音才落下,那位華人保鏢一個飛腳快得讓人看不清,瞬間將□□給踢飛了出去,短褂漢子疼得捂著手腕叫了一聲,顯然是手腕被保鏢給踹斷了。
一看形勢不好,短褂漢子要往竹林里跑,兩個保鏢沒有追,結(jié)果短褂漢子才跑出去兩步,又從竹林里跑出十多個人,他們手里都揣著□□,直接將陳怡玢的轎車圍了起來。
黑洞洞的□□在夜光下也泛著冷金屬的光,司機(jī)有點哆嗦的說:“怎、怎么辦啊……”手腳都有點軟了。
王綬云聲音十分冷靜,說:“我去看看,你別下車。”他拍了拍陳怡玢的手,看了她一眼說:“找到機(jī)會的話就讓車子沖出去,不用管我,他們不敢殺我。”
一向冷靜的陳怡玢聲音也有波動,但是她說:“隨慶,我等你一起離開這里。”
王綬云靠近她,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那一刻的陳怡玢覺得離王綬云特別的近,他低聲的說:“雖然能跟你死在一起我很高興,但是我不想你出什么事,我希望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能活得好好的。”他說完,就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他才走出去,短褂男也走了回來,他捂著手腕沖華人保鏢說:“你不要輕舉妄動,你再動一下我就將槍□□向王先生了。”
王綬云沉著的道:“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人,想來找我王綬云?”
短褂大漢道:“不是找您,我們找的是陳小姐。”
王綬云道:“找她一介女流,有什么貴干?有什么事說給我聽也是一樣的。”
短褂大漢道:“誰不知道陳小姐現(xiàn)在是平城一位人物,手里多金,為人又多慈善,是平城頂頂?shù)囊晃幻隆!?br/>
王綬云一聽他說話還帶著客氣,且提起陳怡玢多金,心里大概就有點數(shù)了。
在平城,專門綁架和搶劫富商、ji女的劫匪多得是,所以陳怡玢有名了之后王綬云才立刻給她找了兩位保鏢,就是怕會出現(xiàn)這種事,這些綁匪有的好點的會在得到錢財之后放了人,有些得了錢之后也會殺了人,或者將女眷賣到那種臟地方去,永遠(yuǎn)也見不到天日。
王綬云道:“諸位跟她素不相識,不知道找她有什么事。”
短褂大漢說:“我們兄弟手里缺幾個錢,想向她請個忙,方便方便。”
王綬云很干脆的說:“好說,你們打算要多少?”
短褂大漢道:“五千塊大洋足以。”
這時又一個聲音從竹林里傳來,“三千塊就夠了。”說完話那人開始了重重的咳嗽,隨著咳嗽聲音的接近,那人也從竹林里被扶著走了出來。
王綬云只見這人穿著長褂子,褂子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頭發(fā)剪得很短,濃眉大眼的樣子,只是這容貌看起來有點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好像是前一陣領(lǐng)導(dǎo)學(xué)生鬧事的一位進(jìn)步分子,說是叫做:尹承君。
這位尹承君前一陣剛被工部局巡捕房抓了進(jìn)去,后來學(xué)生因為他被抓還搞過幾次□□,堵在工部局門口鬧事,但是也被洋人巡捕給擋了回去,這些學(xué)生也沒辦法天天鬧,后來不知道誰給張嘴求了個情,尹承君才放了出來。
此時坐在汽車之內(nèi)的陳怡玢看到從竹林里走出來的尹承君,她比王綬云知道歷史,眼前這位病得一直在咳嗽的青年人可是后來建國的國家元勛啊!
看到尹承君之后,陳怡玢懸著的心就放心了不少,因為上輩子的尹承君后來跟二哥成為了朋友,尤其在建國前幾年的日子里,尹承君經(jīng)常到二哥家里向他請教經(jīng)濟(jì)問題的,所以她對他也是有一些了解的,這個人雖然一心懷揣著理想,但是在這個戰(zhàn)爭的過程之中他還是堅持著自己的道德底線的,跟那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人相比,他還是一位頗有君子之風(fēng)的人。
陳怡玢怕王綬云跟他們繼續(xù)起沖突,便搖下車窗低聲的跟他說:“隨慶,盡量別和他們起沖突,要錢的話我們給錢好了。”
王綬云道:“我省得,你別出來。”
看到車窗降下,尹承君大聲道:“陳小姐,在下尹承君,久聞你的大名,十分佩服你的為人和善舉。”
陳怡玢坐在車?yán)锎鹪挘骸耙壬蔷寐勎业拿暎栽缭缬媱澓昧艘俪治覇幔俊?br/>
尹承君沖她拱拱手,一邊咳嗽一邊跟她說:“今晚的事是我的兄弟們有點沖動了,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這時的短褂漢子嚷嚷道:“跟他們廢什么話,承君兄弟,我們別浪費時間了,趕緊拿錢走人吧!”
陳怡玢一聽,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這時尹承君還說:“我們幾個弟兄想離開平城,但身上沒有盤纏了,想請陳小姐慷慨相贈。”
陳怡玢道:“你們需要多少?”
短褂漢子道:“我們要五千大洋!”
尹承君卻說:“三千大洋。”
短褂漢子喊了一聲:“承君兄弟,你的身體還需要醫(yī)治,而且我們還需要買一些西洋藥物,尤其是盤尼西林現(xiàn)在是緊俏貨,黑市里很貴。”
王綬云直接道:“好,我們贈送諸位六千大洋,多出這一千大洋用于治療這位傷了手腕的壯漢,我也能猜到各位的身份了,我們也不必點破,你們的勇氣在下很佩服,這些錢也希望你們能平安離開平城。”
尹承君看王綬云這么痛快,沖他道謝:“多謝王少將!”又沖他二人拱拱手,道:“只可惜我們在這么情況下見面,若是我能在平城多呆一陣的話,很希望能和你們成為朋友。”
王綬云道:“只怕我們的身份決定了很難成為朋友,不過我還是祝福諸君!”
短褂漢子看王綬云這么痛快,反倒不那么在乎手上的傷,說:“王少將,你跟我知道的軍閥里的走狗不一樣,我敬你是條漢子,日后如有機(jī)會相見,希望能有一起喝酒的機(jī)會!”
王綬云拱拱手,沖他們露出微笑。
尹承君沖他們的人擺擺手,圍在陳怡玢車子的人就退到他身后,緊接著他們又重新竄進(jìn)竹林里,夜色和樹木的掩映之下,瞬間就看不見人影了。王綬云和保鏢趕緊上了車,車子飛快駛出這里。
倆人驚魂未定,陳怡玢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他們是革-命黨了?”
王綬云道:“我是下車之后,見他們明明是綁架還這么有理有據(jù)的,也大概能猜到了,因為之前我聽人提過革-命黨經(jīng)常會造訪一些有良心的富商,只求一點錢財,倒不曾傷人,若是純粹的綁匪可比他們做得兇殘很多的。”
王綬云看陳怡玢一眼,低聲的說:“讓你走,怎么不走呢?”
陳怡玢只說了一句:“你在外面,怎么走?”
王綬云的心里暖滋滋的,覺得心跳都快了不少,那種雀躍的興奮感讓他特別想抱抱陳怡玢或者拉住她的手,他情不自禁的喚了一聲:“嘉和……”
陳怡玢想到剛才王綬云留給她的背影,雖然今天是虛驚一場,但是那是因為他們很幸運的遇到的不想傷人的革-命黨,若是遇到了真正的綁匪,莫說王綬云的少將身份,就是一省的督軍他們也敢殺了,只認(rèn)錢的綁匪哪里會管這些,拿了錢殺了人遠(yuǎn)走高飛,在這亂世里誰會顧得來這些?
在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王綬云還能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將逃跑的機(jī)會留給陳怡玢,她心里說不敢動是假的,看著王綬云眼神灼灼的看著她的樣子,連那聲‘嘉和’也是帶著十分的心思的,可是不善于表達(dá)的王綬云再不知繼續(xù)說下去。
王綬云心里特別想說出來,可是他也害怕,他知道陳怡玢拒絕了朱伯逸和張少白,他怕他說出來之后連朋友也沒得做,不能在她身邊再看著她、陪著她。